7、第七章 酒话会 ...
-
八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茨木是谁？
没听说过的妖怪。不过既然是这个大妖认识的人，想必也不会差。八岐想，姑且把这一错认当做是夸奖好了。
他默默坐到酒吞对面，将之一举一动皆收入眼中。
而酒吞看见这女人根本没理自己，忽然又有点儿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茨木了。在他印象中，茨木可不会对自己这么冷淡的。
“喂！你回句话啊，你真的不是茨木吗？”慢慢的，酒吞失去耐心，一把将盛满酒的杯盏向八岐推了过去，还大声开口，“是茨木就干了这杯！”
“……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八岐解释着，随后接过杯盏，一饮而尽，“话虽如此，这份心意我就收下了。”
酒吞张了张嘴，许久后才缓过神来：“啧，那我换个问法，你是女人吗？”
“有必要执着这个吗？”
八岐疑惑不解。男人女人都是人类，七情六欲一样不缺，虽然两者生长形态有所区别，可本质上都是一些弱小无知却并不让人讨厌的存在。
身为被困在阴阳狭间几百年的蛇神，他可以说是非常向往由人类和妖魔共同谱写出来的奇幻绘卷了。
八岐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将酒杯缓缓放在桌上，不再贪酒。
身边的酒吞完全相反，他举起酒壶，执着的要给八岐的杯子填满，嘴里还嘟囔着：“是男是女当然重要！如果你是女人，本大爷有红叶了，如果你是男人，我身边也有茨木。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接近本大爷有什么目的？”
“……”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寻亲老父亲罢辽。
八岐轻咳一声，慢悠悠开口：“咳，说到目的，我想知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我……熟悉的气息？”
“嗯？什么气息？”
“蛇魔的妖气。”八岐叹了口气，继续开口，“别急着否认，虽然我也没想过会这么突然。”
蛇魔对他来说就像孩子们一样呢。没有准备就成为别人名义上的父亲什么的……
八岐无奈地垂眸：“不过你放心，我对你的兄弟们都很好，也不会随便放弃你的。”他对自己的蛇头们很温柔的。
“等等！等等！你这种睡了别人之后说负责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混蛋！本大爷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蛇魔是个什么东西，本大爷堂堂大江山酒吞童子，怎么可能跟奇奇怪怪的东西有联系？”
酒吞一脸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对面的人语气过于自然，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他都要以为对方专门是过来侮辱他的了。
而且，蛇魔这东西听起来就不是好东西，他堂堂鬼王还是要脸的。
“……这是事实，你身上真的有我熟悉的感觉。”八岐再次确认了一遍，此时的酒吞有些气愤，妖气外泄得严重，八岐整个人都仿佛被包裹进了对方的世界里，这让他有点轻微的不适应。
他说得无比肯定，可酒吞依旧不信，正常状态下的鬼王才不会理会这种无意义的谬论，可如今喝了不少酒后，醉醺醺的，趁着酒劲，一股脑地想把一切弄明白。
于是酒吞解开了背后的大葫芦，狠狠拍在身前，然后不屑的开口：“如果有别的气息，是这东西上的吧？”
“不是。”
“那这个？”酒吞翻出了天邪鬼青单独给他做的面具。
“……也不是。”
“这个……”
“不……”
“啊，那就一定是它了！”
“……都不是，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用急着撇清关系。”八岐心累，他目睹着酒吞从身上翻出一件又一件新奇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很有意思，但如果被用在否定自己上，也就没意思了。
他微妙地感到了某种奇怪的情绪——委屈。
这就是人吗？自从使用人类的躯壳行动开始，他的感情强烈了许多。
无论是现在面对酒吞的，还是埋在黑暗里对高天原的厌恶与不屑一顾。
八岐一想到高天原，心情竟然诡异地平复了许多，可能这就是负负得正。他不经意间碰到了手边的酒，于是重新擎着杯盏，放到唇边，犹豫了片刻后，缓缓喝下。
酒吞还在对面摇头晃脑，看上去心烦得不得了。
八岐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默不作声。
两个人看似老老实实地辩驳彼此，其实暗地里，这片方寸之地上，两道气息在无声地交战。
八岐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气息，所以是酒吞单方面想要以妖气压制住对方，让对方没有闲心继续胡说八道。
“哼，本大爷跟你没关系，你不要胡诌八扯！”
“你的妖气不会作伪。”八岐缓缓抬起手臂，将空气中强横的妖气抽出一部分，凝结在掌心。
酒吞微微心惊。
能做到让妖气实体化的妖无一不是大妖，就像曾经火烧平安京的玉藻前。可这女人身上没有妖气，一丝也没有。他所感受到的强劲完全是这女人自身的气场问题。
对同类的敏锐告诉酒吞，她不可能是妖。
那么再说说人类，人类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他只见过两个人，一个是平安京盛传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另一个是信奉阴阳道上力量的极致的源赖光。
现在，第三个以血肉之躯扭转乾坤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先不说别的……你真的是人类吗？”
“我从未说过，不过这幅身体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女子。”
“……”酒吞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
很好，现在不光是性别的问题了，就连种族都成了问题。
“那么，让我们回到之前的说法上。”八岐把猩红与暗紫色交接的妖气递给酒吞，“你看看的这团暗紫色，这不是属于人间的力量。”
“……”酒吞抿了抿嘴，如果单论颜色的话，那他的妖气确实跟这女人有点关系。
不、不，不能这么想。
“那这是什么？”酒吞有些混乱。
“这是蛇魔的种子，猩红色的一半会慢慢化成养分，让属于蛇魔的一半力量在你体内壮大，就像树木生长那样。”
八岐推进手心内的时间，让酒吞能更直观的感受到力量由半觉醒状态转化为觉醒状态的过程。
猩红色渐渐被吸收分解，转化成暗紫。
八岐继续解释：“到最后，你会拥有比现在更纯粹的力量。自身也不再是由人化成的鬼物。”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酒话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