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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陈府每夜都有命案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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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访陈府的可不止太子。
他把三小姐也给送了回来。
三小姐今日下午刚被太子娶走,晚上又被当众退回。
丢脸至极。
她心有不甘,扭扭捏捏就是不肯踏入陈府。
好不容易被侍卫拽进了陈府大门。
又见全府的人都聚在前厅里,顿时觉得颜面无光。
死死扒住门框,说什么也不肯进入前厅半步。
侍卫没了耐心,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三小姐没站稳,踉踉跄跄跌撞进来。
卡在门槛上,绊了一跤,当众摔倒。
十分狼狈。
不仅姿态狼狈,她脸上更狼狈。
应该是刚哭过,妆全都花了。
红一团,白一团地搅和在一起。
像一个唱大戏的。
可当她目光扫到宋佑敬身后护着的人,也顾不上自己被众人笑话。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许伊,带着恨意。
许伊被三小姐恐怖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
酒也醒了一大半。
她原先醉着的时候,看到太子还误以为是自己眼花。
现在清醒了些,才终于确信眼前的确站着一个太子。
可她毕竟酒还未醒透,所以有些糊涂。
脑筋也不好使。
想不明白,太子明明娶了三小姐回去。
两人成了婚,晚上不是要入洞房吗?怎么会有功夫上这儿来。
她竟没去想,太子面对一个被掉包的太子妃,必定震怒。
又怎么会洞房花烛?
今日下午,太子接了新娘回府。心情大好,还以为许伊真的愿意接受他。
可当他牵住新娘的手,要拜堂行礼时。
突然间就觉得不对劲。
他牵住的这只手,五指肥大,布满老茧。
比他的手还粗。
力气也大,捏得他的手生疼。
这牵的到底是谁的手?
太子看向蒙着红盖头的新娘。
若不是新娘体型是个姑娘,太子差点以为自己牵的是个男人。
“你不是许伊!”
光凭手,太子就可以断定。
许伊的手,他曾仔细看过。
那天许伊替他细细包扎伤口。他看见许伊的十指细白纤长。
灵动得像蝴蝶翅膀,让他爱得不行。
许伊的手,他也曾握住过。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她就很快抽了回。
可那种如丝绸般柔软微凉的触感,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仅不会忘,他更想一辈子牵着这手不松开。
“我…我是太子妃!”
装了半天哑巴的新娘终于开了口。
她是为了打消太子的疑虑。可她这一开口,反而露出更大的破绽。
因为这根本不是许伊的声音。
太子当着众人,一把扯下了假新娘的红盖头。
他盯着这张毫无印象的脸,目光里带着冷漠和厌恶。
“许伊在哪儿?你又是谁?”
三小姐见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也不打算再瞒下去。
可她却还在妄想太子会认同她太子妃的身份。
把玉佩举在手里,向众人显摆:“这玉佩是许伊亲手送给我的,她说只有我才配嫁给太子。”
太子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疯子。
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玉佩,又吩咐侍卫:“把她轰出府!”
接着就转过身,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太子不要轰我走!我是太子妃啊!”
三小姐吓得脸色大变。
来不及反抗,就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往外拖。
“等等!”太子突然又改了主意。
他想起来,许伊曾经提起过,她要帮陈府一个姑娘选妃。
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当时他以为许伊是在说笑,没往心里去。
谁想她居然真这么做了。
她就这么戏弄自己对她的一片真情吗?
实在可气!
“你是陈府三小姐?”太子冷冷地问。
“我是!”见太子居然知道自己,三小姐又燃气了希望。
她心情激动,眼睛也亮了起来:“那太子不轰我走了?”
太子没回话。
转头告诉侍卫:“去备一辆马车。我要把这个假的送回陈府。把真的太子妃接回来。”
“太子!我不回去!我就是真的太子妃啊!”三小姐开始反抗。
她抱着太子的腿,边哭边嚎: “许伊她根本就不爱太子,她爱着别的男人。她不配做太子妃。”
简直是往太子伤口撒盐。
太子看着她觉得反胃。
皱着眉叫人赶紧把她拉开。
又立刻吩咐:“再多备一辆马车给三小姐。”
他一刻也不想看到这位泼妇,更别说与她同坐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很快从太子府出发,向着陈府疾驶而去。
而此刻陈府上下正在把酒言欢。
谁也不会想到,太子居然会深夜到访。
还是来府上要人!
当太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命令许伊跟自己回太子府时,宋佑敬紧紧地把许伊护在身后。
许伊此时脸上还带着醉酒的红晕,但意识已经慢慢清醒。
她知道宋佑敬是在保护自己,躲在他背后,一动也不敢乱动。
心里不停地祈祷,太子千万不要看到自己。
但又怎么可能。
太子一踏进前厅,目光就锁定许伊,再没有离开过。
当他看见许伊腰间放着宋佑敬的手,气得眼睛要喷火。
“把手拿开!”他对宋佑敬吼了声。
宋佑敬毫无畏惧:“不放。!”
太子盛怒,一字一顿地警告:“许伊是我的人!我不准你碰她!除非你想死!”
宋佑敬抬起下巴,以争锋相对的态度,回道:“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也休想带走她!”
听这两人都说到了“死”这个字。许伊变得很慌张。
许伊揪住宋佑敬的衣角,怯怯地说: “我不要你死。我舍不得你。”
她毕竟还半醉着,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
也不知道掩饰。
更不会想到,她这话一出,太子又会被激怒成什么样。
本来就已经很火,又听见了许伊说舍不得别的男人。
太子怒得青筋暴起。
忍无可忍。
更要命的是,三小姐见准了时机,故意添油加醋地刺激太子。
“看吧,许伊就是个贱人,一边勾引你,一边喜欢小白脸。脚踏两条船,无耻至极!”
“滚出去。”太子吼了她。
他自己再生气,也容不得除他以外的任何人说许伊一句坏话。
因为太喜欢她,所以舍不得。
两个侍卫见状,迅速将三小姐架了出去,不准她再踏入前厅半步。
三小姐被轰出前厅的那一刻,气得脸部扭曲。
心里愤恨,却也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只把一切错都归咎于许伊。
恨许伊恨得咬牙切齿。
“许伊,我受过的罪,我一定让你加倍奉还!”
甩掉了三小姐这个包袱,太子的目光又落在宋佑敬的手上。
这手扶着许伊的腰,便是放在了不该放的位置。
太子的目光凌厉得像能把这手剁掉。
或者,直接把这人剁了更好。
于是他拔出随身佩剑,架在宋佑敬的脖子上:“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
宋佑敬表情冰冷,看不出一丝畏惧。
似乎脖子上那把剑根本不存在。
手也半点没有从许伊腰间挪开的意思。
反应最大的是大夫人。
她火急火燎地过来劝太子:““哎呀呀,请太子息怒啊!”
她又指了指宋佑敬: “这人喝醉了脑子不好使。但绝对不是存心要顶撞太子!太子消消气!”
“你不要多话,我想听他怎么说。”
太子口中的“他”,指的是宋佑敬。
宋佑敬和太子的眼神对上,却还是重复那句话:“我不会让你带走许伊。”
太子眉间一皱。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紧。
只要他的手轻轻一歪,随时都能了结宋佑敬的性命。
宋佑敬不慌。
许伊倒先慌了。
她盯着那就要抹了宋佑敬脖子的剑,对太子说:“你快把剑拿走!”
太子根本不听她的。
但许伊接下来的举动,却惊得太子一身冷汗。。
她见自己说话不管用。
加上酒也未醒透。
居然伸手想把剑刃从宋佑敬的脖子上拨开。
她根本不知道,这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纤纤手指碰上去,保不齐瞬间就会被齐齐削掉。
“别碰!”太子惊呼一声,赶紧回剑入鞘。
他不敢冒这个险。
若是他不收回剑,若是许伊真的用手去触碰这锋利的剑刃。
那只他爱极了的纤纤玉手,恐怕就保不住了。
一旁的大夫人见太子总算收回了剑,也跟着松了口气。
可她还未能松懈多久。
许伊就又惹了事。
许伊见宋佑敬脖子上架着剑不见了,自然高兴。
可她一高兴,就忘乎所以地抱住宋佑敬。
头靠在他肩上,喃喃说着:“你不会死了,太好了。”
动情的语调,媚人的眼神,和绯红的双颊。
她像极了是在跟恋人说话。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酒未醒透。
心里的小情绪被无限放大,也不知道要去控制和收敛。
更不会在乎是否被别人看见。
但凡她只要再清醒一些,她绝对不会当着太子的面,和宋佑敬如此暧昧。
就算退一步,哪怕太子不在场,她也不会对宋佑敬这样。
毕竟他们还不是恋人。
最多也就是,关系不错的……
朋友?
太子气得手在抖。
宋佑敬却纹丝不动,挡在太子与许伊之间。
他的眼神冷到结冰,不畏生死。
大夫人发现劝太子没用,又过来劝许伊:“你不要当着太子的面抱着宋佑敬,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你要是真的不想嫁,就跟太子好好谈谈,把话说清楚。”
宋佑敬替许伊拒绝道:“我不会让许伊和那个人谈的。我不能放心。”
“你别添乱。”大夫人怼了宋佑敬一句,“许伊嫁不嫁,那是她和太子之间的事。你掺和进来,还不是立刻就变成要死要活的!你不如把许伊交给我,我带她跟太子好好把话说开。”
许伊倒是赞同大夫人的说法:“我也觉得,我该和太子说清楚。我想告诉他我不能嫁的理由。也许他会理解。”
宋佑敬默许后,大夫人从他的手里接过许伊。
扶着她进了厢房。
太子也跟了进去。
大夫人又退出厢房,说:“你们在里面好好把话说开,不要留什么误会。我就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情,叫我一声我就进来。”
她刚合上房门,就发现宋佑敬已经站在身旁。
“你怎么跟了过来?不放心我?”
宋佑敬凝视着厢房门:“我不放心她。我要在这里守着,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会第一个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