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8.12.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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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到了。
啊哈哈，我果然属于没事找事型。
圣诞除了增加室外人数和公共场所人数进而使我更加不安全以外，还真么什么用。
今天的日记就不讲如何受伤了吧？
圣诞节是吧？和谐的日子。
今天还要上课。算了，在节日面前一切都可以忍受。
今天小剡应该可以拿到漫友，那我就能欣赏拉斯特大人了~
啊哈哈，圣诞节么！不要计较太多。
天知道圣诞节跟吸血鬼怎么挂钩。
圣诞配套活动出台。
我们那个修得跟牌坊一样的校门口，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圣诞老人！
——的模型。
哎，要是真的该多好。马上就许那个愿望好了。
前两年还没有这个庆祝方法。难道这模型是新买的？
不对，灰尘太重，明显是仓库存物。
呐呐，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没有圣诞礼物。
校方的抠门技巧越来越强悍了。
很好，我终于深刻地理解了抠门的含义。
要知道，为了迎战那恐怖的体育中考——
我们初三的可怜人，要在初一初二幸福地上操时，绕着操场跑1200米。
1200啊！足以秒杀大部分女生。
每次听着诡异音乐看着诡异的学弟妹做着诡异的操，我就觉得，其实，我们学校是，修建在坟场上面的。
不然为什么这么诡异？给个解释先。
校长节约地方不让我们出去跑也就算了，关键是不该节约时，你别这么节约器材室。
那摆得满地的栏杆垫子实心球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是在1200，不是在跨栏！
圣诞节么，发生些小小的诡异事件也可以忍受。只要不死人就好，就好。
一直挺想818我校的跑步队列，那叫一个诡异。
速度快的男生跟在女生后面拼命赶超，四个班为一个方阵。
正好本届初三有12个班，倒不愁编队问题。
每每看到这军队编营似的队列我就想笑。
在学弟学妹们进场，而我们排队准备时，眼尖地瞥到了某个正太。
此正太真眼熟。
……0-0眼熟？
很好，是上次的那个“你是谁”，也就是那个铁丝正太。
这世界怎么这么和谐啊。
特地把袖子向下拉了又拉，盖住左右手，又拽住了袖口才算完。
运动款冬校服就是有这个缺陷，非要把长上衣弄得宽宽大大。哎。
不过优点也有呢，至少现在可以藏起我的左右手。
就算被正太看见了，也可以掩盖一下。
这个拉袖子的动作极大地刺激了老杨。她就烦这种看似娇气怕冷的。
然而，训了两句就算了。
这样也好。
跑步有时候真的挺折磨我的，尤其是在装正常人方面。
毕竟大部分女生都很努力地喘着气跑，显得太轻松不很道德。
所以隐瞒体力成了一项折磨。
今天的障碍跑算是替我省了事。
1200米跨栏跑，基本不用再装了，直接气喘吁吁。
欣赏一下学弟妹们的诡异操，缓解下疲累。
结果就和某个正太眼神交汇。正太开始死盯我。
发窘，几欲遁走。
不过能遁到哪里去呢？难题啊。
于是只能默默地跑步。默默地喘。
似乎哈出了白气。
有点恍惚，上次这么跑，大概我还小吧。
有小宅相伴的日子，我怎么看怎么年轻。
少年老成的某宅抢尽了风头。
天生的宠儿，我果然没法比。
一不小心撞倒了栏杆，整个人就倒下去了。
竟然没流血，只是内伤。
一个人倒地不愿起来了。体力消耗太大。
似乎体力消耗大了，恢复就会变慢。
没什么，你可以恢复，死不掉的。
心里这样说着。
倒在地上喘气，竟然也没人注意我。
眼看就要被踩到，我连忙滚下了跑道。
泥土的香气。
原来跑道外围是一个花园，我竟然一直没发现。
大概是学校的监狱式铁栅栏带倒刺围墙阻碍了心的视力。
那号称能让男人和女孩都变女人的诡异的倒刺。
白校服脏了。
朋友们都没发现我。
多么恐怖，仿佛被遗忘在一个牢房了。
倒在这里不想起来。
小宅今天值周，不在操场。
我们不是一个班的，可惜。
会帮我的吧？他。
不敢想太多。
只看见，天真的很蓝。蓝到刺眼。
遗忘，好可怕。
一直躺到1200结束才回班。
班里，小剡小曹正在谈着些什么，仿佛从来没看见我。
我走近，她们仍然无视我。准确地说，是眼神穿过我，看着我后方的黑板。
我有了一种极端的惊悚。
一整天，我坐在座位上，上课，记笔记。
没有老师点名，没有人注意我，甚至……像没有人看见我一样。
我，被遗忘了啊。
经历了一系列的小霉运，却从来没有一次让我如此恐惧。
恐惧什么呢？自己的存在不被证实？
我不知道。
我不断地感到这种恐惧。
午餐时、发呆时、上课时、写字时、呼吸时……一整个下午都沉浸在这种感觉中。
不敢去挑衅老师，不敢去向家长请假，不敢去找同学，更不敢去找小宅。一切证实方式都不敢。
就怕得到那个答案，那个否定存在的答案。
“你？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整个人濒临崩溃，还要忍受随时出现的身体痛苦。
我真的受够了。
熬到了放学。
不想动。一直坐在座位上发呆，恐惧。
直到天彻底黑成不透光的幕布。直到最晚走的袁少关灯，锁门，无视我。
一个人愣了。
门被反锁，只剩下我一个人。
没有光。
收拾好书包，面无表情。
推开了教室的窗户。
向下看，树冠指明夜风的方向。这里是四层。
背好包，从四楼跳了下去。
一种迥然不同的失重恐惧替代了模糊的惊悚感。
我躺在地上，嘴角淌血。耳膜发痛，像被一根筷子从一耳贯穿大脑一样，思维混乱的痛苦愣怔了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依然是天空，黑色。今晚没有星星。
六点了。保护期已过。
心灵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
有什么人走进，是那个铁丝正太。
他看了看我，掏出手机似要拨号。
“别。”
我居然还能出声。居然还没被完全无视。
我宁愿此刻被无视啊……
看不清正太的脸。在校园鬼火一样的绿蓝黄三色彩灯下，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
正太蹲下来，手伸向我的胸卡。旁边是一个发红的团徽。
“2009010001。”他这么念着，声音平淡。指尖扶过团徽。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再说话。
静默了一会儿。
这么一个正太，忽然起身，拎着领子把我提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他其实比我高。
桀骜不驯。在这么个监狱样、讲规章的的学校，他却没穿校服。
一条黑色围巾，一件黑色夹克，一双黑色长裤，一对黑色皮靴。活脱脱一个终结者。
终结者。对，多好的词啊。他若是认出我来，若是有所图，我就能连个渣都不剩。
人类最想要的，不就是永生不死么？不就是想壁虎一样可以再生器官么？
我就可以。
刚刚那一跳绝对伤到了内脏，但只是休息了一会儿，身体就恢复了。
那么，科学家也有理由相信，能让别人也可以。
我会死的吧？被仅仅当做研究样本而圈养。
多么有压迫感的姿势。我和正太。
“你是谁？你是什么？是06届一班一号？还是别的什么。”
……
“不说吗。有企图的吧。你。”
滚。丫就一变态。
“你说谁呢？”正太怒了。
说的就是你，丫本来是个正太，大晚上乱逛，不是变态是什么。
“TMD,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扔实验室里剖了你？你才是那个还原力超强的变态。”
敢么？我还有价值。肯定比你个小鬼强。
“……”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鬼，又或是其他？接受现实，放我走吧。
“……”手没松。
“真的，放我走吧。该还你的我已经还你了。求你。”
跑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来了。
现在这一身灰的样子实在蠢极了，嘴角还有血呢。怎么看怎么像打完架的不良少女。
又要多一个人看到我这蠢样子。
“把手放下！！！”
这，这声音是……
“哥，你怎么来了？”转头看他。真的很困惑，他现在应该在沈阳吧？
哥哥二话不说，直接对铁丝正太挥拳相向。
正太似乎不敌，只是招架。我哥可是练过跆拳道又打过群架的。
那正太看了我一眼，冷冷地退进操场。
顺着那带着尖刺的铁栏杆，轻巧而伶俐地翻过。猫一样的。
纤尘未染，和我的脏乱形成对比。
好吧，他是个隐患。
但愿能够解决。
我正想解释，哥哥制止了我。
“下次离他远点。绝对。别招惹他。”
我说不出话。哥哥的表情很严肃。很少看见他这样。
“还有，这个送你。”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盒子，内含物一目了然。
一个黑色的电子腕表，磨沙的金属表面绘着金色的藤蔓，蜿蜿蜒蜒直到表盘上。
这是个手镯表。
抬头看哥哥。微笑。
“圣诞快乐。“他的黑色眼睛此刻如此让我倾神，鬼火般灯光也掩不过的耀眼光芒在他的双眼中跳动，似乎和他心脏同步。“看来你很喜欢啊。呵呵……不枉我从旅游团逃出来送一趟。”
“圣诞快乐，洛奇亚哥哥。学校旅游团？”还没说完，仿佛验证我的想法，校门口就出现了女生的尖叫与争执声，还有保安的无奈抵抗声音。
“恩。先走一步咯。拜~”哥哥也从操场栏杆翻走了。似乎栏杆只对我这等凡人有效。
来去匆匆啊。
有女生注意到哥哥翻栏杆的动作，尖叫。
然后，几乎所有围攻保安的女生都放弃争执，追逐哥哥去了。
50人左右，还真是庞大的阵容。抵得上我们一个班。
上次明明才三十多个呢……哥你也太会沾花惹草了。
“谢谢……”虽然明知他听不到。
至少让我不再怀疑自己的存在了。哥哥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犹豫了一下，把表从玻璃盒子里取出。然后，和另一只表并排扣在手上。
双表美少女，向着未来前进吧！
虽然我想到了双枪老太婆……
不错的圣诞节。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08.12.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