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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三章 久逢路人是知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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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言以对,疾步穿过了密密人群,蓝芯和欧阳轩也跟得辛苦。再也沉不住气了,我没好气道:“南宫灏——你给我站住!是谁叫我去松子轩的啊,又是谁这么急着走?”
终于停下了步伐,初次见他如此阴霾的样子,还真有点骇人。他道:“你还好意思说,一个堂堂的贵府千金,跟陌生男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听他这话,我强压着心中的笑意,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
“那你就不算陌生男子了?”反问道,“哦,差点忘了。你的确不算,表哥。”
我看到他神情明显一怔,身后的欧阳轩和蓝芯此时不知躲到了哪儿去。“琳儿!”他曳过我的双肩,使我不得不正视着他,望着自己的哞光是深情的,如黑夜般浩淼的眼神中又折射出灿若星辰的瞳光,愣是天下女子都会在这溺死人的温柔里沉睡不醒。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好不自在。只见他纤长的手指划过脸际,将几束被风吹散的碎发轻轻别到我的耳后:“琳儿,忘了这个称呼,好吗?”
我受蛊似地点了点头,相视而笑。
欧阳轩从没见过少主笑的如此怡然,仿佛眼前的不再是素日冷若冰霜,牢牢尘封内心情绪的少年伙伴,就算是面对皇上和皇后,也不见他有这样释怀。
如果能天天这样面对他,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心里这样思量,表面却佯装倔强,我这样做,值得吗?
恍惚中,听他一声急切的呢哝:“小心!”紧接着,似是天旋地转,我撞到了什么东西,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又闻南宫灏道:“怎么样,伤着没有?”
我挠了挠后脑勺:“我没事。”他这才转忧为安。无意间我看到他左袖有些磨损,隐隐透露些许鲜红。
“你……你流血了?”我这才发现自己还紧拉着他的手,立刻放松了力道,心中五味交杂。
“一点小伤,无碍的。”
锦衣未损,人却负伤。“该是称赞这布料好呢,还是数落它的不是?”我忧虑地看向他。
他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右手指轻勾了下我的鼻尖:“就你怪想法多。”
听到几米外一阵马嘶,有二女子下了马,向我们走来。为首的女子一袭红衣,身佩宝剑,眉宇间透露着几分侠气,几分天真,年龄与我相仿,她身后的是位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道:“这位公子,马儿不知怎的受了惊,害您受了伤,实在抱歉。我们姐妹二人正急着赶路,还望公子谅解。”
“大街上那么多人,横冲直撞的出了人命怎么么办。”欧阳轩许是为少主鸣不平,不肯就此作罢。
“那你要如何?我们还能妙手回春不成?”红衣女子无丝毫愧疚之色,倒说得理直气壮。几乎是同时,两人同时愣了会儿,才各怀心事地别过头,只听得两声闷哼。
“小妹,不得无礼。不如这样吧,我们二人与你们同行送这位公子去看伤势,若是无事便好,大家各办各的事。”
只见红衣女子一跺脚,埋怨道:“丽,你怎么这般拖拖拉拉的,玲还在等我们哪。”
我听着那两个名字有些耳熟,想是前半生听惯了的,深埋在灵魂深处的……正在两方为难之时,我忽然随口冒出句莫名其妙的话:“班长是谁?”
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我身边的三位愣了半晌,而此时,面前的一个女子却轻笑出声:“原来是他乡遇故知,久逢路人是知己啊。文,我们又找到了一位朋友。”随即那红衣女子也咯咯地笑了。
记得这问题可是穿越前我们寝室的“开锁”密码,要想进门,非得答了这题不成,其答案是——班长是大白痴。o(∩_∩)o...哈哈 说起来真是荒谬之极,难怪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你,你真是六人中的一个吗?”青衣女子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又道:“那么你是谁?”
“我是安安,这里不方便说话,改天再告诉你,OK?”我凑上她的耳际小心道,“对了,你说见玲是怎么回事?”
“你说她啊,玲也来了呢。要不要一起去?”
“这……”我为难地徘徊在她与南宫灏之间。
“算啦,瞧你这身打扮,小日子过得不错哦,艳福也不浅哪。快去带他医治吧。”
许是被人无视的感觉不好受,南宫灏走上前来。“琳儿在讲什么悄悄话呢,两位姑娘既然急着赶路,就别耽搁太久了。”
“那,我要怎样才能联系到你呢?”该死的南宫灏,就不能让我们姐妹好好讲两句嘛。
“我就住在逍遥客栈,你找慕容雪即可。”由于时间关系,她们二人一同上了马,恋恋不舍地回望了好几次,才扬鞭而去。我只说了声“珍重”也打道回府了。
门口小厮见了我惊咤地简直能吞个熟鸡蛋,见南宫灏虽是生人却一身锦服,贵气凌人,也不好得罪。这身打扮大大方方地进府,定是少不了爹爹一顿训斥的。怀着忐忑的心我们一同进了厅堂,谁知早有人恭候多时。
“爹,我……”
坐在正上方的中年男子看到一旁的南宫灏,脸色变了变,立刻下座向前行礼:“老臣参见四殿下,殿下今日来访不知……”许是看到他捂着的左臂,微微皱起眉,“这是……”
“丞相不必多礼,一点小伤,无碍的。”
父亲向我递了个眼神,示意我快扶他歇息、传郎中。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内室取来药箱(药箱是自入相府后我特制的一项应急措施,里面有类似与现代的伤膏,药水等)
这时父亲已经退下,厅内只剩我、南宫灏和蓝薪三人。治人要紧,我就随手卷起他的袖子,听得蓝芯慌张地喊了声:“小姐!”同时南宫灏面上也露出尴尬之色。本小姐都没介意你们两个介意啥?
擦擦擦,我才那么多想,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上了药膏再用上自制“创可贴”大功告成。
“原来琳儿还有这样一身好手艺。”避开他探究的眼神,我慌乱地收拾药箱走人。
毕竟他是皇帝最器重的一位皇子,尽管太子已立,却难免不更换储君。仅比我年长2岁的他肩负着如此大的重任。这让我更感慨于古代的男尊女卑与重男轻女思想。不过也好,至少我这个大小姐坐得稳当当地,也乐得清闲。
那天偷溜出府的事已然被爹爹和母亲知晓,只教训几句便作罢了。或许占了南宫灏的光,也或许有别的什么原因……反正这不是我所关心的——我所关心的是因祸得福拿了个随意出入相府的“通行证”。只是出府必须着男装,且不得在外留宿,不许惹是生非。我汗,规矩还挺多,不过能拥有这样的思想确实不易,我当即给了那深明大义的爹爹大大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