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狂笑面具》国王KING

54、53 巢穴

　　如同一只折翼的小鸟，杰森·陶德从高空坠落。

　　迎着它的，是那汪散发着幽绿光泽的液体。

　　一个圆形容器里装载着的液体，就在楼层底部，如今装置已经被打开，杰森快速地坠进那诡异的液体里。

　　“咳咳……”

　　迎面撞上那液体表面，几秒后，杰森浮出水面挣扎着，然而四周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自己抓住。

　　试着游向容器的边缘，但他绝望地发现，这个容器快有泳池那么大。

　　他徒劳地滑动着，逐渐觉得四肢仿佛灼烧起来，强忍着剧痛，杰森继续奋力游动。

　　每一次的滑动，都仿佛带出了将筋肉撕裂的疼痛。从关节处慢慢开始渗出了血液，顺着他的路径，飘散在液体表面。

　　“嗯啊……”杰森咬紧牙关，不死心地想要逃离出这里。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这大概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哟吼——观众们，”小丑在顶层大叫着，“下面有请我们可爱的嘉宾表演绝境逃生……当然，我觉得他并不能成功，哈哈哈！”

　　每一次肢体的滑动，都从水面上冒出大量的蒸汽。

　　衣服被这高温液体溶解了，很快地，手上露出的皮肤也被腐蚀。

　　好痛……

　　液体仿佛游进了杰森的骨骼，游进了每一根血管，每一次的动作都让他筋疲力尽。

　　他大张着嘴，想要喘气，然而腹部每一次的呼吸都会带来更难以忍受的剧痛。

　　仿佛全身上下都笼罩在火海里，杰森渐渐体力不支，“扑通”一声，无力地沉下液体里。

　　眼前是绿油油的水面，他还在不断下沉，眼皮慢慢地也有了灼烧的感觉。

　　小丑好像还在说什么，但杰森已经听不清了，液体也灌进了双耳。

　　他想开口说话，气泡不断从嘴边冒出，那些恐怖的液体接着游走进了他的肺部。

　　血液从他身上的每处皮肤冒出，伴随着上升的气泡，飞速地游离开他的体内……

　　……

　　……我是要死了吗？

　　大脑再也无力思考，他现在只觉得无比疲倦，如果在这种剧痛下死去，他宁愿这个过程能更快一些。

　　快一点……快一点。

　　我撑不下去了……

　　这是杰森残存的最后念头。

　　***

　　——待在这个暗室里，已经快一周的时间了。

　　布鲁斯·韦恩想道。

　　城市广场那会儿，被贝恩弄折了背部之后，小丑他们那些人就把他弄到这个地方关起来。

　　小丑……

　　一想到这个人，布鲁斯心中就叹了口气，这个人果然诡计多端。

　　自从被关进这个密室后，布鲁斯遭受了不少折磨。

　　密室里没有光源，也没有时钟，与外界的联系，大概只有门外送来的剩菜，以及几乎每天的殴打。

　　奇怪的是，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还没有看见过小丑。

　　就连他的面罩，小丑帮派的人也没有摘除下。

　　太奇怪了……

　　布鲁斯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得持续多久，他何曾不想过要逃出这里呢？

　　只是糟糕的情况接连发生，他有伤在身，而且双手双脚都被锁扣扣住，每天只能一动不动地呆坐在椅子上，接受那些喽啰的折磨。

　　本想使用拇指脱臼的方法来挣脱开锁扣，然而这张束缚椅的锁扣异常牢固，手腕处根本任何空隙，做不出任何的大动作。

　　至于蝙蝠衣和面罩，能和外界发生通讯的程序都遭到了信号屏蔽，布鲁斯根本束手无策。

　　十分钟之前，他又挨了一顿拳打脚踢……这真是最糟糕的结局，布鲁斯内心自嘲着，如今自己已经自身难保，还谈什么拯救哥谭？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铁门又打开了。

　　原本以为又是喽啰进来，但这次却不一样。

　　房间里的白炽灯打开了，惨白的光线下，有人抱着一件东西进来。

　　“呼呼呼……我们好久不见了，小蝙蝠。”

　　小丑舒心地笑着，步入了这个房间，饶有兴趣地看着蝙蝠。

　　“你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连续几天被剥夺了光源，布鲁斯的注意力有些涣散，他缓慢地适应着突然光芒涌入的房间。

　　经小丑这么提醒，布鲁斯才看到小丑抱在怀中的人。

　　那个人，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他无力地仰着，还在缓慢地呼吸……嗯，还活着。

　　布鲁斯几秒后才看清，那个人，是杰森·陶德。

　　“……醒醒！”

　　朝着那个孩子喊道，布鲁斯声音干涸，他想叫醒杰森。

　　杰森·陶德安静地躺在小丑怀里……然而恐怖的是，这个男生身上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

　　目过之处，他身体都是斑斑血迹，而在肢体上的皮肤甚至已经露出了粉红色的肌肉。

　　布鲁斯痛心地看在眼里，转而对小丑说：“你放了他，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

　　“冲你来？”

　　似乎蝙蝠说了一件让小丑为难的事情，小丑挠了挠脸。

　　“话说回来，小蝙蝠吃过老乔迪家的冰淇淋吗？”

　　他继续说下去，“我喜欢吃柠檬味的，但让我不爽的一点是，那个冰淇淋太小了，我大概吃了12口，就能把它吃完了。”

　　“听懂了吗，蝙蝠？”小丑低头看向了杰森，“对我而言，你就是那柠檬味的冰淇淋。我舍不得一口吃掉。所以，‘冲你来’之类的事情，我就更不愿意了，起码……”

　　他露出了恶鬼一样的狞笑，“起码等我处理掉这个孩子之后。”

　　“不！！”

　　布鲁斯痛心疾呼，接着他看到了小丑，如同抛弃垃圾一样，他把杰森·陶德重重地摔在地上。

　　杰森一声不吭，看上去就像个破布娃娃，小丑显然不满足于此，脏兮兮的鞋子马上踩在杰森脸上。

　　“你知道这个小孩有多蠢吗？为了救你，一个人来到工厂里。”

　　鞋子踏在杰森脸上，不断地来回踩动，小丑恶狠狠地看着地上的男孩。

　　“不过真可惜啊，我在全城范围内散布了这么久的信息，最后只有他过来，真是遗憾。你说是不是呢，蝙蝠？”

　　眼前的人皮恶魔，的确思考过把蝙蝠的人给一网打尽。

　　布鲁斯紧紧地咬着牙，拼命压制住内心升腾起来的愤怒，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告诉我，小丑，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不急，接下来我们会慢慢说。”

　　小丑从墙角一侧取出一根凝固着血迹的撬棍——这根玩意儿，之前也被喽啰拿起来，砸过布鲁斯的脑袋。

　　“小丑！！”

　　布鲁斯大叫着，比起亲眼看到别人受伤，他更愿意自己承受这一切。

　　“啧啧，我都说了不急。这位观众怎么不听话呢？”

　　小丑说完，双手持着，像打高尔夫球一样，下一刻，撬棍猛地砸在杰森的胸腔上，骨头碎裂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嘻嘻。一根骨头。”小丑笑道。

　　拍了拍撬棍，小丑望向布鲁斯问，“人身体有206根骨头，你说，这个孩子能挨多少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