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不可及的星》小石了了

9、第 9 章

　　等肖寒回到办公室便看见了正在等待自己的湘南，她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有什么事冒犯了她。
　　“什么事？”肖寒随意问道。
　　“嗯。”湘南点点头。
　　肖寒抬头看了湘南一眼，觉得今天她有点奇怪。
　　“刚才那个负责翻译的女孩你认识？”
　　“她是公司的员工。”
　　“员工？是保洁员吧！”湘南有些生气。
　　“保洁员不是员工吗？”肖寒见湘南一副轻蔑的表情觉得很不舒服。
　　“我听说她是w大学法语系的高材生那，只可惜没毕业。”
　　肖寒没有说话，但是他明白湘南是有话要说。
　　“长得挺漂亮的。”湘南越说越觉得生气。
　　“是有一点漂亮。”肖寒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呵！”肖寒的回答让湘南说不出话来，之前她还只是猜测，但是现在她终于确定肖寒确实对南沐星有好感，毕竟肖寒这样肆无忌惮的夸谁漂亮还是第一次。
　　“还有别的事吗？”
　　“有一件东西要给你看。”湘南说着把那页纸递了过去，肖寒还以为是什么文件接过去便先放在了桌子上。
　　“现在不看吗？”
　　肖寒似乎明白这不是什么文件一类的东西，于是又重新拿了起来，看了一下。但是令湘南没想到的是肖寒没有任何反应。
　　“还有别的事嘛？”肖寒看完便把那页纸轻轻地放回刚刚的位置。
　　“你没看到嘛？那个保洁员，就是那个刚刚负责翻译那个，她是南~沐~星！”湘南一字一顿地说道。
　　“然后那？”肖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以为她堂堂w大学的高材生，为什么来当保洁员？因为两年前她交通肇事入狱，而死在她手里的那个女孩叫做肖夏，那女孩是小夏啊！”湘南越说越觉得气愤，声音也变得很大。
　　其实湘南本不想这么快就把真相告诉肖寒的，可是今天的事让她觉得很糟糕，她想如果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也许肖寒真的会爱上南沐星。
　　“所以那？”肖寒冷冷地问道。
　　这一问却让湘南更加困惑，她怎么也没想过肖寒面对害死自己妹妹的凶手会这样镇定，要知道肖夏的死对肖寒来说是永远不能触及和忘却的伤痛。
　　“难道？你早就知道？”湘南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觉得有些震惊。
　　“不知道。”肖寒平静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这种表情。”
　　“那我应该是什么表情？”
　　湘南并没有收到自己预期的效果，甚至有些气愤，不过转念又一想其实肖寒何种表情、态度并不重要，胜负已见分晓。
　　“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怎么做都是你的事，我只是希望寒哥你不要被什么蒙蔽了双眼。”说完湘南便要出去。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是指小夏的事。”肖寒冷冷地说道，口吻里带着命令的语气。
　　湘南没说话。
　　只是湘南并不知道，刚刚在肖寒心里有一艘船撞上了冰山，心又碎成了千万片。
　　小夏是肖寒的妹妹，两年前死于交通事故，那年她只有16岁，若是她还在人间，也是大姑娘了，必定婷婷，不忧不惧。
　　想到这肖寒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南沐星这个名字这么熟悉，那便是写在法院判决书上肇事者的名字啊。
　　此刻肖寒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他以为一切过去了，肇事者付出了代价，可是他如今亲眼看到沐星的样子他知道自己错了，那个人活着，能走能动，能笑能哭地活着，可是小夏，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躺在最黑暗的泥沼里，她最怕黑的，多少次肖寒梦魇里的小夏喊着：“哥哥救我。”
　　那天肖寒第一次在办公室里点燃了一支烟，一支又一支，温雪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很严重那种，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安慰一下肖寒，如果自己是他的朋友那么她会毫不犹疑，但是她只是他的秘书，他的下属，她没有资格。
　　“温秘书，你知道怎么能让一个人痛苦至极吗？”
　　“我不知道。”温雪轻声回答。
　　“除了工作以外的事你总是不知道。”肖寒苦笑了一下。
　　温雪明白肖寒的意思，她也确实如肖寒所说，这么多年，除了工作以外的事自己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不知道”。
　　“如果是你那？什么会让你最痛苦。”
　　“失去一切吧，我想。”
　　温“可若是一无所有那？”
　　“这，我不知道，肖总。”虽然温雪并不想这样说，但是她也只能这样回答。
　　“在那之前给她一切！”肖寒冷冷地说道。
　　雪虽然不完全明白肖寒的意思，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一刻肖寒变的更冷了，冷的刺骨。
　　第二天沐星刚刚到公司，便被主管叫到了办公室。本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结果主管直接递过一张合同。
　　“恭喜你，通过了试用期。签了这张合同你就是万川的正式员工了。”
　　人事主管的话让沐星很惊讶：“可是……我才做了一个月。”
　　“原则上是要试用三个月的，不过现在公司确实缺人，还有你这个月的表现很好，所以破格录取。”
　　“可是……”沐星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别可是了，这么好的事，还不快签字？”主管温和地笑了笑。
　　沐星虽然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心里还是有一丝开心，签完合同回到更衣室，温雪已经在那里等着。
　　“南小姐。”温雪见沐星走过来便先开口打招呼。
　　“温秘书，你找我？”沐星一下子便认出了温雪，其实那天自己负责翻译工作时便注意到了她，温雪虽然并不是十分漂亮的女孩，可是有一种职场丽人独有的气质，让人有种信赖的感觉。
　　“是这样，肖总给南小姐特别安排了一个房间，作为休息用。就是三楼尽头的那间，这是钥匙。”说着温雪把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给我？”沐星觉得一定是这个温秘书搞错了。
　　“肖总说您是他朋友。”温雪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沐星很诧异，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霸道总裁”成了朋友的，她本想亲自去问问这个“朋友”，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实在不合适去打扰人家，便把钥匙揣进了口袋，接着工作了。
　　中午的时候，肖寒去了单独给沐星准备的休息室，却没有见到沐星，于是又去了楼梯间，果然，沐星还是如往常一样坐在楼梯上吃东西。
　　“为什么没有去休息室吃饭？”
　　“肖总。”沐星一看是肖寒来了，急忙站起来擦擦嘴：“我正想找你。”看见肖寒沐星觉得如释重负，急忙放下盒饭走到肖寒身边。
　　虽然只隔了两天，肖寒看沐星的心情已完全不同。
　　“肖总，如果你觉得楼梯间多一个人不自在，我明天就不来了，没关系的，这个还你。”沐星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塞给了肖寒。
　　“我没有觉得不自在，只是希望你能更舒服。”
　　“没关系的，肖总，你这样我很......害怕。”
　　“怕什么？”
　　“就是觉得受之有愧，真的，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你别生气。”说完沐星回去拿起餐盒溜了出去。
　　沐星走后，肖寒站在那面无表情地点了一支烟，或许这个女孩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些，可是再善良的加害者也不配拥有幸福。
　　就这样一连几日沐星都没有再去过楼梯间，自然也没有再见到肖寒。但是关于肖总为一个保洁专门设立休息间的事很快便在公司传开。
　　大家也都渐渐对这个“保洁阿姨”感兴趣起来，而这让沐星觉得很不安，她出狱后便很害怕被人关注，很多时候都希望成为透明的人，这也是她为什么觉得当一个保洁员再好不过了，可是现在的状况让她很焦虑，觉得快被人看穿了。
　　这些话也很快传到了唐宁耳朵里，湘南自然也是知道了，湘南不明白肖寒的举动，她明明已经把沐星的事告诉他了，难道他真的不在乎吗？于是湘南又跑去找肖寒想问个究竟，却被温雪拦了下来。
　　“别小姐，肖总正在开视频会议，你现在不能进去。”
　　“什么时候结束？”
　　“可能还要一个小时，别小姐您还是先回去，一会我会告诉肖总的。”
　　“不用了。”说完湘南扭头就要回去，不过转念又一想也许温雪能知道些什么。
　　“温秘书，最近公司里有一些关于肖总的奇怪的传闻你听说了吗？”
　　“我不知道是什么传闻。”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湘南最讨厌温雪这张严密的嘴，她理性的不像是一个女孩。
　　“别小姐，虽然我并不知道你说的传闻是什么，但是肖总是内心极其坚定的人，可能做事情的方式和别人不同，但是是非黑白，他最清楚不过，你说那？”
　　湘南听见温雪这样说似乎明白了一些，是自己被气昏了头脑，她早该想到像肖寒这样的人本就是疾恶如仇，不留情面，任她是谁，杀了小夏，这辈子也别想得到肖寒的原谅。
　　湘南想到这不削地笑了一下，她似乎明白了肖寒的用意和动机，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很像的人。
　　“你很懂肖寒。”湘南冲温雪笑笑，这当然是一句赞扬。
　　“那我就当别小姐没来过了。”温雪也回应地笑了笑。
　　虽然似乎明白了肖寒的用意，但是湘南还是有一丝不开心，谁知就是这么巧从肖寒那出来在洗手间便碰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