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战斗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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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因为良好且规律的作息，吉良吉影基本没有生过大病，只有每年一次的公司体检才会到医院来。记忆中私立医院的走廊，即使是白天也不见得有多少人影，偶尔能看见穿梭于各个病房的白袍医生护士。
不过，别人来医院是看病救自己小命的，吉良吉影这次是来给人断小命的，遇到的人当然越少越好，不然到时候清理起来还挺麻烦。
因为之前可能已经给护士台的护士留下印象，吉良吉影特意换了一身装束拎着一盒水果走进医院，假装自己来看望住院病人的家属。
倒也不是他不想再变化大一点，实在是时间不够，特征明显的金发也只能姑且压在鸭舌帽下。
小巷和住宅区没有摄像头，吉良吉影行事肆无忌惮也没有关系。但这家医院在大门口安装了一个摄像监控器，为了避免在监控里留下太多痕迹，吉良吉影特意改变了一下自己的行走姿态，以免被眼尖的人从模糊的录像中辨认出。
这份细致程度，也只能让我感叹：不愧是你，吉良吉影！
105.
实际上住院部走廊里的人比我想象得要多一些，除去来去匆忙的人以外，还有几个病人自己扶着墙壁或者是在别人的搀扶下在走廊中行走锻炼，这样一来，带着水果坐在走廊短椅上的吉良吉影也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而吉良吉影佯作低头看手机，实际在鸭舌帽的掩护下观察着岸边露伴所在的病房。
415病房的门紧闭着，从磨砂的玻璃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想要清楚确认就必须要靠近房门从一米六左右的高度的探视窗查看，但门口有两位警员看守，贸然接近就会打草惊蛇。
吉良吉影估计觉得还是得静待时机才行，在我看来，这样的作法只能证明人是有极限的，要想突破极限……倒也不需要吉良吉影不做人，我去就行了。
反正我不是人。
106.
看到我出去的一瞬间，吉良吉影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起来。
两名一直闲聊着看起来也不怎么恪尽职守的警察，竟然在此时也突破了自己的懒惰，敏锐地看向吉良吉影。
我给吉良比了两个手势，食指与中指像两条腿一样跑动向岸边露伴的病房，然后指了指里面。
全程只花费了一秒不到，接收到我信号的吉良吉影则像个专业的演员，继续了保持自己稍稍惊愕的表情，站起来之后回头看向自己座椅，一手掸过去：“医院里竟然还有虫子？”
好演技，我心中只来得及赞叹一句，来不及思考吉良吉影怎么把谎圆回去，从他的位置三两步快速走到岸边露伴的房门前。等我再回头准备通知吉良吉影跑路时，就看到他手上捏着一只甲壳虫的死尸，而两位警察没有发现异常后自然收回了目光。
“……”
怎么说呢，你还真是强运啊吉良。
不愧是我大猫猫的主人。
107.
吉良吉影去垃圾桶扔虫尸的时候，我比划着向他大概描绘了一下病房里的画面。
病房里一共放着两张病床，稍远靠近窗户的那张病床上躺着昏迷的岸边露伴，全身包括大半个脑袋都被包裹着绷带，看来他即使是从爆炸中侥幸捡回一条命，也是重伤。
我和吉良吉影当然是希望他能够直接不治身亡，但凡事都要考虑到最坏结果，做好迎接最坏结局的准备，正因此我们才站在了这里。
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眼神询问吉良吉影。
吉良吉影低头思考了一下，把目光放到了头顶的烟雾警报器上。
是想利用它来制造混乱把警察吸引走吗？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毕竟吉良吉影是假装探视病人的家属，在走廊逗留太长时间就有可能引起其他人的怀疑。烟雾报警器虽然不一定能引走门口的两个警察，但会吸引走大部人的注意力，到时候趁乱也好动手。
108.
正当吉良吉影思考详细计划的时候，走廊上突然传来争论声。
“不可能，岸边老师怎么可能会是爆炸案的凶手，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是岸边露伴认识的人。
吉良吉影停住了动作，从语气来看，那个人十分维护岸边露伴，如果现在动手的话，对方肯定会第一时间进入病房或者看守在门口，多多少少是个麻烦。
“岸边老师可是知名漫画《粉红暗黑少年》的作者，一位漫画家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呢！“
“不能进就是不能进，无论他是谁，都要等我们调查确认。”
“不要给我们添麻烦，真是的。”
“我是他的责编，证件在这里，漫画杂志社的联系电话也在上面，你们尽管去打电话确认，我的唯一要求就是让我现在进去确认一眼岸边老师的情况。如果因为你们的疏忽导致岸边老师身体出现不可逆转的问题或是影响到漫画创作，你们能承受的住全日本读者怒火吗！”
“这……”
我探出半个身子，看到一个个子不高体型有些宽胖的男人正与两个警察交涉。虽然两个警察背对着这里看不清表情，但从肢体动作能看出来他们已经表现出犹豫。
现在不能动手。
我朝吉良吉影摇了摇头。
109.
其中警察拿着名片找前台去打电话，过了一会儿他小跑回来，朝另一个警察点头示意，于是这位漫画责编就顺利地被放了进去。
吉良吉影神色沉沉，八成是因为计划被打断而恼怒，不过这段小插曲还破坏不了他的计划，很快又收敛好了神色。
“漫画家吗？”吉良吉影低笑一声，“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等下，是我跳过了中间什么步骤吗？为什么你一副已经看破岸边露伴底牌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让吉良吉影跟我解释，茶水间有人进来了。
虽然我觉得这里的人除了昏迷的岸边露伴以外都看不见我，但如非必要，我还是得遵守之前和吉良吉影定下的约定，于是回到了他的身体。
而吉良吉影也佯作刚扔完垃圾的样子，走到洗手台前仔仔细细地清洗碰过虫子的手，连指甲缝都不放过，完事了之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巾把水都擦干净，最后又喷上香水，嗅了嗅确定没有其他味道之后才离开茶水间。
是的，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提过，但吉良吉影依旧还是个有洁癖和强迫症的人。
只要他不拿香水来喷我，一切都好。
110.
415病房依旧紧闭着，门口只有一个警察，另一个陪同漫画责编一起进去了。
经过那的时候，吉良吉影状似不经意地和对方攀谈起来：“不好意思，我刚刚在那边听到了。那里面躺着的人，难道是昨天南野大道煤气爆炸的嫌疑犯吗？听说还是一个漫画家，没想到我们杜王町这样和平的小镇还会出现这种事。”
快速阐明重点，抓住对方心中的郁点，表明相同立场拉近彼此距离。
这一套话术下来，对方迅速被勾起了倾诉的欲望：“是啊，除了5年前那个杀人鬼安杰洛，我们杜王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种重大伤亡事故了。”
不，其实还有一个连环杀人犯，就在你眼前。
吉良吉影肯定听不到我的腹诽，他继续套取情报。不得不说当他想展现出友善那一面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拒绝他。
“你们怎么抓住他的？”吉良吉影顺势望探视窗看了一眼，“他看起来受伤不清，难道是抓捕过程中……”
一听这话，警察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是在那个爆炸的房子里发现他的，人就躺在距离大门不远的地方，一开始还以为是户主来着。你说一个刚搬来杜王町不久的人，人生地不熟，怎么会躺在别人家里，大门还有被破坏过的痕迹，那很明显是有猫腻吧！”
吉良吉影还想继续刺探下去，但很快这位警察就失去了抱怨聊天的兴致，三两句强行结束了“友好”居民的对话。
111.
走廊不能久留，吉良吉影找了个病房走了进去，原本躺着的病人还在隔帘后休息，传出不是很响打鼾声。
我把一个打火机递到他面前。
是的，就在吉良吉影和警察套话的时候，我把后者的打火机顺走了。
作息规律健康到有些龟毛的吉良吉影，既不抽烟也不喝酒，自然没有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想要制造火情引发警报的话，就缺少了必要的作案工具。
突然，走廊上传来骚动，隐约可以听到“415、醒了”这两个词。
时间真是不凑巧，岸边露伴竟然醒了。吉良吉影向病房内扫视一眼，拿起纸和笔之后快速写了一行字，然后交到我手里。
112.
昨天下午6：40分，南野大街发生煤气爆炸。
今天上午10：07分，昏迷的岸边露伴醒来。
得知情况特殊的病人苏醒后，护士与医生脚步匆匆赶来查看病情，吉良吉影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在他们后面，装作恰巧路过的样子又颇为好奇的样子停在了门口。
负责看守的警察当然不会让他进去，但也不会把人赶走。
所以他们看不见，我跟随在医生后面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战斗的第二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