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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总裁哥哥白月光的心脏供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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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郁人生头一次那么开心,连助理端来茶水太烫烫到舌头了都没有生气,更是让诊所的员工们早早下班了。
本以为颜洛回来后自己这份感情只能永远埋在心底见不得光了,没想到陆清许不仅没有对颜洛上心,今晚还开了房间约他单独见面。
薛郁刻意洗了头,换了身好看的行头,喷了香水,还化了点淡妆,才去赴约。
激动地刷卡推开房门,万万没想到下巴一痛,眼前一黑就被人狠狠打倒,脸颊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不好!
还未曾爬起来,对方又连踢数脚。
他抱头乱滚,疼得呲牙咧嘴,叫唤个不停。
对方背靠着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一脚将他踹开,脑袋撞到了床边砰的一声。
薛郁哪里还有刚进门时春风得意的样子,他疼得直吸气,血顺着鬓发流下来,捂着头去看打他的人,瞬间瞪大了一双眼。
“清许!?”
他还以为自己被别人算计了,心里还在担心陆清许的安危,没想到打自己的竟然是陆清许!
“你怎么了?我是薛郁啊,你打我做什么!”
薛郁歇斯底里地大吼,又生气又委屈,却也没舍得骂陆清许一句。
陆清许冷笑,眼神阴沉可怖:“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数吗?”
说着便一步步朝薛郁走去。
薛郁浑身都疼,此刻看陆清许仿佛看一个恶鬼,边蹭着地板后退边气得眼泪都流出来:“我为你当牛做马的,你凭什么打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我那么爱你,你就这样对我?”
陆清许弯下身,抓着薛郁的头发就让他面目狰狞地被迫后仰:“你爱我我就要回应你吗?你是什么东西?”
薛郁的头皮疼得厉害感觉快要被扯下来了,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灵上的伤痛让他崩溃大哭,无力地扯着陆清许的衣服:“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打我!”
“呵,”陆清许拿起床边的冰水就倒在了他头上,让他浑身都打了个冷颤,“还不清醒?还需要我帮你回忆?”
“我什么也没有做错!”
薛郁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陆清许的事,他从来都对陆清许一心一意,唯命是从。
陆清许心里一肚子的火:“很早前我就让你把陆子言的药停了,你为什么不听!”
薛郁眼中一闪而过错愕,随后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拼命挣扎着:“就为了这个,你就为了这个!陆子言不就是你的一条狗吗?你竟然为了他这么对我!”
“闭嘴!”
“我就要说!你忘了是他爸害死了你爸吗!他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气火攻心的陆清许摁薛郁就砸在了地板上让他根本抬不起来:“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跟他比!你才是我的一条狗,一条不懂事的贱狗!”
杀人诛心!
薛郁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效忠与爱慕都像个笑话:“陆清许,你对得起我!”
陆清许打得有些累了,松开手提了椅子过来坐着,脚踩在薛郁背上:“我当然对得起你。不是我帮你,你连学都没钱上,更别说出国留学了。没有我,你现在什么也不是。”
这话说的没错,这么多年确实一直都是陆清许在出钱供他学习。
哀莫大于心死,薛郁一直以为自己在陆清许心中是除了颜洛外最重要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在陆清许眼中甚至比不上一个陆子言。
“那你杀了我啊!我告诉你,我不后悔!陆子言就是该死!他就该死!”
薛郁满脸是血都不忘犯病,眼球都瞪得凸出来:“来啊,有本事杀了我!”
陆清许轻蔑地笑了:“你还不配让我背负罪名。”
“哈哈哈,”薛郁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接近疯癫地大笑,“你背负的罪名还少吗?你别忘了,你跟我一同杀死了陆子言他爹!你说要是我现在告诉陆子言怎么样,哈哈哈!”
陆清许神色未变,笑容阴冷犹如厉鬼:“证据全都被我销毁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薛郁呕出一口鲜血,牙齿都染红了:“你忘了,你教我,凡事都要留后手。”
他留存了最后一份证据。
陆清许依旧不慌:“是吗,你大可以试试,大不了一起坐牢,咱俩谁也跑不了。家里出两个罪犯,你妈真是好福气。”
薛郁心中发冷,他的父亲是□□杀人犯,他跟母亲从小就受人白眼嘲笑,他断然不允许让自己再成为一个囚犯!
他沉默着哭泣,为什么他会喜欢一个恶魔那么多年?
明明小时候,那人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笑容温暖而明媚,让他以为碰到了童话里的天使。
陆清许并没打算跟薛郁完全撕破脸,万一这只疯狗突然想要同归于尽他可是得不偿失,暂且稳着,找机会再解决掉就好了。
薛郁么,只要他说几句好话,立马就会过来倒贴的。
于是他的语气又变得十分温柔:“好了,我今天做的有些过分了。薛郁,你知道吗,我生气不是因为你伤害了陆子言,而是因为你不听我的话。我让你停,你为什么不听?陆子言和往日已经不同,若是他发现了其中的端倪,你我都得倒霉。”
“还有,你保留的证据,尽快销毁吧,这种东西存在一天,我们就一天不能松懈,不管证据放在哪儿,都不安全。”
薛郁似乎认可了:“我今天就会全部销毁掉。”
“好。”
陆清许说着便伸出手想把薛郁扶起来。
薛郁太害怕了,迟疑着不敢碰陆清许的手,但是,陆清许不是因为陆子言打他而是为了个人利益打他,他心里终于好受一点了。
他觉得陆清许就应该高高在上,只在乎自己利益,不顾一切地走到最强的位置上,屹立不倒。
陆清许本来也没打算扶他,不等薛郁思考,很快就收回了手:“反正陆子言只能活三个月了,已经够惨了,没必要折腾他。你尽快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用药,我说出去他难免会怀疑。”
他绝对不能让子言知道,自己曾经伤害过他,子言好不容易才原谅他,他决不允许这件事出现任何差池。
说罢又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拿出一张卡丢到床上:“拿着这些钱好好看病,密码是你生日。你要恨我就恨吧,颜洛不喜欢我,陆子言也很快要离开,以后就只有你陪着我了。当然如果你想走,我也没有办法。”
“如果我真的想让你消失,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是不可能自己动手的。”
他眼中恰到好处地展示一丝伤感,便打开房门离去。
陆清许深谙pua的技巧,薛郁强忍疼痛,紧紧抓着那张卡又忍不住呜呜痛哭。
密码是他的生日,这就足够了。
……
哦豁。
上次见到薛郁,还是在晚会上,容光焕发又得意洋洋的。
这次,噗。
时忆合上手中的书,看着病床边的薛郁,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鼻青脸肿,脑袋上缠满了绷带,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他知道陆清许要好好教训薛郁,但是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包得简直像个木乃伊。
330都笑飞了。
时忆拿了个苹果给他,他摇摇头,指了指脸颊没有拿,估计是牙齿都被打松了。
“薛医生,怎么回事呀,谁欺负的你!让我哥帮你报复回去!”
时忆义愤填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甚至心疼地抱起薛郁的手:“一定很痛吧,你怎么还乱走动呀,回去歇着吧,或者你搬来我这儿呗,跟我一起住,也有个照应。”
薛郁有苦说不出,原本憋了一肚子火,可是那个他讨厌的陆子言竟然这么温柔地关心他,火气硬生生消散了。
这个世界太颠倒了,他为之当牛做马付出的将他践踏欺负,他不屑一顾残忍伤害的却对他关怀备至。
“不用了,我没事。谢谢你。”
薛郁心中苦涩。
“子言,我之前一直让你吃的药不要再吃了。”
“啊,为什么?”
“你心脏不好,那些药能稳定情绪,但是容易引起心悸,所以不要再吃了。”
薛郁随便编了个理由。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你真好。”时忆微笑,笑容温暖又阳光。
薛郁叹息,不由有些恍惚。小时候救他的那个人,明明就应该成长成陆子言这样温柔的模样啊。
又随便聊了几句,薛郁拒绝让时忆扶着他,又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了。
“虽然很好笑,但是他真的好惨,要不是他开口说话,我都认不出他是谁了。”330想起那天他在晚会上炫耀的样子,再对比今日狼狈的样子,不由感慨万千。
“咎由自取罢了。”
当你爱一个人爱到没有底线没有尊严时,你注定是会受伤的。
真正爱你的人,绝对不会舍得让你没有底线尊严地去爱他。
“犯贱值+2,犯贱值97,好感度还是99。主人,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当然是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时忆微笑着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账号。
……
陆清许排着长队终于买到了时忆想喝的奶茶和想吃的甜品,付款时却收到了一条新的社交好友申请。
他付完款上了车,对方的备注是K,他正以为是什么无聊的人发来的骚扰信息,就被对方的头像吓得一惊。
是河豚图片,图片上还有河豚毒素的分子式和结构式。
当年,他就是和薛郁一起,用河豚毒素毒死了陆子言的父亲。
陆清许的父亲原本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却被陆子言的父亲怂恿,投资了一个新项目,最后赔得血本无归。
无法忍受从云端到地狱打击的父亲用皮带自缢在了出租房门口,他的母亲也因此患上了精神病,不久后就十足坠楼而亡。
他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被陆子言的父亲毁于一旦。
更可笑的是,他的杀父仇人还自以为良善地收养了他,成了他名义上的父亲。
陆清许认贼作父那么多年,为的就是把陆子言他家欠自己的统统要回来。
陆清许手忙脚乱地拨通了薛郁的电话,确定这个K不是薛郁后整个人精神都紧绷了。
他是谁?他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明明当年那件事只有他和薛郁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也会知道?还是说只是凑巧用了河豚头像?
陆清许活了那么多年,头次那么紧张,感觉都呼吸不过来了。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恢复几分理智,随后纠结了好半天,才同意了K的好友申请。
对方发来了简短的几个字,陆清许就顷刻间面色惨白,险些握不住手机。
——“我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