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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那天,你抱着我,对我说,只要有安晓凡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徐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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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整整一年,每天都跟徐航在一起,我发现,自己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之间也跟着有了一点改变。以前有点内向,有点闷骚。但是现在却变得有点开朗,有点活泼。遇到没事找事的人,我也不会再呆呆的只会用沉默来表示怒意,而是会象征性地奉上几句讽刺性回语!
初二和初三,我们俩虽然因为排名关系而分在了不同的班级,但是我们依然像以前一样,只要一有时间便会聚在一起。有时候即使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俩也可以站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远方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在分别的时候,给对方一个微笑、一句加油,然后回到各自的班级。
到了初三,徐航的理科弱势越见明显,虽然文科成绩依然很好,但是随着物理、化学的增加,他的成绩是一次不如一次,我们俩的差距也越来越明显。
随着中考的逼近,我们的课业压力都有所增加,渐渐地,我们俩见面的几率越来越少。而且再见到他的时候,明显地看得到他笑容里的悲哀。
我想安慰他,但是却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话语,最后,我只能笑着对他说:“徐航,我不想考一中了!”
他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问我:“为什么?”
因为是心里盘算了很久的事情,所以借口早就已经想好了,于是,我就按着我之前所想的那样,微笑着说道:“因为我不想再过着这种不停追赶的日子了!我想要歇一歇,反正哪个高中不一样啊,只要自己认真学了,还怕考不上大学么?呵呵……”
听了我的话,徐航没有说话,他只是一直仰着头,默默地看着天空,发呆!
从那以后,徐航便不再来找我,我再去找他的时候,他也一定会有各种理由不出来见我。
我知道,他是在生我的气,气我不去争取!但是,我是真的不想跟他分开啊!照着他现在的排名,他最多只能考到三中,三中和二中隔得不远,可是离一中却很远,如果我真的考到了一中,恐怕我们真的是一年也见不了几面了!如果真的这样,我一定会崩溃。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如果真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我想我一定会迷失前进的方向……
中考前一个礼拜的放学后,徐航终于来找我。走在学校门口的水泥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一直向前走着。直到快要分别的时候,徐航才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地说:“答应我,考到一中去!”
看着徐航坚决又带点忧伤的神色,我的眼眶里不觉开始湿润起来。我吸吸自己的鼻子,抬起头来,硬是挤出一个微笑来,像是保证似的说道:“嗯!考到一中去!”
那年我们都是16岁,作了一个美丽的约定……
中考结束,我如愿地考上了一中。返校拿成绩单的时候,在校门口看了一下徐航的排名,他的成绩还是跟以前统考的时候一样,只能上三中。
结束了冗长的庆祝会,我便飞快奔回家中。随手将书包扔在了沙发上,我迅速拨通了徐航家的电话,想要约他出来见面。接电话的是他的爸爸,但他却告诉我徐航还没有回来。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我明明有看到徐航早就回家了。可是他的爸爸为什么要说他不在家呢?难道是有其他什么事情要做,所以现在不在?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徐航爸爸说话口气挺冲的,就好像是刚刚发过很大的火一样。但是,我毕竟是一个晚辈,我也不能说些什么,于是便说以后再打过来找他。
之后,再打电话过去找徐航都是一样的情况,他家的人都是说徐航暂时不在家。于是,我心中的疑惑和担忧不觉变得越来越深。
最后,我找到了徐航的好朋友余舟,绰号——船长,他这次中考也是考到了一中。他跟徐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伙伴,所以他一定知道徐航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我问到余舟关于徐航现在的情况时,余舟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惊讶地说到:“不是吧!晓凡,你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我皱着眉头,紧张地等着余舟的下文。果然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余舟撇撇嘴,以一种完全不赞同的语气说到:“水手被他爸爸给禁足了!唉!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达到了三中的分数却不去上,非要去上什么专科学校。他们家老爷子是一个出了名的要面子一族,哪能容许水手这么做啊!所以,老爷子已经放出话来了,只要这小子一天不改口,就一天不放他出门!而水手这小子也挺有骨气的,竟然以绝食来与他老子对抗!这么僵持着已经有两三天了。可是心疼死了水手的爷爷奶奶!昨天还跟水手爸爸吵呢,闹得全村都知道了!”
我默默地听余舟说着,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而心里某一个柔软的地方却早就已经在撕心裂肺地嘶吼着,为徐航而深深地心疼着。这个笨蛋徐航,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整整一个暑假,我都没能联系到徐航,就连学校里的结业聚会,他也没有出现!虽然我一直跟余舟保持着联系,希望哪一天能够见到的徐航,或是多了解一点徐航的情况。可是,时间越长,失望却越大!最后,余舟放弃了!他说,快要开学了,自己也该准备入学的事情了,不能总是抽出时间来关注徐航,所以让我自己想办法!
最后,我也只能暂时先放一放。等开学之后再看能不能跟徐航取得联系,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一下,徐航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整整一个暑假,难道他都在绝食吗?身体受得了吗?最后他是不是顺了父亲的意思上了三中?
……
因为一中离家比较远,所以我只能住校。开学那天折腾了很久,我才将所有的事情搞定。等事情都做完了之后,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而就在此刻,余舟竟然来找我,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他一见到我,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激动地拉着我往校外跑。跑得我的骨架都快散掉了!
我一边努力想要跟上他的步调,一边喘气问道:“喂!余舟,你干嘛呀?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我已经累死了,你跑慢一点啊!”
余舟一边跑着,一边回过头来,笑着对我说:“到了你就知道了!问那么多干嘛呀!而且,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开心?我为什么会开心啊?现在,只要能让我休息一下,我就已经很开心啦!”说话间,我已经快喘到不行了。
从宿舍到校门口差不多有1000多米,我就这么被余舟拉着一直跑,还是在极度疲劳之后,所以脑子的反应有点迟钝。直到徐航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余舟要对着我笑,还说我会开心了!
余舟一直将我拉到徐航的面前才停下。他朝着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笑着对徐航,说:“喂!水手!对于你和晓凡的事情,你连我都瞒着,实在是太不厚到了吧!现在我又大人有大量的将晓凡带到你的面前,所以你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欠我啊!不过,我也不是一个闹事的主儿,所以,咱们到了年底再算总账!到时候由晓凡作证,把你欠我的都得还给我!哈哈……”说完,余舟便拍拍徐航的肩膀,大笑着离开了。
在余舟离开之后,徐航也拉着我穿过街道,走到了一个小区的凉亭里。
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我开心地看着徐航那依旧灿烂的笑容,心里面觉得无限甜蜜,眼睛也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虽然还在微微地喘着气,但是我还是问他:“你还好吗?”
他微笑着点点头,轻抚着我的头,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接着便低下头去,沉默。
徐航也没有说话,我们两人就这么坐着,彼此握着对方的手,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度,静静地享受这唯美而又浪漫的时刻!
过了许久之后,徐航突然出声,他说:“晓凡!我现在在一中附近的职高上学,所以以后我们还可以经常见面!”
我抬起头来,皱眉看着徐航,心里突然觉得有点闷闷的。我看进徐航的眼睛里,对着他,轻声问道:“为什么要上职高?你的分数线是可以上三中的,不是吗?为什么选择职高呢?”
徐航笑着摇摇头,用手指轻点我的额头,温柔地说:“我记得有人说过,她不想再过这种追赶与被追赶的日子了,我只是效仿她一下罢了!说实话,上三中对我来说真的只是一种折磨!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里也没有一个叫做安晓凡的女孩子!她可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子啊!”
说完这些话,徐航便轻轻地将已经泪流满面的我拉进了怀里。他轻轻拍着我的背,轻轻地对我说道:“因为安晓凡是徐航最喜欢的女孩子,所以只要有安晓凡的地方就一定有徐航!晓凡,你听到了吗?”
窝在徐航的怀抱里,我的泪水更加泛滥,不觉竟哭出声来。我一边哭着,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安晓凡果然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她一直都要徐航来承受着伤害。安晓凡是一个大坏蛋,根本不值得得到徐航那么多的喜爱!哇……”
徐航依然宠溺地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他就这么一直轻轻地抱着我,为我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