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中你已消褪（原创女主X零，不接受勿入）》银**若

13、第十二夜 理性与本能

　　蓦然回首，却发现自己早已经一无所有……
　　血液锭剂的服用量已经越来越大，饥饿感却依然难以得到充分的满足。昔日少女的音容笑貌不时浮现于眼前，零自嘲地叹息。难道事已至此，还是想要依赖优姬吗？依赖纯血种的吸血鬼？开什么玩笑……
　　想要去盥洗室清醒一下的零走到门口时，无意中看到穿着睡衣的崎山涟月摇摇晃晃地打开门，犹带着朦胧的睡意，眼帘半阖，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到他的存在般以着极其危险似乎随时便会结实地和什么东西撞一下的危险路线曲线前进着。睡衣是与涟月极不相称的可爱的嫩黄色，绘有棕色的小熊图案，虽然看得出有些年头，可是想必是主人精心爱护的关系，丝毫未见有任何破损和褶皱的地方。只是衣服的尺寸似乎有些不是那么合适，手脚都有很长一部分暴露在外，领口和胸前的衣襟是敞开着的，露出的颈项白皙而纤细，隐隐似乎可见皮下轻微跳动的血管。
　　“——！哈……哈……”如果对着那脖子一口咬下去，将獠牙刺入那白皙的肌肤，然后，便会有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甘美的，诱人的……视线渐渐停留在涟月的脖子上，零的眼泛起红光。而丝毫不知道零的变化的涟月，依旧以着毫无防备的姿态摇晃着通过零的面前。
　　本能的冲动在体内疯狂叫嚣，零的手搭上了涟月的肩膀，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想要将涟月的身体拉向自己。即使如此涟月竟然也毫无所觉的样子，而且还顺着零使力的方向将身体倾倒。只不过，眼睛似乎有稍微睁开一点，嘴里还发出“呵”的一声，但也许只是她睡迷糊了的表现……
　　“！”现在，涟月的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软倒在零的怀里，脖子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稍微低下头，就可以品尝到美味的鲜血了，只要，再靠近一点点……
　　“——！哈……我……我在做什么……”猛然清醒过来，零惊觉自己竟然差点就要做出伤害别人的行为，粗暴地将怀中涟月的身体推了出去，只听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接下来便是涟月的呼痛声。
　　“疼疼疼……”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涟月的表情很是不满，“锥生君，就不能温柔点吗？再这么粗暴地对待女孩子可是会孤独终生的啊。”
　　“崎山……”零的气息依然有些凌乱，看向涟月的眼里满是痛苦与自责，“对不起……”
　　涟月一如既往笑得莫测而邪恶，“锥生君为什么要道歉？不是已经抵制住诱惑没有向我出手了吗？唉……不过我还真失败啊，都自己投怀送抱了，竟然还被推开……”
　　“什……”零原本自责的表情瞬间转换成怒火，“你是故意的吗？！为什么要做出这种行为？这也是协会的命令，想测试我是否安全吗？”
　　“啊哈，该说锥生君你死脑筋呢还是爱钻牛角尖，就算是协会的命令，我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做实验？对于人类来说，可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了不是吗。”涟月拨弄了一下额发，露出金色的左眼，“为了活着变成这副模样的本人，会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吗？”
　　“……………………”那过分妖艳不祥的颜色让零瞬间冷却了下来，看着涟月的神色阴晴不定。
　　“不要摆出这么一副让人想推倒的表情，理由很简单，我相信锥生君。”涟月安抚地一笑，“锥生君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只能依靠优姬的血存活的锥生君了吧？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吸我的血。”
　　“崎山？！我……”零急欲辩解的话语被涟月打断。
　　“什么都不要说了，只有本能是可悲的，只有理性是可憎的，希望锥生君能够记住这一点。无论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那都是锥生君的一部分，不要抗拒，试着去接受吧。”忽然又轻轻眨了下眼睛，“如果不想背叛我的这份信赖的话。”
　　零的表情释然，“崎山，你还真够狡猾，这种说法，不就让我没有拒绝的权力了吗。”
　　“是吗？”涟月歪了歪脑袋，“难得的假期，要不要一起出门逛一逛？正好我的睡意也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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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青筋在额头上跳动，零满脸杀气地看着一脸兴致高昂的涟月。工口杂志自动售货机，BL漫画书店，18X漫画销售专区，女性内衣专卖店，吓破人胆！XX鬼屋新开张……整整一个上午，就没有逛过一个正常的地方！
　　“崎山！”终于在涟月一脚准备跨进某情趣用品商店的时候，零再也忍受不了地爆发了，拖着涟月的后领将她拎了出来，“作为一个女孩子，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哦？锥生君什么时候也开始讲起这种大道理了，难道说……”在看到涟月邪恶笑容的瞬间零很有先见之明的打断了她。
　　“你如果想再继续下去，我就不奉陪了！”
　　“唉……”有些夸张地长长一声叹息，涟月失望地摇头，“本来我是好心想加深一下锥生君对理性和本能的充分认知与理解，居然这么抵触……算了，这种事情得慢慢来嘛。”
　　“你啊……”零黑线满脸，虽然内心里明白涟月是为了排解他的心情，可是这种做法也太……
　　“泡芙特卖，买四赠一？lucky，我一定会很快将你们吞-吃-入-腹，等我啊，我这就来了，嘿嘿嘿……”泡芙特有的甜香丝丝缕缕飘散在空气中，不远处便可看见一家新开张的甜品店正在搞促销活动，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大多都是女生。也不知道涟月是什么时候冲过去的，竟然排在了队伍很前面的地方，脸上满是期盼与满足的表情。
　　零无奈叹息的同时，却有止不住的笑意从内心深处涌出，虽然并未真正笑出来，可脸上却柔和了不少，这样的感觉，有多久都未曾拥有过了？自从优姬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平静安宁的感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年多，却仿佛比自己曾经走过的人生都要漫长……
　　“哟，笨蛋徒弟，现在的表情真不错。”一如既往地摸了摸零的头，夜刈十牙还是那副老样子。
　　“师父，有什么事吗？”零也用难得温柔的语气回话。
　　“啧，看到你这样我还真不忍心打断你们啊。”夜刈咂了咂舌，“有紧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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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在那里！”涟月露出左眼，不出一会便寻找到了目标的所在。
　　“是吗，竟然藏在这样的地方。”将手搭上了房门，零就要强行闯入。
　　“等等，现在是白天，这里又是普通人的住家，万一引起骚动可不太好。”夜刈制止住了零的行动，“崎山，你先去探一探情况。”
　　“我明白了，夜刈老师和锥生君先藏起来吧。”确定了那两人不见踪影后，涟月轻轻按了门铃。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应门，对于这意料中的结果，涟月勾起了唇角，直接按下了门铃上的对讲按钮。“那个……请问是须佐同学的家吗？”语气隐含了丝丝不确定与小心翼翼，“今天你没来学校，我是知道的，你一定在家。对不起，我知道须佐同学并不想见到我，一定非常讨厌我了吧。我也是明白的，像我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要求什么，但是……但是……！”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少女声嘶力竭地字字句句都如呐喊般，“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着须佐同学！一直一直喜欢着你，这份心情无论如何也无法抑止，所以……所以……求求你，把门打开，好想见你，好想见须佐同学……只要见一面就好，之后，随须佐同学高兴怎么做，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求求你了……呜……呜……”
　　“喂，崎山那家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零的话语里蕴含了强烈的不满。
　　“吃醋了？但是这只是演戏，就忍耐一下吧，零。”夜刈这种时候也不忘拿自己的徒弟开开玩笑。
　　“哼，只是觉得崎山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一般女孩子都会害羞的话，很不可理喻而已。”仿佛有种心事被说破的感觉，零在自己也没察觉的情况下闹起了别扭。
　　看着零别扭的模样，夜刈笑而不语，可却有种欣慰的感觉自心底浮现。这孩子，心里的伤口终于也开始逐渐愈合了吗……
　　就在涟月双手捂脸假装伤心哭泣了一阵子之后，门被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一位神情十分憔悴，但表情却很温和的女子试探性地开口：“你……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找错地方了，这里……不是你那个须佐同学的家……”
　　“咦？骗……骗人的吧，须佐同学明明说过是在这里……”涟月一副失魂落魄受到巨大打击的模样，“为什么？我……我该怎么办才好……呐，告诉我啊，我该怎么办才好？！”猛地扑进眼前女子的怀中，将她紧紧抱住，涟月的身体不住颤抖。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女子的脸色蓦然大变，想要将涟月推开，可是身体却失去了力气一下子跪倒在地，瞪着涟月的眼，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看准涟月跳离开女子的时机，零和夜刈从藏身的地方现身。迅速抽出腰间的刀架在女子脖子上，夜刈冷冷地开口：“现在不要抵抗地跟我回去的话，还不会吃到苦头。”
　　“哼，”女子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温柔的表情再不复存，俱是嘲讽的杀意，“回去？开什么玩笑，回去继续被你们圈养当你们的杀戮宠物吗？这种程度的……”费力而颤抖地抬起已经伸出利爪的手，猛地向自己的肩胛部位刺了进去！鲜血飞溅，而女子似乎恢复了行动能力，猛然跳起，犹如最后的困兽般胡乱挣扎着毫无章法的攻击，自然，轻易地被零给制服。
　　在接触到零的一瞬间，女子的冷笑更甚，望向零脖子上的刺青的眼里俱是轻蔑，“可怜的小子，完全成了协会的狗了啊。身为吸血鬼的你，却不得不去猎杀同胞，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可悲吗？”
　　“——！”明显感受到巨大的动摇，零的手加强了力道，“不要把我和你们这些怪物混为一谈！”
　　“啊哈哈哈哈……”女子仰天长笑，“还不肯承认现实吗，我原本也是人类，但是我可一点也不觉得成为吸血鬼是我的不幸，人类这种世界上最虚伪的生物，我最讨厌了！”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力量，女子竟然挣脱了零的束缚，向着前方飞奔而去。
　　“！危险！”没跑几步，女子竟然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飞蛾扑火般张大双手，将自己的全身暴露出来，而一道红色的如同线一般的光芒也在同时穿透了女子的心脏。
　　“…………啊…………”一个小小的女孩，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似的茫然四顾着，当她看到倒在自己眼前的女子时，凄厉地悲鸣了一声：“妈妈————！”
　　“真是笨蛋啊，对付吸血鬼的武器，对人类可是无效的。”右手维持着变化为武器的形态，涟月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淡然地以着陈述事实的口气说道。
　　“妈妈，妈妈，妈妈——！呜哇……妈妈——！”女子早已化成了飞灰，可是小女孩却仿佛毫无所觉般一直持续着凄厉的哭喊。
　　“嘛，虽然方法粗暴了点，但任务也算完成了吧。夜刈老师，麻烦你消除这孩子的记忆了。”涟月轻轻一个手刀击在小女孩的后颈，小女孩晕了过去。
　　夜刈神色复杂地看着涟月，“理性过头的你，就像一台机器。”然后抱起小女孩无言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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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锥生君，如果有什么不满的话就说出来，像这样沉默，大家都不好受吧？”回去的路上，零始终和涟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没有和涟月说上一句话。
　　“为什么？”看着依然毫不在乎的涟月，零的眼里有了怒火，“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做了什么？对付吸血鬼的武器对人类是无害的吧，只要她不冲上去，完全有机会逃走。”
　　“你——！”零猛然攥住涟月的肩膀将她压于墙角，“你知道的吧，事情一定会演变成这样，所以才一开始就向着那孩子攻击？”
　　涟月吃痛地皱了皱眉，不过表情却没有丝毫动摇，“如果不能顺利回收，那么就抹杀其存在，任务的内容不是很清楚吗。刚才的情况下，我那样做不是最有效率而又最理性的选择？”
　　零狠狠地瞪着涟月，眼里就要喷出火来，抓住涟月肩头的手不断收紧。
　　“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啊，锥生君。对方不是你最憎恨的吸血鬼吗？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她保护了自己的孩子吗？”涟月直视着零的眼睛，没有半点逃避，“的确，吸血鬼或许会无法抑制自己的本能去攻击人类，可是弱肉强食便是这个世界本来的法则，人类又有什么权力对他们进行恣意杀戮与玩弄？吸血鬼也是拥有感情的，而且……”而且，如果再被抓回去，那么等待那名女子的，便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狱，自己是最清楚这一点的，所以，杀了她，是自己最初也是最后的，慈悲的残忍……涟月沉默，这些话，她真的，无法说出口。
　　“崎山……”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少女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零放开了对她的束缚，可是心情依旧无法释怀。默默无语地向前走着，吸血鬼也是拥有感情的……吗，人类猎杀吸血鬼，真的是错误的吗？不，不对，不是这样，他们是无法抑制本能的可悲的猛兽，但是……但是……
　　“锥生君，你果然不适合做猎人啊，因为，你太温柔了……”碎散在风中的轻柔而悲伤的话语，一直飘荡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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