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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恐怖来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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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谎言者的方式是什么?”
路灵爱心中隐隐可以看预见当时的画面了,毕竟他们一开始就说过黑玛丽是死在他们手上的,至于她的死是不是跟每个人都有关系,他们每个人都在后面推波助澜还尚不知晓。
目前唯独可以确定的是黑玛丽是死于这个任务执行中的。
万俟贤:“上面写着【死刑】”
她脸色稍霁,问道:“执行死刑的人又是谁?”
“是贾麟。”贺东辰告诉她。“最后他也死了。”游戏进行到最后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之前可以轻松回答的问题都是为了让人放松戒备,尽管大家都是老手,并没人蠢到放松警惕,但是峰回路转后的黑暗,依旧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贾麟一开始不愿意杀人,他和雪秋葵起了争执,他觉得应该由雪秋葵来承担这一切,毕竟确认黑玛丽说谎的人是雪秋葵,为此两人差点大打出手。”
苟晟卯震怒,“你们当时没人制止吗?就看见同窗相残的事情在眼前发生吗?”
“……”
贺东辰怔怔地盯着地上,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
他想要辩解,不止是为自己也是为大家辩解,但是此刻他的舌头似乎被冻结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混乱的场面似乎又重现在眼前了。
贾麟和雪秋葵争执不休。
黑玛丽的精神状态本就在崩溃边缘了,得知游戏点名要她去死后,情绪更是一点即燃,拿起之前捅伤洪尚呈的那把水果刀,不断肆意挥舞着,整个人都已然入魔,她满心满眼都是要拉大家给她垫背。
他们制服黑玛丽的时候花了不少精力。
接着时间又开始倒计时了。
万俟贤提议:“贾麟你就用这把刀“杀死”黑玛丽吧,反正只要在不动用技能的情况下杀人,对方都不会有事的。”
他的话提醒其他人了,这里的死亡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触发的,没有技能辅助没有违反规则,仅用普通的杀人手段,人不会轻易死掉。
于是这番话成了唯一的突破口,保证两人都存活的前提就是不许使用技能。
很多人都赞成让贾麟“杀”黑玛丽。
关键时刻,兰森也点头同意了。
虽然已经决定好了,但每个人心中仍惴惴不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只可惜时间容不得他们多想了。
他们架起黑玛丽,将她固定在那儿,贾麟咬牙下了狠心,把刀子插进她的心口。
半个刀子都插进去了,带着余温的血溅了他一身。
黑玛丽抽搐一阵子向后倒去,眼睛里最后的光彩消散,渐渐停止了呼吸。
“啧,跟杀猪一样,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雪秋葵嫌恶地脱掉外套,还用外套把手上的血擦干净,然后随手扔在桌子上。做完这些后,她才来到黑玛丽尸体旁边,不轻不重地踹了她一脚,“幸好刚刚堵住了她的嘴,不然她一定会叫的跟杀猪似的。”
这番话真是冷血到了极点。
刚刚帮助贾麟“杀”了黑玛丽,她可是出了不少力。黑玛丽挣扎的时候,是她在身后钳制住了双手,令黑玛丽不能动弹更不能退后半步,被她推着迎向那把即将夺去生命的刀。
洪尚呈躺在地上喘息着,他脸上的表情轻松而惬意,压根没有做坏事之后的负罪感。
有几个人有些害怕,但害怕的情绪维持没多久,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了。因为他们发现大多数人都没有恐惧,渐渐的,他们也彻底放松下来了。
这一幕,令贺东辰背部发凉。
不知怎么回事,最后一题迟迟不出,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
大家的心情再一次焦虑起来,时不时关注动静的兰森,在又一次看了钟表显示的时间后,猛地转过脸看向黑玛丽,深深看进那双死不瞑目的黑色眼瞳中,依旧平静如一潭死水,看不到一丝光亮。
那是已死之人的眼睛。
无声地睁开着,控诉着,眼角那抹红色像极了血泪,明明没有注视任何一个人,但不论从任何角度看去,都像是逃不过这双眼睛的注视。
兰森佯装无事,压下自己察觉出的异样,竭力保持冷清的语调道:“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复生?”
这句话一出,将众人分散的注意力再一次放回黑玛丽身上。
离尸体最近的人是郝盟和万俟贤,他们对视一瞬,来到凉透了的黑玛丽身边,万俟贤慢慢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他扭头看向兰森,摇了摇头。
结束回忆,那些灼热的视线牢牢缠住他们,令他们无处躲藏。和冰冷无光的视线不一样,鲜活的视线让他们产生出有灼痛感的错觉。
夜里听着一帮孩子的经历,跟听鬼故事一样,他们感到毛骨悚然。
说到这里就停下吧,后面发生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心里有数了。
路灵爱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干燥,甚至嘴里能尝到一丝丝苦腥味。这份苦腥味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反胃造成的。
玩游戏的时候从来不会想到生命能够看见尽头,所以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以为即便做错了也还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然而,他们这一次失算了。
她第一次对上英感到恐惧,这间学校让学生们麻痹了,他们已经快要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那么多人对付一个女生……他们之中拿刀的只有一个人,但是真正举刀杀人的有多少人呢?
同样浑身发冷的还有盛弋。
他冷静下来,提出一个问题:“你们真的认为黑玛丽说谎了吗?”
“……”
其实在那之后,他们也在心里默默问过一遍。不过,这个问题,现在追究也没用了。
“也许你们心里都有答案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盛弋停顿片刻,又道:“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乐媛的题一定和贾麟有关系,惩罚贾麟的原因一定也是因为他犯了错吧?”
听到这儿,乐媛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不过她哭的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在小声抽泣,虽然动静非常小,但是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枢涟看了一眼肩膀时不时耸动的雪秋葵,表情凄惨无比,他瞧没有人回答盛弋的话,便自作主张把贾麟的死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最后一道题是审判,贾麟成了杀人犯,乐媛需要审判贾麟,审判的方法没有明说,时间也没有限制。”
“为什么时间没有限制?”
“因为最后一道题的时间不再倒计时,而是正常走动,仅剩的时间变成了无限的时间,直到审判完贾麟,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游戏才会正式结束。”他说。“我们很为难,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得知游戏中死掉的人会真正死亡后,我们都不敢再随意乱来了。”
“既然如此,贾麟最后怎么还是死了?”盛弋目光逐渐凌厉起来。“你们是受不了时间无限延长的折磨,最后还是选择要对他痛下杀手吧?!”
“不,这不是我们的错,都怪这个该死的游戏,害我们落到这个地步,逼着我们必须犯错!”
路灵爱按住盛弋,她轻声说道:“你们会这么想很正常。”
盛弋:“小爱。”
在这里才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她神情变得很是憔悴了。他们说话时,她没有站出来打断,直到白枢涟慌张辩解她才开口替他们向盛弋说道:“的确不是他们的错,是这个游戏害了他们。”
她眼角泪珠滑落,令盛弋心头一颤。
苟晟卯问其他班级:“你们的游戏也很凶险吗?”除了饕餮班,其他人都没有损失一人,不清楚他们玩的是什么游戏,为什么能全身而退。
出于好奇,他才问出这个问题。
混沌班倪广陵:“我们玩的是一个童话故事衍生出来的新故事,我们每个人都扮演其中一个角色,需要通过推理找偷金子的小偷。我们都找对了,扮演小偷的人是金溏,虽然他输了,但是他的技能是逆转死神,即使救了自己一命,所以我们都平安无事。”
“看来是有惊无险。”接着又问自己教导的梼杌班。“你们经历了什么游戏?”
梼杌班只有五人且都是女生,其中最勇敢的当属班长阮暮襄。她出来说道:“我们玩的是密室闯关游戏,游戏里并没有限制说不可以合作,所以前两关我们都是合作活下来了,至于最后一关我们被隔开了,但是通过收集信息也解开了谜团顺利逃出来了。”
穷奇班也讲了,他们玩的是日本的棋盘游戏——将棋。
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一子,组成金将、银将、桂马、香车、两名步兵,由后方王将指挥他们攻击对方棋子。
幸亏池垣在日本生活过几年会下将棋,他作为王将给他们指点迷津,不然他们绝对赢不了那关游戏。
最后还剩烛龙班。
烛龙班的游戏也很简单。
他们玩的是飞花令,规定时间内没有解出牌面字谜的人会暂时冻结起来,但如果有人能连续答对两个,那么他则可以不受限制,并且在在淘汰规则上解救其他受到飞花限制的人,最终所有人都解救出来,自然没有人被淘汰。
这些游戏都不难,比起平时容易许多,跟饕餮班的游戏比起来风险更是降低不少,可是他们就是觉得不对劲。
把所有学生困在这里,单纯只是玩这些白痴游戏,根本不现实,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才会导致最初见到时,学生们会那么害怕。
还有,在他们目前的讲述中,那些诡异生灵并没有登场,也没有提及黎玥的死,所以他们还隐瞒了一些事。
盛弋率先问道:“既然都闯过游戏了,为什么后来你们会那么害怕?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似乎在躲着什么似的,关于这一点,你们有谁能站出来解释一下?”
“这个……”他们支支吾吾互相看着对方,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文欣厌烦拼命隐瞒这件事了,她主动站起身说道:“我们出来看见那具烧焦的尸体,一时间陷入猜疑,结果引发了下一轮集体逃生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