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世红尘》独孤弋殇

44、助理的第一个考验（上）

　　因为弋殇和邓布利多串通好把斯内普骗到了校长办公室，导致他的魔药试验半途而废。于是斯内普不得不披星戴月不舍昼夜地补回来，当然，更可能是找到了从此宵衣旰食废寝忘食的借口而乐此不疲。于是学校的老师们吃饭时又发现他的座椅经常闲置了。
　　本来弋殇一日三餐风雨无阻地给他送去。她知道他做实验时不喜欢被打扰，所以送完就走，从不逗留。
　　但是第四天的早晨，她发现头一天晚上送的鸡肉三明治和冰镇南瓜汁动都没有动，就放在她端过来的地方喂蚂蚁。于是，她故意把早餐拿走，中午也故意没有送去，等着斯内普饿极了出来吃。结果，到了晚上也不见他一丝鬼影。
　　弋殇担心他是否尚在人世、有没有变成“差点没胃的刀豆”之类鬼都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深夜游荡到他的地下室，发现——房间里灯火通明药剂飘香，斯内普对着坩埚沉思，表情看起来非常迷惑。而她28小时前送的东西已经被石化了。弋殇完败。
　　“西弗……你打算把它们贮存起来做冬眠时的干粮吗？”
　　“行。”整个身心都投入魔药的斯内普完全没有听懂弋殇在说什么，只想尽快打发她走。
　　“行你个头！就是冬眠还得存到肚子里呢！”弋殇开始发飙。不如此不足以唤醒他。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斯内普不耐烦地一挥手。
　　弋殇冒死上前，把坩埚底下的火灭了。
　　斯内普猛地转身，看起来即使莉莉与詹姆当着他的面缱绻悱恻也不会让他更愤怒了。
　　“你自己说的，我想怎样就怎样。我想你去吃饭。”弋殇无辜地说。
　　的确是自己说的，没理由怪罪她。于是斯内普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左手抵着下巴，右手报胸，支撑着左手，继续拾起刚在的思绪。
　　弋殇见状也不多话，直接把他拖出了房间。——斯内普思考的时候通常非常投入，可以任人搓扁揉圆。
　　于是沿路的画像都看见这样诡异的一幕：瘦小的女子像纤夫一样扛着一条胳膊，胳膊的主人则如同黑色帆船般无声地滑动，左手仍然抵着下巴。
　　弋殇一路都在注意身后的动静，然而这个夜晚好像摄魂怪在旁边一样寂静无声。考虑到斯内普的魂大概已经遨游在白矮星，暂时不会穿过电离层平流层对流层和□□汇合，弋殇鬼鬼地瞄了他一眼。如果用公主抱的话……算了，那个画面实在太狗血。但是弋殇玩心以起，再不愿老老实实拖着他走到厨房。
　　她抽出魔杖，安静地施了个飘浮咒。她从来没有试过无声咒，但是飘浮咒不过是一年级的内容，而且现在四下非常冷清，适合集中心神。
　　她成功了。斯内普飘了起来。头皮轻轻地擦着天花板，而本人丝毫未觉。于是弋殇牵着气球斯内普飘到了厨房。

　　教师们惊奇地发现斯内普毫无预兆地每天都来按时吃饭了。而弋殇则窃笑不已。
　　那可都是她的功劳。她对终于回魂，惊悚地发现自己发生了神奇位移的斯内普威胁道：“这次是我把你抱过来的。下次再不按点吃饭的话，我就把你抱到礼堂。公主抱哦……”
　　她笑得异常……猥琐，斯内普脑门直冒冷汗，不得不听从她的吩咐。

　　圣诞节前两天，弋殇被邓布利多叫道了校长办公室。
　　“今天卢修斯会来视察工作，你准备一下——让我看看自己选中的助理究竟上不上得台面。”看见弋殇露出悲哀的表情，邓布利多补上了最后一句。他知道这样说会燃起她的熊熊斗志。
　　果然，弋殇把刚刚升起的不安掐灭，自信地说：“我办事，你放心！”
　　为了迎接圣诞节，城堡里已经装饰一新，不用再重新打扫。马尔福先生是董事长，他来视察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不过是想看邓布利多怎样向他交待发生的攻击事件。以往都是校长亲自到董事长府上递交报告，但是今年马尔福宅必然有不便见人的东西，于是他就安排了这一次视察。
　　弋殇去查看了一遍三个案发地点，牵了警戒绳把它们围了起来。
　　她告诉了西弗勒斯这个消息。他是马尔福先生的朋友，德拉科的院长，马尔福先生必然会见他。
　　弋殇又去给德拉科报信。“你父亲今天会来学校视察，你是不是要把不能让他看见的东西藏一藏，把寒假作业赶一赶？”她打趣地说。
　　德拉科非常紧张。“啊？爸爸怎么在圣诞节前来啊！”
　　弋殇了然地笑了。无论那个做学生的都不希望家长和学校碰面呢。她的手上凭空出现了几卷羊皮纸。“喏，拿去吧。”
　　德拉科感激地接过，翻了起来。“魔药、变形、魔咒、天文、草药……天哪，你竟然全做完了！还有一个月你打算干什么？而且你的天文和草药不是不好吗？”
　　“下一个月就玩罗！跟着赫敏那个学习狂兼万事通，再差劲的学科都可以迅速搞定！”弋殇笑眯眯地解释。
　　帮助德拉科应付他父亲对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任何好处，但是德拉科心存感激，会让她的日子好过一点。毕竟外人无法估计儿子对父亲的影响有多大。这就是长远利益与眼前利益。
　　“不过啊，如果让我发现你的魔法史论文字里行间有别人的痕迹，哼哼……”
　　弋殇没有再说下去，引人无限遐思的威胁总是非常有效的，尤其是对德拉科这样经验不足的人。
　　“好啦好啦！你布置的作业我当然会用心完成！”
　　诚然，魔法史课是德拉科最上心的一门。他总是想脱颖而出，让弋殇刮目相看。
　　弋殇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弗雷德和乔治在玩噼啪爆炸牌，珀西在读一本厚重的《级长的权威》，罗恩和赫敏在玩巫师棋，哈利在赫敏一边出谋划策。两个菜鸟吃力地抵抗着进攻。
　　“嗨，弋殇！过来一起玩，我就不信以我们三个的智慧还赢不过罗恩。”赫敏热切地招呼着。
　　“到时候输了，你们两个全年级最聪明的女孩可别自卑！”罗恩豪气万丈地回应。
　　“你们玩吧。我有话说。”
　　三个好友停了下来，注视着他她。
　　“你们也听着，尤其是弗雷德、乔治！”弋殇抬头对另外三人喊道。
　　“哦——校长助理传达上级指示来了！”双胞胎哄笑着，珀西发出不满的声音。
　　“别笑，真的是。今天马尔福先生要到学校视察，你们知道的，他是董事长。”
　　赫敏、罗恩和哈利厌恶地皱起了眉毛。
　　“太妙了！我们刚才还在说生活太无趣了！”弗雷德和乔治爆发出一阵欢呼。
　　“可别惹事！”弋殇严肃地说，“你们爸爸当然不惧怕他，然而他可是校长的直接上司。他千方百计地想借密室事件把爷爷赶下台，你们不是不知道。”
　　“难道我们要卑躬屈膝？马尔福先生，我给您拿着帽子好吗？”哈利的腰弯得像多比一样，语气里充满了讽刺。
　　“知道你们不待见他！”弋殇被他逗乐了。“你们不必要见他嘛。就算中午他要留下来吃饭也可以装作没看见呀。我还不得不全程陪同呢，”弋殇做了个苦脸，“看在你们敬爱的邓布利多的份上，只是要你们别捣蛋而已，知足吧！”
　　“你不是跟马尔福的儿子打得火热吗？这于你是美差才对。”弗雷德说道。
　　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弋殇也未恼。她轻斥道：“别胡说！难道马尔福一家是我的高枝？血统、金钱、地位我都不稀罕，况且我也不比他差。我怎么会喜欢这么嫩的小鬼！”
　　“哦——原来弋殇喜欢沧桑男啊。那么斯内普？”乔治的眼里满是暧昧的光芒。
　　“教授！”弋殇咬牙切齿地补上，“至少在我面前对他尊重点！”
　　“小姑娘心疼了，哦呵呵……”两个双胞胎绽放出一模一样的坏笑。
　　“玩你们的牌吧！他是我养父！”弋殇赏了他们一人一个爆栗。转身走向宿舍。上楼的时候又回头叮嘱了一句：“别恶作剧啊！珀西，你管着点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赫敏，罗恩和哈利就交给你了。”
　　珀西一脸不成功便成仁的样子，赫敏则稳重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我们怎么会给邓布利多惹麻烦呢？”哈利对着弋殇的背影喊道。他又对另外五人小声说：“只是可惜了大好机会啊。”

　　弋殇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袭深紫的袍子，丝绸的面料闪烁着矿物般的光泽。她把头发拢在脑后盘成圆髻，不饰发簪，略施薄粉以示尊重。这样打扮使她看起来稳重干练。
　　“你的发型像麦格教授。”罗恩说道。
　　“我的头发多一些，发髻大一些。”弋殇端庄地说。
　　她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对她的妆饰非常满意。她把校长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故意拿出厚厚的一沓文件放在已解决的一边，又把未解决的摆放整齐码在另一边。年度报告摆放在抽屉里。
　　“准备停当，只等他来了。”弋殇说着，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
　　邓布利多沉稳地笑了，温暖的，历经风雨的大手覆在弋殇微凉的玉掌上。
　　啪！一个小精灵出现在办公室。“邓布利多先生，独孤小姐，马尔福先生已经到了。斯内普先生正陪着他穿过场地。”他鞠了躬，哼哧哼哧地说。
　　“谢谢你，戈德莱。”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弋殇想不通斯内普怎么会扔下他如痴如狂的魔药，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里恰好溜达到外面，还恰好碰见了马尔福先生。她疑问地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也看过来，他的眼光告诉她斯内普是志愿者。
　　“咱们走吧。”邓布利多说着，率先走了出去。
　　弋殇在他后面半步，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