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忠心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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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忠心何在
弋殇乘着开车前最后几分钟去和邓布利多告别的时候，发现他正惆怅地看着场地上的哈利和小天狼星。
弋殇走到邓布利多旁边，瞥了眼他的愁容，转眼俯视着明显比前两年放假时雀跃得多的哈利。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她双臂抱胸，满意地说。
“可他还是孩子。”邓布利多说，“我总是怀疑……”
“你没有做错。”弋殇截住了他的话。“如果你把哈利寄养在巫师家庭，他会被惯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还是在他有幸活到那个时候的情况下；如果你出面干预他的姨父姨母，他将在畏惧和厌恶中长大，而那正是造就黑魔王的重要原料；你亲自抚养他看起来是个完美方案，但是一方面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保他周全——我们去年的经历就是铁证，一方面他将无法接触到同龄人，这对一个孩子的成长显然十分不利。”
下了火车，弋殇和薇洱骑着颖月回温斯特老宅。路过一辆豪华马车的时候，她们听见了如下对话。
“教父？西弗勒斯？”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说。
“对。弋殇当着全校人的面这么称呼他，而且他竟然没有反对！”一个愤愤不平的声音传来。
“这倒奇了。”一个女声传来——这个声音的主人似乎觉得事情非常有趣。“当初我还想请西弗勒斯当德尼的教父呢，他当时的表情好像那会毁了他所有的魔药一样。”
“西茜，实际上我不认为西弗勒斯适合我们的德尼。”第一个声音息事宁人地说。
弋殇和薇洱对视一眼，闷笑着策马离开了。到了目的地之后，弋殇发现它简直就像紫色海洋中的一座小岛，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晚餐时，薇洱给弋殇上了一碗瘦羊肉红米粥。
“哦，不！”弋殇惨叫道。
“邓布利多先生说，这个能够让婀芙娜小姐更快恢复。”薇洱恭顺地说。
“不吃这个行不行……”弋殇摆出她最可怜的表情地问道。
“可以的。”薇洱把碗端回了厨房。
弋殇诧异地看着她，这胜利太过轻而易举。看来有个服从命令的小精灵还是很好的。
薇洱又端了一个盅上来。她刚一揭开盖子，一股（根据弋殇的观点）难闻得令人作呕的腥味扑鼻而来。
“小姐吃鸡蛋猪腰粥也是一样的。”
鸡蛋和猪腰的气味都是弋殇讨厌的，混在一起更加让她无法忍受。她赶紧用手捂住鼻子。“拿走拿走！我绝对不吃这个！”
“小姐？”薇洱将盖子重新盖上，小心翼翼地问。
“我可以命令你做别的东西吗？要不我自己做也行！”
“薇洱不会违背小姐的任何命令。可是，小姐的身体就会好的很慢，那样将是薇洱的失职……”薇洱小声说。
弋殇看着薇洱铜铃般的眼睛，试图确定她是在威胁还是在陈述实情，最后悲哀的发现，如果她执意拒绝用药，那么薇洱只能服从命令并且惩罚自己。
“我吃刚才那个……”她有气无力地说。
“是，婀芙娜小姐！”薇洱欢喜地跑回厨房，留下弋殇一个人诅咒她的爷爷。
在弋殇闷闷不乐、磨磨蹭蹭地喝粥的时候，薇洱一直在旁边站着——弋殇本来命令她坐下，但看见后者如坐针毡的样子，只好随她去了。
“小姐，你是被什么伤得这么重的？”薇洱试探地问。
弋殇费力地咽下一大口羊肉。“你明明知道的。”
薇洱低下头，两只大耳朵耷拉着，显得非常不安。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弋殇把粥碗推开，看着薇洱。
“哦……薇洱是想……”年迈的小精灵左顾右盼，就是不看弋殇。“小姐和卢平先生……不太……嗯……合适。”最后那个词听起来像是硬挤出来的。
“比如？”弋殇扬眉，声音也不复和善。
薇洱似乎被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
“说吧。我不会怪你。”弋殇吸了一口气说道，抬手布下了隔音咒——她可不想让温斯特家的祖先们知道莱姆斯的情况。虽然他们不会干涉她的私生活，但是弋殇这个顶着家族后人空壳的不明生物本身就是一个绝佳的交易工具！
“小姐，即使不看门第身份，他也是个狼人……坏薇洱！”随着弋殇的眼睛眯了起来，薇洱立刻以头抢地。
“停！”弋殇大吼着跪到地上把薇洱举到了半空。她用魔法抚平小精灵额头上的肿块，严厉地说：“薇洱，我命令你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而且不许惩罚自己！”
“谢-谢谢小姐……”薇洱的两只眼珠还有点儿对在一起。
弋殇将薇洱放下来，自己席地而坐。
“薇洱害怕小姐再次受伤……”薇洱的右脚不安地在地板上磨蹭。“小姐为什么不考虑马尔福少爷呢？”
弋殇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有想到薇洱会建议她重拾温斯特家的传统！但几乎只是一瞬间，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她弄清薇洱是否对她本人忠诚到足够委以重任的机会。
“嗯，薇洱，德拉科才十三岁，你不用这么早就琢磨着如何诱拐英国的花朵吧？”
“在古老的家族中，这个年龄就应该定下来了。”薇洱不以为然地说。
“温斯特家已经决定支持邓布利多，和亲到马尔福家族只能拖后腿。”弋殇迅速说。
“那么小姐还可以考虑波特少爷、隆巴顿少爷或者韦斯莱少爷。”薇洱建议道。“婀芙娜小姐与这几位少爷都是同学，尤其是波特少爷，不但与小姐门当户对，难得的还是很好的朋友。婚后您和他一定不会像其他的贵族夫妇那样冷漠……坏薇洱！薇洱竟然说了主人家的坏话！”因为弋殇有令在先，薇洱不能惩罚她自己，只能用语言责骂。
“你消停点。这是事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弋殇说——即使艾黛西娅•温斯特与唐济安是自由恋爱，薇洱也见了足够多的相敬如冰的贵族夫妻。
弋殇长叹了一口气。她转头看着窗外开得明艳动人的紫燃花，它们在月色下如闺阁少女般秀美娴静。
“我曾经答应过要重振温斯特家族。而且，我作为邓布利多的孙女和活下来的男孩、未来的救世主联姻的确可以把温斯特家族带到一个……仅凭我自己的力量达不到的高度……”看着薇洱那网球般的大眼睛里发射出喜悦的光芒，弋殇忧伤地说：“可是，我不会幸福。我和哈利只是单纯的朋友，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
“小姐，很多夫妻没有爱情也能很和睦地过到老，最后他们的感情也很深。”薇洱理智地劝说道。
“我知道。如果没有遇见莱姆斯，我或许愿意嫁给哈利。可是现在不行了。我不愿意委屈自己和一个不爱的人过一生。而且那样对莱姆斯和哈利也是一种伤害。”弋殇低声说。
“薇洱不明白。波特少爷会对小姐好的，为什么小姐不会幸福呢？”
“哈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和我不合适……”弋殇用手撑着下巴说：“而且，现在我只爱莱姆斯一个人，即使有其他和他性格一样的人，我也不要。”
薇洱仍然迷茫地瞪着弋殇。
“我说不清楚！”弋殇苦恼地揪着头发说。“总之，和莱姆斯在一起，我很开心，很满足，很安稳。如果不能嫁给他，我会很痛苦。”
薇洱沉默了。过了很久，她说：“可是和卢平先生在一起，婀芙娜小姐随时可能毙命。”
“哦，没有那么糟。”弋殇笑了。“我熬制的狼毒药剂可以控制他体内的东西。这次是个意外，我发誓不会再发生了，我已经找到了方法。”
薇洱咬着嘴唇说：“如果卢平先生牺牲了呢？难道小姐要殉情吗？”
弋殇没有说话——光是设想那个场面就已经让她痛苦万分，而知道未来结局的她甚至恐慌得微微颤抖。
薇洱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弋殇，连她面部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不放过。
微风拂过，送来幽幽的芬芳。紫色的花海荡起层层波浪，几片花瓣打着旋儿飞到窗台下。
弋殇最后打破了安静。
“不。”
薇洱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那样不会让莱姆斯回来。这种没有意义的做法是对他生命的亵渎。他和我，还有那么多人，为这个世界奋斗，付出一切包括生命。我会投身于战争和战后重建。但是，即使我没有死，我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不是殉情，而是用一生祭奠。
“卢平先生不会希望小姐孤独一辈子的，如果他真的爱您的话，会希望您幸福——或者至少，有人陪伴和照顾。”
“哀莫大于心死，我也没办法。”弋殇耸了耸肩。
“无论如何，小姐都不会改变吗？”薇洱问。
“无论如何，我都爱他。”弋殇说。
薇洱什么都没说，端着已经彻底冷掉的粥离开了。
弋殇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薇洱没有明确表态，但是明显地，在弋殇和家族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她没有毫不犹豫地倒向后者。仅仅这一点就足够让弋殇欣慰了——至于薇洱是出于弋殇是温斯特家族的遗孤还是因为她本人的恩情并不重要。
首战告捷，弋殇很快调整好心情开始给老宅布下防护。
随着弋殇的魔法流动，一片片花瓣散发着紫色的微光从茎秆上飘下来，飞舞着，回旋着被安插在合适的地方。天边一轮弯月洒下淡淡的光芒，紫色的花瓣像蝴蝶一样，围绕着古老的庄园漫步。银发的少女站在一片花田中央，口中念念有词。她的长发和衣袂飞扬，仿佛在为紫燃伴舞。
弋殇控制花朵的能力此前没有过类似记载，她现在做的防护工程也完全是自己的创造。因此，她总是断断续续，并且经常将已经安插好的花瓣又召回来重新布置。直到东边出现绚丽的彩霞，弋殇才完成了全部工作。数不清的紫燃花瓣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老宅牢牢包围住。弋殇举着魔杖绕着庄园走了一圈，花瓣收敛了光华。她在空中画了个复杂的符文，那些致命的东西隐去了它们美丽的误导人的身形。
弋殇摇摇晃晃地走回大厅，薇洱迎上来，将她搀到桌边，递上来一杯热牛奶。
这时，弋殇的耳环响了，邓布利多焦虑并且充满歉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弋殇，你放开飞路网的禁制，我来接你。彼得•佩迪鲁逃了。”
极度疲倦的弋殇听见这句话直接栽下椅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4章 忠心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