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反谍大分工 ...
-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兴奋地期待着本年度第一场魁地奇赛的到来。哈利紧张得连饭都吃不下，弋殇几乎和他一样紧张。她知道今天奇洛会对哈利使坏，按照正常轨道，托赫敏和刀豆的福他不会有事。但既然她决定要逆天命救下刀豆，那就得让敌人的注意力更多地转到自己身上了。想想自己那个绝得吸引眼球的计划……不知对伏地魔是否同样有效。何况，她的出现本就是一个异数，很可能事情的发展会越来越偏离原有路线，万一这次哈利出了事呢？无论如何她不能袖手旁观，拿他们二人的命冒险。
赛上，听着李•乔丹幽默精彩的解说，弋殇却丝毫轻松不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视线紧追着哈利转动。
他目前没有任何不妥。突然，嘭！马库斯•弗林特故意冲撞哈利。
就快到了！弋殇坐直身体，两眼一眨不眨，双手紧紧握住口袋里的魔杖。
哈利的扫帚大幅一抖，他手脚并用，死死夹住扫帚。
来了！弋殇腾地站起来，引来身后人的不满。
“看哈利！他不正常！”
弋殇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速度太可疑，但奇洛这时一定在怨毒地盯着哈利，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注意得到她。即使他可能，她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因为弋殇，大家比原先更快地注意到哈利危险的状况。光轮2000带着他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决心要把他甩下去。
是时候出手了。弋殇迅速召唤出一个巨大的床垫，聚精会神地指挥它跟着哈利移动，让它保持在哈利下方半米的位置——这很不容易，因为扫帚时上时下时左时右时快时慢时前时后，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哈利掉在地上。
所幸弋殇的垫子足够大，覆盖了周围五米的空间。垫子虽然笨重，却紧紧跟着哈利——为了这一天，弋殇一直在练习。
咒语只是简单的漂浮咒，但要使用到这个境界决不是普通一年级学生驾驭得了的。所以弋殇只能全力以赴，她没有心思匀一眼给奇洛，只祈祷他看见这个垫子可以稍微分点神去看看是谁在坏他的事。她甚至没有心思匀一眼给赫敏，看她是否已经动身去破坏对方的凝视。
她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也不知道哈利能支持多久，她只能勒令自己不去想万一不成功会有什么后果。
人们仓皇地躲闪着那个庞然大物，哈利越来越吃力，弋殇的额头和唇翼泌出汗珠。
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地，哈利突然爬回了扫帚。弋殇知道他安全了。床垫在一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弋殇跌回座位，双腿发抖。
四人来到海格的小屋。哈利他们与海格争论着斯内普的问题时，弋殇不发一言，只皱着眉用手指轻敲桌面。
待回到城堡，弋殇把他们拽进魔法史教室，锁上门，施了一个斯内普的隔音咒。然后转身，面对三人，坐下。
“我不认为是斯内普教授想害哈利。”
立刻遭到另外三人的围攻。
“你还向着他！”
“我看见了！”
“除了他还有谁！”
弋殇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我知道他可能试图偷古灵阁的那样东西，”她顿了一下，同时在心中对斯内普道歉。不是她不帮他澄清，只是现在无凭无据，她说了他们也不会信，所以不如顺着他们。“但贼和凶犯是两回事。”
“只有他那么恨我！”哈利道。
是啊，恨你恨到保护你七年甚至搭上他自己的命！弋殇强压下因为这句话升起的怒气——不能怪哈利，这事能凭空猜出来或推测出来真相的都是变态。“也许他的确恨你，但‘只有’太绝对了。还有！”提高音量，显示出愠怒的迹象，准备反驳的人乖乖噤声。“如果他准备偷东西就绝对不可能杀掉你。”
“为什么?!”
肯听她分析了，很好。“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恨你，你出了任何事他都是第一怀疑对象。人们第一个要调查的就是他。那样他的小技俩不就都曝光了？同理，就算他真想杀你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也许他没有想到这么多？”罗恩满怀希望地问。
弋殇忍住向天翻白眼的欲望。同学，只有你这么鲁好吧。
“虽然他不招你们待见，但你也不能认为他脑子不好使吧？”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弋殇！他两眼盯着哈利，眨都不眨一下，那是凶煞的征象！”
“非常好，赫敏。”弋殇满意地一笑，“你读过凶煞的威力介绍吗？”
“嗯？读过啊。”
“那么，没有受到干扰的凶煞用在哈利身上，会怎样？”
“他……会摔下来……”赫敏一边说一边略带歉意地看了哈利一眼。
“那是因为哈利技术高超！”罗恩充分信任朋友的能力。
“当然。”弋殇对哈利点点头，“如果你自己没有超常的本事，一早就被甩下来了，谁也救不了你。”然后，她重新面对三人——更多的是赫敏——说道：“但是，关于凶煞的书碰巧我也读了。结合所知我得出的认识是：今天的事毫无疑问是有人在谋害哈利，也同样毫无疑问，那种黑魔法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它被一个反咒压制了。”她微微一顿，郑重地道：“换句话说，有人在阻碍凶手。”
“你认为阻碍凶手那个人的是斯内普？”赫敏一如既往地敏锐。
弋殇赶在两个男孩发难之前说道：“那个，暂且放到一边。咱们先锁定嫌疑人。你们平时看侦探片、警匪片或间谍片吗？”
“看什么？”罗恩一头雾水。
弋殇直接忽略。嗯，这样做有点打击他的自尊，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
“看。”哈利和赫敏都点头道。
“好。那么干坏事、挖情报最容易得手的是什么人？”
“嗯……最普通、最容易被忽略的人……”
“……还有名声最好、最受信任的人。”
弋殇微讶，想不到他们还挺专业嘛。
“太棒了。我们先确定范围。赫敏是通过破坏凝视来解救哈利的。只有教师席的人受到了视线的阻挡，那么凶手必然是教师。那么，最不起眼的老师是谁？”
“……奇洛。”
“最深受咱们校长信任的呢？”
“……”
“……”
“……”
三人大眼瞪小眼。
弋殇自问自答：“米勒娃•麦格，格兰芬多院长，霍格沃茨副校长。”
“什么?!”
“不可能！”
“镇静，镇静。我只是说她最受信任，又没说她就是凶手。”弋殇待三个人稍稍平静了，又说：“不过连你们都这么想，她要下手自然最方便。”
赫敏一副被雷打了的样子：“麦格教授……你一定是疯了……”
弋殇严肃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等他们都消化完了，又道：“现在，我们分析一下斯内普教授救哈利的可能性。”
“如我所说，人们普遍认为哈利一出事他是最有嫌疑的人。很可能他为了避免麻烦，不情愿地出手相救。此为必要性；而他与奇洛皆精通黑魔法，相应地也精通其防御。此为可能性。既然他动机充分能力允许，你们认为他会不会救？”
“可是他有那么好吗？”哈利一脸怀疑地道。
“你们对他有偏见。”弋殇很理智地说：“当然了，是他先对你们有偏见。貌似是上一代的历史遗留问题……他不肯说。——但本质上他心地还是不坏的。否则我也不可能跟他走那么近。”
“很难相信啊！”罗恩略带讽刺地固执道。
“理解。”弋殇也不恼。“不过呢，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一种假设，即使你再不愿意相信，那也是真相 。”而且不过是被刀豆救了一命而已，要你们承认有这么痛苦吗？
“现在，我们得有个对策。斯内普教授那边即使果如我所料也不能放松。不如让哈利罗恩继续跟他抬杠，以造成我们怀疑他的假象。反正对你们两个来说不过是‘本色演出’罢了。”
弋殇略带责备但更多是促狭地瞪了他们一眼。两个男孩不以为意地笑了下。
“我呢，也会相应地表现出为难的样子，呼应你们。麦格教授呢，其实我也估摸着她应该不是，但她又精明又严肃，很不好对付。我看就交给全年级最聪明最优秀的赫敏同学好了。”
赫敏脸红，而哈利罗恩则会心一笑。
“你可以假装变形学出现了瓶颈，然后就有借口跟在她身边。别紧张，你还可以乘机提高这门课的成绩，超过我。”弋殇笑得很恶劣。
“哦，闭嘴！”不过她总算同意“监视”麦格教授（虽然她从不承认这个词）。
“至于最不带爱相的奇洛，本小姐勉为其难地接手了！”弋殇很豪爽地一挥手，仿佛在说“你们的饭我请了”一样。
“为什么你要挑最可疑、可能是最危险的人？”
那个，赫敏同学啊，你有时候可不可以笨一点啊。女人太聪明了不可爱的……
弋殇理直气壮地扔了个卫生眼过去：“我上有校长大人罩着，下有斯内普教授护着，你们有这得天独厚的条件？”
三人不语。她说的是实话。
本来弋殇没打算告诉他们自己和邓布利多的关系，但自从那行事诡异的家伙系着她的丝带招摇过校，哈利和罗恩就联手对她进行了连续不断地车轮式审问和防不胜防的突然袭击。弋殇招架不住，只好化繁为简化整为零：“他去我家让我来这里念书我答应了就跟他去对角巷买了东西然后那天我跟纳威不小心掉进了他的办公室至于那丝带留在那里绝对是我最大的失误我没叫他戴出来汇报完毕！！！！”
一串话说得如救火，标准的文不加“点”①。内容也言简意赅，没有任何渲染，却足以让两人羡慕到内伤。弋殇乘着他们惊羡的当儿光速逃进女生寝室，坚定不移地客串鸵鸟。
弋殇见他们三人没有出言反对，立即道：“那就这样定了！OK，解散！”一锤定音，火速闪人，完全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
其实在明知道奇洛就是元凶的情况下，还故意安排他们，尤其是赫敏，还有另外的用意，只是她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告诉他们。
弋殇赶在斯内普去找奇洛算账之前截住他：“不许去！”
弋殇一看见斯内普就把他拖回办公室——果然只有他一个人——双手插腰，音量极小，气魄极大。
别看弋殇表面上瘦小苗条，突然行动起来也很有爆发力。个头至少大她三分之一，体力也明显胜于她的斯内普居然硬生生地被她拖到了目的地。
斯内普不说话，目不斜视，绕过她继续走。
弋殇噌地一下冲到门口，两手伸开，拦住他。
“你要是敢去我就大模大样地跟他对着干！”
这句威胁很有效。
“你敢！”斯内普低吼道。
“你看我敢不敢！”
斯内普愤怒地盯着她，她也同样愤怒的瞪回去。黑色的眸子好似千年寒冰，紫色的瞳仁如同跳跃地火苗。
斯内普终于确定眼前的女子说得到做得到——她今天在球场上已经做了！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急着去找奇洛——气急败坏地转身重重地坐下，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疯子！”
啊咧咧，今天“疯”这个字人气很高哦？
“你不去找他我就不疯了嘛。”这句利诱更有效。
斯内普已经勉强愿意冷静地听她说话。
“你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然没问题，但打狗也要看主人嘛。他的靠山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你现在对阿不思爷爷表现得太忠心了，以后去做卧底的时候很麻烦的！他会不断地试探你，你既不安全又不好办事。小不忍则乱大谋。”晓之以理。
斯内普似乎有所动摇。
“而且，我担心你嘛！你现在不给奇洛留一点后路，将来福寿多杀了你，我会很伤心的。”动之以情。
“谁杀了我？”突然冒出一个如此滑稽的名字，斯内普莫名其妙。
“去问阿不思爷爷啰~”弋殇笑得贼兮兮的。想到他知道答案后的表情……期待啊……
“不许去招惹奇洛！”弋殇办是严肃办是撒娇地道。
斯内普狠狠瞪她一眼。“好！我不去！”极不情愿、粗声粗气地道。
弋殇顿时喜笑颜开。他的态度多恶劣没有关系，只要他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你也不许……”斯内普及时补充道。
“嘻嘻，那是自然。”弋殇笑得如同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开心而狡猾。她可没说“不许”什么。
“哼！”斯内普冷冷一声，把头偏向一边，不理这个可恶的小妮子。
半晚。
“这么说，你在她的威逼利诱下终于妥协了？”邓布利多远不像昨天的眉头紧锁，反而似乎觉得很有趣。
“我还能怎样！”斯内普暴躁地在校长办公室里大幅度来回踱步，想起那个志得意满的身影就来气。“她竟然敢威胁我！”
“那么，”邓布利多笑吟吟地道：“让你如此愤怒的是你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冒犯呢？还是担心她会引火上身呢？”
“我干嘛要担心她！乳臭未干、蠢头蠢脑、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斯内普激烈地辩驳道。
“唉……”邓布利多一边想象着弋殇听到这番评价后张牙舞爪地样子，一边半玩笑半认真地道：“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可以坦诚一点……”
斯内普瞪了他很久，心里也斗争了很久，终于放心不下：“她……不会真的那么做吧？”
“你不把她逼急了是不会的。毕竟她也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不过呢如果你……”
“该死的！”斯内普低低咒骂了一声，却不知是在骂谁。
“——‘福寿多’是谁？”
“啊？”邓布利多一愣，随即差点笑岔了气。“哈哈，她也跟你说了么？哈哈哈哈……”
直笑到斯内普不耐烦了，才揭晓谜底：“那是她给伏地魔起的别号。”
“什么?!”斯内普惊得几乎跳起来：“她……她怎么……敢……?!”
“啊——，我倒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得多……”
斯内普石化。
【注】：①文不加点原意是行文流畅没有删改，常被误认为是文言文没有标点。这里是故意误用，指弋殇说得很快，没有停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反谍大分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