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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胜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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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地奇决赛如期来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所有人都紧张不安——连斯内普都受到了影响。他在给弋殇示范强效恢复魔药的炮制方法时明显比平时更加暴躁,当然,不排除有弋殇和莱姆斯打破僵局的因素。恐怕弋殇是两个学院里最淡定的人了——因为她知道最终结果,而且她真的不关心魁地奇这档子事。
李•乔丹照例担任评论员。弋殇觉得他的解说非常有喜感。比赛无疑是相当精彩的——即使对于弋殇这样的门外汉而言——这是她第二次观看得如此全神贯注,第一次是哈利首次参赛、必须提防奇洛使坏的那次——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比赛过程中充斥着各种阴谋、暴力、辱骂以及相对文明的假动作和策略,最后,格兰芬多总算夺得了魁地奇奖杯。
球场瞬间火山喷发,声音之大让人怀疑是否连黑湖里都震出了波浪。整个格兰芬多只有邓布利多还算淡定。但是弋殇以刘翔的姿势跃过跳苏格兰快步舞的拉文德和帕瓦蒂,抱在一起又叫又跳的纳威、西莫、迪安,以及裹着格兰芬多旗帜在地上打滚的科林赶到球队和他身边时,发现她的爷爷把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波斯菊。
邓布利多和伍德高举奖杯,安吉丽娜、凯蒂、艾丽娅、弗雷德、乔治、哈利亮着自己的全部牙齿站在他们身后。弋殇举着相机,两脚分别踩在他们下面一排的相邻座位背椅上冲他们大吼:“看我这里!我要把这件事写进《格兰芬多,一段院史》!”
她拍完了一张,想要换个角度,毫无悬念地一脚踏空,在大家的惊呼声中——跌进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弋殇看着那张仿佛回到十七岁的脸孔,被欢呼和喜悦填满的大脑没来得及阻止身体做出的疯狂举动——她猛地用左手勾住莱姆斯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了他的——牙齿撞击的声音传来。
弋殇捂着嘴跳到地上,丝毫没有被这个一点都不浪漫的意外影响到,从她能想到的各个角度给球队照相。为了凸显他们的高大形象,她竟然躺在地上按快门!
后来狮子们移到了更加宽敞的球场上。弋殇看着邓布利多的背影,悄悄对伍德说了几句。伍德一定也处于极度亢奋的不正常状态。因为他对弋殇竖起了大拇指,把巨大的魁地奇杯往她怀里一塞,便招呼着球员围住了刚刚站在草地上的邓布利多——换了平时借他十个胆也不敢这么干。
“球队,上!”伍德一声招呼,率先抱住老校长的腰。
弗雷德和乔治最先反应过来,分别抬起邓布利多的一条腿,随后哈利、安吉丽娜、艾丽娅和凯蒂纷纷加入。
“一二三,抛!”
随着伍德一声令下,邓布利多便被高高地扔上了空中。他发出软弱的抗议,但没人理他。
弋殇把奖杯递给旁边的莱姆斯,自己站在旁边,一边按快门一边喊:“好!再来一个!”
终于放过了邓布利多之后,球队逮住了没来得及走的麦格教授,并且很多七年级学生也加入了进来。
“喂喂你们适可而止!麦格教授可不年轻了!”弋殇在旁边大喊。
“但是你很年轻,不是吗?”弗雷德和乔治奸笑着说。
弋殇没有成功逃脱。
“啊啊啊啊——!停下!你们过河拆桥!啊!太不格兰芬多了啊啊啊啊啊啊——!”
弋殇一下一下被双胞胎、哈利、罗恩、赫敏和全班的女生抛得不亦乐乎,并且越来越高。而且她分明听见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苍老愉快的声音在旁边嚷嚷:“好!再高一点!”
而且邓布利多还举着相机,完全代替了刚才弋殇的工作。
“莱姆斯救我!”
“我也无能为力!”在她左边,莱姆斯的声音传来,弋殇扭头,看见自己的恋人正被一群男生架了起来。
之后是各球员以及魁地奇奖杯。后来海格也被卷入——动用了全院的男生。
第二天,她给快要爆炸的相机清理空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为同一群人、同一个布景花费了七十四张底片——连柯南取证都只拍了六十多张。
魁地奇决赛之后的大事是期末考试。西莫在魔法史课上紧张得把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成立时间往后推了一个世纪。
“放轻松,同学们,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弋殇在大家的笑声里说道。她把上节课让他们完成的论文《用史学角度记录魁地奇决赛》发了下去并且确保每一个人拿到的都不是自己的作品。
“阅读你拿到的论文,对比你自己的——我相信你们都按要求留下了底稿?”得到了一片喃喃的肯定声音后,她继续说:“然后分析记叙者的立场和史料客观性的关系。这就是你们的期末考试题目,一周后交上来。”
于是魔法史考试成为所有科目中容易程度仅次于神奇生物保护课——让生命力无比顽强的弗洛伯毛虫存活一小时——的考试。但同时,这篇论文也最不轻松的,这全要看学生的态度了。
上完最后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狼人之后,赫敏严肃地对弋殇说:“我们谈谈。”
她不愧为全校最聪明的女巫,果然发现了莱姆斯的不对劲。弋殇带她见过莱姆斯以后,她答应保守秘密。
大家都进入了焦虑期,赫敏和珀西更像是炸药桶一样,所有人,包括弋殇都小心翼翼地和他们保持距离——实际上弋殇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如果不是每天厚脸皮地赖在莱姆斯身边复习以此作为调剂,她一定会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暴躁。
临考前两天,他们收到通知说魔法部长将在六号带着行刑手来校受理巴克比克的上诉。
弋殇当场把让她郁闷到爆的行星运行轨迹图往脑后一扔。为了朋友上刀山下火海,天文和草药要挂就挂吧!
弋殇开始埋头准备巴克比克的案子以及安排小天狼星的事。
草药和天文依然是弋殇的魔障,变形和魔药照旧是无可挑剔的满分——弋殇不能深入研究更高级的改良,但考试课程永远难不倒她,唯一有问题的是黑魔法防御术。她轻松地通过了格林迪洛、红帽子和欣克庞克设置的障碍,但钻进一个大箱子对付博格特的时候,发出了骇人听闻的声响,而且出来后的表情好像刚刚参加完诺曼底登陆的计划制定会议。
莱姆斯给弋殇扣了两分,并且委婉地拒绝了通过守护神加分的提议。
回到城堡的时候,弋殇率先看见了福吉部长,为了不让自己在暑假冒充哈利的事暴露,她赶紧将他们引上了另一条路。
弋殇说服赫敏经过申请提前进行了麻瓜研究的考试,并且决定上诉完再参加占卜考试。
上诉充满了火药味。赫敏充当巴克比克的辩护人,弋殇是证人。这是马尔福先生没有料到的。他故意将时间定在学生期末考试的时间,使得没有人能够为海格作证。现在情况完全反了过来。海格有了证人——并且校长助理的证词比普通学生的证词要可信得多,而马尔福先生却拿不出证据。
而让所有人,包括弋殇和赫敏大吃一惊的是,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的代表不是上次那些软弱的老头子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阿莫斯•迪戈里先生!——显而易见是韦斯莱先生的手笔。
两个小女巫强忍着拥抱欢呼的欲望,因为马尔福先生的眼睛已经恶意地眯起来了。
“迪戈里先生,在下婀芙娜•温斯特•唐,幸会。”弋殇走上前,端庄而谦恭地施礼。
“您好,唐小姐。”迪戈里先生脱帽回礼道。“赛德的功课还好吧?”
“能够教授塞德里克这样的学生是我的荣幸。他的魔法史几乎无可挑剔,并且十分勤奋聪明,先生。海格和其他教师同样很赞赏他。”弋殇冲在屋外含泪安抚巴克比克的海格点了点头说道。“他现在正在参加最后一门课考试,案子结束后您就能听他自己给您报喜了。”
迪戈里先生显得十分受用。没有哪个父母不为自己的孩子骄傲的,何况塞德里克的确是如此出色的少年。弋殇仿佛看见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她暗下决心,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那就是那头倒霉的畜生?”迪戈里先生踱到窗边俯视着巴克比克和海格。
“是的,先生。”弋殇说。“它似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命运,一直闷闷不乐。真可怜,是不是?现在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因为它们漂亮的羽毛而被大量捕杀……”
迪戈里先生没有说话。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这些神奇的动物,他是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几十年的。果然,他和马尔福先生以及福吉部长寒酸了几句以后,就出去和海格说话了。
弋殇和赫敏交换着喜悦的眼神。海格或许不善言辞,但他真心热爱着巴克比克。
赫敏极力证明巴克比克的无辜。
“海格已经清楚地介绍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特性,并且着重强调了它的骄傲。巴克比克只是做了任何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都会做的事。那是它们的本能。如果委员会无法容忍它,那么所有鹰头马身有翼兽都无法幸存了。”
海格发出一声抽泣。
“然而其他鹰头马身有翼兽没有表露出危险的攻击性。而这一头畜生,”马尔福先生厌恶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巴克比克,“却极其凶残地伤害了我的儿子。”
“那是因为其他的学生并没有故意触犯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天性。我很高兴地告诉代表先生,我们请来了那个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婀芙娜•温斯特•唐小姐。”与海格的慌乱相反,赫敏镇定地说。
得到示意后,弋殇站到证人席,落落大方地像在场的人行礼。
“婀芙娜•温斯特•唐小姐,您能为我们陈述当时的情景吗?”赫敏一本正经地问。
“当然。”弋殇点了点头,说道:“海格带着我们去了禁林边缘并要求我们等待,随后带出来十二个拴着粗链子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并且告诉我们‘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你们必须知道的第一件事是,它们是骄傲的,很容易就得罪了它们。永远不要得罪鹰头马身有翼兽,因为这可能是你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总要等待鹰头马身有翼兽先采取行动,这是礼貌,你向它走过去,你鞠躬,然后你等着。如果它也向你还礼,你就可以碰碰它了。如果它不鞠躬,那就赶快离开,因为这些爪子要伤人的。’但是海格说话时德拉科在和他的两个同学聊天。”弋殇一字不差地背诵着海格说过的话,继续说:“然后,他请哈利•波特与巴克比克做示范——”
“哈利•波特?”迪戈里先生打断了她,身体前倾,感兴趣地问:“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福吉部长轻轻地咳了一声,迪戈里先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显得很尴尬。
弋殇小心地避开赫敏的眼睛,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是的。他是我们的同班同学。”
“我明白了。与他合作的就是我们现在审判的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是吗?”迪戈里先生坐正了问。
“是的,就是它。”海格大声说。
“很好,请接着说。”
“海格在旁边指导。哈利严格按照海格的指示做的,最后巴克比克向他鞠躬,哈利抚摸了它,并且骑着它绕着围场上空飞翔了一周之后回到了地面。”
“这期间这头动物有没有表现出任何暴躁呢?”赫敏问。
“没有。”弋殇快速说:“相反,它在哈利拍它的时候闭上了眼睛,表现得非常舒适。后来,德拉科也选中了巴克比克进行练习。但不像哈利,他表现得非常嫌恶。我当时就站在他旁边。我听见他说:‘你不危险吧,你这头丑陋的大畜生?’于是巴克比克发怒了。”
“他真的这么做了吗?”迪戈里先生吃惊地看向马尔福先生,“对一头骄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说那样的话?”
马尔福先生不情愿地转开了头。
“不错。我听得非常清楚。我相信德拉科并不是有意惹怒巴克比克,而仅仅是出于疏忽。”
“那么身为教授海格为什么不能再提醒他一遍呢?一个孩子上课开小差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他就活该受到这头凶猛动物的威胁?”马尔福先生咄咄逼人地问。
海格愤怒地攥紧了拳头,但赫敏对他摇了摇头。
她皱了皱眉,平静地说:“我想这与巴克比克无关。而关于海格的责任,我想董事会已经于您达成了共识?”
“没错。圣诞节前后,马尔福先生已经宽宏大量地表示不再追究海格的责任。”弋殇说。
“好了,让我们回到巴克比克的案子上来。”迪戈里先生说:“你说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惹怒了巴克比克。然后呢?”
“然后我拉着德拉科退后,可是巴克比克的爪子仍然抓伤了他的胳膊。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不慎让头上的簪子划破了巴克比克的吻部,现在它那里仍然有一道伤口,正好和我的簪子吻合。”弋殇说着呈上了当时戴着的镀金发簪,尖端残留着血迹——这是她故意留下的物证。
迪戈里先生接过证据,施了个魔法验证。
“然后我转过身,对巴克比克说话、鞠躬。巴克比克很疼,但仍然对我鞠躬。后来海格赶来了,将巴克比克拽了回去。
“那头动物在受伤的情况下仍然听懂了你的话并且向你鞠躬?”迪戈里先生怀疑地问。
“是的。也许是我有和动物沟通的天赋——我想这一点魔法部在巫师名册上有备案——总之,巴克比克当时的确镇定了下来。”
迪戈里先生点了点头。他又询问了海格事发后至今巴克比克的表现,最后判定巴克比克无须被处死,但必须时刻拴着锁链,由海格保管——这对海格而言已经够好了。
胜诉之后,弋殇委托赫敏接受双份的,海格泪光潋滟、结结巴巴的感谢,子弹一般冲到北塔楼的预言教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小圆桌上。
“我……来了……还没有结束吧……”她抓着胸口,一口喝干了测试用的茶,顺手将杯子倒扣在茶托上。
“你是最后一个,亲爱的。啊,我看到你已经准备好考试了。”特里劳妮教授模糊地说。
弋殇点点头,转动着茶托,突然说:“对了,刚刚上诉结束了。巴克比克被判终身监禁——但至少是它活着的。”
特里劳妮吃了一惊,但她什么都没说。
弋殇只能从茶叶中看出棕色泡沫。于是她开始发挥出雪狼的天赋,给自己编了一段凄苦的未来。
手相稍微好一点。她知道未来的走势,可以通过逻辑推测出一些东西,再加上特里劳妮平时对她手相的解读就可以蒙混过关。
“唔……我的生命线时候比一般人要短……而且不太平坦……会有波折,我相信……”
接下来是水晶球。实际上弋殇根本没指望过看到什么。然而另她吃惊的是,她竟然真的在里面看到了影子——但非常模糊。她凑上去,鼻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怎么?”特里劳妮问。
“哦……有人影……”弋殇拉开一点距离,擦掉水晶球上的水雾,转动着球体,又一次凑近观察。
“好像是两个……一个躺着还是趴着,我看不清……还有一个可能是跪着……”水晶球里的景象时候清晰了一点。
“跪着或者坐着的那个抱着躺着的那个。”弋殇说,试图看得更清楚。
“那两个人是谁?”特里劳妮教授催促道。
“不知道。我看不清脸。我的角度是从他们头上俯视的。”
“他们在哪?”
“不清楚。我甚至不知道是室内还是室外。”
“好吧,就到这里吧。我相信你今天状态不太好……”
“好的。”弋殇说着站了起来。她走到门口又回头:“教授?”
“什么,亲爱的?”特里劳妮茫然地问。
“哦……”她本来想问对方是否记得刚才对哈利做的预言,但看她的表现,显然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嗯,假期愉快。”
“谢谢你,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