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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曾记 ...

  •   记得汪亦哲的母亲总是眉开眼笑地对着楼下的叶家大门高声唤到:“媳妇儿,快上来!婆婆给你做好吃的了!”
      “哎——来啦!”叶黎语高调回应。随即“砰”一声门开了,整个人如骤风一般窜上六楼消失在汪妈妈的身后。
      ……
      那时候,谁都知道XX大金融系有三位出名的女生。
      郑筱和:XX大金融系00级系花之一。天然褐红如瀑的卷发、白皙水嫩的完美肌肤、澄澈透明的杏目与恬静温润的嗓音筑成她“XX大金融系最完美女人”荣誉称谓的坚实堡垒。漂亮、高挑、温柔,但凡是个男人都不排斥这一类型。因此,筱和的寝室里每日堆满了如雪片般飞来的情书,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充斥整栋宿舍楼。

      童晓诺:XX大金融系00级系花之二。正宗炎黄子孙的淡黄色皮肤、令人叹为观止硕大无比的双眼、时刻站岗部分昼夜的标志性酒窝、好打抱不平扶弱除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鄙视奸佞的拳头铸就了她“XX大金融系最仁性女人”的名誉牌坊。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她。

      叶黎语——XX大金融系00级系花之三。她白皙的肌肤不比筱和水嫩,黑亮的直发不比筱和耀眼,浅浅的梨涡不比晓诺动人。然而,她眉眼带水总要于末梢卷一缕妖娆,身姿婀娜总要于腰间挽一丝楚吟娥,清凉纯净如空谷天籁般的音质总要于语尽之时绕一曲三月不绝于耳那邪恶的当人心魂!媚妖、婀娜、善笑,“XX大金融系最魅惑男性同胞的女人” 是众人对其性格气质等多方的提炼与总结。

      郑筱和、童晓诺、叶黎语并称为“XX大金融系的三朵‘金花’”。筱和最温柔最淑女,舞跳得最好。晓诺最活泼人缘最好,唱歌最棒。黎语最妖邪最张狂无忌,成绩最好。
      其实,也有人说叶黎语才是最美的。因为在00级入学新生中举办的第一次新生辩论赛的总决赛赛场后,中文系第一才子曾这样形容黎语:“妖眸不可再视、聆音不可再思、窈姿不可再窥,否则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万劫不复!”

      祸水,红颜祸水。这是金融系系草对黎语嗤之以鼻的评价。似乎,以后的事实却也证明了这点。
      然而,“三朵金花”的辉煌历史传奇经历也只有一年的光景。刚上大二,叶黎语便踏着众姊妹的唾弃鄙视愤怒指责与众男同胞的依恋不舍朝思暮想,以及郑、童俩人一周对其不闻不问、两周不理不睬、一个月见面不打招呼的惩罚,信念坚定毫无悔意地转到法律系一班。此后,曾经让众人烂熟于心的308寝室光荣退役。XX大金融系只有“黑白双侠”。(其实晓诺本不黑,只是和筱和站在一块儿,那天差地别的颜色……)

      至于叶黎语为什么转到法律系,这还得从她与汪亦哲的交集说起。

      汪亦哲,男。XX大生物系教授汪诚华与物理系副教授白小晴之子。继承了父亲个子高瘦母亲五官精致的优良基因,放眼XX大找不出几个像他这样帅气的男生。加之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优秀的小提琴演绎技巧、辩论赛场上不可方物的风采、篮球场上纵览风云的自信,使他理所当然地成为XX大女生最关注的焦点之一。法律系中,他不是最帅的,但却无可质否地坐上了“法专第一男”的头把交椅,并且一坐就是四年。

      叶黎语,XX大中文系教授叶顾盟与物理系教授黎曼之女。除了那令人万劫不复的外表,一身脱俗的钢琴气质与雄辩XX大的铁齿铜牙也是其亮点之一。

      汪爸汪妈与叶爸叶妈是原XX大某级的校友。由其是汪妈与叶妈,俩人曾是物理系的同班同学。四人毕业后留校任教,彼此感情愈益深厚。怀孕时,汪妈妈拉着叶妈妈的手一脸憧憬地说:“如果是一男一女,那咱以后就做亲家!” 叶妈妈连连点头赞同。

      谁知,俩小孩在五岁时的破口对骂毫不留情地粉碎了四位家长心中唯一的心愿。
      “汪亦哲,汪骨折!嘿嘿!”
      “叶黎语,叶鸟语!哈哈!”
      至此,两人分别以谷、鸟相称。拜年时:
      “谷类,新年霉运!”
      “鸟类,新年大衰!”
      汪妈妈泪眼楚楚地啦着叶妈妈的手,像吃了□□一般拼命地摇头,很久才道:“怎么办?欸……” 叶妈妈扶肩安慰:“没事,他们还小!”

      他们十岁时,两家搬至同一教师住宿楼。两人见面是这样打招呼的:
      一个笑吟吟乐滋滋媚眼充满犀利的眸光,清亮的嗓音说道:“哟,还没死啊,这都苟活了几年了都!”

      另一个扯起唇末浅浅含笑笑里藏刀。斜眼一睨,眸光像一把封尘已久的旷世古剑再次隆重出鞘后吸收光芒利锐四射灼伤万物那般:“阎王有令,不除鸟类,不许下地府!”

      汪亦哲与叶黎语,五岁时上同一所幼儿园,七岁时进同一所小学。十二岁时两人初一同班。十五岁时,两人是XX大附中理科尖子班同桌。除此之外,两人还一起报名接受A区少年宫钢琴与小提琴兴趣班的培训。俩人的交际多如缸中的米粒、天上的星星……

      按理说,父母是至交,彼此交集这么纠结,俩人应该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可这两人偏是出了名的八字不合,全XX大师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然,事无绝对。
      第一个转机出现在两人高考的考场上。

      考综合科的那个早晨,当黎语急匆匆地赶回五楼拿准考证时,被汪亦哲拦在了四楼。
      只见他一脸自信潇洒,左肩一低背包顺势一滑落在手中。伸手一掏拿出一本高中生物书,大大方方坐在台阶上“复习”,他占据了整个过道的空间。手一翻,亦哲口中念念有词:“第一册第一章第一节……”

      黎语不急不怒双手交于前胸,修眉在顷刻间冻结所有的情绪,妖媚在眼角驱除所有的善意,冷冷道:“让。”
      汪亦哲头也不抬,只将修长白皙的食指左右一比,“NO!”

      黎语自知跟这种人交流相当于白费唇舌,于是准备往他身上跨过。谁知,汪亦哲忽然抬头一看,脸色顿时阴暗。他迅速站起,无料不慎将黎语推倒。黎语顺势后仰,几经翻滚后躺在过渡的台阶上龇牙咧嘴痛苦挣扎。

      当天上午,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还余四分之一的大题没做完时,叶黎语忽然昏倒。同一考场的汪亦哲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竟毫不犹豫地抛下稳得40分的机会,迅速放下手中的纸笔,抱起黎语就往校设医疗站点奔去,留下全场震惊愕然的考官与考生。

      纵使语数英三科的成绩几近完美,汪与叶最终仍与心驰神往的清华失之臂交。事后不经感叹,悔恨当初为何那样意气张狂不可一世地撕毁那张清华的保送通知书。机缘巧合,两人进了父母所在的XX大学,比清华低了几个名次的重点。

      “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进不了清华!”
      “谁让你害我摔倒伤及我睿智英明无辜的大脑!”
      ……

      真正的转机是在两人上了大一之后的下学期里。这还得归功于金融系与法律系的一对情侣。

      开学初的某日,金融一班的文娱委员卢姗姗屁颠屁颠地走进金融系主楼二楼的一间自习室,来到叶班长身边:“黎语,法律一班的男篮想跟我们班打一场友谊赛!怎么样?”
      “法律一班……法律一班……咦,是汪亦哲那个班诶!” 身旁的晓诺念念有词。

      咻——黎语眼睛一亮,视线刹然间离开手中的那本曼昆著作《经济学原理》:“哦?” 片刻后,黎语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想跟咱们联赛?”
      只见文娱文员的两腮立即变得绯红。卢姗姗支吾回道:“我——我……听他们班体委说的!”
      “是吗?” 黎语故作疑态。
      “卢珊珊,你和陈海浩什么时候——” 晓诺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八度,使被省略的句子成分更显意味深长。那眼神分明呵斥道:卢姗姗你这个叛徒,竟然违背金融一班的班规和法专一班的男生有来往,甚至交上了男盆友!

      对方脸上的通红瞬间传染到脖子耳根,神情更加慌张:“班长、班长!你……你要不要亲自……”
      “会的,我很期待呢!” 黎语笑吟吟地说道,随即拉着晓诺的手走出教室。
      卢珊珊长吁一口,擦了擦额间的细汗。

      当天下午,XX大第八篮球场边。
      “如果你们输了怎么办?” 黎语露出那对浅浅的诱人的梨涡,妖娆尽显其中。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亦哲冷笑,眸光犀利。
      “帅!” 不知哪位金融一班的女叛徒高声叫了一句。闻声望去,竟找不出这个奸细,黎语甚是懊恼。

      “若你们输了呢?” 法律一班的体委陈海浩问道。
      “唐贞,你说呢?” 黎语转向身旁的体委。
      “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弟兄们,是不是啊!” 唐贞煽起了军心民意。
      “好!金融一班毕胜!金融一班毕胜!” ……

      “哼。” 亦哲冷哼。

      “那……那要是……平局呢?” 人声鼎沸时,卢珊珊忽然低声一问,顿时掐断了起哄的喧闹声。
      “呃?这怎么可能?”
      “绝对是我们赢!”
      “平局?没想过!” ……

      “那就让叶黎语做汪亦哲的女朋友呗!” 声音含糊不清。

      闻声望去,只见童晓诺懒洋洋地斜躺在观众席前的阶梯上。一手捏着圆筒,长舌汲渴满足地来回舔着被融化后顺流而下的液体。
      猛然间,那猥琐的动作停止了,舌头一僵,晓诺只觉一旁有两道无比锐利的刀光剑影射来!扭头一看,只见黎语和亦哲如猛兽一般瞪着自己。
      晓诺立即跳起,将圆筒护在身后大喊:“别打这个主意!要吃自己买去!”

      语毕,只见那两人微微蹙眉。周围金融与法律两个班的子民表情怪异。偏头想了想,晓诺顿悟:“哦——你们听到啦?”
      不听到才有鬼!黎语心中呐喊。

      晓诺连忙摆手:“不不不!说错了!是汪亦哲做叶黎语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晓诺直觉周遭的杀气更重了,连天都似乎阴霾了许多。随即又一改口:“我的意思是如果平局了,叶黎语和汪亦哲就要正式交往!还听不懂嘛?”
      试问一句,在场的谁会听不懂。

      可是他们是叶黎语和汪亦哲啊!众人心中直叹。这两人可是出了名的水火不容天地有别!眼前的女子居然提出这种条件……
      这下有好戏看了!众人目光唰唰唰,齐齐看向两位当事人。

      只见两人一个面如死灰绷着脸冷冷盯着晓诺,像一个从万年冰宫里走出来的睡美男一般,容颜毫无温度。另一个脸色通红血气翻滚愤怒地瞪着晓诺,如一块刚从高温练炉中取出的半熔铁那般,怒气汹涌腾升。
      “嘶——” 晓诺倒吸一口气,这一冷一热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汪叶两人刚上前迈出一步,只见晓诺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拉过一旁呆立的卢珊珊迅速离开,边走边问:“姗姗,今晚咱们吃什么啊?” 留下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半晌,整个操场一片死寂,似乎响起了刀剑激撞时发出刺耳的铿锵之音。周围球场上意气奋发的球民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缓缓地走来。一见人群中对立的汪、叶两人,不惊张大双眼屏住呼吸,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第N次世界大战即将开始!
      谁知,一声清越莞尔纯净的聆音响起,“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亦哲哥哥,你说是吧?” 黎语又是一脸媚笑。
      那声音柔情似水娇意盈盈酥人心骨荡人心魂,让在场之男男女女不禁一颤——这哪是人,简直是妖!

      “的确是个好主意。” 亦哲浅浅一笑以回之,那神态分明是暧昧却又冰冷的似把利刃。
      瞬间,电光火石在两人的咫尺距离间飞速游走。
      “好!那赛场见!” 黎语笑得更欢了,转身领着臣民潇洒自信地离开。

      ……
      “他们在做什么?怎么没吵起来?”
      “据说两个班要篮球比赛!”
      “比赛?什么时候?”
      “没决定,不过赌注似乎很大!而且...如果打平局了两人就要正式地交往……”
      “交往???他们俩???怎么肯能!!!” 路人甲乙丙瞪大双眼久久僵立于篮球场边。

      一个星期后,比赛开始了。双方体委约定,将赛事分为三个部分:友谊赛、较量赛与生死赛。三回两胜的那一队为最后胜利者。

      谁知,在较量赛中,作为法律一班主将的球队队长汪亦哲竟于赛场中意外骨折,被送进校医院就诊。
      一旁金融一班的拉拉队副队长黎语同志当场捧腹痛笑,险些因为岔气而被送进校医务室。球员与队员不是愤怒就是纳闷:“有这么好笑嘛?”
      身旁的筱和扶稳了她,低声嘱咐道:“注意形象,我们是金融一班!”
      黎语憋足劲终于忍住了跃跃欲试的爆发力,心想,正应了儿时那句闹语:“汪亦哲——汪骨折!”
      也正因如此,双方队长决定第三场比赛推迟一日。

      翌日黄昏当比赛结束时,叶黎语正于校食堂一楼与晓诺、筱和谈笑风生。

      “班长班长!结果……结果是平局!” 卢珊珊气喘吁吁一路小跑而来。
      “平局???” 黎语大叫,拍案惊起!
      随即只听“噗”一声,对面坐着的晓诺因难以置信而将刚入口的饮料毫无保留地贡献给黎语的美容事业。
      黎语的脸倏然变得铁青,修长的妖眉顿时痉挛,美艳的轮廓底部还有滴滴坠落的残余物,并有淡淡的异味。
      ……

      另一边校医院306号病房中,一帮队友面色难堪神情严肃地围在亦哲的床边。
      凝眉一问:“结果呢?”
      “队长,对..对不起...”
      “输了?哼,金融一班果真有些实力。”
      “不、不是输了……”
      “那就是赢了?怎么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别忘了,我们是法专一班!”

      “亦哲……我们……我们真的……真的……对不起你!”
      “我们真该死,不仅辜负你的殷切期望,还陷你于……”
      汪亦哲仍旧一脸迷茫,仿佛脑中根本没有“平局”的概念。
      “亦哲,我们打成平手了!” 陈海浩鼓起勇气将结果如实告之。
      顷刻间,亦哲大惊失色,从来沉稳如山的他不顾脚踝的疼痛猛然坐起:“什么!!!” 话未说完又因手没撑稳滚下了床,紧接着更是一声绞人心腑的惨叫。
      “或许这是天意吧。” 不是是谁小声嘀咕。
      ……

      亦哲出院后的第一个星期一,天公作美,飘起了不大不小不多不少的淅淅沥沥的小雨。
      放学后,在法专一班损友的怂恿催促下,汪亦哲顶着一把伞来到金融系一幢的大门前,周围簇拥着一帮以法专为主看热闹的同志们。
      “汪亦哲?”
      “找叶黎语的?”
      “为了那个赌注?”
      “呵呵,本周校园特刊的头条新闻啊!”
      ……

      此时,对面人群中走来三位醒目的女生。
      “搞什么?没带伞?”
      “黎语,我——”
      “不是跟你说今天可能下雨吗!”
      “别怪晓诺了,她那个健忘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
      黎语收回责备的目光,抬头望前一看,顿时停下脚步。那个..那个不是..谷类么?他来做什么?

      “汪亦哲?” 晓诺扯开嗓门用她引以为傲的美声唱腔高调地喊了一句。唰唰唰,这一声顿时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骑车的停下了,说笑的停下了,嬉戏打闹的也停下了。
      前方行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汪亦哲与叶黎语之间,仅有十五步距离,畅通无阻。此刻,万籁俱静,头顶上方空余校广播站的娓娓留音。

      陈海浩率先自封为始作俑者,开口大嚷到:“叶黎语,法专一班的痴情好男人汪亦哲来接你了!”
      话音刚落,起哄声四起。
      黎语皱眉睨眸,晓诺瞪呆僵立,筱和收敛笑容,神情严肃。

      “他,他真的来接你了!” 半晌,晓诺终于回过神来。只是,那两个当事人四目对视,毫无暧昧之意。
      推了推身旁发愣的人,晓诺低声道:“这下怎么办?”
      “还不都是你。” 筱和嗔怪。

      “人家~人家也是说笑的嘛!谁知咱们两队竟然打成了平局……” 心有不甘,晓诺在心中理直气壮高声宣读人权宣言:拜托!连平局这种概率不大的情况都会发生,看来是天意啦——怎能无辜地责怪我!

      陈海浩两声不重不轻地咳嗽,身后众人便立即上前将汪亦哲往前方推去。
      “上!”
      “爱死你,真是法专的骄傲!”
      “汪帅,搞定那个女人!”
      “队长,不要让我们失望啊!哈哈!”……看好戏的看好戏,起哄的起哄,搅和的搅和,现场一片喧嚷。

      汪亦哲勉强前进两步,随即扯了扯衣领清了清嗓子:“嗯,这个……这个……应诸位法专男同胞们的要求,我、我……我过来接你去食堂用餐。” 终于一口气说完了最后一句,果真是煎熬!

      “啊?” 黎语登时惊叫了一声。什么意思?

      童晓诺立即敞开左半脑空间想象的大门,思路清晰地分析道:很显然,这句台词有两大看点。
      首先,汪亦哲是什么人?个性出众、想法独立、从不妥协的思考者,对他来说“应诸位法专男同胞们的要求”简直就是天方夜谈。其次,虽然住校,但汪亦哲从不在一南一北两个食堂里的八层大厅内享用大厨小厨名厨们为诸位莘莘学子辛辛苦苦准备的三餐加夜宵,而是每日不辞辛劳地奔回家中体会他口中所言的“大学生难得的母爱”。只有黎语好上了这一口,没日没夜缠着身边充当过无数次受害者的亲朋好友有事没事往食堂里跑,蹭零食蹭米饭蹭佳肴,常常一呆就是一个小时。总而言之,这句话怎么听怎么都不像是从他本人口中说出来的。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小雨依旧淅淅沥沥。低空中一片死无生息的伞盖。
      然而,法律系的人却没有注意到背对他们的“法专第一男”此时脸色有多恐怖,仿佛练功走火入魔丧失心智下一秒将会成为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一般。

      该死的,怎么没点反应。死鸟类,难道真要撤了我的台阶么?汪亦哲心中苦叫。早就知道不该来此,可当时为何不由自主?

      又清了清嗓子,汪亦哲冷言相对:“迟了,食堂就没有东坡肘了。”
      “黎语最爱吃的东坡肘~” 晓诺低声咕哝。

      没等黎语反应过来,她已被身后所有金融系的反贼们使劲往前猛推了一把。说也奇怪,那些蛮夷人的力度恰好,让汪亦哲以最完美的距离、最优美的步伐、最动人的姿势扶稳了她。微微低头,他冷冷道:“不想尴尬就好好配合,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啊?” 黎语又是一惊。在她神经细胞缓慢运作的过程中,汪亦哲以将手揽在她肩上。黎语就这样顺势一转身,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身旁、他伞下、他臂环内。

      “哟呵!”
      “哇呼!”
      “哇塞!”
      “本校年最惊人的爆炸性新闻!”
      “年度青春校园反转剧金奖啊!”
      “啧啧——”

      然而,小雨中浪漫的氛围只缺一点——两人厌恶彼此的眼神——此乃万恶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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