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
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是金子总会发光，这句话到底没错，程遇加出生就没考虑过钱的事儿，还是Alice说了，他才懂盛意演过赵纯湖的电影，为什么还要去当群演。
没钱。
程遇加微微牙酸，蔡可真是不做人，逼到这个份上，可真是……
程遇加想了想，跟Alice道：“你跟她讲，注意保护自己，合同这边你看看再给她过，关轻语的那个，你去接洽。不过，一，你要把关剧本，怎么评估质量去问季幽和，她比较懂，盛意不能什么戏都接，关轻羽项目是重要，但毕竟是电视剧。二，告诉季幽和，让她把盛意的全部资料都递交一下。”
“等等，”程遇加又改主意：“你让季幽和有时间来找我一趟。”
Alice迟疑，“盛意的事儿和季总要通个气吧。”
程遇加：“通气啊，你去问这个剧本能不能接，她不就知道盛意的动向了？注意，跟季幽和说明，盛意现在是浮光重点培养对象，她手上人多，我怕她忙不过来。”
Alice点点头，“好。”
“嗯，”程遇加笑笑，“你也别觉得季幽和心里不舒服，她要是真的想管盛意，不至于这么多年把她放一边。”
季幽和到底和他爸是不是一派的，程遇加还不清楚，但既然季幽和不重视盛意，把她的管理权拿到他手下应该不难。
程遇加最近除了忙着电竞节目的制片，也让手底下人筛选电影本子，或者打探一些大导最近开拍电影的打算和消息，只是能冲奖的电影项目可遇不可求，再说，盛意是新人，也是个问题。
没想到盛意本人倒是争气，自己拿资源，程遇加摩挲下巴，询问里边的商岐，“小舅，你说把盛意藏到现在的人，不是蔡可，那会是谁呢？”
和张傅认识，能让张傅帮忙的，势力一定不小，盛意又怎么会招惹这种人呢？
商岐的笔尖没顿一秒，笔下签名行云流水，笔迹劲瘦，优游不迫，他笑了声，真觉得程遇加还是沉不住气，“你给宝藏解冻那天，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很有道理。
-
盛意收到Alice通过合同的消息。
后头还有一句话。
【Alice：盛小姐，季总手头太忙，小程总安排我为你对接，我已经和关轻羽取得联系，不过接不接我们先别着急，小程总说让我必须得帮你评估，如果剧本不好，就暂时不考虑，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盛意把水杯放下，拿起手机打字，“可以，谢谢。”
Alice松了一口气，“好的，还有一件事，”Alice下一行，“这周日上午，小程总想要见你一面。”
盛意有点疑惑，“见我？”
Alice飞快道：“是关于新戏的事，不用担心。”
新戏？
她看着影视城里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都热的一脸汗，太阳烘烤着柏油地面，空气升温的很快，快到十二点，窒闷难受，只有树荫下才能略略感受风的凉意。
她已经适应这里了。
但公司说给她安排新戏，盛意就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前几年的寸步难行无比真实，像一个出不去的铁笼子，撞的眼冒金星，盛意曾经预想过自己赚到一个亿，赔付自己的天价违约金，但她赚不到一个亿。
去年，她去参加一个蔡可的饭局，有个非常有钱的土大款追求她，盛意当然表示拒绝，但那天心情挫败，还自暴自弃想过，不如就嫁给土大款算了，人不丑，也真诚，还愿意帮她解约，结了婚和继续演戏也不冲突，所以......
当然，这个疯狂的想法在第二天太阳出来就蒸发成了泡沫。
但能让盛意鬼迷心窍到如此地步，就能看出她对于解约是多么渴望。
浮光曾经是她的最佳选择。
但如今还是吗？
程遇加真的值得信任吗？
-
中午剧组有盒饭，不用花钱，盛意不挑食，但盒饭有点油，她吃了一点就放下了，过了会，关轻羽过来找盛意，邀请她去外边吃。
盛意面露迟疑，后面车窗露出一个脑袋，胡滨笑着催促，“小盛，上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导演请客。”
这么多人，盛意没有推辞，上了房车，才发现除了导演，胡滨，关轻羽，还有男女主演，陆非楠，付鸢，以及女配田甜。
一上车，陆非楠就盯着盛意看，面色不大好。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群演不仅上次打了他的脸跑了，这次又回来继续演完她那个角色，背景板角色换谁都行，但盛意确实演的好，入了胡滨的眼。
看这架势，似乎关轻羽也很喜欢对方。
真是，他还想要面子，自然不能在众人面前给对方脸色看。
脸黑了几秒，他就装没看见，和一旁助理说话去了。
关轻羽在教盛意注册她那个网站的账号。
读书网站读者和作者是可以互相关注的，关轻羽上了自己的作者号，给盛意的读者号点了个关注。
盛意给自己充完值。
“点这个吗？”她转过脸询问。
关轻羽还在沉迷美女的毛茸茸吹弹可破的侧脸肌肤，一秒回神，“对对。”
盛意专注操作，购买全部，又把剩下的钱全部给关轻羽砸了书票，她心里清楚，不是关轻羽，她赚不到今天的一千五。
“不用啊，”关轻羽阻止不及，又开心又忍不住道：“书票一半被网站抽成了，不用给他们送钱啦。”
盛意转过头，微微笑了下，“没关系。”
关轻羽竟然扭捏起来，捂了捂脸，“我这本还差几万字才大结局，不过剧本已经在一边修改了。”
关轻羽只能算一半的圈内人，因此她说这个几乎没怎么想到要保密的事儿，于是这句话，其实车上人都听到了。
付鸢来探班的经纪人给了自家艺人一个眼色，陆非楠也略有诧异的往对面看去，这群演也太厉害了，这才多久时间，竟然快把关轻羽的本子拿到手了，是真的运气好，还是背后有人。
付鸢没有意外，而是低头继续玩手机。
倒是田甜没带助理，主动和关轻羽说话，声音像名字，甜甜柔柔的，“关老师，你的新书我也在追，写的真好看。”
关轻羽有点惊讶，“真的吗？”
她十分谦虚，笑着说：“没想到田老师还是我的读者。”
中饭实在有点油，胃里翻滚。
盛意拧着眉头，不舒服的靠着休息了片刻，耳边听着几人的交流声，车上，只有付鸢全程没怎么说话，她一直低头玩手机。
十分钟后，到达吃饭的地方，她们俩也是最晚下来，盛意看到前边的付鸢还在低头打字，提醒了下，“前面有台阶。”
付鸢转头，“哦，”她收回微信界面，把手机按掉，跳下去后对盛意笑笑，“谢谢。”
火锅翻腾，饭局过半，盛意去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田甜刚好进来，她看见盛意在这儿，便笑，“你姓盛？”
盛意在洗手，镜子里看她一眼，“是。”
“你是浮光的吗？”
盛意点点头。
田甜心思略转，怎么她还不知道浮光有这号人，新签的？
田甜观察了下，四周很安静，没人在隔间。
盛意刚洗掉泡沫，田甜就压低声音道：“你要小心付鸢。”
盛意诧异看她。
田甜看着她漂亮过分的眉眼，呼出一口气，和她神神秘秘讲，“我跟你说，你车上和关老师商量剧本的事儿，被付鸢听见了，她有很大可能截你的糊。”
盛意眼睛不错眼的落在她脸上，“为什么？”
“为什么？”田甜的反应好像盛意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你不知道的呀，这本《清嘉往事》就是她截糊苏酒的，苏酒还是她闺蜜呢，这都抢了，更何况你是新人，没什么背景。”
看盛意似乎还不太明白，田甜又道：“你以为她抢了这本就不会抢下一本，你太单纯了。”她用可怜的目光看着盛意，“关老师每本书都卖出去版权了，都是大项目，特别有关注度，她演一本肯定不够，还想演剩下几本，上次她工作室营销那个话题你看见没，买通稿说她是关老师御用女主，每一本都适合，你真的要小心，付鸢背后有人，她的能量比你想象中的大。”
“有人？”盛意把这个词拎出来，“你有证据吗？”
田甜睁大眼睛，“这还要证据，你是疯了吗？谁不知道啊。她和二少有一腿啊。”
二少。
盛意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疼，她转过身，不想再听了。
但田甜误会了，她猛的拦住盛意，目光幽幽，“你不会连二少都不知道吧，声华的蒋总，蒋琮！”
田甜的声音因门口付鸢的出现戛然而止。
付鸢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是她的经纪人。
付鸢是二线小花，粉丝比不上生粉多，但花粉长情，加上付鸢之前就出道的一部校园剧火了，人气一直不低，算是准一线小花，只差这一部，流量上来，就能再上一步，变成90top选手。
所以她的经纪人当然不是吃素的。
咖位高一级压死人，田甜脸色发白，被对方阴阳怪气了一顿，憋屈解释了一堆，附赠一句对不起。
田甜灰溜溜离开，留下盛意和付鸢以及她的经纪人。
经纪人把目光转向盛意，一上车，她就注意到了对方，因为对方年纪和付鸢相仿，颜值也过硬，开始不以为意，但关轻羽说出那些话，她就不得不重视起对方的存在了。
盛意如果火了，相对于付鸢，就是“竞品”，竞品意味着，粉丝会划分开，资源会划分开，商业，杂志，时尚等等都会有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分一波羹。
当然，吃饭那会，盛意从头到尾不怎么说话，看起来并不怎么会来事，得知对方已经入行三年，经纪人很快就不把对方放在心上了。
人不会来事，背后没人，长得美也没用。
因为娱乐圈最不缺美女。
“盛小姐，”经纪人微微一笑，“我希望刚才田甜的那番话，请你不要乱传。”
盛意脸色淡漠，她不笑时冷淡又忧郁，不太好接近，点点头，连个嗯都不说。
经纪人皱皱眉，继而道：“我希望得到你的保证，如果说出去了，我们可能会对你追究责任。”
怎么追究？
肯定不是法律层面上的。
盛意突然觉得没劲透了，她视线掠过付鸢的脸，走出门的时候，才心里觉得：蒋琮这个变态，祸害人还不够，还要把他“权势为先”的思想传播出去，上天什么时候收了他？
盛意第一百零八次思考这个严肃问题，告诉自己很快了，为这个生气不值得。
-
下午的戏份演完，她明天不来，晚上又把这件事和胡滨以及Andy说了一遍。
胡滨追问盛意今天中午那顿饭如何，盛意简略的说了说，三人出了影视城的大门，一阵风吹过来，靠右手边的路灯光闪了闪，熄灭一下又晃晃悠悠的艰难亮起来。
“这路灯还不给修，都多久了。”胡滨吐槽。
Andy说：“去年就坏了，但没彻底坏。”正因为没彻底坏，所以没人修。
盛意也仰头，突然来了句，“这灯是太阳能的吗？”
“太阳能？”胡滨说：“不知道啊，是和不是有什么区别吗？”
Andy也好奇，“对啊，小意，是和不是有什么区别吗？”
盛意收回脑袋，诚实说：“没什么区别。”
胡滨：“切。”
Andy学着胡滨，也大声的“切”嘲笑盛意。
盛意不好意思笑笑，突然察觉什么，往右边看去。
若有似无的灯光下，十米外的巷口，好像有一辆车，车边有一团浅浅的火光，那是烟丝燃烧卷曲留下的，那里站了个人。
付鸢有点疑惑，顺着蒋琮视线往后边看，“有人吗？”
“人？”男人声音低沉，轻轻笑，用说不清的调笑语调，“没有人，有只乱跑的小狗狗。”
付鸢笑了，觉得他说叠字很难得。
-
回家路上，她又买了三斤车厘子，于是，陆弯弯又把她说了一顿。
关于反季水果到底能不能吃的事情，盛意小事都不和陆弯弯争辩，这种事更不会了。
于是她乖乖的听教训，然后跟她说了今天Alice的意思。
果然，陆弯弯很快被转移注意力。
盛意作为成年人，其实有自己的判断力，但她总是不太相信自己，或者说，她心里清楚，这种事情听取陆弯弯的意见，这是表达自己的信任。
陆弯弯喜欢她说这些。
陆弯弯真的很喜欢，她开心的，兴奋的为她分析了一堆，告诉她，程遇加绝对和张傅不一样。
“皮皮，你的机会又来了！”
陆弯弯兴奋的抱住她，大声说：“我就知道，皮皮，你这么漂亮，怎么可能老碰上坏事，这就是时来运转！”
盛意喜欢陆弯弯的非主流。
她们是这个星球上，最爱彼此的朋友，盛意说今天的月亮比昨天亮，陆弯弯会说：对。
陆弯弯说今天的太阳比昨天的圆，盛意也会说：对。
盛意翘起一个小唇角，弧度很浅。
陆弯弯看她这幅样子，眯起眼，“哦，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讲啊？”
盛意就把关轻羽的事，以及今天演了除了有镜头，有台词之外，还有一个算是完整的背景人设的角色和陆弯弯讲。
陆弯弯：“哇。”
“关轻羽？我知道她的，她和我一个网站的，是大神作者，每本都卖了版权。”
陆弯弯羡慕极了，也为她开心，“她的戏很好啊，皮皮，咱们一定要争取啊。”
“还要看剧本。”盛意和她解释Alice的意思。
陆弯弯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她摩挲下巴，“你们小程总这个意思，要给你谈新戏，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需要抓住这段浮光内乱的时期，赚一笔再说，就算之后蔡可他们又掌握浮光，你也有钱，或者有粉丝了，情况无论如何比三年前更好。”
-
有粉丝，有钱，有人脉。
哪一个方面做到极致，蒋琮封杀的难度都会大大增加。
盛意要和夏希去电竞馆参加展会，cos小丑女，双马尾，一边白加粉，一边白加蓝，嘴唇画的尖尖俏俏，眼妆十层，如此病娇和杀马特的造型，很难不说是因为钱给的太多的缘故。
虽然镜子里的人和她太违和，要时刻勾起邪气的唇角她也有点适应不能，但一场cos能赚五千块，也就是两万分之一个亿，盛意还是觉得可以多来几次。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