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少同人-是不是爱情》轻舟已翻船

4、第 4 章

　　在卓治父子两接下来的日本的行程里，两人经常能碰到穆司阳。碰到之后，偶尔是寒暄几句，偶尔穆司阳会送卓治回酒店，偶尔穆司阳会跟卓治同路但是两人什么都不说。
　　这么几次之后，这么高的巧合率让卓治也很烦躁，拿出手机，在群里发起了聊天。
　　卓治【作为朋友，你们随意把我的行程告诉穆司阳好吗？】
　　纪景吾【作为朋友，我没说。】
　　白市廷【我在山上哦，小卓治，不要乱冤枉人哦。】
　　卓治放下手机之后，有些苦恼，那还有谁会随意泄露自己的行程呢？
　　“司阳，马上就要比赛了，你这样天天跑出来，好吗？”又一次非正式偶遇之后，卓治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穆司阳轻松接过卓治手里的三脚架，“嗯，明天就开始封闭训练了，等这次比赛完，我有话对你说。”
　　总是对穆司阳的要求没有抵抗力的卓治，微笑着答应下来，心里却是打算看完这次的比赛就带着儿子回国，不给穆司阳说话的机会。为什么不直接扭头就走？谁叫他提前买好了穆司阳比赛的门票呢，总不好为了他一句话就退票吧。
　　但是意外发生的很突然。
　　卓治坐在看台上看着穆司阳出现的事故，
　　卓治隔着人群，看着穆司阳握着自己受伤的左手挣扎着想要再次握拍，球拍还是掉到了地上，他的教练马上出现叫了医护人员，将穆司阳带离了现场。
　　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卓治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这种心情就好像当年卓治坐在看台看穆司阳跟纪景吾那场比赛。捂着自己的心口，过了这么久，这种担心并没有减淡一分。
　　在卓治陷入某种情绪的时候，还是小卓言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爸爸，穆穆他怎么了？受伤了吗？”
　　听着广播里说的比赛结束，穆司阳弃权的消息，卓治终于回过神来，“嗯，看样子伤的不轻啊。”
　　另一边，医院病房里。
　　一个金发外国人站在穆司阳面前，“不，司阳，你现在的手臂情况不容乐观，如果还想继续打比赛，你需要的是治疗！治疗！我不希望你为了接下来的一场比赛而放弃你的职业生涯。”
　　“谢谢你，约瑟夫教练。我只是认为我可以打赢。”淡定的让医生给手臂看伤的穆司阳，也很淡定的对着情绪激动的教练说。
　　“oh，NO，司阳，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伤势！”
　　“好吧，约瑟夫，我想想。”那个外国教练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出了病房的门。
　　关闭后的房门不一会儿又打开了，卓治带着小卓言，轻轻推开了病房，“额，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有意偷听的。”
　　穆司阳原本严肃的脸色不可察觉的微微柔和了几分，“没关系，进来吧。我这是旧伤，反正你也知道。”
　　察觉到穆司阳想端起热水瓶给他们父子两倒水，卓治下意识过去接了过来，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这一幕真是何其眼熟。
　　“穆穆，你的手痛痛吗？小言给你吹吹，吹吹痛痛就飞走了！你就能继续打球了。”一旁的小卓言凑了头过来，对着穆司阳的手肘吹起来。
　　卓治这时候也顺利拿过了他手里的热水壶，倒了三杯，还顺便拿出茶几下的茶叶，放了一点到其中两个杯子里。
　　“卓言，要叫穆叔叔。”
　　“不要，他才不是穆叔叔。”他是daddy！小卓言才不管卓治爸爸的话，固执地叫，“就叫穆穆！”然后跑出了病房。
　　穆司阳起身想去追，卓治拉住了他。
　　穆司阳马上停止了动作，盯着卓治拉住他的手，穆司阳感觉自己浑身的感觉仿佛都在这只手跟自己身体触碰的地方。
　　卓治很坚定的说，“放心，小言不会跑远的。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你坐下来。”
　　“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去德国治好了吗？”
　　穆司阳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是高强度训练导致的伤，跟之前的旧伤一起变成了习惯性运动损伤，如果要彻底治疗，需要离队2年……”
　　“那就离队治疗！”卓治给穆司阳帮稳定带的手稍微用力了一点点。
　　“现在不需要你承担什么重大的责任，你打网球是因为你想成为职业网球选手不是吗？还有什么是值得你放弃手臂必须要做的吗？”
　　“卓治，我想知道，那天晚上……”
　　卓治无视了穆司阳的这个问题，“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好好养伤，不要浪费了你的职业生涯。今天就这样吧，我跟卓言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就转身离去，根本不给穆司阳挽留的时间。
　　接着穆司阳就听到门外传来他小声的询问是否有看到卓言的问话声。
　　过了一会儿，卓治的声音逐渐变小之后，小卓言不知道从哪个地方钻进了病房，窝在了穆司阳的怀里，“穆穆，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我Daddy啊。”
　　穆司阳摸摸他的头，“快了，要相信Daddy啊。”
　　结果，第二天卓治带着小卓言再来看望穆司阳的时候，却被告知穆司阳已经出院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卓治的心情更差了，忽然觉得穆司阳这个人真的是跟当年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治的这种低气压心情却在回家的时候变成了惊吓。

　　刚打开家门的卓治，就见到自己长期在美国出差的爸爸和妈妈，还有忙于事业的大姐和弟弟卓宇全都在家，这个堪比过年的大团圆，让卓治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好难得啊，今天不是过年啊，你们怎么都在家啊。”
　　小卓言倒是很认真和有礼貌，挨个问好，“外公好~外婆好~大姨~小舅舅你们都回来了，有没有给小言带礼物~我有从日本给你们带哦~”
　　听到小卓言的招呼，卓治的大姐过来抱走了小卓言，对卓治说了一句，“Follow your heart。”
　　之后卓治在爸妈和卓宇的解释下才知道，原来是穆司阳受伤第二天就出院回国了，穆司阳一回国就跟他爷爷穆家爷爷坦白了他已经有一个小孩的情况，穆爷爷盛怒，以为是穆司阳年轻时做了错事又为了出国打网球不愿意承担责任，导致卓治一个人养小孩这么多年。穆爷爷马上就带着穆司阳到卓治家登门道歉，被恰巧在家的卓宇撞见了这件事，面对严肃的穆司阳和更严肃的穆爷爷，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卓宇，只好通知了家长，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穆爷爷年纪也大了，我们将他劝了回去，可是司阳……你的事你一向有分寸，我们也不多管。只是司阳那孩子，从昨天开始到现在还跪在院子里呢。他说希望我们原谅他，给他重新追求你的机会。”卓爸卓妈虽然一开始惊讶于小卓言的另一位父亲终于出现了，但是明白一切的他们也理解，其实是自家孩子瞒着人家，不让穆司阳知道孩子的事，这两人的事，还得卓治想清楚。
　　“他呀，妈妈知道，是个好孩子，你这孩子，不要钻牛角尖了。”卓妈妈将一份食物的托盘递给卓治，示意他去跟穆司阳谈谈。

　　卓治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个固执的人，轻叹一口气，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一边，过去将穆司阳拉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手不要了吗，身体不要了吗？职业生涯也不想要了吗？这种时候来我家干吗？你应该在医院好好呆着！”
　　“有些事情总要做的，不能因为不知道就不是错，如果当年，我……”
　　“好了！去洗澡吃饭！”卓治打断了穆司阳的话，将他拉到自己房间的浴室。说教一旦开始，就没完了。
　　穆司阳听话的去洗澡，坐在外面的卓治在发呆，他的内心其实一直都有些害怕，如果当年穆司阳就知道他分化成了omega，会如何？有时候卓治也会想，穆司阳当时如果足够清醒，还会不会……大概是不会的吧，他那么自制严谨的一个人。
　　那自己那样做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卓治知道自己喜欢甚至是爱穆司阳，可是穆司阳从来没有对他流露过这种感情。
　　卓治一直不愿意告诉穆司阳就是怕，自己和小卓言的一切变成穆司阳的责任。
　　他喜欢的穆司阳，是为了热爱的事物尽一切努力的人，他不喜欢他们两人的感情里，夹杂着司阳不得不负担的责任。
　　就像当年在育青，如果没有前任队长对司阳的嘱托，司阳他也不会将育青必须打入全国作为肩上的重担，手臂也会一直拖到最后……
　　卓治想要的，从来都是跟穆司阳并肩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