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往之（穿越）》经年未玖

14、审讯

　　秦可然盯着手上的任务单出神，要是她情急之下说出事实门中爱慕她的人不少，人言可畏。她回来就是来找自己报仇的，得趁她不足为患的时候先下手为强，以免夜长梦多。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不易跟踪。三日内她定会去，不如守住待兔，以逸待劳。任务单被握出了褶皱，一如秦可然现在暴躁心生杀意的内心。
　　一道身影驾马离开了岭山往南谷镇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岭山大殿
　　“岭山脚下的津城有些不太平，私下调查。另外苍隐与唐七门下月初三大婚，早些赶回来。”
　　“是。”

　　林清兮给席念房间换了被褥，席念喝完药在林清兮的坚持下回了自己的房间，当然这是大部分原因。听完清兮的话，席念紧张开口，“我要跟你一起下山。如果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跟着你。”
　　现在想和自己一起下山，当初不是闹着自己去吗，林清兮挑眉故作不解，“你不是要下山做任务吗？”

　　还记这事呢，“一起下山做任务一样不耽误，让我跟着吧，我要是偷偷跟着没有人保护我万一……”
　　林清兮心上一紧打断她的话，“我考虑考虑，看你表现。”不会再有万一的。

　　表现，贿赂，灵光一闪。双手绕到颈后取下项链，看了眼笑着递给清兮，“我给你带上，低头过来一点。”席念靠在床背直起身子跪坐在她面前，不给清兮反应时间靠近她，手缓缓撩起她的墨发，不经意触碰到她皮肤，席念看到她红了的耳尖，眼带戏谑的轻笑，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烧着她的肌肤，这下连脖子也红了。
　　林清兮心跳如鼓屏住呼吸，怕对方听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向后退，“好了吗？”

　　席念适可而止，扣住环扣坐回来，项链很短刚好可以露出看到。“我身家大半都送你了，考虑好了吗？”要是你同意把我也可以送给你。
　　林清兮摸着吊坠柔声道，“这是贿赂。”
　　席念歪头一笑，“那有用吗？”
　　“病好下山。”林清兮努力控制表情使自己看起来端庄，说完转身离开去了自己的房间，在席念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弧度越来越大，眼睛也好看地眯着。

　　子夜郊外
　　此时席念与林清兮面前的嬉笑撒娇她截然不同。骨子里透出来的杀戮，没有温度。在她旁边都能感觉到寒意散发，竹影行礼，“人已在地下暗室。”

　　书房内有机关穿过道道转角是一间刑房。秦可然发丝凌乱用铁链绑在十字架上。石门被推开，秦可然看到席念进来一脸不可置信，很快反应过来中计大力挣扎铁链发出震动声身体前倾目光阴鸷要即刻杀了席念的样子，嘴巴一动刚要说话席念隔空点了她的哑穴。秦可然只能发出单声。

　　席念手指举到嘴边，“嘘。不服，我给你个机会。”对竹影吩咐，“给她松绑，剑也给她。”
　　秦可然拿到剑的那一刻目光轻视用十成力拼命冲向席念，席念气息突变，几息之间秦可然衣服已被划开好几道口子，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秦可然害怕了恍然大悟，不自量力的一直是自己，这是自己当日用在她身上的，这一刻秦可然深刻感觉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不，是已在深渊了。席念挑飞她的剑踢到她。一步一步逼近她，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来人间收割人命，秦可然本能倒退，用剑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对方看自己。秦可然不寒而栗，吓的眼泪不受控制，浑身颤栗。她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双膝跪地乞求，再没有了当初的不可一世。席念解开她的哑穴。
　　“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从前都是我错了，我罪大恶极，我对不起你，但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吗，念在我们同门一场，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
　　“哈哈哈，好好活着，本来想听听你会说什么，还真是本性难移啊。”席念笑的瘆人眼睛布满血丝，“放过，你又可曾放过我，难道没死就要饶了你一而再的杀我吗。”剑锋偏转，秦可然顿时没了呼吸倒在地上，脖颈鲜血喷涌，瞳孔扩大，眼睛盯着席念。
　　“给她瞑目，找个地方火化现场留下她的身份牌，明日一早报官。做完书房等我。”火化是为了不让人看出武功路数。

　　席念沐浴完去了书房打开暗格拿出里面的“信件，沈碧手都伸到清风殿了，派王常找自己，还与任知往来。提笔，“速查津城青壮年失踪案，可能与四大门派有关。”“密切留意任知与沈碧有何异动，是否有交易，切忌打草惊蛇。”“盯紧王常去处。”
　　“咚咚咚。竹影。”
　　“进。”
　　递给一个信笺，“打开看，你听说这件事吗。”
　　“在城中有所耳闻，仵作验过死者，说是中毒而亡，但还有人没找到。”
　　“近日我会下山，将这些都交给白羽，失踪案交给风辞，多加小心。”
　　“是。”听到最后，竹影睫毛颤动。

　　席念回到岭山，一个半时辰后天就亮了。席念领了任务所以没有去上课。一个半时辰林清兮提着食盒回来。
　　林清兮声音温柔，“席念，起来吃饭了。”经历的暗杀使席念时刻警醒，在有人靠近房门的时候就醒了，因为知道是谁所以继续睡。
　　“那我进来了。”等了一会才推开房门，果然还睡着。坐在床边俯身笑着捏她的脸，“起来吃饭啦，小懒猪。”
　　席念突然睁开了眼像是受了惊吓又夹着克制的兴奋，“你刚叫我什么？”
　　她很喜欢这个称呼，有什么不一样吗？林清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害羞了，不过叫醒效果明显下次可以继续，“席念。”
　　“不是这个。”
　　“就是这个。”自己怎么这么幼稚的争辩，简直不忍直视清咳匆匆落下话语，“我去吃饭了。”
　　“嘴硬。”席念独自傻乐着。

　　大厅两人正在用饭门外有弟子传话掌门召见席念。席念知道所为何事，林清兮不放心便和席念一同前往。

　　大厅里还有营生堂长老和药老，“秦可然死了。”林则仔细观察席念的表情。席念脸上具是惊讶，“我前日才在营生堂见过她，怎会突然死了。”自己已是灵泉宫人，不愿自称弟子。但他们并没有在意，因为在他们眼里席念向来不注重礼节。

　　“你刚回山为何就要领任务还与秦可然同日领任务？众所周知你二人不和，秦可然之死可与你有关？”
　　“不和是事实却也不至于杀她啊，下山是因为我想去城中玩，领任务会有银钱还能下山。而且那日是我先到营生堂的如何知道会遇上她。”
　　“你既领了黄级任务又为何迟迟未曾下山，见面之后可与她发生争执？”
　　席念样子有些生气委屈，“掌门怀疑是我杀了她，落水后身体内有沉疴，昨日感染风寒还去了药老处取药才未下山，掌门可遣药老把脉便知我所言虚假。我只在营生堂见过她，不曾争执。”
　　林清兮神色莫名，“是弟子去取的药。”
　　林则示意药老诊脉。席念配合的伸出手。
　　“回掌门，席念身体元气有碍，确有寒症，时日已久应为重伤落水后遗症。”
　　林则不似先前步步紧逼，“秦可然尸体被烧，在她领的任务地点发现，现场的留下的珠钗和玉牌确为秦可然的。官府认出是岭山玉牌遣人来报。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你们先下去。”

　　一路上林清兮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席念知道自己可以瞒过所有人却骗不了她。进了院子林清兮看了眼席念进了自己房留了门，席念乖乖跟上关了门。
　　林清兮压制着情绪尽量使语气平静，“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是我。”席念说完感觉如释重负，瞒着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是她逼你跳崖的，为什么不与我讲？”
　　“然后呢？你也看到了岭山因为她调查我，而我的死岭山也只是简单了事。”
　　“我会帮你。”

　　席念突然站起来提高声音，“可我不想，林清兮，我不是只要跟在你身后的。你知不知道？”轻叹满是疲惫握住她的手轻声开口，“你不可以杀害同门。”
　　“我知道，可我食言了啊。领你入门，我答应过保护你的，那天却丢下你让你一个人去了鬼门。”林清兮眼中渐渐湿润，泪光闪烁。

　　席念怔愣住了，才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这四年，在漫长无望的等待中，她的遗憾却没有人知道。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对不起，不要自责，你没有丢下我，你只是脱不开身。”视线不由自主下移，“不要哭了，我会心疼，我现在很好。”你再哭我怕我忍不住亲你的。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杀的她吗？”

　　席念轻轻抱住她表情在她身后，“营生堂我是故意等着她的，也是故意透露我领的任务，我知道她一定会去。当日半夜一早雇好的杀手偷偷上山来找我给消息，钱是救我的人留给我的，杀手是打听来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林清兮觉得她的怀抱很暖，“那你回来是为杀她的？”
　　“不是，是想见你。”
　　心里的失落被开心代替。
　　“只这一次，以后不许骗我。”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骗了你呢？”

　　林清兮稍稍退离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流露无助受伤，“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我很害怕，怕你骗我，你可以不说，但不要骗我好不好。”
　　“那如果我说杀她的过程只有营生堂和透露任务是真呢？”席念心里忐忑不安。
　　“我不逼你。”心里不难受是假，靠近她感受到她的体温，听着她的心跳，只要她活着就好。
　　“给我点时间。”
　　“嗯。”
　　席念迷茫困惑了，四年的时间，你对我的纵容到底是补偿还是感情呢？
　　一室安静，谁也没有推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