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失踪案 05 ...
-
第5章
金城小区就在公交站附近，江枝和周南北刚到小区外面，纪亭山的车后脚也停在了街边。
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察已经来了，警车边围满了人。
江枝来不及和纪亭山交流先前查到的线索，就和纪亭山去了现场查看情况。
金城小区二栋三楼左边的门大开着，楼道里围满了正攒着劲往里面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交头接耳的声音闹成一团。里面传来问话和抽噎的声音，江枝眼尖，刚到门边就看到了阳台那边的瓷砖上随意摆放的粗麻绳。
足有成年人的两指宽，有一段还有明显的血迹。
纪亭山进了门，站着的几个民警上来麻利地喊了声“纪队”之后，才见到后面的江枝，“这是……”
这些人都熟悉纪亭山的性子，还从来没见过纪亭山身边跟个这么漂亮的女警。
“江组长。”纪亭山介绍了句就往前走，瞥见那几个人略显好奇的神色才又补充了句，“我上司。”
江枝看起来太年轻了，这些人还真没往那方面想，被纪亭山一说，这才赶紧收敛了心思忙不迭叫了几声江组好。
江枝点点头，视线落在面前正抽泣着的中年妇女身上。
因为被发现的及时，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在社区医院里做过简单的处理，包着纱布。穿的很简单，碎花的松垮长裙，这个点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所以她应该没有正式工作。从她略显粗糙的手指纹路来看，可能是位在家操劳许多事情的中年主妇。
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江枝就能看见那团凶灵的死气围绕在麻绳上。
只不过现在聚集的人多，那团气已经快要全部消散。
“我真的没有什么轻生的念头，警察同志……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们怎么就是不相信，那麻绳为什么在我脖子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何秀苗想到当时的场景都还在后怕，说话一抽一抽的，“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儿子今年才十岁！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她当时只是觉得一阵恍惚，等再回过神来，就是令人窒息的疼痛和那根诡异地绞在自己脖子上的麻绳。
如果不是刚好楼上的住户从阳台上看到，自己可能就……
一双秀气白皙的手抓着麻绳，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你再看看，这根麻绳是直接缠住了你的脖子，然后自己收紧了，对吗？”
何秀苗的眼里又惊又怕，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漂亮的过分的女警察。
一身警服穿在这姑娘身上，除了给人的震慑力强，愣是穿出了模特的那股高挑和傲气。这麻绳刚才差点将何秀苗勒死，连她本人都怕这邪了门儿的绳子，江枝随手拿起它，就好像是在拿一个不重要的物件。
何秀苗吓得连头都忘了点，直到江枝又问了句：“对吗？”
她才张了张嘴：“是……是，没错。”
“这绳子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跑到人脖子上去啊，是不是她没说实话？”周南北在纪亭山后边低声道，“一没病二没灾的，拿着绳子想不开干什么那？”
这边没什么大事，几个民警也差不多要撤了。一群人刚要走，有小孩从外面跑进来，看到何秀苗眼睛通红，急急忙忙将自己的书包一扔，扑进何秀苗的怀中：“妈妈……你怎么了？”
是个约摸十岁的小男孩，微胖，脸色红润，一看就细皮嫩肉的。何秀苗见儿子跑进来，哭声立马就停了，抹了把眼泪就站起来：“东东回来了！没事儿，这些警察叔叔就是来和妈妈聊聊天，肚子饿不饿？妈妈给你煲了之前你想喝的糖水，跟妈妈过来。”
纪亭山和江枝都没说话。
儿子一回来，何秀苗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管家里还站着多少人，眼中就只剩下了儿子一个。先牵着过去将手，脸都洗了，然后用毛巾擦干。东东进门着急，鞋子没换，何秀苗让东东坐着，自己蹲下去给儿子换了鞋，摆的方方正正。
东东正打算端那碗糖水的时候，小手刚碰到碗沿，何秀苗就赶紧端了过来，柔声柔气道：“放着！妈妈来帮你就可以了，等会儿烫到你怎么办？你坐凳子上，妈妈给你端过去。”
自从儿子回来之后，何秀苗一刻也没有闲着，将乱丢的书包捡过来，甚至连里面的家庭作业都是她一本一本摆好放到该写的页面。
而东东，只需要坐在椅子上喝着糖水就好了，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还在他家门外的人。
江枝默不作声地看了半晌，将纪亭山叫了出来。
周南北带着其他的人先下楼将看热闹的左右邻居都散了，楼道里又恢复了平静。
“被害人成为凶灵之后的前一段时间，往往是无意识的，它们虽然不会直接去凶案现场，但可能会徘徊在住所，或是有关键信息的附近。”江枝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根带着血迹的长绳，“而它们加害其他人的方式，也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死亡方式。”
纪亭山没有打断江枝的思路，垂着眸听的认真。
“我去杜娇家里看过，她弟弟已经二十三岁了，却被她照顾的完全没有自己生活的能力，就好像刚才何秀苗照顾她儿子一样。”
纪亭山黑眸一紧：“是杜娇？”
“是。”江枝说完之后便并拢两指，闭着眼睛默念几句，指尖出现了浅淡的光芒。
她上前一步，指尖在何秀苗家门画了个纪亭山看不懂的图腾才睁开眼睛，“走吧。”
纪亭山：“你刚刚……”
“结界，可以挡住凶灵。”江枝揉了揉眉心，看上去不像上午有精神。
线索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否决，已经过去五天了，时间所剩无几。
此时已经是下午的六点钟，纪亭山和江枝出来的时候，周南北摸着肚子欲言又止。
纪亭山道：“下班吧，今天你先到这。”
但他自己却不像是要下班的样子。
刚才江枝已经将自己那边的线索和纪亭山说了遍，董言的行动速度飞快，很快就把杜娇前夫的信息发了过来。
陈杰，一年前与杜娇结婚，半年前离婚。据邻居反映，离婚后陈杰和杜娇的关系一度恶化，有好几次都来找过杜娇，但都是不欢而散。在和杜娇离婚后没多久，陈杰又再婚了。
在这种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江枝皱着眉看陈杰的住处地址，自顾往外走，高大的SUV缓缓停在她所在的路口，车锁解开：“上车。”
她站的位置正对着副驾驶的门，纪亭山在里头看着她。
江枝没动：“我要去陈杰家，不顺路。”
“这不巧了？我也过去。”纪亭山一扬下巴，“赶紧上来，再停违章了。”
江枝不再推辞，迅速上了车。纪亭山的余光瞟了她一眼，提醒道：“安全带。”
“不好意思，太久没坐副驾驶了。”江枝依言系好了，在转头的时候纪亭山已经在专心看前面的路况。
好在纪亭山这一打岔，把她从刚才梳理线索关键点的昏沉中拉了出来。
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流明显增多。离陈杰家开车大概十五分钟，车内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江枝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一丝尴尬，随口找了个话题。
“你怎么也不下班？”
“江组长不下班，我哪敢不抓紧时间。”说着纪亭山就打开了收音机，好歹给车内增加了一点背景音，又把音量稍微调小，“你可以休息下。”
“不困。”江枝和纪亭山这两天的对话除了案件就是案件，好像还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她能感觉到纪亭山对这种情况不是很擅长，自己也是，毕竟两人现在不熟。
江枝干脆偏过头往外看，顺便调整了一下座位，之前可能都是周南北那群大男人坐，对她而言有些过后，靠着总觉着不舒坦。
调完之后江枝才僵了半秒钟，没转过头去问，就听到纪亭山说：“没事，怎么舒服怎么来。”
过了半晌，江枝还以为纪亭山不会再说话了，就听到纪亭山将声音放轻了点，可能是想试探她是不是休息了。
“我一直想问，你是人还是鬼。”
这个纪亭山，还真是不会聊天。
要是自己回答是鬼，他岂不是要立马喊救命？
江枝唇角往上勾了勾，没有回答纪亭山的问题，那边也没再说话。出了限速区域，车速也明显变快。
直到纪亭山将车停下来，她打开车门就准备抬腿下去，在刚感受到后面的拉扯力时，有只手过来替她将安全带给“咔哒”一声解了，但江枝已经坐回了位置上，纪亭山的指腹不小心和江枝手臂上的柔软的肌肤擦过，刚碰到丁点就飞速地缩了回去。
江枝回头，就看到纪亭山罕见的眼里也有错愕，立马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这副驾驶也太久没……姑娘坐过，就顺手的、平常这样都习惯了。”
周南北他们个个糙老爷们，有时候急匆匆就下车，安全带没解也不管，纪亭山手长的很，顺手的事儿。
顺着顺着就习惯了，这不就顺出事儿来了。
身体的记忆反应，过后才意识到今天这副驾驶上坐的是江枝。
贼尴尬。
被江枝抬了眸子这么轻飘飘地一看，即使纪亭山性子再稳也觉得尴尬，感觉之前的解释就好像在找借口似的，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江枝就动了。
她说：“纪队，人鬼殊途啊。”
说完，将车门狠狠拍上，自己朝小区入口去了。
纪亭山：“……”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失踪案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