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沈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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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红耳赤的帮沈倾搓完背，在她注视下佯装淡定起身、出桶、穿衣。已经很小心翼翼了，透明的水花还是悄悄在桶里翻起一片风浪，水面的波澜实时向沈倾传递着这个少年内心的不平静。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过得如何？”楚黎犹豫一天了，终于问出了口。他不知道自己会得到怎样的答案，也不知得到答案后可以如何回应。他希望倾儿可以活的无忧无虑，每日健康，快乐。但是私心又祈求沈倾可以在心底留一个位置给他，不要忘了还有一个叫楚黎的人。
“挺好，多亏你当初帮着我屯了许多粮食，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如今与李叔一家住在山上，倒也还算自在。”沈倾趴在桶边，撑着脸颊，轻描淡写的概括了一下自己过去几个月的生活。
楚黎点点头，幸好还有李叔在，他走得也能放心些。
正沉思着以后该如何，忽感后颈一片水珠袭击，回头一看，沈倾那只作乱的手还维持泼水的动作，无奈道：“别闹。”
很好，沉重的氛围散去。沈倾满意的看着走出阴霾的少年，一共才一天的相聚，今宵有酒今宵醉，不想分给悲伤半分时间。
“帮我穿衣，帮我擦发。”沈倾提出要求。
“好。”面上刚刚消散的红云又爬上来，楚黎寻了块汗巾将人裹着抱出来，慢慢擦拭身上的水珠，擦到肚子时微微顿住，这是，胖了些？楚黎不敢想，楚黎不敢问，楚黎状若无异轻轻抹去水珠。
沈倾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停顿，正欲顺水推舟如实告知少年“您做爹了”，奈何少年眼瞎嘴拙，白白错失良机。
……以后蹦出个娃别太惊讶，毕竟机会是靠自己把握的。
楚黎将擦干身子的沈倾抱到凳子上，开始擦拭头发。乌亮浓厚的秀发瀑布般缠绕在手腕上，细密绵柔的触感勾的楚黎心痒痒的，心猿意马之际，忽听沈倾悠悠的提醒：“拿梳子梳一下吧，免得干了系在一起。”
楚黎拿过梳子，轻轻掠过头顶，尚未用力，梳子上已经带下一缕秀发。紧张、不知所措，楚黎第一反应赶紧抬头看对面有无镜子，还好方才就近抱到桌边，并未去梳妆台，再低头看沈倾，她毫无察觉般坐着，神情并无不妥。
楚黎悄悄把头发捻下来藏进袖中，继续若无其事的梳理。这一次愈发小心谨慎，恨不得轻轻侍弄每一根发丝。天不遂人心，心惊胆战的擦完头发时，楚黎袖中藏满了小发球。
再意识不到有问题就真的有问题了，楚黎走去放好梳子，看似临时起意般问道：“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沈倾回过头，发现地上竟然没有发丝，内心狂喜，随口答道：“没有，好得很。”果然是自己平时梳的太用力了才会脱发，孕期脱发一定与我无缘！
楚黎借着倒水的功夫偷偷处理掉袖中的发球，心里盘算着明日见到李婶问一问沈倾的身体状况。
回房时沈倾已经躺在床上了，旁边空出一人的位置，明显是为自己留的。时隔四个多月，夫妻二人终于实现床上会晤。
沈倾闭着眼，感受着床板上另一人的呼吸，想了想，发表感言：“人活着最重要的事就是伺候好我们的□□，让它健康、快乐，偶尔还要让它扶摇直上九万里。”
楚黎听得云里雾里，直到腰上仿佛有什么骚痒一般抠弄着，瞬间明了，一把抓住某只作乱的小手。楚黎无法反驳，但他也不想顺着意往下发展，侧身搂过沈倾，慢慢道：“明日我就去草原，今日早些睡吧。”
“我怕你憋坏了。”
虽然看不见，但真诚之感扑面而来。楚黎噎了一下才小声道：“我没事。”
不正常，很不正常，回来时那么迫切，这会儿怎么拒绝起来？沈倾眉头一紧，深觉此事有蹊跷。
扶着腰慢慢坐起，又推了推楚黎，声音严肃：“你是不是遇到点男人都不愿透露的悲伤？”
“？？？”楚黎满目茫然。
见他没听懂，沈倾只得挑明，“就是，被阉了？出现男性障碍了？身体不行了？”
“！！！”楚黎被三个连问砸得面目全非，好一会儿才找回理智，默默挺了挺胸膛，道：“我身体好得很。”
“那为什么不愿意？”沈倾厉声逼近。
“就是，每次我们都很像我是被迫一般。”楚黎眼神飘忽不定，弱弱地给出理由。
“我不信。”沈倾一脸不同意，我主动你就是被迫？
“没有没有，我没有被迫，我很愿意，我是高兴的。”楚黎连忙补充。
“那为什么今天不愿意？”沈倾不依不饶，再次将问题绕回原点。
沈倾坐着，目光如炬，凌厉的眼神在黑暗中射出一道势必寻根究底的光。楚黎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说出来：“倾儿，我爱你。”
“……”突然被表白，还是被含蓄易害羞的楚黎如此示爱，心猛地跳了一下，全身都燥热起来，沈倾瞬间丢开刚刚的话题，嗫嗫地回应：“我，我也喜欢你。”
楚黎摇摇头，“倾儿，我知你是喜我的，只是，你并没有真正将我视为丈夫吧。”
沈倾最内里的感受突然被当事人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心中一慌，下意识地反对：“不，从你入我户口那一日我就当你是我家人了。”
“倾儿，你从不依赖我，总是给我很大的关心和爱护，就像照顾弟弟一般。”楚黎轻轻控诉着，从相遇到爱上沈倾对他一直都很好，从未变过，从奴仆到丈夫仿佛只是文书上发生了改变。不对，到是有一事也改变极大：“除了床上那事，倾儿，我真的只有暖床这一个作用吗？”
楚黎问的可怜兮兮，沈倾听得更加愧疚。娃都有了，老公控诉自己不够爱他。
楚黎对人的情感把握极其敏感，他知道沈倾对自己好，也知道沈倾只是喜欢他。喜欢什么呢，脸吗，楚黎第一次庆幸自己生了这张脸。下一次回来还不知何时，更不知还能否回来。趁着这次机会点明倾儿真正的心意吧，要是自己回不来了，她也不会太过伤心。还有一点，若是今日应下倾儿，倘若怀孕怎么办，倾儿一个女子带着孩子太艰难。
我爱你，所以我不愿你受伤。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沈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