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楚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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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茂恒命人将楚黎拖至帐中，奴仆粗暴的将楚黎甩倒在地。
胸口被震的生疼，楚黎咬咬牙，勉强撑起身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要做什么？”
苏茂恒转过来，咬牙切齿的盯着楚黎：“我为什么在这里，到是问问你自己啊，你对我们苏家做了什么！”通红的眼眸迸发的恶意比外面呼啸的寒风还要刺骨。
楚黎还未来得及做声，苏茂恒突然暴躁起来，张牙舞爪的向楚黎袭来。楚黎猛地翻身，躲开了一击。发泄失败的苏茂恒更加狂躁，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分外明朗。“来人，给我摁住他！” 苏茂恒气急败坏的叫来几人压制住楚黎，“哼，这回你跑不掉了。”
被人桎梏住手脚的楚黎用力想要挣脱，可是被苏茂恒叫进来的几人像是要把他死死钉在地面一样，况且体内的药物依然尽职的发挥效用，他微薄的反抗落在苏茂恒眼里愈发刺激起暴动的神经。
拳脚如雨水一般重击到身上，楚黎仿佛听到自己身体血肉移动的声音，空气中充斥着苏茂恒的谩骂声和皮肉相撞的“啪啪”声。他努力蜷缩起来，护住要害部位。
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口中弥漫着血腥味，全身各处都叫嚣着疼痛。视线渐渐模糊，眼前好像浮现出沈倾的模样，她现在怎么样了，那次屠杀她逃开了吗。少女的一颦一笑他都记得很清晰，因为很温暖，靠近她心都安稳了。
苏茂恒似乎也累了，停下动作，气喘吁吁的坐下来，心中积蓄多时的郁气一下子发泄出来，浑身轻松。其实他明白苏家的失败是权力博弈的结果，楚黎充其量只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但内心对于权力高处的惧怕与无可奈何又折磨的他更加不敢直视自己的懦弱，楚黎是个完美的出气筒。
好像打完楚黎，苏家的大仇就得报了。
“苏公子，阿尔诺将军在账外等您。”有奴仆进来回复。
“阿尔诺将军？我这就来。”苏茂恒起身向外走去，快要出门时，又停下，转过身，笑的渗人：“把他收拾干净了，绑到床上。”
账外，阿尔诺木着一张脸，看着远处的草原，浑身上下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苏茂恒心里毛毛的，他投靠外族最初是耶律大汗派人接触的他，之后的联系也一直都是与耶律大汗进行的，虽然知道阿尔诺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深得大汗信任，但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交集。
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老话，苏茂恒扬起笑容，“久仰将军大名，一直未曾有机会拜访，如今将军前来，茂恒不胜欣喜。”
笑得好假，嘴角勾的矫揉造作极了，阿尔诺暗暗腹诽。
“苏公子初至草原，大汗担心有招待不周之处，特派我过来瞧瞧。”阿尔诺依然面无表情，慢吞吞的交代自己过来的目的。
“大汗有心了，苏某在此很习惯，一切都好。”苏茂恒安了安心，这次的笑容真诚多了。
问他，问他记不记得少年时救下的人了。阿尔诺内心叫嚣着，满身的力气都梗在喉咙压制住想要脱口而出的询问。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苏茂恒看来，阿尔诺就像一块散发着寒气的人行冰块，冷着脸，太阳施舍给早春的一丝温暖此时也消失的无处遁形。这人还想干什么，不离开等着共进晚饭吗？
许久，阿尔诺终于将眼神聚焦到苏茂恒脸上：“不如随我逛逛，我给你介绍介绍这里。”
苏茂恒面上兴致勃勃：“那就有劳将军了。”
“不麻烦。”
呸，谁想和你一起逛，看这模样也指望不上能介绍出个名堂。不过耶律大汗竟然特地派个亲信过来，到底也是重视我们苏家的。如今尚未摸清草原的具体实力，贸然献出重要物资只会浪费手中筹码，暂时先融入他们，日后再作打算。苏茂恒在心里盘算着小九九，势必要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
他快步跟上阿尔诺并与之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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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茂恒过了许久才跟着阿尔诺逛完部落，笑着告别：“多谢将军，苏某感激不尽。”一转身，迅速敛起笑容，大步流星的往自己帐篷冲。
楚黎被下人收拾了一翻，捆着手脚扔在地毯上，但是没有人吩咐，倒也不曾给他上药。苏茂恒走过去，捏着楚黎的下巴，仔细端详。“啧啧啧，这眉眼，难怪能勾得大伯对你百般宠爱。”
楚黎眼神低垂，并不答话。苍白的脸庞楚楚可怜，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扑扇着，。
苏茂恒看着手下这个病美人，突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燃得他失去理智：“不是男扮女装吗，好啊，那你就一辈子女装！来人，拿一套他能穿的女人的衣裙过来。”苏茂恒指着楚黎，下达了影响楚黎一生的命令。
之后楚黎每每回忆此事，总忍不住猜测如果苏茂恒当时没下这个命令，他的人生会不会不那么坎坷艰难了。
苏茂恒指挥下人扒掉楚黎身上的衣服，换上了才拿过来的衣裙。这帮奴仆的手粗糙的很，毫不怜惜的扯着楚黎的身子，硬生生套进那套并不合身的衣裙中。
还不满意，苏茂恒又招了女奴过来替楚黎改了妆发，这下外观上完完全全是一个女人了。
“这才是我认识的楚姨娘嘛，你说呢。”苏茂恒挑着楚黎的下巴，眼神轻蔑。又直起身，往里间走去，漫不经心的留下命令：“日后就都着女装吧，先在我帐篷里伺候着。”
楚黎低头盯着地毯，苏茂恒算是部落的贵客，他帐篷里用的自然也是上好的地毯，今日几乎被压在地毯上一整天也不曾觉得不合。前几日关自己的那个帐篷约莫是最下等的，地上什么都没有，直接就是泥土。
苏茂恒应该是和耶律大汗合作了，苏家的底蕴拿出点什么也不惊讶。可是耶律大汗是个雄心壮志之人，那双眼睛充满着对权力的渴求，这样的人未来一定会挑起战争，到时候自己和倾儿又该何去何从。
现在被迫要着女装伺候苏茂恒，他又会受到多少磋磨。
楚黎不知道，他只觉得脚下是一条很黑的路，遥远的地方有一束光，光下站着沈倾，但是他找不到去往光下的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楚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