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庭翠（女尊）》襄函

130、防盗章节

　　一百三十、试探

　　欧筱彦与何元碧一同用了晚膳之后，何元碧回了竹苑，欧筱彦则在正院书房处理一些事务。

　　肖管家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上官子烨的手下阿七今日送来的。欧筱彦拆开一看，却是一张纸条，上书一个“伤”字，正是上官子烨本人的笔迹，不禁皱起眉头，上官子烨并非一个多愁善感整日里风花雪月的人，这个伤字断没有心伤之意，那就只有——身伤！

　　然而还能提笔写字，应该不是重伤，但欧筱彦的心还是有些慌，急忙问道：“伤在何处？怎么伤的？他人现在在何处？”

　　肖平乐道：“主子，信的内容我并不知，阿七也只是将信送来，看她的样子，倒是不急不慌，应是没有大事。”

　　欧筱彦盯着那个“伤”字，良久，忽然道：“平乐，你叫他们弄一盆温水过来。”

　　“是，主子。”

　　欧筱彦从书架上取下某本上次未看完的书，拿出里面夹着的书签——一片七星灵宝的幽蓝色叶子，这是上官子烨送给她的，上官子烨当时还告诉她，叶片是经过特制的，泡在温水里片刻，那水便可以使某种特殊的纸张现出原本的字迹……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等待，欧筱彦将叶片从水中取出，再将纸条放进去，不一会儿，纸上果然现出了一个简单的图案，看着却是一座山。

　　欧筱彦沉吟道：“似乎是……玟山？”此时房里除了她还有肖平乐和小庆，小庆点头道：“这的确是玟山，对了，这山顶上怎么还有一个小点？”

　　欧筱彦道：“应是表示他在此处。”

　　“那么上官公子现下是在玟山上养伤了……”所以这纸条不是明显要主子去看他么？

　　“是啊。”欧筱彦揉烂了那纸条，“你们先下去吧，将小喜叫过来。”小喜今天上午回了玟山一趟，也许她知道什么。

　　小喜来后，欧筱彦旁敲侧击了几句，小喜却是一无所知，欧筱彦也就没把上官子烨受伤的事告诉她，挥手让她走了。

　　玟山那边除了颜明微的失忆没有好，基本还算风平浪静。上官子烨现在的真实状况如何，显然是个秘密，欧筱彦一面担心，一面又有些犯愁，那封信是她下午在二皇女府的时候送来的，若是早一点送来，她肯定已经去玟山上看上官子烨了，但现在天也黑了，玟山比较远，且刚才和何元碧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她也说了等一会去竹苑，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上元节那天，她已经为上官子烨的事对夫郎们失信了一次，不能再如此，何元碧又是孕夫，尤其要注意不能影响他的心情……她也不想对何元碧撒谎，这要是一去就得半夜才能回，又如何跟他解释呢？

　　还有一点，玟山上不是只有上官子烨一人，她夜里上山去见他，万一透出一星半点的风声，上官子烨的闺誉可就要受损了，虽说江湖人不是太在意这些，她其实也不太在意，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万一有什么的话，上官子烨就无法成为她的侧夫了，最多是个小侍。

　　种种权衡之下，欧筱彦决定今晚不去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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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玟山顶的院子里，哑女阿七和小厮芝儿并排蹲在地上。

　　芝儿扭头朝东厢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小声道：“怎么办呢，公子是打算不睡觉了？”

　　阿七无奈的打手势，表示：没办法，就这么等着吧。

　　芝儿叹了口气，“你就不该下午去送信，可以明天早晨送呀，公子着急就劝劝呗，也不急在这一时……”

　　阿七表示：自己劝了，但公子也是另有用意，咱们听吩咐就好，别管太多。

　　“另有用意……”芝儿嘀咕了一句，不作声了，他虽不聪明但也不太笨，自是明白了，公子的这封信或许是一种试探，试探三皇女能否抛下一切连夜赶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上官子烨在东厢房里却是很平静，他仍在等，可是理智上又清楚，欧筱彦今晚过来的可能性很小。

　　师爹之前叫他暂时不要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欧筱彦，他好不容易等到欧筱彦回来，刻意选了这么个时机，其实内心也忐忑不已。头一天她必定有这样那样的事，倘若处理不完，那今天一天也尽够了吧，晚上还能有什么事？

　　虽说阿七送信的时候她还没回府，到晚上也应该回了吧，玟山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只不过在京郊，远是远了点，可是她真有心的话，现在也该到了……

　　是了，她还有那三位千娇百媚的侧夫，姓何的小子还怀着孩子，而自己……前不久的那次争执，自己记得，她肯定也记得……上官子烨越想越难受，眼中泛起了泪雾，却是全然忘记了上元节那晚欧筱彦为他而赶到随心阁的事，以及为他作出的妥协等等。

　　“公子，都已经是丑时了，你还不睡么？”芝儿在门口探了个头问道。

　　“不睡。”为了不让芝儿看到自己的眼泪，半躺在床上的上官子烨急忙偏过头去，“倒是你，赶紧去睡吧，别管我了。还有阿七是不是还在院子里，你叫她回茅草屋去，别熬着了。”按上官子烨师傅的规矩，阿七和芝儿都得在院外的一座茅草屋里歇息，但现在上官子烨正养着伤，师傅也出远门了，师爹便允许芝儿住在院子里，以便随时侍候上官子烨。

　　“哎，我这就去跟阿七说。”芝儿匆匆走开。

　　上官子烨不禁一笑。最近他隐约发现了芝儿对阿七好像有意思，他当然知道阿七是很好的，但她比芝儿大上九岁，又是个哑巴，因此上官子烨决定，不反对芝儿去喜欢阿七，也不推波助澜，这两个人之间的发展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上官子烨忽然从芝儿想到了自己身上——是啊，就该顺其自然，这样的试探为难了别人也为难了自己，实在是很没意思，若自己是重伤，她早来晚来是不一样的，可现在明明不是……

　　上官子烨也算是个提得起放得下的人，想通了也就不再纠结。这时芝儿又过来了，上官子烨便道：“芝儿，我要睡了。”

　　“咦？公子不是……”

　　“我可没说我打算一夜不睡啊。好了，你也回去歇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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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子烨这一觉睡得不是太好，临近天亮时做了个梦，醒来却不记得梦的内容了，只记得里面有欧筱彦。

　　他的心无法控制的开始期盼，期盼欧筱彦快些到来。她要上朝，上朝之后可能还有点事，没有意外的话，中午应该能到山上……

　　还没到中午，他就频频看向门口。芝儿道：“公子，殿下今天肯定会来的。”上官子烨翻了个白眼，“提她做什么，给我端些点心过来。”

　　公子常常这么口是心非……芝儿偷笑了一下，出去了。

　　他再回来的时候，神情却是有些古怪，上官子烨问道：“怎么了？”

　　芝儿道：“五公子来了……”

　　“上官子欣？他怎么来了？”上官子烨跟这个庶弟不算太亲近，庶弟对他一直是讨好的态度，但也很有分寸，不会让他厌烦，偶尔会来玟山看看他，在山上玩一玩，他也是允许的。只是上官子欣每次来都会派人先说一声，这次怎的没打招呼就来了？

　　他受伤的事是瞒着家里人的，可不能让庶弟知道，幸亏养伤已经养了十来天，不至于完全不能动、不能见人……“叫他进来吧。”

　　上官子欣进屋后先行了一礼，“四哥。”

　　上官子烨懒散的斜倚在床上，道：“本该起床后再见你的，只是我怕你有什么急事？”

　　上官子欣已经听芝儿说了，他四哥睡懒觉刚醒。这种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他不在意的道：“谢谢四哥。我没有什么急事，就是来看看你……”说着他“哎呀”一声，“四哥对不起，我竟然忘了先让大丰过来说一声！”

　　“无碍。不过下次可别忘了，毕竟我不一定在。”上官子烨打量着自己的五弟，感觉他今天有些不同，妆容、衣饰似乎有点变化？比过去漂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