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蛎心》千草红絮

6、第 6 章

　　抱着鱼竿，陆羽坐在塘边的石头上发呆，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超过一个钟头了，一旁祈轩赤脚站在水中的石块上一边踹水一边没耐心地狂吼“怎么到现在还没鱼上钩，难道这塘里没有鱼？”
　　也许是听到他的吼声，不久就有一群拇指大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小鱼游过来，那些小鱼似乎不怕生一样，在祈轩的脚边快乐的游来游去，忍不住好奇，祈轩蹲下身，逮住几条捧在手里。
　　仔细观察了下手心里扭来扭去的东西，祈轩发现它们浑身布满褐色的斑纹，丑不啦唧的，一时也认不出是什么鱼，于是举起手，想拿给陆羽看，谁知就在这时，水里突然蹦出一只大号的这种鱼，对着祈轩的腿狠咬一口又躲进水里。
　　撒手甩掉小鱼，也不管腿上的伤，祈轩卷起袖子，虎视眈眈的盯着那群小鱼“羽，你快来这里有一条大鱼！它刚才袭击我”
　　“谁让你抓了人家的鱼苗”陆羽无奈的摇摇头，将祈轩拉上岸，帮他检查伤口“黑鱼这种鱼，最爱护自己鱼苗，你捧着小鱼，它不咬你才怪。”
　　“真的吗”祈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最爱护自己的鱼苗……
　　“原来黑鱼就长那个丑样？”
　　“你都不知道吗，那还要钓它？”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羽，我们不钓鱼了，反正钓不到，不如想其他办法。”祈轩回头看看那群在水中嬉戏的鱼，然后穿上鞋对陆羽说。
　　“恩”
　　凉风抚过皮肤，空气里充满了野草的气息，祈轩和陆羽并肩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感受着迥异于都市的淳朴气息。
　　肩上背着背包，祈轩嘴里含着草根，一双贼亮的眼睛不时东瞄瞄西看看，忽然他站住不动了“羽，你看桃子！”
　　陆羽一对上那双发亮的眼睛就觉得脑子一阵发懵“你不会是想……”
　　“去偷”祈轩把包丢给陆羽，然后一溜烟跑到树下。发现树下还有一个小孩，正用清澈的大眼眨巴眨巴的望着他，便恶声恶气地吓唬到“小鬼听着，不准出声，知道吗。”
　　“死小子，谁给你偷俺家桃子的。”就在祈轩摘桃子摘得忘乎所以时，不知从哪冒出个大婶来。
　　祈轩停住手不知所措地对着大婶干笑两声，接着狠狠一巴掌抽在身边吸着手指的小孩头上“死小鬼，都跟你说了人家的桃子不能要，偏不听，这下倒霉了吧。”
　　哪知那大婶一见他如此，突然拿起扁担就冲上来“你敢打俺娃，看俺不和你拼了！”
　　不会这么巧吧？祈轩拔腿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捡几个桃子。
　　“这位大姐，不好意思我弟弟他不懂事，您别生气。”唉，就知道会出事，陆羽赶紧上前拦住大婶。“有什么事您找我说。”
　　可能是看陆羽文质彬彬的，大婶放下扁担“你说他那么一个大小伙，怎么连小孩子也欺负，简直太不像话。”
　　“对不起，是我这个做哥哥没管好弟弟。”陆羽由衷的道歉，“那个桃子的损失我会陪给您。”
　　“算啦，几个桃子，也不值什么钱，城市人就是不一样，一口一个您，叫得俺都不好意思了”大婶也是厚道人，并不再责怪陆羽，只是瞪着祈轩教训道“小伙子，要和你哥多学学，知道吗。”
　　回家的路上祈轩把头靠在陆羽肩膀上，总结一天的郊游“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没有，我很开心。”陆羽没有安慰祈轩，他是真的觉得高兴。
　　“真的。”祈轩突然坐直身子，捧着陆羽的脸亲了一下。好在车上没什么人，不然一定引起轰动。
　　这下陆羽整个人都傻了，小轩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难道是他的教育出了问题，不行，回教一定要好好导正他的行为举止，不能让他总像小孩子一样胡天胡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