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焰火》野小马

7、第 7 章

　　“哥，哥你别回头！”
　　宋观云消息一发出去，抬头看到宋听澜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去，还和“繁星焰火”撞了个四目相对。

　　手机消息震动，宋观云一低头看到了白焰回的那句话，眼睛一黑，差点昏过去。

　　男朋友……？？

　　宋听澜只是简单的回了个头，比宋观云想象的反应平静许多，转过身来，继续淡定的切着牛排。

　　“你这算啥反应？人家姑娘把我们当那种关系了你知道吗？”
　　“完了完了，她肯定觉得我们取向不对劲！”

　　“你不对劲，和我无关。”宋听澜无动于衷。

　　宋观云只能摊牌：“哥，她就是昨晚那个和我视频三秒钟的仙女啊！她刚刚问我我们俩是不是那种关系……”

　　宋听澜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擦了擦嘴，伸手：“手机拿来。”

　　“干、干嘛。”

　　宋听澜没有解释，只是把手摊在半空，等着。

　　宋观云挣扎了下，还是把手机拍到了他的手心。

　　手机页面上，“繁星白焰”的聊天页面上，紧挨着“这是你男朋友”下面紧接的第二句是——
　　【他成年了没有啊？】

　　宋听澜用一分钟梳理清楚了这里头的门道，阴沉沉的扫了一眼宋观云。

　　一道凉风擦着宋观云的脖子而去，他缩了缩，强行解释：“嘿嘿，昨儿在房间里，顺手拍了你的照片用上了……你要是介意我现在马上立刻改！”

　　宋观云虚岁快二十了，可是还长了一张娃娃脸，奶狗气质严重，在美国读书时还被人高马大的白人同学质疑过是不是高中生，这让宋观云大受打击。

　　这次偷跑回国，摆脱了老爸的监控，他抓着机会就注册了当下最火的软件 Popbloo，顶着宋听澜的头像在上头“沾花惹草”。

　　不得不说，宋听澜那佛挡杀佛的皮相在这种社交软件上简直是天菜一般的存在。除了昨晚怎么都撩不动的仙女姐姐，一晚上不断有女人前赴后继的搭讪，宋观云心里头直乐。

　　他一直有股蜜汁自信，都是同祖同根，再给他六七年，他也能无限向宋家顶级男神靠齐，不管是颜值还是身家。

　　没想到，顶风作案不足二十四小时就被抓了个正着。

　　宋观云心虚，跳起来要抢回自己的手机，可是他比宋听澜矮了十公分，宋听澜轻易的往后一靠手举高，就占据了优势。

　　宋观云如泄了气的皮球，丧丧的坐了下来。

　　宋听澜低头，凝着白焰的账号头像。
　　头像则是女孩随手拍的。玄关柔和的光正好落在她的鼻梁上，在脸上形成冷暖交融的光影明暗。素颜皮肤通透白皙，没有一丝瑕疵。表情淡淡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蕴着浅笑，领口微出一小段脖颈，又纯又欲，美不胜收。

　　下一秒，宋听澜直接把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哎？哥，你不准备还给我啦！我刚办的号！”
　　“我换头像，换头像成不成！”

　　“想来奥蓝实习？想让我给你开实习证明交给学校？”宋听澜双手交织，静静的看着他。

　　宋观云头皮一紧，得，这是谈判的姿态了。

　　“手机每借我一天，实习期多一个月。”

　　宋听澜呷了口柠檬水，等回复。

　　宋观云起先一愣，又大喜：“真的？我爸爸追问起来，你还会罩着我？”

　　“自然。”
　　真·资本家开了金口。

　　宋观云瞬间把“疑似同性恋”的阴云抛到了九霄云外，小鸡啄米般点头：“Okkk！No probl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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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几人吃的都心不在焉。

　　白焰发出了那句疑似未成年的质问后，那个叫“清澜”的账号就没了回复。好像她这句调侃成功扑杀了对方的话痨属性。

　　白焰再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和他对面的金发小子都不见了。
　　有些无趣。撇撇嘴，白焰收回了视线。

　　服务员上了甜品，白焰也没心思吃了，抬手看了看时间，离见客户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示意买单。

　　邢风把白焰送到了电梯口。

　　“褚立的 LDP（领导力培养计划）和安娜的三倍季度奖金都是你争取来的？”
　　邢风看了看电梯倒影里心不在焉的白焰开口。

　　“嗯，他们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公司层面不可能不给出安抚。”

　　邢风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电梯金属栏杆，斟酌着开口：“我知道你对自己的人好，可是这关头，让老谭他们难办对你自己反而不利。”

　　邢风是白焰在LSE 读书时的学长，也是一手把白焰招进投行事业部的人力资源部经理。邢风说话点到为止，白焰聪明过人，一点就透。

　　这回，她也同样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放心，谭骏那老狐狸从不做亏本买卖，我找他聊之前只想争取奖金补偿，给褚立的培训计划是他自己开的口。”

　　“哦？”邢风有些意外。

　　“条件是，我把华威上市那坨烂摊子再从瑞秋手里接过来。”

　　邢风顿了一下，哭笑不得。

　　华威老总单飞笃信风水，听闻安瑞派来的两个人出了事，口口声声说这是不祥之兆，哪怕付违约金也要更换券商。
　　瑞秋和白焰怎么斗，谭骏不关心，要是这单黄了，他这个投行事业部董事总经理的面子往哪里放？更别提单飞是西南工商界排的上号的人物。
　　谭骏一番斡旋从中做了担保，好说歹说稳住了单飞，也不让瑞秋碰了，直接把烂摊子丢给了白焰。

　　这一单，做成功没人会记安瑞 IPO 的好，做的不好，可就真砸在了白焰的手里。
　　饶是邢风这个外行也看出了门道。

　　只不过眼前的白焰淡定的很。

　　“你又要辛苦了。”他由衷的说道。

　　“打工么，挑什么差事肥瘦。”白焰轻笑，眼底有些疲惫和无奈。

　　邢风看着她，白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刚毕业时那股子赤诚热血已经被冗长的项目们磨的几乎看不到踪迹，周身青涩的气质也转变成了老练稳重。

　　他动了动喉咙，想再次邀她，电梯到了，白焰提步往里走去，挥挥手。

　　“今天这顿饭吃的仓促了些，下次回江城我带你去吃地道涮羊肉。”

　　电梯门合上，阻隔了邢风的视线，白焰立刻伸手挠了挠背。

　　吃饭之前白焰就感觉不对劲，现在肩胛骨下方的痒意是怎么也收不住了。再回房间换衣服是来不及的，白焰调整好了状态，努力不去想不痛快的地方，在电梯门开的瞬间，重新身姿挺拔的走了出去。

　　“老板。”
　　白焰叩会议室的门，里头传来了脚步声，还有隐约开窗的动静。

　　门倏然开了，开门的人意料之外，是瑞秋。
　　她手里一只托盘，上面两杯动过的茶水，其中一只杯边缘有个浅浅的口红印。

　　看到白焰，瑞秋脸上敷衍的笑都没有：“怎么哪儿都有你。”

　　“彼此彼此。”
　　白焰面无表情的给她让出了过道。

　　“白焰来了，进来。”
　　会议室深处，传来了谭骏的声音。

　　白焰没再看瑞秋一眼，绕过她进了屋子，关了门。

　　会议室的玻璃窗被推开了一个狭小的缝隙，像是要刻意冲散什么味道一样，外头清凉的海风灌了进来。烟灰缸里掐灭了一支女士薄荷烟，角落里放着一只奢华的软皮包装袋。

　　Jar Parfums的绝版浓香，一盎司可以卖出上千美元的高价，被人称为液体黄金。
　　白焰记得，谭骏的老婆很喜欢这个牌子。

　　“来了？”谭骏走到吧台给白焰倒了一杯红酒。

　　“谢谢老板。”白焰接过来，并没有准备动。

　　“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白焰落座，顺手抽出了公文包里资料。

　　“这不就是你的风格么。”谭骏脸上端着和善的笑，“前几年刚进公司，你做的第一个项目，我记得，好像是让你去赣西农场点鸭子。别的应届生拖拖拉拉，你干脆的拎个包就提前出发了。路上吃了三天土，等别人到齐了，你活儿都干完了。”

　　谭骏这波回忆杀让白焰有些意外。

　　她失笑：“尽职调研总是最苦的。条件不好的时候，女同事互相用芭蕉叶挡着解决厕所问题，男生更夸张了，跑树丛里就解决了。”

　　谭骏朗声笑了几声：“现在大环境好了，现在的新人想吃也吃不了这样的苦了。”

　　白焰立刻听懂了谭骏话里的意思。

　　“和瑞秋的事情翻页了吧，毕竟都在我底下，两个VP 天天掐架算怎么回事，让外人看热闹。”
　　“我手下只有你们俩女将，濒危动物要有报团取暖的自觉嘛。”

　　白焰勾唇：“自然。”

　　谭骏吃不准白焰是否真听了进去，更进一步：“杰森明年要退休回英国。总部的意思，大中华区三位董事总经理，一个IPO，一个M&A，一个后台，要升一个本土CEO出来，你觉得我的胜算多大。”

　　白焰抬头，做出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样子。

　　IPO的董事总经理是谭骏，M&A的那个叫陈颂，是个技术派，平时与现任 CEO 杰森的交情倒并不深，后台的那个是质控部老大简繁，倒是白焰相熟的。

　　她略一沉吟：“您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自然挺您。”

　　谭骏笑意更深，似乎对白焰的答案很满意，他倾过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公司的十一位VP 里，杰森唯独对你青眼有加。白焰啊，你很聪明，自然懂得我们一荣俱荣的道理。你执行董事的位置，我会全权给你担保。”

　　在谭骏侧身凑近的瞬间，白焰迅速捕捉到了一丝很浓郁的木质香水气息，充满了野心和攻击力。
　　那味道，在瑞秋身上也出现过。

　　“多谢老板。”她笑。

　　没过几分钟，谭骏的秘书敲门。

　　“谭总，奥蓝的总裁宋听澜先生到了。”

　　谭骏立刻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西服。

　　这名字如流星划过白焰大脑，白焰跟着起身，抬头的瞬间，径直撞进了男人幽深清冷的瞳孔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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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问：让宋总掉马，拢共分为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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