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梦谈》木木羊羽

15、吃饺子（下）

　　教书先生拎着酒菜，笑眯眯地来到了孩子的家里。孩子的妈妈见了，装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说道：这几天可把我想的够呛，俺家那个孩子也不会学个话。今早啊，我又特意告诉了他一遍。说完，女人就接过先生买来的酒菜到厨房做菜做饭去了。
　　不一会，菜炒好了，酒也烫上了。教书先生便招呼女人让她上桌陪他一起喝。女人眨了眨眼说道：你先喝吧，我把锅里的黄米饭翻个个就来陪你。女人拿了饭铲到厨房把黄米饭翻了个后，就在锅沿上敲了三下，这是给她在屋外藏着的男人发暗号。然后女人就进了屋上了炕，坐在了教书先生的对面。
　　教书先生拿起酒盅刚贴嘴边，心里的美劲还没酝酿完呢，外边就传来一阵敲门声。一听是女人的丈夫在敲门，教书先生心里有鬼，立马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女人装作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说：你快下炕，厨房里挂着块驴皮，你把它披上装作拉磨，完了找个男人不注意的空好跑了去。
　　让他装驴，教书先生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事发突然，也没办法，只好依了女人照着做了。接着女人去开了门，给五大三粗的丈夫递了个眼神，故意大声地说道：我听那袁二叔说你今天回来，特意做了好饭菜，快上炕吃吧。扮驴的教书先生在厨房听见了，气的快要吐血，但又不敢作出声响啊。
　　女人和丈夫两口子上了炕，又吃又喝的。
　　吃喝了一会，丈夫指着厨房问女人道：里边是什么声响啊？
　　女人回答说：是我从隔壁院三婶那借来的驴拉磨呢。
　　丈夫又说：我看看是什么样的驴。说着，便下了炕来到厨房。二话没说，用力冲着教书先生的屁股就是两脚，嘴里骂骂咧咧道：这头畜生不像干活的东西，拉的太慢了，看我不狠狠地抽他一顿！说着，就从墙角处拿起鞭子。
　　女人这时也来到了厨房，马上拉住丈夫的手劝道：得了得了，你和畜生较什么劲。况且这是借人家的，万一给打坏了到时怎么还呀，快进屋吃饭吧。
　　酒足饭饱，丈夫躺在炕上假装睡觉。女人收拾了碗筷端到厨房，对这教书先生小声说：男人睡了，你赶快跑吧！
　　教书先生来前的那股子美劲早已消失殆尽，听着女人说完，都顾不得脱下驴皮，往屋外飞一样的逃去。
　　教书先生怕丢人，一路上头也不抬地跑啊跑，终于找了个没人的荒郊停了下来。喘了喘几口粗气，就去脱身上的驴皮。可奇怪的是，驴皮像黏在他身上一样，怎么脱也脱不下来。先生这下发急了，嘴里更是忍不住喊起救命来。可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半个人影。
　　慢慢地，教书先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弯了下来，喉咙也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嗯昂嗯昂”的声音。
　　不久后，有放牛的娃子在这片荒野上发现了一头奇怪的毛驴，这头毛驴不知怎么的，全身套着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