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是我老攻》梨清河

33、纸蜻蜓飞出线索

　　连平安瞧见那小女孩已经折了不少的小蜻蜓，纸张颜色不一，小巧精致。突然，一阵风从大门刮了进来，把案桌上的纸蜻蜓吹散落地。
　　小女孩抬头叫了一声：“啊！我的蜻蜓！”
　　“呀！”身旁的丫鬟也惊着了，立马放下扇子去捡纸蜻蜓。刚好有一个竹青色的纸蜻蜓吹到了连平安靴子边。
　　连平安刚要弯腰捡起，一道红影比他手脚更快地捡了起来，千花明仔细瞧着手里的纸蜻蜓，好奇道:“这是什么玩意？”
　　连平安心里诧异，面上平静回他：“纸蜻蜓。”
　　“蜻蜓？还蛮有趣的，这怎么折？”千花明眼睛亮亮的，像是小孩子看到玩具般。
　　连平安：“我不会。”
　　虽说纸蜻蜓是小孩子的玩具，但是他小的时候极少有玩耍的时间，白天与其他弟子练剑，夜间去后山练剑。除了吃饭睡觉，都没有太多玩乐时间。
　　千花明“啊”了一声，有些气馁失望，他把纸蜻蜓放在手心上，一脸好奇和喜欢的样子。
　　连平安问：“千兄以前难道没有见过？”他的样子实在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纸蜻蜓，这就有些奇怪，虽说连平安不会折，但他也见过不少师妹们折着玩。千花明这般活泼的性子，小时候应该会喜欢这种玩意，不应该没见过。
　　“没有，我还是第一次见。”千花明笑笑，眉眼带勾。
　　“把蜻蜓还给我。”突然，一道稚气又尖锐的童声响起。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站在千花明跟前，冲着他喊了一声。
　　小女孩脸蛋鼓鼓的，还有点气冲冲的样子，十分可爱。

　　千花明笑笑，蹲下身子，与那小女孩平视，举着青色的纸蜻蜓晃晃，用着非常亲切友好的语气道：“小妹妹，你看你有那么多纸蜻蜓了，送一个给哥哥怎么样？”
　　“不行。”小女孩义正言辞拒绝。
　　千花明不恼，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笑道：“那我把它买下怎么样？我给你一些银子，你拿着这些银子就可以买更多的纸张来折蜻蜓了，怎么样，不亏吧？”
　　“不好。这是我送给徐二哥哥的，我今日就可以折完一百个了，我不想再去买更多的纸张。”小女孩倔强地很，就是不肯给。
　　闻言，千花明的眉头挑了挑，连平安也蹲了下身子，取过千花明手里的纸蜻蜓，递给了那小女孩。
　　“喂——”千花明怒嗔了一眼连平安，连平安：“回去后我送给你一个。”
　　“你要说话算话。”
　　“自然。”
　　“哼。”
　　连平安无奈，千兄这么大，为何总是跟小孩子计较。
　　小女孩接过纸蜻蜓后，情绪有些低落，连平安不由安慰道：“这纸蜻蜓很漂亮，我想你那徐二哥哥会很喜欢的。”
　　小女孩道：“徐二哥哥是很喜欢，他生前最喜欢我折的蜻蜓了。母亲说徐二哥哥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命不好，所以会那么快离开人间。他去了天上，我要把纸蜻蜓烧给他，他在天上的时候还能记得我。”
　　连平安惊了一惊，和千花明默契地对上一眼。
　　“小姐，你瞎说什么！”丫鬟此时才捡完地上散落的纸蜻蜓，听见小女孩说着话，惊得她连忙过来制止。
　　小女孩低头不语，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太师椅上安静地折纸。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邢老头突然爆发出一道尖叫。“连公子，我家徒弟的生辰也是这个！这么巧！”
　　千花明冷笑：“恐怕这不是巧合。”
　　连平安看向柳村长，严肃道：“村长，麻烦你去查查看其他死者是不是也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
　　“是是是。”柳村长摸了摸额头的汗，转身出了酒铺吩咐底下的官差去办事。
　　半晌，底下的人很快回来，回禀显示这六个被害人全部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
　　邢老头身子不稳，跌倒了椅子上，惴惴不安道：“这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最为吸阴气，我那时也是见徒儿阴气重，就让他干这行的。阳气过重，会和尸体对冲，损伤自个身子。这杀人狂魔集齐六个阴气这么重的人，我看像是进行某种不好的仪式……”
　　千花明疑惑道：“这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婴儿一开始是最难存活的，连带母体都会被拖累气血。徐二的母亲在他生时难产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这人也难寻，因为阴气重，所以这个时辰出生的人往往都会不愿意提及自己的生辰八字，那凶手是如何知道这六个人的生辰八字的？”
　　邢老头猛然站起，道：“对！因为这事，我从来不跟任何人提及过，对外我让我那徒儿谎称是另外的生辰八字，就怕有人做文章。”
　　连平安脑中有一瞬间的东西恍然而过，可是很难抓住，一时之间联系不上。他沉思半会，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清香的酒味，刺激着大脑。
　　“呦，柳村长怎么来了！”门外，大步迈进来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妇女，她挽着高高的发髻，发丝抓的紧，额头光秃起来。
　　“徐夫人你回来了，我有事要问你。”柳村长用手帕捂了捂口鼻，这女人的胭脂水粉味也太重了。
　　“那人尸体发现的第一天你不是来过了嘛，我该说的也都说了。”徐夫人看都没看他们几眼，走到小女孩处拉了她一把，恨铁不成钢道：“你一天到晚折这纸蜻蜓作甚。”
　　“我要烧给徐二哥哥的。”小女孩生气。
　　徐夫人冷笑了几声，直接抱起这小女孩，叫一旁的丫鬟把这些蜻蜓赶紧收起来，眼不见为净。小女孩还未折完，哇哇大哭。
　　徐夫人也不管，抱起她就走，柳村长拦住了她，“徐夫人，你又要去哪？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那你们要问什么？”徐夫人皮笑肉不笑停下脚步。
　　“徐二死之前有什么异样，去过哪？”柳村长道。
　　“我哪知道啊，徐二这小子整日就知道往外跑，也不读书，小孩子嘛，总该爱玩，他去了哪我是真不懂。”徐夫人道。
　　“这……”柳村长有些头大。
　　“好了，我要回去做饭了，村长你还是别来烦我了。这徐二本身就命不好，我看啊，我明日还要去祈福烧香才行，不然这霉运转到我家可怎么办……”徐夫人抱着小孩走远，絮絮叨叨的抱怨声大得很，似乎恨不得方圆之内的人都能听见。
　　柳村长真是头大，这些个乡野村妇脾气个个大得很，他转身看向连平安欲要解释缓和场面。
　　只见这青衫少年眼睛清明地很，那眸子的亮光一闪而过。连平安沉着冷静道：“我知道了。祈福，如果去祈福那么一定会写下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
　　“许愿树。”千花明打了个响指，“这空谷村若说祈福最灵验的地方还是许愿树。”
　　连平安点头，道：“先前那大牛也去过祈福，这么说来——”他再次看向柳村长，柳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跟上他们的思维，道：“这其余人有没有去过有点难找，毕竟他们一个人去的话也没人知道，除非他们都把这事告诉给了家里人。”
　　连平安摇头，“不必这么麻烦，你派个人去查一下许愿树上的红牌子，看看是否有那六个人的名字即可。”
　　柳村长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于是走出酒铺外，叫了手下人立刻去办这事情。
　　突然，门外又是一阵阴风袭来，一只小小的青色纸蜻蜓从门槛边被吹起，飘飘荡荡地落到了青云靴边。仔细一看，竟是原来千花明想要的那只纸蜻蜓，想来是那丫鬟抱起一堆纸蜻蜓跟着小主人回去时不小心遗落的。
　　连平安顺势捡了起来，这次千花明倒是没有来抢，反而是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一只手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连平安有些诧异，叫了他一声。
　　被人打断思绪，千花明下意识“啊”了一声，问：“怎么了？”
　　“这蜻蜓应该是不小心被遗漏的，你不是喜欢么，给你。”连平安把它递到千花明眼前。
　　千花明接过，却是走到了柜台前，把它给了看店的小厮，说是他们小姐漏掉的，给她还回去。
　　转身回来后，连平安不解问他：“你不想要？”
　　“要，当然要。不过我不夺君子所好。再说了，某人可是说要亲手折给我的。我当然要等着。”千花明笑笑，明媚地很。
　　连平安：“……”
　　“我没有说要亲手折。”
　　千花明：“你说了，你不能反悔，你可是一代剑仙！若是失信于人，传出去多丢面子。”
　　连平安：“……”
　　我折纸也很丢面子好不！再说了，他不会折……
　　“况且这个小玩意我相信难不倒剑仙的，是吧？”千花明像是看出了点什么，鼓励地加了一句，眼睛亮亮地，又让他想起了后山的红兔。
　　连平安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不自然咳了咳。
　　“师兄，你们都发现了什么？”这边买完酒的连修竹和明黄梁急忙走了过来。
　　连平安正好借着转移话题，回道：“那死去的六人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已经有三人确认去过许愿树下祈福，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透露出去，我们怀疑背后之人是通过这样的方式选择死者。”
　　连修竹脸一怔，有些僵硬，神色复杂地望向了身旁之人。
　　连平安察觉不对，问：“怎么了？”
　　一旁的明黄梁缓缓举起了手，“我……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
　　连平安一惊，明黄梁哭丧脸道：“我今早还挂牌子了，我会不会有事啊！”
　　**
　　一路回去，明黄梁一路警惕又惶恐地盯着周围人，生怕突然冒出个杀人狂魔把他掳了去。
　　连修竹看不下去了，神神叨叨的，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奇怪了，“明黄梁，你们明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医术世家，身上都会有一些防备的东西在，旁人害不了你。你莫过于担心。再说了，我手被你绑着了，若你有事，我自然不能幸免。你不是一个人，怕什么。”
　　明黄梁一听，点点头的同时还是有些担心，“敌在暗我们在明，还是小心点为好。”
　　连修竹无语。世家弟子从来就不畏惧生死鬼神，更不用说三大家是百家的表率。
　　回了客栈，连平安把今天的所得告诉给了流放前辈听。明黄梁更是哭哭啼啼找师傅求安慰，明流放却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非常高兴道：“不错不错，若是那妖怪要寻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必定会来找黄梁，这样一来，我们也好寻着点那妖怪的线索，说不定还可以一举铲除妖孽！“
　　明黄梁更是委屈极了，“师傅，你就不担心担心我的命么？”
　　明流放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担心倒是不担心，我以前找人给你算过了，你命硬，带有逢凶化吉的脉象，不怕。”
　　明黄梁嗷地一声要昏过去了。
　　连修竹扶了他一把，斜眼杵他，“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