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故人归》孤掌难鸣的神A

7、第七章

　　总的来说，两个月地学艺生涯还算顺利，顾流景坐在偌大地梨园里和梅野喝茶，许乘俞换好戏服上了台，甩袖踩鼓点，学的已经有模有样了，拉二胡和扬琴地师父就位，专业人士传授开嗓的技巧。
　　梅野突然问：“拍一部戏就要涉猎一个专业，这孩子是个有远见的”。
　　顾流景：“他歌手出道，年纪又小，总害怕做的不好被别人找出错处来”。
　　梅野颇为不解地问道：“你大哥说你在捧戏子，我倒觉得不像，当初比这好地苗子你不是没见过，上心到这一步，算是有情义地”。
　　顾流景笑笑：“胡说八道，我处处小心圆滑处事，只为在保护他的同时不给他树敌，端茶递水还要察言观色地照顾好小朋友的情绪，宽慰鼓励地活儿都包了，谁捧戏子捧成这样儿的”。
　　梅野：“现在的孩子生活的时代跟我们那会儿不一样了，不爱听戏，更别说学了，眼见着梨园一日比一日冷清了，前段日子扬州戏地陈玉清来演出，多大的腕儿阿，隔明清那会儿都是要被皇上老佛爷召见赏赐地，当天却只来了十六个人，其中还有我和你大哥，说真的，二丫头，我是害怕呀，咱们一生和戏曲打交道，戏就是命阿，如今没落成这样儿，以后下去了没法儿和祖宗交代”。
　　顾流景触景生情看了一眼台上谦虚学艺地许乘俞：“时代发展所迫，真要没落了也怪不到您头上，大哥设置流源戏院，不也是在和时代作斗争吗，您放心，还没到那一步，您身后还有一帮人撑着天呐，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总不会叫它绝迹地，如今各地也有许多小孩子学戏，戏曲传承下来这么久，绝不了”。
　　梅野略感宽慰，摸了一把眼睛：“是啊，人在戏就在，老祖宗的东西断不了”。
　　······
　　顾流景礼貌的点头作别，斯文有礼地到台前伸手接许乘俞下台，许乘俞长袍加身，行动不方便只好默许了她的行为，搀着她的手下台来，然后问：“我刚才在台上看见梅老师神情有点不对，是不是我做的不好，他失望了”。
　　顾流景：“不是，梅老师看到你想起了他那会儿学戏地时候，咿咿呀呀地满院子胡闹，师兄师姐们如今四散天涯，难得见一面，人老了就容易触景生情”。
　　许乘俞：“真的”。
　　顾流景捏捏他的手：“真的，去和老师道个别，咱们明天就不过来了”。
　　许乘俞纳闷：“阿，这么突然，可是我还没有好好谢谢梅老师”。
　　顾流景：“我们两个同出同进，早就是一体的了，你道谢和我道谢没什么不一样，我叫阿直准备好了谢礼送到梅老师府上，不会失了礼仪”。
　　许乘俞转念一想，确实梅老师要和顾流景熟一点，于是也就作罢了，颠颠跑去和师父道别。
　　晚间，许乘俞咬着苹果踱步到顾流景房间，问：“咱们什么时候走呀？行李我都收好了”。
　　顾流景：“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许乘俞疑惑不解：“戏都学完了，老师也道过别了，不是要走的意思吗？”。
　　顾流景上手擦擦他脸上的苹果水渍，十分顺其自然地坐下看着他：“后天的票，明天带你去尖沙咀”。
　　许乘俞哎吆一声，忙问：“我小时候可喜欢古惑仔了，那电影看了好几遍，一直想拜陈浩南做大哥，小景，你真好”。
　　顾流景：“这两个月早出晚归，小朋友辛苦了，给你的奖励”。
　　许乘俞兴奋地在床上翻了个圈，叽叽喳喳地一会要带相机一览电视场景，一会儿说要穿一件复古地衣服，亲自感受一下大哥带着小弟们干架地风采，直到凌晨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许乘俞就挑挑拣拣地搭配衣服，一副要去出席典礼地架势，早餐都不想吃地坐立不安，似乎是去晚了就关门一样，顾流景无奈只好把小朋友连哄带骗地按在座位上，强行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块面包。
　　驱车赶往目的地的途中，许乘俞戏瘾发作，扬起风衣当自己是大哥，操着一口十分好笑地粤语，模仿电影里的场景，顾流景万年冰山脸，笑得难受，一把架住小朋友地脖子，将衣服拉链一次性拉到底：“感冒了还怎么荣耀归来”。
　　许乘俞嘿嘿笑，心情好到飞起。经历了疯狂的拍照纪念后，两人到了一家老式饭店，位置隐蔽，装修简单不失韵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许乘俞在顾流景拉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屋子的人，全都是当年电影中的人物，一瞬间仿佛时光倒转，回到了那些激情岁月。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许乘俞在采访的时候，坦言道这两个月自己是去学习戏曲了，并且是在顾流景的陪同下，顾流景陪着小朋友许乘俞两个月起早贪黑，这是何其震惊的事情。
　　在另一个平台，顾流景笑着回应大家说要照顾的小朋友就是许乘俞，也提及了一些相关的细节，惹得一众人眼红，尤其是做出了一首古风歌曲《绝》，占据音乐榜第一，人气居高不下，曲中的戏腔简直惊艳，暴露了顾流景不为人知的又一面，连带着观众都开始期待许乘俞在剧中的表现。
　　许乘俞已经顺利进组开戏了，搭档实力演员和知名导演，题材也是新颖，所以关注度一直都很高，顾流景探班和主题曲监督两头转，几乎是包揽了《红门》的所有音乐制作，她的实力和流量一下子让这部剧提高了好多知名度，导演看着许乘俞直乐，百般献媚，像是供着个小祖宗。
　　许乘俞在拍戏的时候，顾流景就坐在凉棚里边喝茶边眼含慈爱的看着他，一段工作人员的视频流出之后，大众直呼受不了，这是真爱阿，太甜了，等等等等。
　　历时四个月，这部剧杀青，发布会之前，顾流景连发两首歌，一首《赤子》赚足了大众的眼球，连着一首《回》让众多的路人入了这部戏的坑，导演连带着作者亲自上门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借着发布会结束，定档平台后，顾流景又发了两首歌曲，一首自己写的家国爱恨情仇《烽烟》，一首剧中许乘俞饰演人物的生平《往生》，再加上他本身演技逼真，一时间收获了很多好评，后来更是被国家机关提名优质偶像，后又被任命为五四青年共青代表，全是正面的报道，许乘俞熬过天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时代。
　　有好多艺人赶来讨好顾流景，打算让她作为自己的靠山，无奈顾大神六根清净，屹立不倒，丝毫没有接纳别人的想法，那些人送来的礼，打的主意，全被打包送回原地，大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劲头。
　　在一次官媒的采访中，有记者提起来这个事情，问他害不害怕会被更优秀的人取代在顾流景心中的位置，许乘俞想都没想的笑道：“怎么可能，没有人可以替代我”。
　　消息一出，震惊四野，底下纷纷扬言要嫁给顾大神，评论说，顾流景到底是给了许乘俞多大的安全感和自信，让在娱乐圈子里混迹很久的许乘俞能够脱口说着这句话。
　　顾大神太攻了，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阿。
　　······
　　顾流景回应道：“阿俞，嗯，对，他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底线，除了违法和道德底线的事，其他没有什么是我不能为他做的”。
　　圈子里的知情人，像黄海等人他们在采访的时候说，他们是亲眼见到顾流景是如何对待许乘俞的，她真的把阿俞宠成了一个孩子，许乘俞自己也说了，他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脾气也很冲，也经常发脾气，大家看到的只不过是我暴风雨后的平静，而那些暴风雨造成的负面影响之所以没有没有爆出来，是因为有人承受了他的一切而已，而这些人中他仗着被偏爱肆无忌惮的应该就是顾流景。
　　顾流景在外人眼中是一个大佬级别的存在，就算是认识的人也没几个有胆子在她面前放肆，实在是想不到她会任由这么个小明星在面前撒野，但是没办法，她就是被许乘俞吃的死死的。
　　某一天，许乘俞靠在沙发上由着顾流景给她擦药，因为练习倒翻磕破了皮的额头被顾流景仔细地清理，上药，许乘俞跟个孩子一样躺在她的腿上玩游戏，在游戏结束的间隙他突然问：“小景景，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顾流景手一顿，这个问题她以前回答过，许乘俞，是她的光阿，是她在被病魔折磨的想要离开的时候，拉住她让她走向顶端相见的人阿，她说：“空气”。
　　许乘俞不乐意：“天哪，你这个无情的女人，我就是这么廉价的存在么”。
　　顾流景笑着抓住他乱挥舞的手，怕他蹭到伤口，后来回家之后，她发了一条微博：晚岁愿为邻舍翁。
　　可惜当时的许乘俞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