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寸刃红绯

2、因

　　蝙蝠侠第一次出门时，阿尔福雷德表现得像准备送独生女进入社交场的小商人：“通讯器、小刀子、那些金属片……很好，黑先生，还有您的绳子确实检查过了么？”
　　“还有我的手帕，我的小珍珠胸针，我的小攒珠手提包和小阳伞，是的，准备好了。”
　　“您的护身符，少爷。”老管家面不改色地递过一个金属挂件——肯定是家族的旧物，徽章虽不是典型的那个倒也极易辨认，但这一代的韦恩对它并不熟悉。
　　一个故事，睡前听听吧。此刻后辈只能诚意致谢……代理家长是很强大的。

　　那夜蝙蝠侠的任务相对简单，确认之前通过翻查报纸-市政厅内参-警局内部资料以及扮演小混混收集来的情报：警队里两个重点人物，费康尼的几个转运码头。他决定从码头开始，和与人冲突的可能性相比这活计完全没有压力。
　　哥谭的夜是一张细密的蛛网，尽管蝙蝠已经探明了它的主要脉络，直接撕扯的风险和影响却难以完全控制。他必须从底层开始，争取盟友，削弱敌人。
　　他走进阴影，他成为阴影。
　　视角和变装侦察时差别不大，可感受完全不同。酒鬼踩碎了残雨映照的霓虹灯光，他瞬间体味到胃里只有劣质酒水的尖锐灼热；妓女背靠着灯柱贪恋最后一个吻，他在唇上尝到“魅影”辛辣的香气；暗巷里暖昧的冷光闪过，他在枪声响起的前一秒颤栗，同时把愤怒限制在躯体之内——
　　静止一到两秒，把身体关于突进和格杀的记忆清空。
　　枪响。甚至穿透不了它那条巷子的黑暗。蝙蝠侠水银一样流泄过去，没有尸体，没有血，如同一个单属于他的小小的噩梦……
　　但这不是杜卡的影训场景。这是他的城市。
　　小时候，父亲带着他从高空游览这片街区，指示着童话般美好的蓝图；少年时代，他无数次在这个或者那个巷口徘徊，然后在阿尔福雷德担忧的目光里回到“他的世界”。现在，他像熟悉自己的掌纹一样熟悉它们，它们每一处。

　　运气一般，前两个货物码头只是进行着一些他们的“正当生意”。蝙蝠侠开始筹划一辆合适的代步工具，毕竟他的散步比预想的更漫长。
　　捕猎，而不是成为猎物。
　　好吧，耐心的报尝这就来了——
　　在“3号”码头西南角众多集装箱之间，他看到费康尼那辆银色塔伯特（注1）的内灯……同时也看到了弗拉斯警官肮脏的金发和红脸膛。
　　啊哈，下一步确认工作的二分之一，真是省心的差事。蝙蝠侠切近，从人们紧张装运的货物里顺了一只出来，□□熊……真是有品的罪犯。
　　然后他嗅出了毒品的味道。
　　转回藏身的小巷子时，鬼使神差的，车子启动了，前灯瞬间映亮了蝙蝠侠身侧的墙壁。距离足够远，他并不担心被发现，只是……
　　墙上贴着一排旧海报，各种卡通风格的超人，蓝衣都褪得泛白了，招牌笑脸却依然清晰可辨。
　　“指望能指望的吧。”新生的暗夜骑士向另一个都市的英雄挥手道别：“祝我们两个好运。”

　　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今晚遭遇了另一个四小时加班。本周第三次。
　　这可能和某位终于嫁了出去的首席大记者有关，也可能和他突然变差的运气有关，谁知道呢？
　　总之，十一点半的时候，克拉克又脏又累又饿，车门被捏成薄饼前差点关不上，回到公寓，他发现钥匙似乎在办公桌上。好吧，确实在。
　　于是他又弄坏了另一把锁。本月第二次。
　　……不算很糟。
　　然后，突然爆发并继续不止的尖叫。超人在五秒钟之后到达现场，随便哪个女人……黑发，黑色长发……她已经在下坠了——他查觉到那片空场外有一处铅蔽工事，但对手把时间计算得刚刚好。
　　……还不算很糟。
　　那并不是路薏丝，她在度蜜月。
　　超人冲了下去，完美的路径——坠落者-红蓝身影-子弹一一交叠。
　　——嘿，全世界都知道怎么对付我们。
　　进行定位和进一步分析前，青（注2）绕舌一句，随后哑了。它把乘余能量集中在伤口周围，一部分衣料脱离整体探入伤口，但那东西卡在骨头上了……第二腰椎，真要命。
　　——我们需要工具，合适质材的。
　　超人分不出精力和它内联，意识开始模糊，他都不记得怎么处理了怀里的“啊啊啊”，最后的辨别能力用来确定青指示的方向，他尽最大努力飞了过去——

　　注1：实在看不清车的标志，好像是个圈圈吧，一般来说不应该是丰田……我对车实在不了解T.T
　　注2：超人的个人电脑……就让俺胡编乱造这一点吧ORZ~实在在情节相关~设定置于他胸前那个标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