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桥流水》阿哉

16、第十六回

　　“仁君，衣服要穿好啊。”母亲坐在一旁为仁君穿衣戴帽，“怎么不听话？衣服不能乱穿，衣襟要往你的右边才对啊。”

　　“我知道了，娘。”小仁君系好了腰带。

　　母亲给小仁君戴上发冠，低着身子，将他冠上的两条带子在他下巴处打结：“今日去见先生，可不要在他面前出丑啊。”

　　“嗯，知道！”

　　门外，一位侍女跪坐着拉开门：“夫人，少爷，马车备好了。”

　　小仁君嬉笑得模仿大人说话时的语气：“知道了，下去吧，我们随后就来。”

　　出了户门，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这么小就去拜师学艺，可以吗？”“没事的，娘，我很强壮的！”小仁君顺势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满怀信心地看着母亲。

　　上了车，仁君将头伸出窗外朝母亲挥手道别，走了一段路后，仁君叫侍者停下：“待在里面太闷了，我要走路。”“少爷，夫人说您……”

　　侍者话未出口，仁君就狠狠瞪他一眼：“你若不听我的，我就要你好看！”然而侍者还是不妥协。

　　“我出来是学习的！不是来和你们踏青的！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仁君急了，指着身旁的那一棵大树，“如果你不听我的，我就去自杀！”

　　侍者也放下脸：“少爷，你的确不是出来玩的，但是你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夫人已经再三交待不能怠慢于你。”“万一把我宠坏了，你们就不怕拉出个败家子？”仁君突然想起了平时母亲跟他说的那些故事。

　　侍者拉起仁君：“少爷并不是那样的人，少爷先天就聪慧，否则不会被仙人看上的。我们也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若少爷觉得我们以下犯上，那我们只能说抱歉了。”

　　仁君甩头：“车里太闷了。既然说我先天聪慧，那就不至于把我的身体养成那种什么都适应不了的吧？”

　　侍者笑笑，放下了仁君。

　　来到一座山下，仁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朝山内大喊：“华南真人！请问，你在山中吗！我为王仁君！特来拜师！”

　　仁君静下来正打算看动静，却听四面八方传来：“华南真人！请问，你在山中吗！我为王仁君！特来拜师！”的声音。

　　仁君一脸惊讶：“你听啊！今日竟有如此多的人与我同名，前来拜师啊！”“少爷，那是回音……”侍者在一旁对着仁君解释，心中则不禁疑惑：他真的天生聪慧吗？

　　这时，一位银发老翁出现在他们面前，笑眯眯地说：“我就是华南真人，你是王仁君吧？来，我带你进山。”

　　仁君踮起脚尖一副认真的样子：“娘说，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走，你怎么证明你就是仙人？”侍者在一旁苦笑着：“少爷，八年前的确是这个人来家中说他愿收你为学生的。”

　　华南真人“哈哈”大笑，接着一挥手，他渐渐脚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空中：“就这样，如何？”仁君起劲地鼓掌：“再表演一个！再表演一个！”

　　“少……少爷……”侍者越发感到脸上烧灼地红。

　　当然，仁君也绝非真的一路疯癫，他提起裙子，跪了下来，双手据地，俯地而说：“愿华南真人收仁君学艺。”华南真人捋了捋胡子，笑着扶起了仁君：“收你也不难，但是又代价的。”

　　仁君立马没了动静，直勾勾地盯着华南真人随后一摊手：“这老头子，竟向我要代价，算了，不学了。”侍者赶紧拦住仁君：“少爷，这个人八年前来找夫人，说看上你的天资，要你好好发展，如今找到了，不可退回啊！”

　　“那又如何？是他来找我的，为什么还要我代价。”仁君拉过侍者的袖子，欲走，口中喃喃，“去找其他地方，我就不信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小兄弟莫走！”华南真人立马赔着笑脸挡在仁君面前，“其实……这个代价也不难的。我只是想看一下你能不能当我的学生。”

　　仁君听了后更是要离开了：“自己来找我说我有天资，如今又要考验我够不够资格，岂不奇怪？”

　　华南真人没辙了，干脆不用仁君代价就收他为徒，这才让仁君本分下来。仁君对侍者说：“你回去吧，告诉娘我已拜师成功。”

　　侍者又有些犹豫了：“可是……少爷只身在山中吃得消吗？”“放心。”华南真人捋了捋胡子，“仁君在这很安全的。”

　　听了这话，侍者才放心下来，赶着马车离开了。

　　“接下来。”华南真人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仁君，“我先带你参观这座山吧。”

　　来到一片果园，尽是仁君没见过的东西，“哇，好有趣啊！”仁君兴奋的在果园中跳来跳去。华南真人一一介绍，从人间到仙界，从中原到外国，从东方到西方的果实一个个闪啊闪啊。这时又指着一棵极其美丽的果树说：“唯有这上面的果子不能吃。”

　　“可是，师父。”“什么？”“我已经开始吃了……”华南真人立马甩头一看，仁君正手拿那棵树上紫色的果实，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吃了这个有事吗？”

　　“啊啊啊——！！”华南真人大叫起来：“快吐出来！”“可是，徒儿已经吞下去了。”

　　华南真人一脸阴险，语气凶神恶煞，眼神直射人心地说：“吃了这个，人体的一部分组织会改变。”那表情，足以让仁君怀疑：这人是妖怪还是神仙？

　　“啊？！”仁君立马呆了一下随后大哭起来，“改变的什么啊！！！”

　　华南真人一时手忙脚乱，赶紧对仁君说：“趁效力还没有激发，快点吐出来。”“吞进去了……”“抠出来！”

　　“……！！”

　　“…………！！好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