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线的璎珞》十七木木

10、订婚风波

　　"咚咚_________"
　　谁啊,这么晚还来敲门,不会是光绪吧?少来,乱想,他怎么可能在如此情况下来找你呢?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娜芝.
　　"姐姐."
　　"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来找我."
　　"就是,就是光绪他好像心不在焉,而且我们这么像,我怕他……"
　　"什么意思?"
　　"我希望姐姐能离开一段日子."
　　以为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不就不想让我见到光绪，怕我抢他吗?可恶!如果他们的爱情真是坚固的话,谁破坏得了呢?再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本想好好回驳她一番,不过我还不如将计就计,和旭宸出去,一来和他培养感情,二来忘记光绪.
　　"好吧,那我明天就走."
　　"谢谢姐姐."给我一个拥抱,她以为我真那么傻吗?我只是不想她难过罢了.
　　清晨,晨曦洒进我的屋子,我却感觉不到温暖,不是离开光绪的痛,而是我如何去面对旭宸呢?如何请他陪我走呢?
　　打电话,我说不出口,于是我发了一条短信.
　　发:旭宸,我想出国去,你能陪我吗?
　　回:正合我意.
　　成功!
　　没想到这么简单,可是一想到马上见到他,心里忐忑不平.
　　很快,他开着跑车来了，我和爸爸妈妈打好招呼就走了,什么也不带,轻装上阵.
　　"怎么想去国外呢?"
　　"娜芝怕我抢了光绪."对于这样一个好男人,我没什么不能坦言的.
　　"那你放得下吗?"他说话的委婉让我更感愧疚.
　　"有时我想隔离城嚣,但是做不到,更想躲避爱情,可是我发现我哪逃得了呢?所以我选择放下该放下的,爱该爱的."
　　他没有说话,我们很快到达机场,登机起飞,飞往法国.
　　飞机上一点声音也没有,我都憋不住了,于是小声地和旭宸讲话.
　　"旭宸,为什么他们都不说话啊,我们坐的是聋哑舱吗?"
　　他给我吃了一记爆炒栗子,"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叽叽呱呱啊."
　　"你才呢,讨厌."我也还了他一下.
　　他突然捂着手臂,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怎么?我打得很重吗?他不会是装的吧?
　　"你怎么了?旭宸,你没事吧?"
　　"还好,只是手伤复发吧."
　　"手伤?你手怎么了,不会是我打断的吧?"
　　"哪有,是学习上落下的."
　　"你学习这么苦啊?呜~~~~~~~~~~~~~~"说着说着,我就哭了起来.
　　"怎么了?干吗哭啊?"
　　我哭我哭我哭哭哭,他好辛苦,我还这么讨人厌,笨蛋!有这么一个好男人爱我,我还不知福,傻瓜!
　　我已经这么幸福,够了.别的什么也不想,就爱他.
　　很长的一段飞机jounery,好累哦,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往酒店.
　　倒头便睡.
　　早上起来我居然还对人家说中文,这才意识到,我的转换能力太差,我用娴熟的法文询问旭宸去哪了,回答我的都是同样的,连前台也不清楚.
　　他不会又飞回去了吧?
　　我肚子好饿,点东西吃.我点了一块绿豆蛋糕和一杯热巧克力,好香.
　　"这么快就开吃啦?"
　　旭宸?"你去哪里啦?,害我找你半天."
　　"给你买衣服啊?你以为你这件衣服可以穿几天啊?"
　　"是哦,我都没带衣服来,你真细心呢."靠,害羞羞啦.
　　"听说明天酒店有个冬日会,你正好可以秀秀东方美女的舞姿."
　　"我和你跳吗?你会吗?"
　　"有什么不会的?"
　　明明就不会嘛,还强词夺理,还是让茗小姐教教你吧.
　　晚上,他说有事出去,我很担心明天的冬日会怎么办.
　　我拿出他买的衣服一看,低胸舞裙,靠,我又不是法国女人那些个超大胸脯动物,穿出去不丢死人了?现在丰胸也来不及啊.
　　冬日会渐渐拉开了序幕.法国女人还真名不虚传呢?美丽妖艳,各个顶呱呱啊,什么东方美女啊,是丑女吧.
　　我和旭宸也随着音乐跳起舞来,我这才发现旭宸的芭蕾跳得挺好的.
　　"你学过芭蕾吗?"
　　"昨晚抱佛脚学了一点."
　　哦,原来昨晚他是去学芭蕾啊,害我还担心老半天.
　　"你看人家法国女人多棒啊."
　　"哪比得上你啊,你看人家法国女人的男伴都看你呢."
　　"少来了,讨厌死了."
　　他什么也不说,径直把我拉到酒店的喷泉那边.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里面多无聊啊,出来看星星好了,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吗?"
　　嗯，我是很喜欢,喜欢星星的璀璨,漂亮极了.
　　"如果有流星会更好看."
　　"那我变一个出来."
　　"你胡说什么呢?"
　　"你看这是什么呢?"他手里的东西好闪亮,银闪闪的,好美啊,真的好像流星的样子.
　　"你哪弄来的?"
　　"我给你买衣服的时候,发现这个东西很像流星,就买下了.送给你啊."
　　"谢谢."
　　我好喜欢好喜欢,从没有发现法国会有这等东西,真不愧是浪漫之都呢,流星,我许愿:我会忘记光绪,爱旭宸一辈子,永永远远.到了法国我才意识到什么叫美,风景简直就是书中才的,小桥流水,芳草如茵,百木丰茂,比仙境还要美.美得让人浮想漫天.仿佛连空气都是香香的,清甜,至少比"硝烟"的中国要好啊.
　　当然我没说中国不好,说"硝烟"呢是因为娜芝和光绪,我受不了.
　　听说法国的小说很浪漫,我想去看看,可是我知道在哪,而且身上没有money,又不能乘taxi,只好等旭宸了.可是他今天不知道去哪里了,没见人影.
　　我在酒店里好无聊,没一个认识的,只有男士来搭话,说什么我根本不听.现在我才觉得还是回国更好,可是我出来时间还不久,回去娜芝又要哭闹了.
　　正在此时,旭宸急匆匆地回来了.
　　"涵儿,我们得回去了."
　　"为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不要回去面对那一切,我会很痛苦的,我还没有忘记光绪.
　　"先上飞机再讲吧."他拉着我急忙往飞机场赶,连飞机票都买了,看来事情很严重.
　　飞机上_______
　　"说吧."我很急切想知道原因.
　　"学校已经整装完毕,该上学了."
　　"不可能是这个,离上学还有一段时间,而且这么急,一定另有原因,快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好吧,你要镇静,是娜芝提出要和光绪订婚,你爷爷已经答应了."
　　什么!!!!!!!!!!订婚?爷爷已经答应了?原来娜芝叫我出来是因为这个,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爱的人我还没忘记他就要和我妹妹订婚了,成为我的妹夫,还要天天见到,他怎么可以?他不可以和娜芝订婚,难道他一点也没爱过我?爷爷好自私,怎么可以轻易答应,娜芝要什么就答应，我呢?我算什么,难道我就不是孙女吗?还是我真那么没用,没人要我了?
　　想到这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不想他看到我流泪.
　　可是他没让我走,他拥我入怀.我没有力气拒绝,眼泪越来越来多,把他的肩头都哭湿了.我应该学会忘记不是吗?说好要爱旭宸的,可是感情我控制不了,我没有办法让它只记住旭宸.我也很无奈,没有人比我更无奈了.
　　至少晟蓓嫣和曼依还可以继续爱哥哥,我呢?娜芝是我双胞胎妹妹,我能怎么办?去抢?只会让所有人更难做,牺牲爱情,别人只会觉得我是应该的.姐姐就一定要让妹妹吗?我难道就没有权利去追求我想要的幸福吗?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
　　哥哥是男孩子,肯定倍受瞩目,娜芝有过人的才赋,我呢?什么也没有,有几个人真正关注过我呢?连我最不想去的婚礼我都没法拒绝.
　　"呜~~~~~~~~~~~~"
　　"别伤心了,是你哥哥偷偷告诉我的,他说娜芝想在你回来前举行婚礼,所以你回去会有机会的."
　　"我才不要,我什么都不是,只会让爷爷更讨厌我,我牺牲什么也没人在乎……"
　　"谁说的,我在乎."
　　他在乎,竟然也有人在乎我,除了哥哥和旭宸,还有谁会在乎我呢?我不会去驳回我爱的人,因为他不爱我,我没有资本.
　　"回去以后我不想回家了,我会忘记一切的.我不要再去面对那伤心的一切."
　　"还是回去吧,也许还有机会……"
　　"我不要!"
　　机内的人因为我的高吼都望着我,如果我在伤心的时候会有这么多目光来安慰我.我也满足了,可是没有.
　　忘记是我唯一的职责了.
　　飞机飞得好快,我真希望永远不要到达,或者把我掉在飞机场也是好的,我不想去面对那一切我一直回避的那些,我是痛苦的,我才15周岁,似乎这不是我该承受的,我也是孩子,我希望在家人的庇护下快乐健康地成长.
　　再者,娜芝也只有15周岁,怎么可以订婚啊?不算违法么也是不符道德的啊!爷爷就凭他的势力去举办婚礼吗?
　　而且,他们有想过我吗?妈妈知道我爱光绪,她也答应了么?娜芝就该比我享受更多的爱吗?我没有嫉妒,只是太不公平,她也太自私了.
　　飞机非但没有迟到,还因为天气转晴,提早到达.我的天哪,什么时候我可以解脱啊?
　　我和旭宸到家里时,没有任何的反常,可能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回来吧,或者我太乐观,是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刚进家门,光绪和娜芝手挽手地出来,娜芝很开心甜蜜的样子,我可以想象爷爷同意订婚时她的欢跃.我只要能开心一点点就够了.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光绪似乎很惊讶我会回来.
　　"涵儿,你怎么回来了?"
　　"呃,我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啊?"碍于大家尴尬的场面,我只好直白地挑明了.
　　光绪刚要开口说话,娜芝就提前插话了。"姐姐,怎么不再待些日子啊?旭宸哥哥不好么?"
　　如此犀利的语言让我无法回答,大家注视着我,都在等我的答案.
　　"他很好啊."我慢慢地挽起他的手,这是我第一次挽他,我不想更无奈,但还好,他很配合.
　　"我们先去找茗爷爷,光绪你和娜芝出去好了."光绪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旭宸的肩,就拉着娜芝出去了,娜芝却在挣脱,她又有什么招数没出?
　　爷爷回来了,可怕的爷爷,我该怎么办?
　　"爷爷."
　　"茗爷爷."
　　我看到哥哥站在爷爷身旁,在偷偷向我摇手,难道这是一个不恰当的时机?旭宸也发现了,他要拉我出去.
　　"茗爷爷,有事我们明天再来."
　　"不行,爷爷,我是来说订婚的事的."我不想再逃避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没有什么可说的,回去!"
　　"不行,我要说.很显然,爷爷的秘密家族已经把我的事说了个大概,光绪会去美国大概也是娜芝的主意吧,我知道她也爱光绪.但是,我有一个爱我的人够了,所以对于这次的订婚我没什么好反对的.我来是想让我和旭宸的订婚和他们一起,好吗?爷爷."
　　时间被冻结,书房里什么声音也没有,大概是惊讶我会这么说吧,我想通了，与其痛苦,还不如幸福.旭宸什么也不比光绪差啊,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有他就够了.
　　很长一段时间,爷爷开口,"不可以,你要订婚还没有经过首会同意,娜芝的婚礼必须是独立隆重的."
　　话里有话,潜台词就是:我哪能和娜芝比呢?
　　"爷爷,你很过分,之前你一会儿要我和光绪在一起,一会儿就说我要和旭宸在一起.好啦,现在如你的意了,你又不答应,我的爱情把握不了,想幸福也有错吗?"
　　"你在讲什么?这是你该说的吗?你知不知道我是长辈."爷爷大发雷霆,他发的火可以把我烧死,我不怕.
　　"我说的是事实."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的脸上,"五指山"立杆见影,我被打倒在地.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在这种我是正确的一方时被打,你们能想象那中滋味吗?苦不堪言.
　　旭宸把我扶起,我难道不委屈吗?豆大的泪珠哗啦啦地落下.
　　"爷爷,你最好不会后悔."
　　我撂下这句狠话跑出了家,我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
　　去哪才是我的家?谁能帮我?上帝,你在哪里?救我.等我到书房门口时,才发现原来娜芝和光绪在门口,他们听到我们的话了?我很狼狈吧?娜芝,你满意了吧.姐姐输了输得很惨,连一点尊严都没有了.我一下子从高傲的公主变成了灰姑娘,无地自容.
　　我不想再在这个家待下去,爸爸妈妈,对不起,哥哥,好好地照顾爸妈,我要走.我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我已经大了,我可以的.家里有娜芝就可以了,她可以做到我两倍甚至更多的好,我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眼泪落干了,这么久以来我哭的次数完全够了再哭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要再哭了,我要笑着离开.
　　我回到房间收拾行李,可是行李箱却没有了,难道被偷了?应该没这么衰吧,怎么办?我怎么拿衣服啊?我正愁的时候,忽然有人递给我一个行李箱.
　　熟悉的味道,我几乎不敢回头,因为我知道是光绪.
　　他索性把我拉起,直视我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走?"
　　"我喜欢."
　　"那你真的喜欢旭宸吗?"
　　"是啊."你知道我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我不爱他,我也想,可是爱不上,因为你还在我的心中,我抛不了.
　　"你说谎,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在报复我吗?"
　　"报复?我为什么要报复?爱就是爱,难道我只能一直爱你一个人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个时候我是不该说这句话的,我是一个要走的人,没有资格.
　　他什么也没有说,突然搂着我,把他温情的嘴唇印上我冰封的嘴唇,他吻了我.冻结的眼泪再次复苏,手中收拾好的衣服飘落在地上.为什么这个吻来得这么晚?在我表白的时候拒绝我,现在又吻我,什么意思?晚了.
　　等我真正从吻中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到门口有人.
　　NO!是旭宸,他在门口,他看到了?不不不,不要.他走进来,打了光绪一拳,我完全怔住,这完全不像他的样子,没想到他也有发火的时候.光绪什么也没有讲,抹去嘴角的血.红颜祸水!
　　"你凭什么吻她?她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回来要成为她的妹夫,你还好意思吻她?……"
　　我不想他们变成敌人,于是我上去想把他们隔开,可另外一个人把我拉走了.
　　"毓择,你做什么,他们要打起来了."
　　"你不觉得他们应该好好解决一下了吗?"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涵儿,你怎么这么傻啊?你难道真的没有感觉光绪他到底爱的是谁?"
　　是谁?我不知道,他爱谁又没有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呢?
　　"是你啊,他会去美国,和娜芝在一起都是因为你,你知道不知道啊?你知道你在家族犯了多少错吗?你爷爷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你吗?都是光绪在帮你顶罪啊."
　　什么???????????他是为了我?怎么可能啊?他不可能的,如果爱我就不会拒绝我啊?
　　"你胡说!"
　　"你怎么这么固执啊?"
　　我不敢相信,不是固执啊,谁来帮我啊?
　　"就算是也无济于事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的."
　　"听说你要走?"
　　消息传得真快.
　　"是啊,独立很好啊."
　　"是吗?你准备去哪啊?你确定会开心吗?你爸爸妈妈怎么办啊?"
　　"有哥哥和娜芝,我随便去哪都是很幸福的啊."
　　"希望如此吧.去旭宸家好了,他能保护你."
　　他说完就走了,旭宸家,我还有脸去吗?
　　至少出了这个家会好有一点吧,我跑到家门口,叫保安把门打开,站在风中等旭宸出来,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