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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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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掌柜那一脸谄媚的模样着实让人恶心,就是和韩景辉同在一起的陈小六都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看向门口的邢允恭。
轮尊贵,谁比得上皇帝儿子尊贵,哪怕是最不受宠的那个,不也封了亲王,有眼无珠说的就是眼前这个棒槌。
韩景辉哼哼呀呀嚷着疼,掌柜身体孱弱,他去扶人结果可想而知,韩景辉那二百多斤的体重压在他身上,掌柜身体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又将韩景辉摔个跟头。
韩景辉眼里都是邪火,一脚踢开身边碍手碍眼的掌柜,怒骂:“给爷滚一边去!!”
掌柜不敢和韩公子呛声,马上将气撒在傻站在门口的两人身上,刚刚赶过来前,小二已经和他说过了,这两人是来找茬的。
掌柜快走到两人身边,数落道:“二位在我飞鱼酒楼闹事,实在胆大,不仅敢打伤韩少爷,还打砸我飞鱼酒楼,我看你是故意找茬,来人啊,将这两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随着掌柜一声令下,飞鱼酒楼养着的数百名打手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阮梓忱二人团团围住。
陈小六好几次想上前阻止,都被作死的棒槌堵回去了。
掌柜再次怒道:“胆肥了你们,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不可,让你们知道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
邢允恭恼怒,冷声大笑:“大哥二哥我惹不起,就凭他一纨绔,我怕得罪他?他算什么东西!!”
掌柜满脸被人挤兑的羞愤,道:“还敢猖狂,动手!!”
“哎……”陈小六想出声阻挠,可随即瞥到邢允恭身边站着的阮梓忱,又安静下来。
近日,整个皇城都将阮梓忱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让他好生嫉妒,明明阮梓忱还没来皇城前,自己才是众皇子争抢的智囊,现在反倒是阮梓忱抢走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倒想看看阮梓忱究竟有什么本事。
掌柜命令一下,打手飞速冲二人攻击而去。
阮梓忱开始还担心邢允恭安危,交手后,发觉打手的武功平平,平时对付城中泼皮无赖兴许能得心应手,应对邢允恭定是不易。
确定邢允恭一人能应付,阮梓忱也懒得动手,站在一旁看热闹,正好也可以借此好好让邢允恭发发心中怒火。
陈小六的心思落空,盯着阮梓忱的目光不善起来。
阮梓忱有所察觉,看向陈小六。
陈小六大方迎上阮梓忱的目光,冲他和善点头。
阮梓忱漠然收回视线,好似刚刚两人无意间触碰到的视线没发生似的。
陈小六脸色沉下来,阮梓忱这人不好对付。
邢允恭在打手中像割麦子一样,打手随着他的移动倒下一片。
掌柜见状,跳脚威胁打手,“尽快将人给我赶出去,不然你们就给我滚,继续回去做乞丐去!!”
打手苦不堪言,却也不敢松懈。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韩景辉捂着肚子,阴狠地盯着人群中来回穿梭的邢允恭,扬声道:“你神气什么神气!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个废柴!哈哈哈哈……没用的废柴!”
阮梓忱冷眼扫向韩景辉,眼神里的杀气钉在韩景辉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个寒颤,想说的话卡着怎么也说不出来,对上阮梓忱那如同看尸体的神情,韩景辉脸色变了,安静下来。
邢允恭踹飞身边一打手,说道:“再敢纠缠,明天我就拆了飞鱼楼。”
掌柜听他还想拆飞鱼楼,嘲讽地笑道:“公子真敢口出狂言,我飞鱼楼的东家只怕你根本不敢动他一根指头,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呵呵呵呵…”
掌柜十分嚣张。
“很好,那明日本王就派人砸了这飞鱼楼!本王倒是想看飞鱼楼背后的东家有多少根手指够我砍!!”邢允恭冷声道。
邢允恭虽宣封为王,但他还是喜欢和阮梓忱在一起的时候我啊我的称呼自己,这样让他感觉他还是在榕城路上和阮梓忱相依为命的云恭。
这还是阮梓忱第一次听到邢允恭这样称呼自己。
掌柜嗤笑:“空口白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本王…本…”
掌柜想到近日风头正盛的贵人,双眸瞪得老大,声音古怪颤抖:“……本…王??”
掌柜不敢置信地看向韩景辉,有皱纹的三角眼疯狂颤抖:“王爷?……眼前的这位爷是王爷?”
不怪掌柜有眼无珠,在京都待久的人都知道王爷一共只几位,还都是熟面孔,谁都识得,不能得罪。
偏邢允恭刚被册封,面孔生疏,掌柜想过对方可能也有背景,可怎么想都没想到对方竟是新封的楚王!!
见韩景辉嫌弃地点头,掌柜嘴巴僵硬,牙齿打颤地吼道:“快停手,快停手,不能打了,快都给我停手!!”
打手早想撤了,他们几乎都单方面被殴打,得到掌柜命令,一溜烟儿地全跑没影了,只留掌柜一个人,让他去面对楚王暴风骤雨的怒气。
“掌柜怕了?本王还没玩够,你不是要教训本王吗?”邢允恭阴阳怪气,显然还在气着。
掌柜想哭,不敢再颐指气使,颤颤巍巍道:“是小的眼拙,小的知错,小的参见楚王殿下,是小的有眼无珠,请王爷饶命,饶过飞鱼楼,饶过东家……”
飞鱼楼多年在皇城经营,东家也有点来头,但怎么也不敢和皇子正面对刚。
掌柜早就吓傻了,只求楚王真的像是传闻说的那般心地善良,软弱可欺,只是眼前这人……
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人。
“本王从不说妄言,滚!!”邢允恭冷越过掌柜,眼神落在韩景辉身上,“你总是以胜者自居,不如你我再比试比试?”
掌柜不敢在两位爷中间夹着,急忙跑了,他有很重要的事禀报东家。
“……”韩景辉心跳莫名快了一瞬,很难想象当年打赌比输了任人欺负的可怜虫竟然变得这般有气势,这般锋利尖锐,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从前的影子,到底为什么?是什么人改变了他?
“怎么,你不敢了?刚刚嚷嚷得不是挺来劲的吗?”
韩景辉阴翳的眸子里闪过恶毒,“楚王这回想赌什么?”
“同当年一样,敢不敢!?”邢允恭语气阴森。
阮梓忱皱眉,他听得出云恭在说这些时的愤怒,也听得出他心中挣扎时的狰狞,以及他想克服某种不可言说的恐惧。
阮梓忱心脏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他极力按压回去,不想看到那即将萌发出来的芽,更不想看它长成苍天大树。
那是他的秘密,是他不想触碰的东西。
韩景辉眼神滴溜溜转,“几月不见,楚王自信不少,有把握比试能赢?”
“能不能赢,比过才知道。”邢允恭态度坚定,上下打量韩景辉,“就算你现在胖成球也没关系,这么多年你都没落下享乐,比试起来,不算本王占你便宜!”
“只要跟我比这些!?”韩景辉皱眉,他不是傻瓜,虽然在玩乐方面他有必赢的把握,但邢允恭主动挑衅的行为让他有所怀疑,只有必赢的局面,才会有人大放厥词挑衅,就凭邢允恭那个可怜虫?
随即韩景辉看向和邢允恭站在一起的阮梓忱,难道是因为他身边的人?
阮梓忱的相貌迷了韩景辉的眼,脸上露出痴迷的侵占欲。
见状,陈小六忙推了推韩景辉,眼神示意他隐晦点。
两人的小动作毫不掩饰,被对面站着的阮梓忱和邢允恭看得一清二楚。
“对,就比你最拿手的!”邢允恭不高兴,跨前一步,挡住韩景辉的视线,“‘暖阳山水’是我先定下的,掌柜有眼无珠要本王让出来,说是要让给不可得罪的贵人。本王竟不知何时皇城中丞相的儿子最金贵了?……对了,本王很好奇,究竟是父皇的儿子金贵,还是你金贵?”
邢允恭阴阳怪气的质问让大堂里的食客默默放下碗筷,好奇地冲楼上张望,等好戏开场。
皇城中百姓都知道韩景辉和十二皇子从前有仇怨,如今见他们二人对上,心情激动澎湃,看热闹的好奇心蹭蹭上涨。
如今十二皇子地位水涨船高,已封楚王,楚王想找回场子,可不振奋人心嘛!!
看样楚王似乎和传闻中软弱可欺的性子截然不同,让看热闹的食客更兴奋了。
“楚王殿下莫说笑话,你我之间不过是小辈相处的玩闹而已,牵扯陛下进来做什么。”韩景辉笑道,“既然楚王殿下诚心相邀,那本少爷应下了。”
“很好,三日后,不见不散!!”邢允恭实在无法忍受和韩景辉同处一室,拉着阮梓忱快步离开飞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