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第 22 章 ...
-
(二二)
云恭尴尬抹脸,哆嗦地撸手臂,“大哥你最近怎么总是这么看人,让人感觉……怪怪的。”
还在笑的阮梓忱突然脸色一凛,聚精会神地看向别处,双耳不自觉地动了动。
云恭被他的反应吓到,以为他生气了,急忙凑过来吹彩虹屁。
阮梓忱抬手打断:“等等,先别说话。”
阮梓忱竖起耳朵认真倾听,云恭一动不动。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云恭本能屏住呼吸,看着近在咫尺的无瑕容颜,他感觉口干舌燥,心跳不止。
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心不受控制,眼睛不受控制,好似他的手也将不受控制……
云恭压抑住自己澎湃的情绪,暗自烦恼。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云恭呼吸困难,忙站起来偷偷换气,俯瞰毫不受影响的阮梓忱,他心里不是滋味,回床上坐着生闷气去了。
他也不知自己这般无理取闹的行径到底为何,就是心里不痛快。
倾听许久。
阮梓忱道:“有消息了,那份传书确实送到了徐城主的手里。”
云恭:“……”
还在生气!
不想说话!
阮梓忱环顾一圈,见云恭躲那么远,无奈摇头,真是小孩子脾气。
“确定是徐城主,下一步就好办了。”
云恭委屈:“……”
还是不想理你!
就知道徐城主徐城主,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说话吗?
小孩子闹别扭,阮梓忱也跟着沉默。
阮梓忱半天没动静,云恭心里本来就有气,阮梓忱不关心他就算了,现在连正事也不说了,云恭心里满是怨念!
问句“怎么了?”,很难吗?
云恭眼睛酸酸的,鼻子更酸。
半刻钟后,阮梓忱依旧没动静。
云恭要炸了,他怒气冲冲回头看,见阮梓忱竟优哉游哉地摆一桌子花瓣,花瓣相互交错,叠加分布,看着去挺玄乎的,云恭被花瓣吸引,竟忘了和阮梓忱赌气这回事。
云恭好奇,“大哥,你在做什么?”
阮梓忱像是解决了旷古烁今的大难题,若有所思道,“哦,在算你为什么发脾气?”
云恭心跳加快,忙跑到桌边,弄乱花瓣,“不许算!你不能算。”
“为什么?”阮梓忱不解。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算!”云恭耍赖道。
“好吧好吧,你不让,那就不算咯。”阮梓忱给云恭顺毛。
“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以后少算。”
“好。”
云恭嘴巴动了动,安静的气氛让他很想逃,忙没话找话。
“…大哥还没说那个港口究竟是怎么回事,对,…这个必须知道,不然我们抓不到他贩盐的证据,更没法给他治罪……”
云恭话说得颠三倒四,阮梓忱却听明白了他的意图。
“具体情况还尚不明确,目前也只是我的推测,徐城主应是贩盐最重要的一环,凭他瞒天过海的手段,想分一杯羹,不难。”
“我总觉得不对劲,徐城主手段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万一被人发现…,或被其他权势攀扯上,也要完蛋!”云恭理智回笼,脸挤成包子。
阮梓忱沉思:“……”
这确实是个问题。
“据我了解,榕城港口是五十年前建造的,徐城主那时还没出生,如果说里面是有他的手笔,太牵强了……”云恭顿了顿,突然道,“我想到了!”
阮梓忱饶有兴趣,“什么?”
“我记得三年前,徐城主确实上过修理港口的折子。那时,榕城洪水泛滥,父皇忧思百姓深受其苦,播了大量款项修理港湾。如果那时徐城主就在打这个主意,那他远调榕城,怕是早有预谋!”云恭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人在脑海里过滤一遍,“只是不知道站在徐城主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你有怀疑的人选吗?”阮梓忱问。
“人在户部?……不对。大皇兄?……也不对。难不成……是太子?也不对。”云恭每想到一个人,没过两秒钟,便马上摇头否定自己的猜想,然后继续猜测,再否认。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砸门声吓两人一跳。
他们对视一眼,心生戒备,齐齐看向门口外。
“什么人?”阮梓忱开口问道。
“城主担忧殿下醒酒后会饿,便命我等准备了晚膳。”
阮梓忱和云恭这才发觉时间过得很快,已近子时。
“好,等等。”阮梓忱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群长相不错的侍女,她们手里端着美食佳肴,安静地恭候着。
为首的婢女长相绝美,冲阮梓忱妖娆一笑,娉婷婀娜地走了进来。
她见云恭醒了,眨眨眼,对他暗送秋波。
其它侍女紧随其后进来,将珍羞美味摆满餐桌。
云恭刚准备打发人下去,美人自动贴上来,柔弱无骨的小手摸向云恭脸颊。
云恭避开她的亲近,抗拒道,“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美人眼中闪过受伤,哀哀怯怯道:“殿下~,妾身就是来伺候您的,您……”
“不用了,下去。”云恭一脸黑线,恨不得离美人在远点。
阮梓忱嘴角翘起,在一旁看云恭的热闹。
阮梓忱的态度激怒了云恭,他冷声拍桌,“还不退下?!”
“可是婉儿担心殿下身边没人伺候……”美人还靠近,云恭暴躁将人推出去,“去去去去去去,用不着,滚!!”
“嘭”的一声,房门被云恭关上。
他巨委屈,用眼神控诉狂乐的阮梓忱,像只张牙舞爪的猫儿,可爱得紧。
“你笑什么你!那一看就是蛇蝎美人,我可承受不起!”
云恭很失落,他以为阮梓忱会和他一样生气,却没想到他竟趁机笑话他。
“哈哈哈,别闹小孩子脾气。”
云恭坐下,刚要吃口菜,阮梓忱眉头微蹙,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怎么了?”云恭疑惑。
“不对劲。”
“哪里?”
阮梓忱接过云恭手里的菜,放到鼻尖闻了闻,说道:“菜里有毒,别吃。”
“什么人想害我?”
阮梓忱沉思:“应该不是徐城主,没想到还有别的势力想你死。”
“那我得更小心些。”
“那是自然。”
晚上,两人简单对付口路上带的干粮,便睡下了。
听到云恭熟睡的呼吸声,阮梓忱双眸睁开,立即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藏青色外衫,而后,便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