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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不信多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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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多情。
长恨离亭。
泪滴春衫酒易醒。
御甲府。
前些日,新漆过的门缘处还闪着亮亮的油色。暖风拂过,淡淡的胶漆味弥隙于空中。
龙乾林憨笑着俯下头,鼻子凑上前去嗅了嗅……
淡淡道。“这油木漆的味道还真是……”
“咚——!”憨笑结束。
被夸赞的门板狠狠地拍在了鼻梁上,状元爷捂着鼻子单脚跳了起来。
“他爷爷个烂臭屁的!”伴随着一句怒骂。
能将推门的杀伤力发挥到这种极致,及带着这样独具风格的脏话出场。这样的人在御甲府只有一个,那就是状元夫人——莫离娟……
看娇人的脸上还是咬牙切齿的怒意,全然没有看到被自己所伤的相公。
“梨花!不只要剑,把书房墙上挂的龙头刀、流星锤还有那个什么血滴子的,通通打包都给我带上。”莫离娟立在门外,指挥着里面忙头忙脚的丫鬟梨花。
“相公又跑到哪去了?都这种时候了……真是……”
“我……在……这里……”门后缓缓抬起一只颤手。
缓了缓脸上的怒意,接道。“你这是怎么了?”
一只手揉着鼻子,另一只挥摆了下。“没……事。你这是要去,小二那边?”
“当然了?!”愤愤。“那群婊子养的,畜生生的,居然真敢欺负我们小二?若不是你那些江湖探子报信,说不定,到现在我还不知我们家小二受的委屈呢!气死了,简直要气死我了!”手里攥住的剑柄几乎要崩碎。
“夫人,注意措辞,措辞……”哭笑不得。“那是高尊主的家事,我们不好插手的。”
“我呸——!现在被他们整的半死不活的是我亲妹子,我从小最疼的小二!”口气里满是对相公的对峙。“我们岚本来就没练过家子,身体不比其他姐妹,她性子又弱,不爱和人争斗。你也说了,那金家的人个个都是名利算盘打得当当响地。不……不行,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猛一个转身。
“柳妈——!备马,要汗血……”
龙乾林不待夫人令下完,忙开口喊道。“备车————!”
莫离娟不解地看了看一脸笑意地相公。
“我陪夫人一起去,那个……皇上北巡望江去了,最近没有什么朝务。”
“哦!”仍是一脸茫然地支了一声,又忙着回屋打包她的‘十大兵器’、‘各式酷刑’。
龙乾林长呼一口气,微拭了额上的湿迹。
北巡?夏天北上那不是找中暑么,这种没谱的谎话也就能骗骗夫人这种不谙世事的人。没有朝务?更扯淡,京城路边的乞丐也知道,朝中大大小小奏折、文批都是要由他龙大人总结、审核才能上递的。不过还好受骗的是他最最亲爱的‘娘子’,也恰个最不懂他职衔的文盲。
身为受如此重命所托的文官之首,忽然离职当然是有负皇恩的。不过放任娘子的残暴性情让她就这样横冲直撞地杀去人家武林上最有威望的天高府,他怎么可能放心。他几乎可以预见那样的场景:一旦剑出鞘立刻嗜血无比的莫离岚,身后是一片狼藉的残肢断臂……
于是,红棕纯种的汗血宝马后面,加栓一架木撑红顶的车身。
夫妻双双,金陵去。
“想想也觉得可怜,从没受过委屈的,也没受过什么伤害。我们小二被他们这么折磨一番也不知成了什么样子,说不定,还……还在角落里偷偷哭泣。还有可能……躺在床上,连饭也吃不了。我,我们可怜的小二啊……”向来话少著称的莫离娟开始了异常地‘喋喋不休’。
眼眸一转,前身探出车外。吼道。“再快点!把鞭子上给我破上辣椒水,狠狠地抽!让它给我霍了命的跑————!”
“……”
龙乾林二叹:跟着夫人一起来,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 …… …… ……
‘正浑身疼痛地躺在床上呼喊着,痛苦地吃不下饭,满肚子委屈地悄悄哭泣。’大姐莫离娟幻想中小二现在就是这样的惨境,而现实,娇人确实躺在床上呼喊着,不过她的呼喊和‘惨境’还是有一定出入的……
“嗯,嗯……鸡肉炖的老了点,昨天吃的那个就比较嫩,今天的……好塞牙呢。”舌头在牙缝间磨擦巡视了一圈,再张大了嘴巴发出了长长的一声:
“啊——————!”
不是尖叫,只是等待喂饭的催促声。
“……”叨起一根青笋,利落地塞了进去。
瞬间,热气腾腾的小笋感受到巨大的寒气,送到嘴中时,已进化成了‘冰镇青笋’。
“唔…嗯……,这个菜冰冰凉凉的,吃起来还不错,挺解暑呢!”咀嚼,咀嚼。
“不过小冷啊,这家还是没有‘笑笑坊’家的菜美味,下次还是去笑笑坊买好了。”
“……”愣愣地点头,寒气在屏。
“话说回来了,躺了三四天,我的腰都要软了骨了。今儿……我可以出门了吧?”嘴里的还没嚼完,又俏皮地要起下一口。
“啊————”
“身上的伤好了?不疼了?”冷冷的语气。“伤好之前,哪里也不能去!”
“不是说好了,胳膊上的口子长好了就让我出去捉虫虫,我以前的虫虫们也都落在你们天高庄了,没有我,它们该多寂寞啊。我不管啦……”掀开单子就要挪腿。
“不行!”硬是一把塞了回去。“还不行……等,等这块伤长好了就让你去。”随手指了指小二颈上的一处淤色。
“你……”不可置信的瞪着。“这块是胎记!”
你小子不是真把我当残废在床上养一辈子吧?再说了,你养我还不跟呢!
“若是再受伤呢?再像上次那样呢?”高愈翔低问道。
小脑袋愣愣地晃了晃。“那我一定要记得先带些麻酥针去,上次和‘夜王暗蝠’孤鸟寡女呆了那么久,也没来得及取点它的毒液,啊……好心痛。啊……好后悔。”趴在床沿上捶起了木撑。
“你…………”高愈翔承认自己对眼前这女子的在意不是一分两分了,可为什么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搞清楚她在想什么呢?
药足饭饱之后,莫离岚一个翻身就倒在了床上,直直地伸了一个懒腰后猛缩了胳膊。
“哎哟——!好疼,伤口……。”疼出的酸泪挤在眼角,高愈翔偌大的手掌覆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当时的莫离岚正准备侧身,不料这一个交错,高愈翔善意地手掌摸错了地方。
【这段几次修改都不通过,索性删了,大家自行发挥想象啊,唉~~~阿弥陀佛。】
向来冷性地高愈翔瞬感到一团火热从心底蹿上来,手则是呆呆地定在了那里。
“你……居然……”寒冰二十载的俊脸上,奇迹般地覆上了一丝浅红。“我不是故意……”
“我不管,你是占过我的便宜了,还不承认。我要去捉虫虫,我要虫虫——!”
娇人仰头惨烈地吼道。
高愈翔见状,另一只手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病好了就去。除了这个,其他的都行!”
听及此,‘红番茄’坏坏地一笑。“好!那你现在说几句好听的给我,必须是夸我,赞美我的话。我以前每次生病,大娘三娘把我夸个遍,我马上就好了。现在我就要听‘美言’,不然就出去捉虫虫,你选吧!”很彻底地无理取闹。
“你疯了么?”
这句……是‘美言’么?
哦,有可能是,不过肯定是‘小冷’独有版。
“不行!我要听大众版、家常版,天花乱坠版。”
“我不会。”愈加难忍地脸色。
“那就学!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你,你看了人家菸一一地‘美美出恭图’,她都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你都占了我两次天大的便宜了,你怎么能不付出点代价呢?这样我好……”
话刚说到这里,客厅的房门响起了熟悉的‘爆破’声:
“咚——啪!”
…… …… ……
破坏房门似乎已经是本故事常有之情节了,可论论这三次‘毁门’地破坏力,此次才是堪称历来中的完美。而制造本次最高纪录的人正是……
上次记录保持者-------菸一一。
“把别人地痛苦建立在你们地欢乐上,很有意思吗?”未见其人,其声已从正厅传来。
而小冷正准备迎接前来的目光时,晚了,对方已经先看见他们了。
“怎么,刚说完我的坏话,就不认我了么?”
你的出浴图我都见过了,怎么还能忘得了。“呵呵,认得,认得。不过,好好地,干嘛踹破门啊?”再说,这也不算是说你坏话,是事实么。
“你们平原住的房里还要装房门,实在太麻烦了,看着就碍眼。”俨然还是那故有地高傲态度。
“尊……尊主。”风肆从菸楼主一旁闪出,迟迟地作了揖。
原本是收到了小二姑娘有难的消息才特意赶回来的,不过现在看来,尊主和莫姑娘的状态……嗯……很惬意,很……春光,多余地担心了。
又侧看了一下还在为刚刚戏言而生气地菸一一,心想,还是两头都不要得罪,先别开口好了。
“看看人家,大白天的还这么恩爱。好好学学,看你们那个尊主平常一副冷嗖嗖地样子,背地里,不知道多热情呢!”不顾风肆死命地眨眼示意,菸一一的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高愈翔‘热情’地那只手上。
没错,冷嗖嗖地脸,一如从前。只是旁人眼中不知羞耻地手,仍覆在莫离岚的身上。
“……”迅速抽了手。高愈翔转瞬换回了前一刻冷冰冰地寒气,站了起来。“她刚刚伤口疼,我在帮她缓揉。”
“缓揉?”菸一一转了几圈眼珠,嘴角一扬。“这招好!”遂即侧目道。
“风肆,我现在用凶口狠狠地撞在桌脚上,你也会为我‘缓揉’么?”
语毕,莫离岚眼珠撑成了葡萄,她想把这句当成玩笑,却发现说话的人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
…… ……
久久,除了风肆地倒吸气声,房里没再传出其他声音。
“风肆!”高愈翔首先打破了尴尬地气氛。“你……出来一下。”
风肆脸色一暗,一副已知谈话内容,倍感压抑的样子,步履显缓地移了出去。
门还是没了。风飕飕地卷了进来,撩起了床边的帘子,吹起了案台上一页页宣纸。屋子里,却还是静得可听针落。
“那个……菸楼主,坐吧。”
“……”没有回复,只是搁置了手里的佩剑,飘飘然地坐在了木凳旁。眼睛环视着房里的置物,不经然地将实现移到了门外,恰是风肆走出去的地方.
莫离岚嘴角一勾,道。“菸楼主这些天,一直和小风呆在一起么?”
“小风?!”猛晃回神儿,眸中带怒。
莫离岚一怔,速改口道。“风肆,呵呵……是风肆。”想不到,只是相处了十多天的时间,菸一一地占有欲竟强到了这种境界。
缓了缓眉头。“在菸楼呆了几日,后来接到分派的书函,说是你……在天高庄里出了事,就立刻赶来了。”怒气才消,醋意又上脸庞。
“还让菸楼主特地跟着来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小二含笑道。
“其实,有个人我很想见,也……有些不放心……”猛地止住了话,抬头试看了小儿一眼,接道。“咳……反正就跟着来了,菸山很闷的,也想多出来看看。”
想见的人?能让菸一一想见的人,莫离岚对于这个话题还是很有兴趣的。
“是什么人啊?”
“说了你也不认得,天高府的人……”带着些许地失落,微低了头。
“天高府?或许我认得,我前些日子呆过的。至少……他们金家的人,我是都见识过了。”
小二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不到引起菸一一地巨大反应。身子一个前倾就靠了过来。
“金赞云?”瞪大了眸子。“你……认识么?”
岂止认识,也算‘交过手’了。“嗯!”
“真的认得?”眸子再瞪就要出来了。“她……什么样子?美么?多高多胖?身材什么样?声音好听么?”
额地个亲爹啊?瞧美人儿这反映,小风不会喜欢赞云吧?
莫离岚的心里,对这个金家姑娘虽说不算反感,但也没什么好感。喜欢高愈翔是讨厌她的原因,而这个人的心还不能说是坏的,总之中举中规吧!若是说道配小风?
不行!一百个不干。
莫离岚嘴角一个高扬,脑袋直直地伸了过来。“你放心,你说的这些条件她没一样比得上小一你。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差好远的!”
菸一一先是忘形地笑了笑,回看了莫离岚一眼这才羞羞地低下了头。“你很喜欢叫别人小什么的,好怪……”转了转话题,遂柔情地言道。
“我喜欢风肆!”边塞人就是好,表白得话都可以说得这么大胆。
“我呢……在西坼长大的,第一次来平原。平原人给我的感觉都好势利,好霸道,而且很喜欢炫耀。要不然就是像你家那位……冷漠得不似人。我很讨厌这样的中原人,真的。”
莫离岚一边痴痴地听着,一边附和地点头。
“风肆不一样,他好聪明的。又有本事,所有人都服他,她连菸楼的人都可以驯服。而且他很温柔,总是对别人笑。在他身边,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说不出,但是很温暖,很舒服。他……让我喜欢上平原这个地方。”
“嗯!嗯!嗯!”依旧地点头。
“可是,我爹曾问过他关于娶亲的意愿……他说,他家里人曾为他定过亲。就是那个……金赞云。所以,我来这里就是像……见见这个女子。”
“啊?”听到这里,莫离岚糊糊了。“金赞云?小冷的表妹,是和小风有婚约的?”还以为,那个三姨是想把闺女嫁给小冷呢。
“是双方家里定下的婚约,就是你们这破平原流行的什么‘儿时亲’。风肆根本不喜欢那个赞云的,可是这是双方长辈定下的事,他的性子又是一板一眼,绝不会违逆长辈。所以,他或许真的会娶那个女的……”
暗暗地,黯黯地。明亮如皎的眸子暗了下去,小二听到这里没由来地冲上一股怒气。
“那不行!”前一刻还娇似秋花地支在床边,这一刻竟直直地挺立起来。
“小一你不是喜欢风肆么?怎么能让他和别的女子成亲?”追杀小冷的那些毅力与意志跑到哪里去了。
“风肆……”幽幽道。
“嗯!怎么了……”
“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阻止他呢?”
倏地,如被何物突然击中般,莫离岚浑身一怔。‘喜欢’?原来还有这样的感觉存在,她从前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喜欢?”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啊。“你怎么确定你喜欢他的呢?”
“嗯……很多,比如说,分开久了就会想他。长时间看不到他,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会觉得无趣。有时还会产生幻觉,以为自己看见他了。还有很多不正常的事会发生,总之……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
想他?无趣?幻觉?
没有。莫离岚摇了摇脑袋,发现上述症状她没有任何一个。于是她断言。“还好我没有喜欢的人!”(作:……)
菸一一抬了抬头,对上对方清澈地眸子。“有时候真羡慕你,仿佛有些烦恼,绝不会缠上你这种人。”
莫离岚当做是赞美,只笑摇了摇头。
“别人我不管,反正我菸一一喜欢风肆,”
自信满满的眸子。正是莫离岚所羡慕地骄傲、大胆,全然不同于平原女子的矜持。“不过……我尊重他,他是正人君子,不失信于人,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所以,他的任何选择,我都尊重。”
看不出来,这菸一一竟是如此重情之人,想必,追杀小冷时只是她一时失去常性了。
“那……如果他真和别的女子成亲了呢?”
莫离岚凝神地望着面前地菸一一,此时,两个身影闪进了正厅,就立在菸一一不远的身后,那一刻,风微和地卷进来,拂起了那二人的长袍。莫离岚见二人已近,只微挑了眉毛,不动声色。
高愈翔和君风肆滞步驻在那里,神情俱注。
“我会回菸楼……回属于我的地方,或许会大哭一场,然后很仁慈地祝福他们。我会等着,我会看着,若是有一天他们敢让风肆吃了委屈,受了伤害……那么,即使那时的我已经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我也会带着风肆离开这里,天涯海角,流浪去……”
正时,莫离岚望着小一身后的二人,宛若新月般深深地笑了。
“小冷!”目光移到白衣的身上,笑意盈盈。“能麻烦你们再出去一下么?我们还有闺中密语没说完呢!”
高愈翔怔立一下后,看向了一旁早已木住的风肆。震撼,是应该的吧!虽说是义薄云天的英豪,可人心都是肉做的。面对眼前这样置心置意地女子对自己不渝地真情流露,他,今生又将如何释怀呢?
菸一一猛然发觉到了身陷的窘境,掠过风肆的目光,匆匆低下了头。
莫离岚依旧笑看着前方,挥挥手示意小冷赶紧把木人带走。
于是,二人的身影刚飘离正厅,小二眼神突现一个犀利,直对了上来。
“怎么样?小一,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绯红的脸颊还在上泛,微抬目。“合作什么?”
“嘿嘿……”
十足地Yin笑从莫离岚的脸上泛出。平日里一副凶狠相的菸一一此时反成了个无主状,乖乖地被‘Yin贼’抓在手里,任其蹂躏。
转目,纱幔晃动,寻寻窗外,又起风了……
…… ……
…… ……
天高府。
急匆匆,急匆匆。金莲小脚踉踉跄跄地勉强停了步子。
“柳,柳……柳,柳妈!”
“干嘛啊?瞧你那惶惶张张的样子,土匪杀上来啦还是洪水淹过来啦?”柳妈不急不慢地放了手里的簿子,抬头对上去。
“西,西……西苑的杏树上……”
“树上怎么了?”微蹙眉。
“喜,喜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喜鹊?那是好事啊,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不是,是,是……乌鸦。”
“乌鸦?”眼珠子直直地跳了回来。“到底是喜鹊,还是乌鸦?”
丫鬟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心一秉,急言道。
“西苑杏树上,乌鸦和喜鹊……揪头揪脚地打起来了。没多大会儿,从树上一并落下来,都断气儿了。”
柳妈心下一个不留神儿,青毫笔滑落在了裙上,墨色晕开,黑压压地,染了一大块儿。
喜事儿?
还是祸事儿?
哎哟~~~疼痛地揉了揉天阴穴,在天高庄侍候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过这么头痛地预感。
屋外的天虽晴着,人心里却堵上一块阴云,怎么挥,也挥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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