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对别人老婆说什么呢!》梦里养了三只龟

3、第 1 章

　　2018年6月
　　在深沉的夜色里, 宫城仙台市杉泽第三高中, 穿着一身黑衣的海胆头少年打着电话, 往学校后方走去。
　　“百叶箱??!”
　　黑色海胆头站在老旧的白色百叶箱前, 对着电话无语地吐槽。
　　“把特级咒物保管在这种地方, 蠢不蠢啊?”
　　电话那边的人嬉笑着打着哈哈。
　　[啊哈哈, 不过也方便回收嘛~]
　　少年侧头夹住手机, 腾出手打开了百叶箱。
　　他愣了下, 眉头紧锁, 然后将百叶箱关上, 再打开, 又摸了一遍内部确认。
　　没有。
　　他向电话另一端开口。
　　“……咒物不在里面。”
　　“里面有两柄刀。”
　　而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认为他在说笑, 或者, 想让他认为自己认为他在说笑。
　　[真的假的?太好笑了吧?]
　　少年拿着手机的手青筋蹦起, 对那人嬉笑的态度不满,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狠话。
　　“揍你啊……”
　　[不过老师我可以保证里面不可能会跟咒具一起放哦~]
　　[而且, 不回收不准回来哦~]
　　电话那边的人用着轻快的语气, 主动挂断了通话。
　　……下次真的揍过去吧。
　　少年收起电话, 认真想了想后还是从百叶箱中取出那两把刀。
　　据他所知, 咒术界的确还没有将咒物与咒具放在同一个地方保管的习惯。
　　虽然不知道置放于这个保管点的特级咒物为什么会不见, 但是肯定与这两把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咒具刀脱不了干系。
　　他用手掂了掂手中的打刀与短刀, 然后就这么提着两把刀离开了。
　　在他身侧, 肉眼所看不到的白发半付丧神背着黑色登山包, 嘴里咬着豆包, 打量着这个拿起自己本体的海胆头。
　　雾明认可地点点头。
　　嘛, 脸还不错。
　　既然你是第一个吾辈所遇见的人类, 那吾辈就允许你成为吾辈的临时信徒吧!
　　不能被看到的神明表情十分冷静甚至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 似乎完全不在乎现在发生的一切。
　　但其实自称吾辈的雾明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凌乱。
　　……啊咧?
　　他明明调的时间段是五百年前的奈良市啊?
　　五百年前的日本根本不可能有手机这种现代高科技吧? !
　　时间穿梭又一次出岔子了?
　　然而伴随着穿梭后的灵力流失, 雾明的身影越来越稀薄。
　　他咀嚼着豆包的嘴一顿。
　　等等, 为什么感觉这个情况似曾相识???
　　但雾明来不及细想, 就不可抗拒地被吸入了那柄更长的灰金打刀。
　　。。。。。。
　　明明找到了宿傩手指的线索, 却还是晚了一步。
　　付黑惠在中学的走廊飞奔, 刚冲上二楼, 就看见一个身上长满眼珠的长条紫色咒灵迎面而来, 而走廊里则是堆满了低级咒灵, 却刚好挡了他的路。
　　前两层没有咒灵, 原来是都聚集在了这里吗?
　　可恶, 还有人被困在里面, 得赶紧祛除咒灵赶过去!
　　“真碍事!!”
　　他一个急停, 双手合起, 做出一个手影。
　　“玉犬!”
　　黑白两只影犬式神从伏黑惠的影子中窜出, 一左一右地站在伏黑惠身旁。
　　“吃掉它们!”
　　下达了命令后, 他一边用着咒力祛除拥挤的咒灵, 一边继续在走廊狂奔, 玉犬则跟随在两旁辅助他。
　　就在他跑过拐口的时候, 他却停住了。
　　伏黑惠看着毫不顾及他的存在, 就在他面前准备吃掉两个高中生的二级咒灵, 内心愤怒着。
　　……嘁, 不止想吃掉人, 还准备把咒物一并吃掉吗?!
　　“可恶!”
　　咒灵挑衅般向他眯眼, 好似得意。
　　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到底是用人命换咒物还是只救一个人?
　　就在伏黑惠要做下决定之际, 一个人影腾空踢碎了玻璃, 从窗外闯入, 落在了咒灵头上。
　　付黑惠惊讶地喊出了那人的名字:“虎杖!”
　　丑陋的咒灵被突如其来的重量砸得晕眩了一刻, 虎杖悠仁趁机一刀扎入咒灵的头部, 夺下了在咒灵口中的两名人质。
　　“这就是诅咒? 和想的不一样啊!”
　　咒灵颤抖扭曲的声音响起。
　　[现……现在, 几点了?]
　　一旁的伏黑惠用咒力补上一击, 咒灵四分五裂, 软绵绵的畸形身体组织散落一地。
　　白玉犬将咒灵体内掉落在地的短刀叼回给虎杖悠仁。
　　蹲在地上的樱粉发少年看见通人性的白玉犬愣了下, 展露出一个阳光笑容。
　　“啊, 谢谢! ”
　　然后从它口中接过短刀,在身上擦了下插回刀鞘。
　　白玉犬开开心心地甩着尾巴冲他“嗷”了一声, 转头回去跟黑玉犬一起享受“加餐”去了。
　　黑毛酷哥双手插兜, 走到他的面前。
　　伏黑惠直视虎杖:“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来, 不过……做得好。”
　　傲娇少年毫不吝啬地给出了一句夸奖。
　　“干嘛那么大的架子……话说那两只是在大快朵颐? ”
　　“……啊, 你看得见我的式神啊? ”
　　“啊? 什么意思? ”
　　小老虎抓抓脑袋, 一脸呆萌。
　　看他这副模样, 伏黑惠更确定他对咒术毫不知情。
　　伏黑惠给他慢慢讲解。
　　“诅咒一般是看不见的, 除非是临死等特殊场合。”
　　“啊, 这样说我以前确实没见过幽灵哎。”
　　“……你不害怕吗?”
　　“我也怕啊, 你知道吗? 人真的会死。”
　　“哈? ”
　　伏黑惠用生平第一次看傻子一样, 震惊到无语的眼神看着虎杖悠仁。
　　“所以我希望, 至少, 自己认识的人能够正常死亡。”
　　虎杖悠仁边说边抱着怀里的高中学姐站起身来。
　　“唉……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啦。”
　　一个被符咒包裹起来的手指从昏迷的学姐身上滑落, 掉在了地上, 被虎杖捡起。
　　“这个是?”
　　“嗯, 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一部分。”
　　“两面?”
　　“我说了你也不知道, 话说回来, 你从百叶箱里偷走封印用的盒子的时候, 里面真的没有刀吗? ”
　　虎杖悠仁无奈地再次澄清:“真的没有啊, 里面就只有那个木盒。”
　　“还有, 偷这个动词用错了吧? ! 谁知道放在那种公共场合的东西居然真的有主人啊! ”
　　看着虎杖左脸写着“无”, 有脸写着“辜”的样子, 伏黑打消了最后一点怀疑。
　　看来那个咒具真的不是眼前这个笨蛋放在那里的。
　　“……不管怎么说, 那东西很危险, 快点给我。”
　　虎杖乖乖回答, 作势要交出宿傩手指。
　　“哦, 好。”
　　在他的头顶上, 巨大咒灵的手穿过墙壁。
　　伏黑瞳孔一缩, 身旁的玉犬先冲了上去, 将倒在地上的另一个高中生拖开, 而他自己则只来得及将虎杖推开。
　　“快逃!”
　　可恶啊!!自己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松懈!
　　“伏黑!!”
　　……
　　在本体里呆着的雾明本来好好地发着呆, 享受着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绿豆沙味大福, 突然一股恶寒从头传到了脚底。
　　他无法控制地抖了抖。
　　《〈《〈《（；￣--￣）》〉》〉》
　　什, 什么啊!
　　这个临时信徒到底用他的半身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恶心死了!
　　回想着刚刚从半身传来的共感, 那种浑身黏糊糊, 脏兮兮, 还充满恶意的感觉让他最喜欢的豆沙大福都索然无味。
　　雾明郁闷的在白色空间里翻了个身。
　　吾辈绝对不会被这种小事影响!
　　他又翻了个身, 仰面朝天。
　　纯白的空间除了白, 还是白。
　　莫名地想起了本丸的那棵万叶樱。
　　最初还是太刀的他平时喜欢和三日月, 莺丸,髭切一起喝茶, 坐在走廊边缘看着挂在万叶樱上随风发出细碎清澈声音的风铃。
　　虽然最后他都会成为第一个睡着的刃, 但每次醒来却都可以看到被烛台切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啊算了算了, 吾辈勉强出去看看那个海胆头在搞什么鬼。
　　毕竟以后还要和他的临(chang)时(qi)信(fan)徒(piao)相处一阵子嘛。
　　然而, 当他从他的信徒身上吸满灵力出来后, 才发现这个场面……
　　似乎有一点点, 亿点点的尴尬与不可控。
　　。。。
　　“那么提问, 该如何处置这家伙?”
　　“……就算是容器, 依照咒术规定虎杖也应该被处刑, 但是……”
　　伏黑惠视线抬起, 直视五条悟, 目光满是坚定:
　　“我不想让他死。”
　　白发教师的嘴角微微扬起。
　　“私情?”
　　“就是私情, 请想想办法。”
　　“哈哈哈~既然可爱的学生拜托了, 那就……”
　　砰的一声, 在高中被毁的七七八八的天台上, 空中凭空冒出了许多樱花, 在五条悟与伏黑惠的眼神洗礼下, 一个近乎纯白的人影踏着木屐从花雨中走出。
　　白发的少年身着白金配色的羽织袴, 甩着小辫子,背着登山包双手叉腰, 极具责任感地喊出了自己的初锻台词。
　　“哦呀~初次见面, 吾辈乃九十九雾明, 尔等身为吾辈的信徒可称呼吾辈为卡密萨马……感到荣幸吧! 吾辈可是最强的哦! ”
　　雾明没等到回应。
　　雾明疑惑。
　　雾明忍不住睁开眼。
　　雾明僵住了。
　　看着眼前与自己对视, 扛着粉色毛茸茸的黑白色羽毛球头, 和身旁用被惊吓到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海胆头临时信徒。
　　他又看了看疑似被什么怪兽摧残过的天台和跟自己身后的大洞。
　　夜晚的风, 是如此的安静与凉爽。
　　雾明的额头上缓缓冒出一个豆大的汗水, 他缓缓放下叉着腰的双手, 用可以媲美短刀的机动迅速从海胆头身上顺下自己的本体与半身。
　　“等……”
　　伏黑惠下意识地用没有拿伴手礼的那只手按住了少年的头顶。
　　抱着刀的雾明被按的缩了缩头, 顿了一下, 挣脱了他的手, 立刻转身准备从天台上跳下去。
　　没想到一转身, 就看到那个用黑色眼罩遮住眼睛的白发盲人弯着腰, 与自己近乎鼻尖贴鼻尖。
　　完……完了。
　　被白毛贴脸的雾明忍不住说了一句某鹤球的经典台词。
　　“这可真是吓, 吓到我了啊。”
　　如果忽视掉语气中的颤音的话, 可以说是模仿的一模一样了。
　　“哇, 在学生面前耍帅的时候打断我可是不礼貌的啊!”
　　动, 动不了了!
　　雾明眼睁睁看着戴着眼罩的白毛教师在他面前仔细“盯”了他一小会。
　　“嗯? 看不出来是什么术式哎! 没有咒力, 只是个普通人吗? ”
　　雾明内心无语地抽抽嘴角。
　　他是不是普通人他不知道, 但你真的是个瞎子吗?!
　　男人似乎没有被他夹在掖下的人影响到一般, 还很好奇地从石化的雾明的怀中取走了两把刀。
　　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雾明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你的目标……是这两把咒具吗? ”
　　前有狼后有虎, 被夹心的雾明看着他从自己怀里拿走自己的本体与半身。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的雾明一把从男人手里的刀鞘抽出打刀, 扭身反手冲着他的脖颈就是一刀下去。
　　雾明被风带起的偏长发丝落下, 手里的刀刃却仍然雪亮。
　　???
　　怎么……砍不下去? !
　　锋利的刀刃在距离目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 像是已经砍到了什么, 但又没砍到任何东西。
　　眼前的男人伸出手, 虚虚抓住雾明握住刀柄的手。
　　“打不到我的啦, 我们可隔着“无限”哦! ”
　　“你的刀越靠近我, 就会越慢。”
　　雾明眯着眼, 认同地开口:
　　“……你很强嘛! ”
　　他手腕一使劲, 在刃上用上了灵力。
　　但是他也不弱就是了。
　　他可是刀剑付丧神中最强的那一刃啊!
　　刀刃破开虚空, 又顺利的挪动了几毫米, 却再次停下。
　　白毛教师惊讶地看着他, 弯着腰看他的姿势没有一丝移动:
　　“哎呀呀~能破开我的无下限术式吗? 有趣~”
　　他空着的手用食指拇指比出一个缝隙, 笑容在雾明眼里如此欠揍:
　　“不过, 距离真正破开无下限术式, 以你的实力还差亿点点哦! ”
　　……靠!
　　雾明一愣, 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讨厌?
　　打不到, 那就先试试议和交流吧。
　　他顺势一个滑步, 避开了身后临时信徒向他伸出的手, 转身面对二人, 刀横于胸前摆出了防守的姿势。
　　那个差点给他心理阴影的羽毛球头又悠悠开口:“那么, 现在冷静下来了吗? 最·强·的九十九君? ”
　　他特意在“最强”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雾明看了一眼对自己没有敌意的两个人, 又偷偷瞟了一眼自己擅自定下的临时信徒。
　　他警惕地向手里拿着他刀鞘的白毛要求:
　　“你先把我的刀鞘和刀还回来。”
　　“啊咧, 这两把咒具是你的?”
　　白毛“看着”他可爱地一歪头, 嘴型变成一个倒三角。
　　整个人画风都变了啊!!
　　一米九的冲天头成年男子卖萌……
　　雾明克制着搓鸡皮疙瘩的冲动, 向他点了点头。
　　“是吾辈的, 快点识相地乖乖还回来。”
　　他一直插不上话的临时信徒却开口, 双手交叉, 似乎在做手影。
　　没想到他的临时信徒还蛮有童心嘛。
　　“五条老师……”
　　白毛扭头冲海胆头自信地咧嘴一笑。
　　“大丈夫, 你老师我可是最强的~”
　　“受伤的学生在一边好好休息就好啦!”
　　最强? 什么最强?
　　所以撞台词就是你抢我刀的理由?
　　就这么一瞬间的分心, 白毛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并且戳了一下雾明的后脖颈。
　　“好好睡一觉吧~”
　　晕过去前, 雾明只想问他三个问题。
　　?
　　在? 为什么要在吾辈的耳边说话?
　　你这个机动真的是一个拎着人的人类能达到的吗?
　　这么阴真的好吗?是不是玩不起?
　　因为是刀男, 在出阵时伤害都由兵装抗, 所以没有闪避的正直神明内心无语。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多跟和泉守和鹤他们切磋了啊!
　　奇袭和扬沙学学有益预防偷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