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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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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马戏团的小棚里十分闷热,七岁的简纯被师傅罚练功。弓着马步的小简纯眼神胆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样的日子,她害怕与人接触,恐高。这里没人知道,她盼望着有天爸爸来接她,但遥遥无期。
五岁时妈妈生弟弟难产而死,自此她患了自闭症,不与任何人交流。为了生计他父亲外出打工,只剩奶奶照顾弟弟和她却因年迈精力不足加上简纯不与人交流,便将她托付给同村的马戏团,七岁的她已经练习了一年半可以独自表演八九个节目,却时常因犯错罚练。
这次他们来到的是H城的顶级房产开业表演,团长十分重视,简纯虽瘦小却清秀皮肤冷白似明月、技艺超群,便将压轴交给她。活动十分隆重,只有私人园林数量有限凭邀请函入场,所以看表演的人大都非富即贵带着家属。
团长再三叮嘱让她一定要满分完成,小简纯第一次出席如此活动,随着时间流逝,离她登场越来越快,心仿佛要跳出胸膛,加上是高空表演,她垂在连衣裙两边的手在微微发抖,不仔细看不出来。长时间克制才有的效果,以前初在人群面前,抖动的幅度近视离五十米都感受得到。
一只白嫩的小手拉住她的手,“你是冷吗?怎么在发抖。”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的宁施抱住小小的她。
“这样呢,还冷吗?”自从妈妈过世后未与人亲密接触的简纯愣住,呆呆地站着。一个温柔的声音打破宁静,“小施,怎么可以随便抱女孩子,抱了要负责的娶回家当老婆的。”小宁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松开了简纯,跟着妈妈去座位席看表演。
呆呆站着的简纯一个寒颤回过神来便到她上场 ,她今天今天表演的是雪之舞,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她出场仿佛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精灵,十分轻盈的拉着两条绸缎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仔细看她有一个部分做错差点没抓住绸吊的绸缎,幸好她反应快及时化解,在空中旋转一周给人浑然天成的感觉。很快节目就表演完了,她抓着绸缎缓缓下来,鞠躬后离场。
简纯在后台换完衣服团长便来了,她看着团长的脸色便知道要做什么了,她干脆利落的扎下了马步。“知道自己错了,没有下次,半个小时后出来吃饭。”说完便转身离开。
蹲了十几分钟后简纯的后背湿透了在十月的秋天,她咬紧牙稳住自己的身体,只有扎实的基本功才能保证上台不出错、不被罚,这是小小人儿的信念。强忍着酸痛半个小时终于过去了,她走路都开始跛脚,慢慢挪动到食堂用餐。
吃完饭准备回到后台收拾东西,团长隔着人对唐见说:“带着你小师妹去大厅拿一点蛋糕水果,她今天辛苦了。”
“好,那我带她走了。”
唐见带跛脚的简纯到餐点前,很多小孩子都在拿,他们站在最外面,宁施知道妹妹害怕人群,让她在出口处等他。等了许久他还没来,她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只手拉起她的手贴了创可贴,她才走出来。又是他 ,刚刚后台的小男孩,自己奇怪的不害怕他,简纯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在问为什么?
“你刚刚表演手被划破了,我问工作人员要了创可贴,找了好久才找到你。妈妈说,抱了女孩子要娶回家当老婆的,我会对你负责的,老婆!我叫宁施,你呢?”八岁的宁施认真的表示自己的心意。
“我......”简纯仿佛很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你们在干嘛,师妹,我们该走了。”唐见仿佛护着小鸡崽一样,一手拿着蛋糕水果,一手拽着简纯离开了。
留下还懵着的宁施小声嘀咕”我还不知道我老婆名字呢,人就走了。”
不到一分钟,他也被管家带回家了。
H城之旅很快就结束了,杂技团没有固定的地方,哪里有表演哪里就有他们。简纯也在锻炼和漂泊中慢慢长大,已经到了快要中考的年纪,虽然一直未去学校,但她的功课从未落下,每天练完功别人休息时,她便学习,到时间参加中考便可。
不停的接触不一样的人、城市,自闭症也在慢慢的缓和,已经可以和陌生人交流一两句,在人群中不会有想要逃离的感觉。这也归公于唐见,是他像亲妹妹一样待简纯,还小时在床前给她讲童话故事,在人群中护着她,在不知怎么开口时代她回答等等还有一些细致入微的事。
表演完这次节目简纯便可以回家一次,团长还给了她一张搞笑综艺的票,正好在她家那边录制,让疲惫已久的她在考前放松一下,在欢笑中放下自己的防备。不断地成长她愈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朝着哪个方向努力,所以本就天赋极高自七岁那次在舞台再无失误。
身着粉色舞台服随着音乐缓缓登场,手里拿着竿子上面转着六个盘子,随着音乐下腰、劈叉、小踢腿一个手里的盘子从身侧转过,将芭蕾的一些动作与杂技结合起来,既唯美又精彩。表演结束,转着盘子举了个躬退场。
唐见在后台等着与她告别,这次回去要参加完中考才回来,将近一个月。
“今天表演顺利吗?我问的什么废话,纯纯怎么会错,快坐下歇歇。我还有一些事要叮嘱你。”唐见按着肩膀让她坐下。
“在车站看好自己的钱包和证件,在车站找不见地方就问工作人员,不要害怕,回到家了给我发消息。对了,车上空调凉带件外套,带点吃的别饿着了。”他仔细地叮嘱着。
“知道了,唐老父亲,谨遵叮嘱。”简纯笑出了声。
“我担心你一个人,你还揶揄我,哼!学坏了!”伸手在她头上轻敲了一下。
“怎么敢,我得走了,等下赶不上火车了。”
“我送你到车站。”唐见拉着简纯收拾好的行李箱一边往外走一边叫车,等到外面车已经在等了。行李放到后备箱,俩个人坐在后座,不一会车就到目的地了。老父亲般的唐见下了车边叮嘱边护送自己的女儿到取票处。
“师兄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我想锻炼锻炼。”
“好吧,走了,照顾好自己。”唐见一脸不舍和担心的走了。
走完流程终于坐在回家的火车上的她长呼了一口气,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车程有点长,幸好车厢里不吵,简纯靠着窗口补了个觉。
“纯纯,纯纯,到妈妈这里来,妈妈好想你,我的宝贝......”许久未梦见妈妈的简纯眼角还有泪水打了个寒颤便醒了。她悄悄擦掉泪水看着窗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到家了。
出了车站看见弟弟搀着奶奶在路边等她,她飞快的跑到奶奶身边抱住,奶奶把她拥进怀里。她仿佛找到了停靠的港湾,好温暖,好舒服。
三个人走了一小段路便到家了,这是简纯第一次回这个家,为了弟弟上学方便,把以前的房子卖了在学校附近买了个小独院,有两层,一家人给简纯留了二楼每天阳光会洒满的房间。
“纯纯,快来,奶奶出门之前做了你最爱的蒸饺还在锅里保温。”老人眼里流露出满满的慈爱,自己的宝贝,哪能不疼爱呢。
“来了,奶奶我还给你、爸爸、弟弟带了礼物。”带着撒娇意味的女孩子奶奶哪里受得了,像捧在手里在让她离开。
拿着礼物像献宝一样给奶奶弟弟看,给奶奶的是一件碎花连衣裙,给弟弟的是一双球鞋,简纯迫不及待地让他们穿上试试。换了之后,简纯特别高兴的拍照留念。一直跟着杂技团,时隔很久才回来,有时候只能见一面就又分别,这是第一次给家人送礼物。以前性格使然,和自己家人也有一层薄膜隔着,有很多改变后渐渐越来越依赖家人。
“快吃,等会就凉了。”
“好,我们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