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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五章 杀人灭口 ...

  •   慕容昊轩,路子清两人听到那人自称“慕容齐”,都是一愣,对望了一眼,慕容昊轩拉着路子清走出了巷子。只见站在两人面前的男子,样貌清俊,眉眼细长,隐隐似带着笑意。慕容昊轩仔细打量,却全然想不起慕容齐究竟是何模样。只听这慕容齐开口笑道:“昊轩堂哥,不记得我了么?”
      慕容昊轩微皱眉头,抿唇一笑,道:“多年不见,的确印象不深了。”
      慕容齐也跟着笑道:“这个无妨,我也是见堂哥和叔叔年轻时太过想象,所以随意乱猜的,万一要是认错了人,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他抓着头,哈哈大笑,倒有几分不谙世事的样子。
      慕容齐笑过,又将目光转到了路子清身上,惊讶道:“这位是?”
      慕容昊轩一抿嘴,伸手将路子清扯到了自己身旁,才道:“他姓路。”慕容齐一拍额头,低叫一声,眉开眼笑道:“我知道了,他就是闻名京城的无双公子吧,我常听昊贤堂哥说起他。”说完,他不顾慕容昊轩沉下的脸,自顾自的笑开。
      路子清一脸尴尬,不知如何解释。倒是慕容昊轩咳了一声,道:“你认错了。”
      慕容齐“咦”了一声,眨了眨眼睛,道:“我认错了?”随后他一拍额头,笑道:“说的也是,大堂哥怎么会认识什么无双公子,那分明是二堂哥才会做的事情么。”他笑着,又不住打量路子清,见慕容昊轩微沉了脸色,将路子清扯到了身后,他才笑道:“大堂哥,那他是谁?看你这么宝贝。”他说着,一脸暧昧的笑开。
      慕容昊轩心底不住的盘算,眼前这人是慕容齐没错,只是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相隔多年不见,他却可以在这阴暗巷子一眼认出自己,单凭这点就已经匪夷所思,莫非他早已知晓自己到来?再听他直道出路子清的身份,慕容昊轩更是心中暗惊,见了他不住打量路子清,才将路子清拉到身后。
      只是,慕容齐究竟知道多少,又做了多少准备,慕容昊轩一无所知。他扫过慕容齐,握紧了路子清的手,定了定心神,才道:“他双字子清,是我在京城认识的朋友。”
      慕容齐睁圆了眼睛,一脸好奇的打量路子清,口中啧啧有声,道:“大堂哥,眼光真好。”
      路子清抿直了嘴角,抬起头冲着慕容齐点了点头,开口唤道:“小王爷。”
      慕容齐一愣,眼睛又眨了眨,才“哎呀”一声叫道:“瞧我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连礼节都不记得了。”他牵起慕容昊轩的手,接着道:“大堂哥既然来了这里,自然该由我做东,好好招待大堂哥。”说着,他一脸眉开眼笑。
      慕容昊轩心想,既然慕容齐找上了门,倒不如随他回去,看看他府邸究竟藏了什么秘密。他看了一眼路子清,转头对慕容齐道:“这样也好,那我们回去收拾收拾。”
      慕容齐道:“这怎么行呢?倒不如堂哥随我回去,东西我派人去客栈取来就好。”他说着,拉起慕容昊轩,不顾对方是何心思,一路向着王府走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慕容齐一脸热情,天真,绕是慕容昊轩也说不出个“不”字,只好牵着路子清,随着慕容齐到了王府。只是他心底不住盘算,接下来如何是好。
      路子清却全然摸不清头脑,他见到慕容齐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人不似奸险之辈,年纪轻轻,不谙世事。这般人物若说密谋篡位,恐怕任谁见了,都会难以相信。他一路上沉默不语,看向慕容昊轩,只觉得对方眉头深锁,一副沉思之态,暗自揣测对方心意,随即扯了一下慕容昊轩的衣袖。见对方看向自己,他刚要以口型询问,只见慕容齐转过了头,问道:“这一趟,大堂哥是来做什么的?”
      慕容昊轩皱了下眉,最后一脸常态的转过头,对慕容齐笑道:“出来散散心。”
      慕容齐做出惊讶之态,叫道:“散心?”
      慕容昊轩点头道:“子清的身体一向不好,所以一直以来闭门不出,最近秋高气爽,见他身子好了许多,不似往日那般虚弱,就带他出来走一走。”
      慕容齐转过头看向路子清,道:“真看不出路公子身体虚弱,不知道是什么病?”
      路子清脸色尴尬,看向慕容昊轩。只是一眼,他便低下了头,轻声道:“是自娘胎带出来的,看了许多大夫,都医不好。”他说着,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随意一脸愁容,半分虚假全无。
      慕容齐打量他半晌,才哈哈笑道:“这样的话,那恐怕我这里的庸医也是无济于事了。”他说完,走了两步,又道:“对了,大堂哥,出来散心,就你们两个人么?没有随从一类么?”
      慕容昊轩边打量慕容齐,猜测他知道多少,一边说道:“只带了一个丫鬟出来,毕竟我私下带子清出来游玩,总不好带太多人,招摇过市。”他说着,见慕容齐点了点头,毫不惊讶。他心头一颤,不知道对方是否知晓自己身旁还有肖灿和冷名两人。

      慕容齐一路上问东问西,闲话家常,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慕容醒,也没有提过假苍王之事,好似对这些个事情全然不知一般。
      三人来到王府,慕容齐急忙吩咐下人,准备房间,又吩咐下人去客栈拿回两人物品。
      慕容昊轩和路子清坐在前厅,过不多时,便见到王妃在下人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两人急忙起身行礼,看到王妃已过中年,头发星星点点已是黑白交加,虽然雍容仍在,却掩不住年老色衰,眉眼间尽是疲惫。
      慕容齐见到母亲到来,急忙上前扶住,请王妃做了上座。
      王妃同慕容昊轩寒暄了几句,便住口不语。
      慕容昊轩扫了一眼,开口问道:“伯母,怎么不见伯父?”
      王妃听了这话,立刻愁容满面,眼眶一红,便止不住的流泪。
      慕容昊轩大惊,见慕容齐从容的从怀中掏出手帕,为他母亲拭泪,转头对慕容昊轩叹道:“大堂哥,你有所不知,我爹他……”他长叹一声,接着道:“我爹他自去年就重病不起了。母亲因过于着急,也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低头看了眼王妃,仍旧泪眼双垂,于是吩咐了下人扶着王妃回去,细细安慰。
      慕容昊轩见王妃进了内堂,才问道:“伯父是如何了?”
      慕容齐叹气道:“这都是我不好,去年的时候,我非要闹着出去玩耍,那时候这附近武林盟的人闹的很凶,父亲几次阻止,我却不听。趁着夜色偷跑出去,谁料反倒给了刺客机会,后来我回来才知道,父亲中了毒,从此卧床不起。”他边说,边一脸难过,眼角渗出泪意。
      慕容昊轩听了,心下起疑,问道:“可有请了大夫?”
      慕容齐点点头,道:“大夫自然请了,只是那毒霸道的很,大夫也只是说走一步算一步,如今父亲只剩下半条命,拖过一日是一日。”他说着,便要落泪,于是想也不想的从怀中掏手帕,却想起来自己的手帕给了王妃,一时尴尬,抬头冲着慕容昊轩两人咧嘴一笑。
      路子清见了,心中不忍,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慕容齐,低声劝道:“小王爷,哀愁伤身,如今王爷,王妃都需要小王爷,小王爷要保重身体。”
      慕容齐接过手帕,边擦脸,边点头道谢,之后顺手将手帕收于了怀中。

      霍仙仙带着行李来到王府,冷名和肖灿却仍旧留在客栈,以便接应。
      慕容昊轩留在这里吃过了晚饭,席间提出探望慕容醒,却被慕容齐以天色太晚拒绝了。无奈之下,慕容昊轩只得作罢。
      他同路子清回到房间,掩上房门,慕容昊轩拉过路子清,低声道:“你可千万不要单独行动,从现在开始,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路子清见慕容昊轩一脸紧张,连忙点头。慕容昊轩不放心的看着路子清,路子清反手搂了慕容昊轩,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不乱走就是。”
      慕容昊轩哼了一声,沉声道:“你可要说话算话才好,不然我可是要……”他将路子清拉入自己怀中,狠狠的搂了下腰肢,让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低声在路子清耳旁道:“要是再乱跑,就让你下不了床,只能让我抱着。”
      路子清听了,脸色大窘,推了推慕容昊轩却没有推动,身体磨蹭间,隐隐察觉两人起了反应,他急忙举起双手,低叫道:“我不会乱跑了。”
      慕容昊轩也不想在这里要了路子清,放开手,深吸了两口气平复激荡的心情。

      两人坐在房里,路子清将白日自己和如梦的对话同慕容昊轩说了一遍,又讲了自己去朝思坊的经过,略去了那地方是何种生意,只是说了见了楚奇,和关于柳冥的一些事情。
      慕容昊轩听到中途,眉头紧皱,将路子清又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怪他单独行事。路子清再三保证不会有下次,慕容昊轩才算放过了他。
      直到路子清讲完经过,慕容昊轩沉默不语。路子清打量慕容昊轩片刻,才开口低声问道:“昊轩是怀疑慕容齐小王爷么?”
      慕容昊轩皱眉,侧耳聆听外间,确认无人偷听,才同路子清说道:“伯父中毒不醒,他却不上报朝廷,也不让我探视,你不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么?”
      路子清皱眉不语,以他观察慕容齐这个人,却丝毫看不出什么。一是因为他同慕容齐毫无交情,单凭几句言语不足定论,二是慕容齐那副天真模样,除了说起慕容醒之事时的哀伤,的确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乐观样子,笑容不减。但这幅笑容说起来,却又显得有些造作,分不清真假。
      是以慕容昊轩问他的时候,他良久不语。最后才皱着眉抬头道:“的确,他有点假。”
      慕容昊轩一咧嘴,笑道:“你也觉得他假?”路子清向来看人极准,慕容昊轩听他这么评价慕容齐,更加觉得自己怀疑有理,也赞赏路子清的眼光,于是在路子清脸上亲了一口,道:“我觉得他假,是因为他认出了我。”路子清皱眉,慕容昊轩解释道:“他同我多年未见,在那阴暗的巷子里,却仅凭着大概轮廓便认出了我。”
      路子清听了恍然大悟,道:“所以他根本就是早就认识昊轩?”慕容昊轩赞许的点头,路子清细一琢磨,又道:“那他开始猜我是无双公子,莫非也是因为他认识我?”
      慕容昊轩脸色一沉,神情几分阴郁的看向门外。
      他所担心便是这一点,若是慕容齐只认识自己,倒也无妨,他连路子清都知道,分明是早就到过京城。而柳冥一案中,其他人都已经死了,只剩下路子清一个人清楚事件始末,若此刻慕容齐想要杀人灭口,恐怕自己防不胜防。正因如此,他才叫路子清不可离开他身旁,但若将这番话解释给路子清知道,又恐怕这人多想。
      慕容昊轩思来想去,都想不到万全之策,脸上神情更见阴郁,手上用力,将路子清搂入了怀中,生怕他消失一般。
      路子清被他箍在怀里,看不到慕容昊轩的表情,只是径自推测道:“这么说,他应该早就到过京城,这么一说,昊轩怀疑他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路子清顿了一下,接着道:“为柳冥赎身的人姓程,却和小王爷毫无关系。这个姓程的人又是谁呢?”
      慕容昊轩满腹心神都牵在如何护得路子清安全上,此刻听到他发问,先是一愣,随口便道:“管他是谁。”
      路子清怔愣抬头,见慕容昊轩一脸戾气,拉了下慕容昊轩衣袖,抿唇道:“昊轩,你再想什么?”
      慕容昊轩被他一扯,如梦方醒,定了定神,回想了一番,沉声道:“这个姓程的,也许是他的手下,也许是他本人,毕竟这个姓很多,是谁都可以。”
      路子清点点头,再道:“只是这样便难以断定他同小王爷有关系了……”想到难下定论,路子清长长的叹了口气。
      慕容昊轩道:“这倒是未必,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他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他微微沉吟,又道:“那个楚奇可有说,这个姓程的客人是何模样?”
      路子清一愣,“哎呀”一声叫道:“我真是傻了,竟然不记得问他这般重要的事情。”他想到那时楚奇趴在自己怀中痛哭,自己又一心挂着柳冥,才会有此疏漏。不由得心底暗骂自己,同时抬头打量慕容昊轩,生怕对方质问自己。
      慕容昊轩却笑道:“一时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他揉了揉路子清的头,又道:“明日一早便可以探过伯父,之后我同你一起去找那个楚奇,再问清楚。”
      路子清“啊”的一声,心里一惊,结巴道:“你……你也要……一起?”
      慕容昊轩脸色一沉,道:“刚刚才说过,以后我去哪里你都要跟着,你去哪里也要叫上我,难不成子清这么快就忘了么?”他边说,靠向路子清,低声道:“是不是我应该做些什么,让子清好好记清楚?”
      路子清心头怦怦乱跳,连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记得的。”慕容昊轩听了,哼了一声,移开了身子。路子清这才松了口气,但是想到朝思坊那种地方,不是好人该去的,若是慕容昊轩知道自己去过那样的地方,恐怕又要一顿脾气,想到这里路子清满心紧张。又想到朝思坊中那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同样是伺候人的人,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这些个想法不自觉的表现在脸上,叫慕容昊轩看了个透彻。他见路子清颤抖,便将人搂了过来,问道:“冷么?”
      路子清感到慕容昊轩的温暖,摇了摇头,将身子挤入慕容昊轩怀中,安定己心。

      睡到半夜,忽然王府院落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哭声,惊醒了众人。路子清听到声音,惊的坐了起来,他看到外面火光闪烁,不住听到阵阵脚步之声,他急忙披起了外衣,向外跑去。刚跑出房门,便看到隔壁慕容昊轩也神色紧张的走了出来,两人对望一眼,牵著手便向声音来源走去。
      发出声音的地方是慕容醒的房间,慕容昊轩感到此处便觉得不妙。他推开众人,走入房内,只看到趴在床边不住哭泣的是王妃,在王妃身后站着慕容齐,以手遮面,双肩不住抽动,是强忍不哭的痛楚之姿。
      慕容昊轩见了这等景象,心头一凉,急忙奔到床边,只见床上横躺着慕容醒,面容尤生,只是双眼凹陷,面颊无光,眉头间似痛苦紧锁,一团黑气。他拉住一旁一个大夫打扮的人,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大夫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接着便听到王妃更加凄厉的哭声。
      慕容昊轩皱紧了眉头,伸手摸了摸慕容醒鼻端,心知慕容醒已经过身,只是这般太过突然,白日里慕容齐还说只是维持性命,如今自己才开口要探视,便在深夜过世。他不由得看向慕容齐,正巧和慕容齐一双红肿的眼睛对上,慕容昊轩来不急变换表情,那副怀疑沉思的模样叫慕容齐看了个清楚。慕容昊轩心头不住打鼓,不知道慕容齐会如何解释。
      慕容齐却好似不明白慕容昊轩那眼神意义一般,啜泣了两声,拉着慕容昊轩走出了卧房,低声道:“大堂哥,我爹刚刚过身,我娘哀恸,希望大堂哥你千万不要说些刺激我娘的话,她经不起。”
      慕容昊轩抿了抿唇,点点头,见慕容齐仿佛松了口气般的表情,他又皱眉问道:“伯父怎么会突然……”
      慕容齐摇摇头,道:“我也不知,我是听到惊叫才跑来的,谁知道……谁知道……跑来的时候,爹已经……”他说着,又背过身子,不住啜泣。
      慕容昊轩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你莫要太难过了,这府中上下还需要你……”
      慕容齐点点头,道:“我知道,只是想到爹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就心中哀恸。”
      慕容昊轩皱眉,奇道:“何谓不明不白?”
      慕容齐低声道:“去年那伙贼人还未抓到,我只求爹可以醒来,讲述当日情形,结果却事与愿违,爹从未转醒,也任由的那群恶人逍遥法外。”他看了一眼慕容昊轩,又道:“我其实想过上报朝廷,可是我同二堂哥说的时候,他却说京中也是多事之秋,让我缓缓,等到有了真凭实据,在一举助他歼灭武林盟这群恶人。所以才一直没有上报。谁知道前几个月,二堂哥那边就再无音信了,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这么拖着……”
      慕容昊轩一愣,他想来想去这其中缘由,没想到还牵扯出了慕容昊贤,转念一想,慕容昊贤一直想要邀功,听到这个消息这般想法也是情有可原,但慕容昊贤想来没有这般胆子,他敢这么做……恐怕定是有人唆使。
      慕容昊轩想到这里,不住打量慕容齐,心道,恐怕这人便是慕容齐,如今他将所有事情推给慕容昊贤,慕容醒又过世了,究竟当日是何人下毒,也就无从得知了。
      他想到慕容齐如此不择手段,杀害自己父亲,恐怕柳冥也是此人灭口,虽然中间疑点重重,但慕容昊轩已经认定了慕容齐便是当中主使,他不由得心底愤恨,同时也为慕容醒不值,人人敬重的猛虎王爷,竟然有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儿子,还死在了他手上,当真是虎毒不食子,却反受其害。
      慕容昊轩悲从心来,眼眶也跟着红了。
      慕容齐此刻说道:“这之后还有很多事情,只是爹亲突然病故,如何向皇上说起……”他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的看向慕容昊轩,那副摸样仿佛自己拿不定主意一般。
      慕容昊轩心知他要借着自己的嘴说出,此番缘由全因慕容昊贤而起,只是自己如何说得出口?他看了看屋内,只是说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安顿好王爷尸身,还有要好好安抚王妃才是。”
      慕容齐听了,脸色一正,点头道:“大堂哥说的是。”他说完,施了一礼,急忙跑回了房内,不住安慰泣不成声的王妃。

      路子清走到慕容昊轩身旁,低声问道:“昊轩,现在如何是好?”
      慕容昊轩也是眉头紧锁,这般突来的事故让他猝不及防。如今若是追究,找慕容齐所言,一切全因慕容昊贤暗中唆使,这样一来,反倒是叫慕容齐这个真凶逍遥法外了,可是现下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慕容昊轩在一细想,这件事情若是说穿了,慕容昊贤也可以反过来咬慕容齐一口,相信慕容齐也想到这一点,恐怕他在京中早已做好了准备。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大叫一声“不好”,见路子清不明所以,他也不便解释,只是低声道:“我们要尽快回京。”说完,也不顾屋内乱作一团,扯着路子清回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路子清在一旁看着慕容昊轩收拾东西,只是将包袱拿了出来,又停了手。路子清才上前,抓住慕容昊轩的手,道:“现在王爷过世了,无论如何作为侄儿,你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慕容昊轩叹了口气,颓然松开手,坐下道:“不错,我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停了手。”他皱眉又道:“伯父这个时候死了,我定是要等到出了头七,伯父入土为安了才能离开。只是这些个日子,恐怕京中要有事发生。”
      路子清一脸焦急,抓着慕容昊轩,道:“那该如何是好?”
      慕容昊轩打量路子清,心里想了又想,才道:“我和你定是要留在这里了,如今只有叫冷名,肖灿先行回京,通知卫严兄弟,打点一切。”
      路子清却皱眉道:“我们留在这里,万一他……他对我们不利,没有冷大人,肖大人,我们怎么办?”他想到自己几次死里逃生,不由得害怕起来,抓着慕容昊轩的手也收紧了些。
      慕容昊轩拍着他的手,安慰道:“有我在,你且宽心,我不会让你陷入危机的。”
      路子清听了,愁容未减,反而更见担忧,他开口道:“正因如此,子清才害怕,子清怕……怕昊轩你……”他说道这里,便说不下去,眼底一片慌乱。
      慕容昊轩却只是摇头,心知路子清担忧自己,这份情意让他感动,可是现下他们彼此担心对方,也是无济于事,只能走得一步算一步。他想到这里,搂过路子清,低声道:“我这就去安排一下,你真的要时刻留在我身旁,以防不测。”
      路子清早已慌乱无神,料想此后危机重重,就算慕容昊轩不说,自己也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的,便点了点头。

      慕容昊轩将事情交代了一番,让冷名回京,却留下肖灿暗中接应。
      次日一早,慕容昊轩见灵堂已经摆设起来,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片哀泣之中,他见了此情此景,心头也跟着染上了哀泣之色,只是回想一遍,却又觉得慕容齐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这般萧索之气来的突然,路子清和慕容昊轩也无法前去朝思坊。一边帮着置办丧事,一边还要不住安慰王妃。
      慕容昊轩借着安慰之事,想向王妃打听王爷被害经过,毕竟王妃是多年的枕边人。谁料说起这件事,王妃便泣不成声,慕容昊轩也无法多做询问。
      又过了两日,一切安排的差不多了,慕容昊轩两人才得闲,只是路子清考虑到此时此刻前去朝思坊这种地方,恐怕要引人非议,所以犹豫不决。倒是慕容昊轩买了两身便宜衣服,做了一番乔装打扮,东绕西绕,带着路子清偷偷的来了朝思坊。
      路子清心中担忧,还未到朝思坊,便低声问道:“昊轩,若是有人跟踪,该如何是好?”慕容昊轩却笑道:“你放心,你我这般乔装,又绕来绕去,我早已看了,身后无人,何况暗中还有肖灿保护,大可放心。”
      听了这番话,路子清才算放心,同慕容昊轩来到朝思坊,看到应门的又是上次那个十岁孩童,路子清想着这孩子便是楚奇的弟弟,小小年纪就留在这等污秽地方,心中大是不忍。
      鸨母出来见到路子清,虽然衣着不如上次光鲜,却见他这次带了另一个样貌俊美的男子,心想定是两人偷摸前来,才故作了这般打扮。要知道来朝思坊的人大多是有怪癖之人,因此乔装打扮并不出奇。因此鸨母也不曾多问,依旧热情招待。
      路子清道明来意,鸨母便将两人送入了楚奇的房间,一路上经过长长的阴暗走廊,慕容昊轩眉头始终紧皱,待到了拐角,他才拉住路子清,沉声道:“你居然一个人来这种污秽地方。”他声音不大,前面带路的孩童并未听清,路子清却一个激灵,抿直了嘴角。
      慕容昊轩见他这幅样子,也不知如何苛责,只是在他耳旁低声道:“这次放过你,若有下次,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路子清悄悄的吐了吐舌头,谄媚笑道:“不会有下次了。”说着,牵着慕容昊轩向内走去。

      来到楚奇的房前,孩童并未开门,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路子清,可似乎摄于慕容昊轩,才迟迟不肯开口。路子清见了,眉头轻蹙,弯下腰问道:“你有话和我说?”
      孩童偷瞄了一眼慕容昊轩,眉头一抖,抿起了嘴角,一副倔强模样。路子清也向后看了一眼慕容昊轩,见对方一脸不耐,眉头紧锁,心知对方对这种地方有所抗拒,又因为自己上次独自前来,虽然说了既往不咎,但心底仍旧不舒服。
      只不过这个孩子见了慕容昊轩不高兴的神态,恐他对楚奇不利,又见路子清同这人关系非比寻常,因此不知道有些话当不当讲。
      路子清轻叹了口气,冲着慕容昊轩摇了摇头,拉起孩童走到一旁,蹲下身子道:“这里他就听不到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孩童看了眼不远地方的慕容昊轩,见对方转开了头,才对路子清轻声道:“我知道公子是好人,所以请公子好好善待楚公子。”他说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路子清猝不及防,拉扯不住,任由那孩子给自己磕了个响头,才拉起那孩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孩童摇摇头,忽的站起身一溜烟跑远了,路子清想唤住他,只叫了个“喂”字,那孩子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慕容昊轩见了这等情形走到路子清身旁,道:“这地方的人都古古怪怪的,那孩子和你说什么?”
      路子清偏过头也是一脸不解,道:“不明白,他叫我善待楚奇。”说完,便见慕容昊轩沉下了脸。路子清不明所以眨了眨眼,慕容昊轩哼了一声,转开头道:“快些进去,问清楚早点离开。”
      路子清不知慕容昊轩为何忽然生气,见对方走向楚奇的房门,他也几步跟了上去。

      推开房门,里面依旧同上次一般昏暗无光,路子清走近房间,便看到楚奇消瘦的身体坐在床上,借着微弱的光看的出他比起上次更加憔悴,脸色苍白,双眼凹陷,身子软绵绵的靠在床榻上,身上披着一件月白的外袍,正是路子清上次遗留给他的。
      此刻,他见到路子清的身影,顿时脸上一亮,眼里透出喜悦的光芒,身子微微颤抖之际,唇角吐出“公子”两个字,一副期待的模样。
      路子清看在眼里,顿时心底明白,他也明了慕容昊轩之所以生气,全因楚奇对自己有了别样心思,他尚不知如何处理,只听到身后慕容昊轩冷冷的哼了一声,顿时楚奇脸色大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第五章 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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