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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十二章 背后杀机(上) ...

  •   柳冥走入自己房门,见到桌边的背影,心下一惊,他拢了拢衣领,轻掩上门,低垂着头,缓步走了上去。站在那人身后,恭顺唤道:“程大人。”
      坐在桌旁的人转过头,正是程涣,只见他上下打量柳冥,口中啧啧有声,说道:“柳公子,倒是和无双公子相谈甚欢啊?”
      柳冥听了,心头一震,急忙退后了半步。程涣起身,逼近柳冥,两人脸对着脸,只听程涣哼了一声,道:“公子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么?”
      柳冥颤声道:“柳冥不敢或忘。”
      程涣道:“你可还记得爷的交代?”
      柳冥身子轻颤,低声道:“柳冥谨记在心。”

      程涣听罢,一甩袖子,哼道:“贱人。”他一把抓住柳冥手腕,狠狠一甩,将柳冥甩到了椅子上,然后欺身而上,将柳冥困在了他身体和椅子之间,居高临下的抬起柳冥的下巴,逼迫他面对自己,冷言道:“记得爷的大事,却还要坏事,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柳冥被程涣掐住下颌,两颊生疼,说话间骨骼咯咯作响,只听他道:“我不明白……”
      程涣挑眉,怒道:“不明白?我且问你,锦盒呢?”
      柳冥从怀中掏出锦盒,横于程涣面前,程涣空出的手抓过,仔细检查,之后转过头,冷冷看着柳冥,道:“你可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攸关重大,你竟然让他经由第三人之手?”
      柳冥皱眉细想,猛然记起自己恍惚之间醒来,这锦盒被路子清握于手中,他立时睁大了眼睛,颤声道:“这……”
      程涣手指用力一按,道:“那个无双公子碰了这盒子,若是他知道些什么,又如何是好?你自觉没有坏事么?”

      柳冥但觉两颊生疼,牙关咯咯作响,只听见他口腔内“喀”的一声,一阵剧痛从左侧后牙传来,他只觉两眼发黑,身子摇摇欲坠。此刻程涣松开了手,柳冥身子一软,趴在了座椅扶手上,张开嘴不住的吸气。
      “嗒”的一声,一颗混着血的牙从柳冥口中掉出,柳冥见了,才知那让自己几乎昏厥的痛楚是自己后牙被生生掰断所致。此刻他仍觉得牙床生疼,半张脸麻木不堪,他颤着下颌转过头看向程涣,眼神惊恐。
      程涣哼道:“若非你此刻身份特殊,不会区区一颗牙齿,就放过你的。”
      柳冥听了,颤抖着身子,不敢抬头。

      程涣又道:“无双可有说些什么?”
      柳冥摇头,程涣一把抓住柳冥头发,将他的头拉起,冷言道:“你仔细想想,他可有问你什么,打听什么?神情间可有可疑?”
      柳冥被他拉的头皮生疼,哀叫道:“大人,松手……”
      程涣又猛地一拉,道:“快说。”柳冥强忍疼痛,仔细回想,颤声道:“他只是……猜测这锦盒由来,并无其他……”
      程涣听后,打量柳冥,见他一脸痛苦,眼泪不住留下,不似撒谎,便松开了手,将柳冥掼倒在地,冷冷道:“就算你什么都说,以他的聪明才智,恐怕也不能多留片刻。”
      柳冥挣扎间,听得此话,惊恐的抬起头,道:“大人……无双公子与此事无关……”

      程涣一脚踢翻柳冥,狞笑道:“你此刻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管旁人?”
      柳冥颤声道:“无双公子却是……”
      程涣哼道:“于此无关么?他同慕容昊贤讲过什么,你可有探到?”
      柳冥一颤,不在言语。
      程涣又道:“真是无用的东西,恐怕那个无双公子,早就将你的身份试探的一清二楚了吧?”柳冥想起那夜被无双探知自己身子敏感,心下一惊,但觉无双已然知道了自己所有的秘密,不由得身子颤抖。
      程涣道:“本想让你从他身上多探得一些消息,谁料到你探不到他,反倒叫人家将你的底细摸了个透彻,哼,你还真是无用至极了。”他说着,又是一脚踹在了柳冥肩膀上,道:“你现在凭什么替他求情?嗯?”
      柳冥只觉得肩膀疼痛,想到言语间自己的确不曾从无双那里探得什么,心中一阵落寞,暗问自己:“莫非只有我同情他,他却半分不曾真心待我?”想到这里,但觉心中苦涩,不由得落下泪来。
      程涣哼了一声,扯过地上的柳冥,在他耳旁道:“你若识趣,就扮好你的凤氏后人,其他的事情不该管的少管。”说罢,他将柳冥扔在地上,再不看一眼,走了出去。

      程涣来到院内,见到正走来的钟兴,他嘴角一勾,上前拦住欲进柳冥房内的钟兴,道:“钟兄,又来看公子?”
      钟兴一愣,眉头微皱,他本不喜程涣,觉得此人心机极重,又在言语中对柳冥颇多不敬,只是碍于柳冥,不曾发作。此刻见了钟兴暧昧不明的眼神,他心下一阵烦乱,只是哼了一声作答,毫无说话之意。
      程涣见了,心底暗哼了一声,面上却不在意的笑道:“钟兄对公子一番情意,如此上心,真是世间少有。”
      钟兴眉头一皱,便要反驳。程涣一摆手,笑道:“钟兄不必多言,这世间男风并不受阻,何况公子样貌俊秀,钟兄倾心公子,并不出奇。只不过,钟兄这番心意恐怕要付诸流水。”钟兴一愣,皱眉问道:“程大人,此话何解?”
      程涣笑道:“其实钟兄一直暗中保护公子,公子对钟兄真是推心置腹,诚心将钟兄当作了知心的……大哥。”他边说,边用暧昧的眼神示意,钟兴心底自然明白,柳冥恐怕只是当自己是大哥而已,想到此处,不由得苦笑。旁人皆看出了自己的心意,只是那人却不明白。
      程涣见了,暗笑在心,骂对方愚蠢,柳冥身经百战如何看不出钟兴那点心思,只是他惯于演戏,自然将这个傻大个玩弄于鼓掌之中。想到此处,又不免心底唾弃钟兴。嘴上却叹道:“先不说公子对你这个大哥,是否有心,只是现在公子身为凤氏之后,日后终究是要入朝堂,如今……唉……”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摇着头一脸为难。
      钟兴见了,急道:“他如今如何?”
      程涣摇头,看了看柳冥的房门,一脸担心。钟兴也跟着扫去一眼,转头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只是关心他,请你告诉我,他如今究竟如何?”
      程涣打量了钟兴两眼,小心翼翼道:“我若告诉了钟兄,还望钟兄替我保密,莫要告诉公子,是我所说。”
      钟兄点头,抱拳道:“这个自然。”
      程涣道:“钟兄可记得无双公子?”
      钟兴皱眉道:“你说的便是那夜,强留公子的那个青楼小官?”
      程涣点头,道:“钟兄有所不知,那个无双公子在京城势力极大,背后全是朝中的达官贵人,若有人得罪他,恐怕便是得罪了整个朝廷。”
      钟兴一愣,随后厉声道:“他一个青楼小官,竟有如此厉害?莫非朝廷无人了么?”
      程涣叹道:“他便是如此厉害,将所有的朝廷大官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若说可博他一笑,便是倾家荡产,也是值得。”
      钟兴大怒道:“这等贱人竟如此无视王法么?”
      程涣垂头道:“其实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只是如今公子日日流连于暮颜楼,实在叫人不安。”
      钟兴知道柳冥常去暮颜楼,他虽有担心,但柳冥说与无双公子,不过是心意相投而已,因此多聊几句,并无其他。因此,钟兴也不好插手此事,但此刻听程涣一说,他登时皱眉道:“如你所说,这个无双公子恐怕是要将公子这般单纯的人物玩于股掌?”
      程涣低声道:“无双公子如何想,我不清楚,只不过上次来的刺客,竟正好在公子返回之后,恐怕知道此事的人……”他神色凝重,住口不语。
      钟兴大惊道:“难道那些刺客竟是这个贱人派来的?”
      程涣拉过钟兴,小心的瞄了眼柳冥房门,才道:“钟兄,低声些,若是叫公子听了,心情必定不好。如今公子当那个无双是朋友,每日都去看望,适才我还听说他们在街头碰上了,相谈甚欢。无双公子总是对公子问长问短的,我担心……”
      钟兴皱眉道:“你担心什么?”
      程涣道:“我担心,无双公子会对公子不利,我好似听到无双公子多次询问公子是否有意留于京城。现在京中对凤氏后人的说法不一,之前行刺之事不断,我恐怕无双公子此番还会再来。”
      钟兴哼道:“我就不信他敢!”

      正说着,忽然间院子内窜入几名黑衣人,手持钢刀,几人杀向钟兴两人,另有几人扑向了柳冥的房间。
      钟兴见了,脸色一沉,手指一抖,几道劲力直透而过,只听到“哧哧”几声,奔向柳冥房门的人被逼退了数步。他接着抽出腰间长剑,震动间横扫了扑来的人。程涣也抽出了佩剑,同几名黑衣人斗在了一起。
      钟兴甩脱了一名黑衣人,几下兔起鹘落,落在了柳冥房前,长剑送出,“噗”的一声,穿入正要破门而入的黑衣人后心。接着,他抽出长剑,身子急转,长剑横扫而出,只听“当”的一声,长剑扫在了欲偷袭的黑衣人手腕上,那人哀叫了一声,丢了兵刃,捂着手腕,跪倒在地。
      钟兴一步踏上,正要抓住那人,只听的“哧”的一声,那人跪立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颤,“呯”的一下子扑入了地上。只见他后心处一个血洞,直透前胸,是被人以指力杀害。
      钟兴再抬头,西周躺满了尸体,他逐一检视,竟无一个活口。
      程涣气喘吁吁的走到他身旁,皱眉道:“这么快便有杀手上门,公子才刚回来。”
      钟兴听了,心念闪动,问道:“你是说之前公子只和那个贱人见过面?”
      程涣道:“公子同无双公子分开后,便直接回府了。”
      钟兴沉声道:“这么说来,只有那个贱人知道他此刻回府了?”
      程涣抿唇,低声道:“这也不过是你我猜测……”钟兴怒道:“这次是猜测,那么上次呢?公子突然回转,只有那个贱人知道吧?”
      程涣一脸为难,不知如何对答。
      钟兴哼了一声,刚要再骂,忽听柳冥房内一阵响动,他急忙跑到门口,低声问道:“公子?”
      屋内传来柳冥的声音,只听他道:“是我,大哥,外面发生了什么么?我好像听到了动静。”
      钟兴不愿柳冥看到屋外狼藉,便抵住了门,道:“没事,我和程大人切磋武艺而已,你……不用出来了。”
      柳冥听了,便隔着门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去休息了。”
      钟兴听得柳冥的脚步再一次走远,才离开了门。他转头看着满地的尸体,一脸戾气,道:“此等贱人,若留着他,岂不是要坏我朝纲?”说着,他提起了剑,大步便要往外走。
      程涣急忙拦住他,问道:“你去哪里?”
      钟兴道:“自然是去杀了那个贱人。”
      程涣皱眉道:“此刻是白日,你去了,岂不是人人都知道,是你杀了他?到时候,恐怕整个朝廷都不会容下公子。”他见钟兴皱眉,又劝道:“倒不如夜晚前去,人不知鬼不觉,好过此刻招摇。最好让他死的不明所以,到时候公子也少了心烦,难过。”
      钟兴听了,思索片刻,点头道:“不错,你说的极是。”
      程涣又道:“公子善良,若你今夜不在,又刚好他出事,恐公子疑心,你最好想好说辞,断不可教公子疑心。”
      钟兴点头,道:“这个我明白。”说完,他扫过院落,道:“现下先将这里清理干净,一会儿,公子醒来看到,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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