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来过(二)》心善若水

26、第 26 章

　　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我真不知江天是如何对泽城乡亲们说的。今天我们一众人离开相国寺时，并未看到一个泽城百姓，当时还在奇怪，现在看到她们后才知她们早已到了河堤上，而她们看到我们后，居然一声不出就全部跪下我们面前。
　　雨还在下，恒河也在奔腾，而众多乡亲们们却在风雨中，俯首贴地，空气中弥漫着悲喜交加的情绪。
　　“乡亲们，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大人，江大人······”南风轩也吓一跳。
　　“三皇女，请受泽城人诚心三拜吧！”江大人还未出声，其中一苍老的声音就抢先回答。话音一落，泽城百姓嘴里大喊“谢三皇女！”然后就磕头。
　　“乡亲们，究竟出了何事？老人家请起吧！”南风轩走向那位老者。
　　老者在颤巍而起，后又恭敬地说：“三皇女，所有的事江大人都对大家说了，三皇女为了泽城居然要亲自下河打桩，这又如何使得。”
　　说到此，老者语带哽咽：“三皇女，泽城年年大水淹没，老妇人也活得有六十有余了，老妇人年年带着全家人逃灾，可是今年老妇人不走了，今年三皇女给乡亲们备了粮，带来郎中给乡亲们看医治病，还带着许多官人修堤坝，老妇人，不，是所有的泽城人都看到了，也明白了，三皇女是真心想帮泽城百姓，是真心实意的。江大人告诉我们，三皇女想保住泽城。我们全都相信。真的，全部都相信。因为三皇女——你所做的一切，我们相信今年大家伙不用再逃灾了，我们要保卫自己的家。从昨天开始，泽城青壮血性女子全都表态，不管恒河有多深，河水有多大，为了三皇女，咱们都要保住泽城。”
　　“老人家，乡亲们，我——”南风轩一下子语塞。
　　“三皇女，你是金贵之身，这下水打桩的粗事就不劳您动手了，老妇人保证，这河堤一定按您说的方法去修固，一定会修得很好。”老者越说越激动，生怕南风轩不同意似的。
　　“三皇女，”江天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跪在地上大声说：“三皇女，泽城百姓求您了，泽城百姓为了三皇女誓保河堤，但也请三皇女为了泽城百姓，不要以身试险了。”
　　一刹，河堤上的泽城百姓又磕头不起了，一声声呼唤“求三皇女了。”
　　声音在风雨中交织成一片，但却有一股子力拔山兮的气势隐隐而现。
　　最后，南风轩在泽城百姓的再三请求下，没有下水打桩，同时我也没有下水。而许多泽城力壮女子在青童的带领下，身缚三十几米的绳索率先跳入湍流，与百名壮女担负水中打桩，连接铁链最危险的任务，如果不是岸上的乡亲一直生生地攥住绳索，青童两次险些被河水冲走丧生。岸上的百姓看得真真切切，惊心动魄。随后南风轩高举御剑轻抛巨浪。随着南风轩的一声令下，数万军民井然有序、风掣雷动般地向决口推石滚竹投掷柴捆，填塞整筐整篓的土石……大堤终于合拢筑实。
　　堤坝上，只有一声声粗犷，原始，发自内心的呐喊“一，二，三。三皇女！一，二，三，保泽城！一，二，三，三皇女，一，二，三，救家园！”
　　声声呐喊，响彻云霄，震憾人心。
　　南风轩的斗笠早已丢到一边，头发早被淋湿，在泽城百姓的呐喊中，右手一直紧紧握着，不曾松开。她眼睛痛红，我却分不清那是小白的泪水还是雨水。
　　“小薇，这就是你说的民心吗？”南风轩的声音不大，她的声音似被泽城百姓的呐喊给淹没，如果不是我站得她身边，我根本听不清。
　　“是，这就是民心。”其实我看到这样的场景，我都觉得感动万分。：“这些都是质朴百姓，她们老实本分，她们只想安居乐业，在天灾面前，她们隐忍无声，但是因为小白，现在她们会说要保泽城，救家园了。”
　　“小薇，你知道的，我并不想做的，是你告诉我，你让我去做的。我很惭愧！”南风轩的声音更小了。
　　我使劲地拍拍南风轩的肩膀：“小白，不要这样想，因为我知道小白是怎么样的人，我才会说的。”
　　南风轩一声不出，但眼神中充满疑问。
　　我笑了笑说：“小白你出身富贵，很多事你不懂，不明白所以才没有做而已，但是小白有一颗善心，所以会听，更会理解包容。”
　　“小白，你千万不要觉得惭愧。河讯过后，泽城百姓还要靠你呢？你有大把的机会告诉泽城百姓，南风轩是真心实意地为了泽城百姓。”我依然在笑。
　　“小薇。”南风轩的右手松开，用力地抓紧我的手：“小薇，会帮我吗？”
　　“还用说吗？”我用力地回握小白的手。

　　“啊！修好了，修完了！”一阵欢呼声从不远处传来。
　　“三皇女，堤坝修好了。”江天浑身是泥，但是神情愉悦。“康小姐，堤坝修好了。”
　　“是吗？想不到只花一天时间就修固好堤坝。江大人，你做得很好，很好。”南风轩也很高兴，虽然不知这次修的堤坝是否阻当河水，但泽城总是多了一分保障，心里也暗松一口气，所以夸起江天也是连连称好。
　　“下官愧不敢当，都是三皇女领导有方，百姓全心全力。”江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到站在南风轩身边的我后马上又说：“当然还有康小姐献的良计。”
　　看着江天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样子，我不禁暗自好笑，但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朗声说：“不管我的事，不过江大人真正是能吏呀，不但上为朝堂着想，下又体恤百姓，一心办实事，在江大人在，泽城之幸！南国之幸！”
　　“康，康小姐，”江天可能没想到我会如此夸张地称赞她，她居然一下子结巴起来，好一会才回过神：“康小姐，江天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泽城能逃过一劫，泽城百姓定是要谢谢康小姐的。”
　　“好了，你们二人不要互相捧对方了，你们二人是我的左右手，以后本皇女还要多多依靠你们，你们可要好好合作才好。”南风轩摆摆手说。
　　“下官从命，不敢有违。”江天这次倒是善意地看着我笑：“以后请康小姐多多指教。”
　　“不敢，康薇不足之处，也请江大人多多包涵了。”我也对着江天一揖。
　　南风轩笑得爽快：“有泽城百姓全力支持，有你们二人扶我左右，恒河何以为惧？”
　　雨仍在下，似下得更大了，但这又有何惧呢？

作者有话说

　　亲们，天气好冷，感冒了，亲们可以注意保暖呀。手指冰冷，偷懒了，不过今天，恢复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