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溪有舟渡》叶惟觉

14、元旦汇演

　　第十四章元旦汇演
　　“好，大家现在带凳子下去操场”班长站在讲台上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被教室里的吵闹声盖过
　　“走走走，下去看元旦汇演了”王言兮催促着不为所动的江临舟
　　“急什么，又不是说下去就能开始”对这种集体活动一直都不感兴趣的他压根不想下去
　　“我想坐前排，更好看表演”眼看着大家陆陆续续都走了，她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着急
　　“行行行，走吧走吧”感觉到女孩微妙变化的情绪，他终于起身
　　“看着点”
　　“嗯”她腾出一只手，紧紧拉住他的衣角
　　楼梯上熙熙攘攘的人，还都带了个凳子，使得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拥挤，王言兮好几次都差点被人用凳子怼到，还好江临舟一直护着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不好意思”
　　……
　　“王言兮，你是不是不杀个人你就不舒服”刚出了楼梯，江临舟就数落了她一顿
　　这丫头下楼梯的过程中一直不断不小心用凳子怼到别人，然后就一直道歉，尽管都没几个人没鸟她，关键是这丫头看见自己在人家裤腿上盖上的凳脚印还不厚道的偷笑，无奈的他只能期望别被人看见了，不然免不了一场斗殴
　　“我又不是故意的”王言兮委屈的瘪了瘪嘴，这又不是她能控制住的，凳子要怼人家，又不是她要怼人家
　　“你还有理了是吧”
　　她识相的听出了那几分威胁意味，乖乖的闭上了嘴
　　“就是你，那么慢，现在只能坐后面了”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班级队列，结果已经坐了长长的一大段人了
　　“这又没什么好看的，要怪就怪你自己身高不够”江临舟对于前面后面都不介意，反正他个子高，就是最后也能看得到，何况他本来就没打算看
　　“你高了不起啊，哼”她气冲冲的把凳子往草坪上一扔，置气地坐下，不再理他
　　江临舟忍住想揉一揉她的小脑袋的冲动，思考着要怎么给女孩顺毛，眼角眉梢，却悄悄布上笑意，要是旁人看见，定是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温柔的不像话的人是那个高岭之花江临舟
　　“我给你买零食，不生气了好不好”江临舟把凳子放在她旁边，却并不坐下，只是蹲在她面前，捏了捏她的耳朵
　　“真的？现在就去的那种？”她傲娇的低头确认
　　“嗯，现在就去”就知道她一提零食保证会把事情翻篇，他还是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那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
　　“那你也看着点老师啊”王言兮有零食，也非常大方的不计较他摸自己脑袋的事了
　　“王言兮，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啊”前面的女生见江临舟走了，立马转头，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没有，你别瞎猜”她下意识否认道
　　“可是你俩就像我们班那几对小情侣一样，天天发射爱的火花”那个女生挤眉弄眼的看着她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王言兮就只能静静听着那个女生头头是道的给她分析
　　“你看啊，你俩天天都是有事没事就凑一块，上次还一起上台玩游戏，你俩的cp感十足啊……”女生也不在意她有没有听，一个劲不停的说着，仿佛话匣子的开关就这么被打开，再也关不住了
　　提着一大袋零食回来的江临舟远远就看见一个女生兴奋的对她说着什么，她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是偶尔点点头，“嗯”几句
　　“你们在说什么？”江临舟把零食放在她怀里，随口一问
　　“我们在说你……”
　　“没，没说什么”王言兮连忙打断那个女生，从袋子里拿出一包辣条
　　“给你吃不用谢，你可以转过去了”说着推了推她，女生读懂了她的眼神，成功被收买了
　　江临舟也没在意，只当是女生之间的小秘密
　　“你怎么买这么多啊”但身体却很实诚的紧了紧怀里的零食，似乎生怕他会动手跟她抢
　　“放心，我对你的零食不感兴趣”注意到女孩的小动作，江临舟好笑的开口
　　“喏，这个给你吃，省的说我欺负你”手上突然被塞了一包饼干的江临舟微微一愣，唇角散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谢谢王同学的恩赐了”轻快上扬的语气，暗示着主人心情的愉悦
　　“不用不用，应该的，劳务费，是吧”王言兮也大方的摆了摆手，面对人家只有一包饼干自己有一大袋零食毫无愧疚感
　　“是是是，劳务费劳务费”他宠溺的眼神落在女孩身上
　　这一对，羡煞旁人又毫不自知
　　“你拿着，我去下厕所”王言兮把零食塞在他怀里，走时还不忘叮嘱
　　“你不许吃啊，你要是实在想吃，那就想去吧，等我回来再给你”
　　“知道了，去吧，搞得我多稀罕你的零食似的”江临舟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袋子里的零食，他买的都是她喜欢吃的，就算他想吃，也不是什么他喜欢的零食，那还不如不吃
　　范辞看见王言兮往厕所方向去了，也起身跟了上去，路过江临舟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还是什么都没说，江临舟也没注意，王言兮走后他就低头玩手机了
　　“唉？范辞都回来了怎么王言兮还没有回来啊”王言兮前面那个女生扭头对江临舟说道，哦，她叫宋黎，由于在班上也差不多是个小透明，刚刚王言兮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但也没好意思问出口，人家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却不知道人家名字，怪尴尬的
　　宋黎总感觉范辞怪怪的，就像她看的小说里的标准恶毒女配，她是个小说迷，以至于她十分热衷磕cp，而且她经常把小说里的情节搬到现实中，就像现在一样，她觉得王言兮十有八九是被范辞欺负了
　　身为“兮舟夫妇”的最大cp粉头，她决定要“以身犯险”去厕所探一探
　　“要不我去厕所看看她有没有出事吧”
　　江临舟也正在担心王言兮，她都去了半个小时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还没回来，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想着找个女生帮忙去看看，宋黎就开口说了
　　“那谢谢你了，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江临舟立马起身，步伐里的慌乱着急一眼就能看穿
　　宋黎：啊啊啊我这么大以来终于磕到一对真的了，我的小说没白看呜呜呜，“兮舟夫妇”是真的！！！
　　此时的厕所，王言兮颤抖着蹲在墙角，眼泪无声的落下
　　阴沉沉的天空使得本就处在校园偏僻处的厕所更加昏暗，偏偏外面还呜呜刮着大风，害怕与无助纷纷涌上她的内心
　　心底还无意识的念着江临舟的名字，脑海里却在放映着刚刚的一幕幕场景，她想忘记，可是怎么也赶不掉，只能紧紧抱着自己，仿佛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半个小时前……
　　洗完手的她正要出去，没想到遇上了范辞带着两个个男生进来了，她本想忽略，却被范辞喊住，只能将迈开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有事？”她本能的与范辞保持着距离
　　“你说，你要是被毁了，江临舟还会不会要你”范辞并没有直接回答她
　　她没搭理她，直接掉头匆匆往门外走，但发现有一个男生已经先她一步堵在了门口
　　“范辞，你别太过分了”她努力镇定下来，但对方根本就不给她再说一句话的机会，另一个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旁边，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她就被两个男生抓着，挨了范辞好几巴掌，范辞羞辱她的话语跟子弹一样打在她身上，生疼生疼
　　“呵，王言兮，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你的第一次吧，两个男的，够满足你的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范辞还“好心”的从外面锁上了门，她“呜呜”的叫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女的长的还挺好看的啊别说”其中一个男生猥琐的盯着她看
　　“今天咱俩也能开荤了啊哈哈哈”另一个男生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小姑娘，别害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说着，便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她的手被绑住了，只能死死挣扎着，一直躲避着男生疯狂的吻，衣服被一件件扯开，另一个男生还想脱她的裤子，她双脚乱蹬着，努力避开那恶心的双手，眼里布满了绝望，小脸全是泪痕，脸上的巴掌印被咸咸的眼泪浸的更加火辣辣的，就在她以为她真的要完了时，传来开锁的声音，门外有人进来了
　　“咦？门怎么锁住了”
　　“喂，不许欺负她，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是个高一的女生，那两个男生见她手里扬着的手机屏幕上真的显示着一则通话记录，也来不及多想是不是真的，急急忙忙穿起衣服就跑出去了
　　“学姐，你没事吧，来，我扶你起来”女生见两个男生真的走了，以防有人进来，就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靠，他们就是畜牲”看到她身上的伤痕，女生忍不住骂出声
　　女生小心翼翼的帮她拢好衣服，都被撕坏了，只能挡一挡，本来女生还想把自己的衣服给她，被她拒绝了
　　“谢谢你，我没事，我就想自己在这里待会，你走吧”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那学姐你在这里慢慢缓缓，我去外面守着你好吗？”女生放心不下，怕那两个男生去而复返，便站在厕所门口守着，顺便驱赶着那些要进厕所的人
　　“不好意思，厕所正在维修，麻烦你去艺术楼上厕所可以吗”
　　宋黎刚要进厕所，就被女生拦住了
　　“我要去找我朋友，她上厕所半个小时了都没有回来”
　　“你是说一个有刘海，扎马尾，穿着黑色长袄的女孩吗”女生觉得这应该是找那个学姐的
　　“对对对，你见过她吗？”宋黎紧张的拉住女生
　　“她现在在厕所，你进去安慰下她吧”女生指了指里面
　　宋黎先对江临舟招了招手，再进去了厕所，他按耐着心底的不安跑了过去
　　“言兮”当他进去，看见缩在角落的女孩时，心，仿佛被狠狠地抽了几鞭，呼吸几近停滞
　　“江临舟，言兮好像很抵触别人碰她，她刚刚直接推开我”宋黎凭着自己看小说的经验跟现实状况，也差不多猜到了她经历了什么
　　这个范辞也太TM心狠手辣了吧，宋黎在心底暗骂着范辞，祝她上厕所没带纸，买东西没带钱，走一步摔一跤，头发一掉一大把，天天掉钱给我捡，吃饭吃出大蟑螂……（此处省略一万字）
　　“言兮，言兮别怕，是我”
　　“有我在，没事了好不好”
　　江临舟语气轻柔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她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眼睛肿肿的抬头，确认真的是江临舟后，一把扑进了他怀里，眼泪再次决堤，所有的害怕与委屈，在看见他的那一刻，通通爆发出来了
　　女生在旁边小声地说着自己进来看到的一切，听完后都陷入了沉默，
　　他紧紧抱着女孩，手指慢慢蜷缩成拳，眼底夹杂着冷意与悔恨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放心，欺负你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江临舟等到女孩情绪稳定下来，用自己的衣服包裹着她直接带回他家，交代宋黎跟班长说一声，临走时在那个女生面前停了下来
　　“谢谢你，今天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学长好好照顾学姐，她心里肯定有阴影”
　　“嗯，那谢谢了”
　　回家后，将女孩放在沙发上，正要去打个电话，却被人紧紧拽住
　　“你，你别走好不好，我，我害怕”声音里的颤抖与害怕，听的他一阵心疼
　　“乖，我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好不好”蹲下轻轻在女孩额前印下一吻，又抱了抱，她才慢慢松手
　　“那你快一点”
　　“嗯，很快”
　　江临舟跟江母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交代她帮忙买下衣服，又安慰了几句江母，就挂了电话
　　他又按下一串数字
　　“喂，老大”
　　“帮我查一下今天的事”扯了扯身上衬衫的纽扣，眼底布满阴鸷，低气压笼罩着他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