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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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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参观,其实是当面试官。
“如果你想要工资的话。”
被布鲁斯亲自开车送到孤儿院门口,杨黎打量着陌生的街景,低头看了看黑发蓝眼的帅气男人,“我猜,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标准来判定孤儿院院长合不合适。”
“你就是标准。”布鲁斯扯着笑容,看得出来有点勉强,“你觉得她对孩子们好,那么就是好的。”
他也不想把什么都不记得的杨黎这么快推向他看不见的地方——但,他需要观察更多。
一个四十多岁,在哥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独居女士,和看似无害,眼神茫然的杨黎。
他的窃听器仍然好好工作着,谢天谢地。
杨黎抬起手,点了点布鲁斯紧皱着的眉头。
“……”
“你想得太多了。”杨黎说着,没什么评判的意思,“会很累的。”
“……抱歉,我得先走了。”
“不用抱歉,我很高兴去你家做客。”
“——”布鲁斯张了张嘴,哈了一声,他皱着眉看着杨黎,最终还是没马上说出来。
杨黎有些迷惑。
他仿佛看到一只大型猫科动物对着他哈气,不像是威胁或者驱逐,更像是不满。
“我会来接你。”布鲁斯只是这样说,戴上了他的酷炫墨镜,表情还是一眼看到底的不爽,“别再走丢了。”
杨黎看着汽车安静地远去,摸了摸下巴,转身进了孤儿院的大门。
进门就是一张沙发,一位端庄的女士看了他一眼,“你迟到了。”
“我为此感到抱歉,兰朵女士。”杨黎在她对面落座,“让你久等了。”
汉娜.兰朵,一位看起来消瘦到有些阴郁的女人,给人的印象不像是幼师该有的温和,反而相当刻薄。
“收起你的花言巧语吧,韦恩说好了亲自来,我却只等来了你,我甚至不确定你有没有权利确定留不留我,”她眯了眯眼睛,“还是说,你只是来委婉地直接告诉我我不适合这个岗位?”
哥谭人大概都这么锋芒毕露?
杨黎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针对了,“女士,我不是来赶你走的,但是,如果您对孩子也这么不假辞色,也许我会是要想尽办法送您出门的人了。”
兰朵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早就成年了。”
被噎了一下,杨黎在心里默默叹气,脸上还是笑了笑,“您可以把我当成是小孩子对待,暂时。”
“哥谭的孤儿不相信所谓无怨无悔的爱那一套。”兰朵略微收敛了锋芒,“我会定下规矩,准守的人会得到奖励,违反的人会得到惩罚——我不会体罚,顶多关几个小时禁闭。”
杨黎眨了眨眼,然后靠在了沙发上。
“您觉得孩子是什么样的?”
“……你可以把孩子分为普通孩子和哥谭的孩子。”兰朵看了杨黎一眼,谨慎地说着,“哥谭的孩子和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样,街上的野小孩甚至不会有人贩子要,他们组团在街道上游荡,袭击路人,像是一群野兽……但这不能完全怪他们,”兰朵有些讽刺的笑了笑,“谁让孤儿院的院长净是一群人渣……我不知道韦恩是怎么想的,但是,既然蝙蝠决定和韦恩站在一边,而韦恩决定给孤儿院换个院长,我觉得我能做得比他们好多了。”
“您希望他们成长成什么样的人?”
“我对他们最大的期望就是别进阿卡姆。”兰朵放轻了语气,“在哥谭,做好人是很难活的。我会尽力交给他们能自给自足的营生,但是他们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不可能完全知道……连蝙蝠侠也不能。”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杨黎靠着沙发,觉得自己正在往下滑,“如果有一个哥谭的孩子对你索要拥抱,你会怎么做?”
哥谭的孩子是小野兽,是将来的毒瘤,是未发芽的食人花。
同样是孩子,可能拥有温暖的笑容,软乎乎的怀抱,天真的眼神……但背刺了蝙蝠侠的也是孩子。
哥谭的孩子。
兰朵犹豫了一小会。
明显深思熟虑过,这个哥谭女人平静地开口。
“……我不会吝啬于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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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
“她是……怎么说,我感觉……”杨黎在纸上写写画画,“哥谭不相信无怨无悔的爱,是不是?她就像是,藏在针下面的爱一样。”
“她是二十年前从大都会搬到哥谭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布鲁斯的手指点着方向盘,副驾驶坐着一摞他不想再看第二次的文件,而杨黎正在后座上沉迷于他的笔和纸,一直没抬头。
布鲁斯看了一会后视镜,收回眼神,“所以,她是个口是心非的好人?”
“我猜,她过得很艰难,”杨黎看着画,“听她说话,我甚至觉得活在哥谭本身就很艰难……但是你注意到她的语气吗?即使是在哥谭,她未曾放弃努力教养孩子,这让我觉得很动人。”
等红灯的时候,布鲁斯再次看了看杨黎,正好看到杨黎翻过素描纸,给他展示兰朵的素描画像,还露出了笑容,看起来很开心。
“……”
“?”
“哦,亲爱的,不要节省颜料,”布鲁斯把车停在自家门口,回头对着他灿烂一笑,“为什么不画画你最爱的我呢?”
“因为我画过了啊。”
“……你想起来了?”
“不,只是……”杨黎看了看自己的随身物品清单,“那副画,我还带在身上。”
蓝眼睛的男人手指搭在书页上,回头看过来,眼神温柔。
“我觉得我画得不错。”
“……”布鲁斯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揉了揉太阳穴,“我承认,等了你半年这件事让我有些混乱。”
“如果我真的是如你所说的不告而别,我猜是我该道歉。”
“不,我知道你不会故意那样做。”布鲁斯撑着下巴,“我只是想说,我是个普通人,没办法等你五百年。”
“……什么意思?”
“我不想和你争论对错,因为我们都没有错。”布鲁斯抬手,指尖轻颤,还是揉了揉杨黎的头发,触感真实。
“只是……我不知道我下一次能不能等得到,所以,别再离开那么久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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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最好不要允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的事情,”杨黎眼神无辜,“但是,我觉得我很想答应你。”
布鲁斯耸耸肩,眼神几乎是宠溺了。
迪克噫了一声。
他想了想,跑到布鲁斯旁边,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俯下身,“今天有个陌生人打电话到家里的座机,骂蝙蝠侠骂了三分钟,定位在纽约。”迪克小声嘀嘀咕咕,“你没有真的给杨黎换手机号吧?”
杨黎眼看着他俩说悄悄话,托腮看戏。
布鲁斯叹气,从兜里摸出电话卡,丢给杨黎。
他只是想查查这半年杨黎在哪,显然,这半年杨黎没在地球呆着。
……虽然本来也没报多大希望。
收走杨黎手机卡的主要原因在于——
他眼看着杨黎开机,下一瞬间,来电铃声响起。
……韦德用骚.扰软件在给杨黎的号码不停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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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喂?——【哔——】!你【哔】的怎么又糊了!——兄弟,讲话,杀谁,哥今天心情好,不计较你害得哥忘记蛋糕定时的事情了——”
杨黎拿着电话,头上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韦德?”
“……【哔——】!杨黎!”
电话那边传过来乱七八糟的声音,像是铁器落地,“这事没完!”
音量一下子提到了300%。
“死亡女神拉着你你就跟着她走了?!你又不是打不过!单挑灭霸你都敢你怎么就直接跟着她走了?!——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
“……”
“……”电话那边只剩下了沉重的呼吸声。
“……?”
“……Fuxk,你怎么还不挂?”
杨黎有点懵,他小心翼翼地,“我在等你挂?”
“……虽然哥知道撂完狠话之后应该利落地挂电话才显得比较帅气,”隐隐约约地,电话那边还有点打火机的声音,“啧……我就等着你挂电话,不行吗?”
“……总觉得,我好像不应该挂的样子。”直觉。
“靠,你明明什么都不记得……怎么还这么熟练?真就天生中央空调鱼塘主海王?”
杨黎勾了勾嘴角,“我只是觉得,你不想我挂电话。”
“你比我懂是吧,快挂快挂快挂,爸爸还等着披萨小哥给我打电话呢……”
“诶,他不是只用敲门就可以吗?”
“……敲个屁,今天晚上还没订呢。”
“我是不是耽误你吃晚饭了?”
“没错,你一个电话打过来,哥发现自己烤的蛋糕糊了,所以是你的锅。”
“这样啊。”
“……”
“……?”
“……真想打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锅汤。”
“我猜大概不是吧。”
“挂了,明天去找你。”
“去哪?”
“我不管去哪,反正你请客。”
“……这么简单?”
“简单?……这flag不能乱立。”韦德哼笑了一声,“你等着吧,明天,你完了,八爪鱼之神都救不了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