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考第一了吗》原野青草

6、龌龊

　　见面的地点约在遇见KTV， KTV名气不大，门装修的花花绿绿，尤其是晚上通电过后，红绿黄相间的彩色灯，在黑夜里无比耀眼与夺目。

　　迈开修长的大长腿走近前台，穿着职业装的小姐，看见他的到来，清秀的脸蛋扯出灿烂的笑容，如沐春风般声音甜美的问候：“你好，请问有什么为您服务的。”

　　“我找人，513包间。”余泊舟摸出手机，翻阅聊天记录，看着屏幕上的信息，确认无误后，声音带着恋爱脑甜美的愉悦回答。

　　“好的，往前走左拐的第五间房间。”

　　前台小姐秒懂的点点头，目光忍不住上下打量看了一眼余泊舟，带着几分深奥的寓意，眼中的笑意更深，语气温和的指路。

　　“谢谢。”余泊舟礼貌的道谢后，果断直走。

　　脚踩光滑洁白的地板，穿过长长的过道，推开隔音效果极好的房门。

　　“抱歉，走错包间了。”

　　余泊舟目光落在坐在红色沙发上，脸上画着浓且精致的妆容，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女人，下意识开口道歉，果断关门选择溜走。

　　抬头看一下门牌号，数字与屏幕中的513一致，眉头一皱，没有半分犹豫再次推门而入。

　　“阿姨，您走错包间了吧？”

　　余泊舟双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桀骜不羁的看着女人，带着三分驱赶的意味。

　　“这是我订的包间，小弟.弟是你走错了吧？”

　　蒋可关掉手机屏幕，将长长的刘海撩到耳后，目光在抬头看到面孔的一瞬间，闪过一丝浓浓的惊艳，一句话里充满了十足的挑逗意味。

　　“打扰了，我再问问。”

　　余泊舟浑身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确是被恶心起来的，脸上的妆容画得再精致，也能看出岁月风尘的年纪，这女人快四十再大几岁能当他妈了，看见女人十分坚定的面孔，嗅不到一丝撒谎的一位，不怎么坚定的心更加动摇，满脑子疑惑的出了房门，往前台的方向走去。

　　“你们这有两个513吗？”余泊舟向前台发起疑问。

　　“您说笑了，同一个ktv不会有一模一样的包间号的。”前台小姐笑着摇了摇头。

　　余泊舟眼中的疑惑更深，忍不住摸出手机，难不成是江烛棠发错包间号了？

　　余泊舟：“我到了，你在哪？”

　　江烛棠：“513包间呀，我等得好无聊。”

　　余泊舟：“确定是513吗？”

　　江烛棠：“确定。”

　　难不成是之前开门的方式错了？徘徊不前的走回513门口，特意换了另一只手开门，满怀期待的睁眼，眼中的希望瞬间破灭，只剩下满脑子无语，转身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站住，你是不是就是和我聊天的千里泊舟。”蒋可从沙发上站起来，忍不住唤住余泊舟。

　　“抱歉，你又认错人了。”万分熟悉的微信昵称从女人口中冒出，心中只有一个雏形的想法更加坚定成一个模板。

　　脑海中浮现出盛旭精致的五官，忍不住朝他的脸吐了两口唾沫：“特么，人.渣！”

　　“你不是千里泊舟，为什么两次进我的房门，我看你就是见到我本人之后，觉得我不符合你的心意想跑路了，这年头的小弟.弟，撩完人就跑，都这么不负责任了？”

　　蒋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目光坚定带着质问与指责的看向余泊舟，如果忽略年龄，语气活脱脱像一个被渣男伤到的少女。

　　“不撩老阿姨。”

　　余泊舟目光冷得不能再冷，没有想见的人，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性，冰冷的气息四溢，语气透露着浓浓的不耐烦。

　　“小弟.弟说话可真是一套一套的，既然不撩我，为什么和我在微信上聊的这么欢，既然不想撩我，为什么答应出来见面这么爽快。”

　　蒋可挑了挑眉头一声，紧接着一声质问，没有半分放过余泊舟的意味，如同一条紧盯着猎物的毒蛇，正在张扬五爪的吐露着蛇信子。

　　“我认错人了。”余泊舟好没气道。

　　“这可不是一句认错人了便可以解决的事情，你耽误了我宝贵的时间，害我拒绝了别的客人影响了我的生意，看你年纪轻，就不问你要时间耽搁费了，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为你点的，你把这账结了吧，就当是姐给你上一课，出来混社会不能靠语言解决问题。”

　　蒋可踩着黑色高跟鞋，身上散发王者女王的风范，一步一步靠近余泊舟，语气轻挑，这种毛头小子最好对付了。

　　“tm你的消费为什么我要买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治一治痴心妄想症？”

　　余泊舟一时没忍住，一句粗口.爆了出来，余光下意识看向红色沙发前的茶几，上面摆了两瓶红酒和和一盘精致的水果，东西虽少但价格绝贵，这老阿姨和这KTV绝对是一伙的。

　　“小弟.弟不如直话直说，你是不是没钱付不起啊？”

　　蒋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讥笑。

　　“老子付得起！”余泊舟嘴巴快过脑子的回怼。

　　“那你去前台付款啊！”蒋可顺其自然的接过话头。

　　“抱歉，爷没那么蠢，自己的消费自己买单！”

　　余泊舟目光不屑的看着蒋可，激将法对他可不管用。

　　“还挺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蒋可本就不好的脾气，在一次一次对话中消磨，侧着头紧盯着余泊舟，表情气愤。

　　看这小子的朋友圈，背的名牌包包，鞋子随便一双都上千钱，还喜欢玩极限运动滑板，一看就是个富二代，结果这么抠，还以为钓到了条大鱼，聊了三四天，不能白费功夫，怎么着也得捞到一点好处。

　　从裤头里摸出手机，敲打屏幕拨打号码，冲着手机道：“保安，麻烦来一趟513包间，这有个人想逃单。”

　　穿着白色衬衫外照黑色背心的两名保安，接到电话快速赶到513包间，门砰的被推开。

　　“周哥李哥，就是这小子想逃单，脖子上戴的项链、背上背的胸包、手上戴的手表瞧着挺不错的，都是牌子的，品相不错是正品，弄过来，回头我挂软件上二手卖了抵钱。”

　　蒋可一双眼睛上下扫视余泊舟，见过世面的眼睛瞬间认出余泊舟身上所用的所有牌子，眼睛一亮，冲保安大哥碎碎念的念叨。

　　保安大哥相祝一眼，一眼明白蒋可话中的意思，将半合的包间房门砰的关上，随手反琐，目光锁定桀骜不驯的余泊舟，开始活动筋骨。

　　对于打架这方面，余泊舟又没带怕的，听到蒋可对着电话中的人说逃单那两个字时，就气的想上前扇上两巴掌，十分有气度的忍住了，对于破门而入两个刚强的男人，他就没什么可忍的了。

　　蒋可站在一旁的角落，尽情的观赏事态的发展，看到后头越来越不对劲，怎么周哥李哥被打得鼻青脸肿，余泊舟还是和没事人一样，除了衣服凌乱点，一点伤痕都没有？

　　余泊舟面色冷淡的看着被打趴的两人，想爬起来却碍于他的目光畏惧而不敢动，整理因为动作理论的衣服，帅气的薅了一把刘海，颜色烦躁的看一下堵在蒋可。

　　“还有事吗？”双眸下垂，四个字问得轻声细语，却带着风雨欲来的即视感。

　　“没事了，没事了，您请！”

　　蒋可猝不及防的对上余泊舟的目光，又瞟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周哥李哥，咽了咽口水，极力调整呼吸，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开位置，让出一条宽敞的道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余泊舟从容淡定的经过蒋可，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上门把，轻轻转动推开房门，迈开步子，消失在蜿蜒曲折的长廊中。

　　蒋可目送余泊舟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才松了口气，自认这几天的时间浪费了就浪费了，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心里的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目光看向捂着伤口唯唯诺诺的两位保安大哥，翻了个白眼，不给半分面子的骂道：“废物，连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

　　余泊舟心情极度不佳的回到小区，饥饿的肚子发出咕咕咕的提醒声，摸出手机给高艺发了三四条信息，目光落在猫头像上，迅速删除好友，省得看信息的时候碍眼。

　　高艺离他所住的小区不远，在与盛英中学隔一条街的职高读书，管得松在加上高艺又是一个不怕事的老油条，收到信息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出现在余泊舟的面前，一同往烧烤摊的方向走去。

　　没有烧烤的夏天都不叫夏天。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茂绿的树叶，打在印有白色斑马线的人行道上，穿着各色服装的行人，有的西装革履，有的宽松休闲，有的制服校服，在黑色的油柏路上穿梭，互相奔往该去的地方。

　　余泊舟穿着印有盛英中学字样的校服，步伐轻快的走进教室，在入门的一瞬间，宣祥吵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的聚在身上。

　　被众多眼睛盯着的感觉极度不舒适，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本不愉快的心情雪上加霜。

　　“看什么看？”眼睛一瞪，语气冰冷，目光环视一圈，聚在身上的目光纷纷收回，恍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各自讨论各自的事，恢复该有的教室的模样。

　　“龌龊！”

　　余泊舟目光直直的落在盛旭的身上，当事人盛旭心情极好的欣赏窗外的风景，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身上，为他整个人镀了一层光韵，本就具有高级感极为帅气的脸，显得更加帅气，如同油画中的王子走了出来，这副模样着实令他气恼，两个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