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考第一了吗》原野青草

30、趣事

　　四人的谈话间，老板已经做好炸串，并贴心的放在白色的打包盒中，江烛棠一个人端着美食，走在正中间，四处寻觅，接下来吃点什么好？

　　“你们要吃炸串吗？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江烛棠转身将手中的食物递到中间，任人挑选。

　　“我要吃里脊。”程航直冲冲的拿起盒子里的里脊。

　　“摊位上只剩下一串了，我也想吃！”江烛棠一把按住，十分不舍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要吃不会自己买！”余泊舟为江烛棠发言。

　　前者护食，后者护人。

　　“没事，我们一人吃一半就好了！”江烛棠总觉得一场战事要兴起，温和一笑提出中立的解决方法。

　　程航拎起里脊，故意当着余泊舟的面，咬下一大口，十分具有蹭东西吃的素质，剩下一大半，放回盒子中，等待江烛棠享用。

　　余泊舟看着直皱眉，间接接吻这种东西，绝不允许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语气急速地猛然道：“烛棠哥你看那边！”

　　“什么？”江烛棠条件反射跟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脑海中姗姗打出一个问号。

　　余泊舟动作迅速，拿起江烛棠手中的里脊，扔在地上，见江烛棠转过头满脸疑惑，面色自然道：“一个头发金灿灿，画着黑色眼影的非主流少年经过，你没看到真可惜。”

　　“原来如此。”江烛棠皱眉点头，看到手中消失，掉落在地的里脊，一脸不明所以，总觉得刚才有个人，用力将里脊从他手中扯出来，扔地上的，难道是错觉吗？

　　吃不到美食，失落两个大字挂在脸上。

　　“烛棠哥要不我们返回去重新买两串？我记得他旁边还有一个烧烤店，应该有卖。”失落的表情过于无辜委屈，余泊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试探问。

　　“算了吧，我们继续往前走 ，逛完这里就要回酒店了。”江烛棠摇摇头声色冷清的拒绝。

　　小吃街最出名的还有酸辣粉，江烛棠说什么也要去吃，他们仨也不好坐在旁边傻看着，各点了一碗粉。

　　热气腾腾的粉端上桌，还未食用，却从香味中嗅出酸辣的气息，味道十分正宗，酸的口感适中，肚量有限，余泊舟吃了1/2后，肚子有些撑，停下筷子坐着休息。

　　抬头发现程航、盛旭两人早就停下了筷子，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玩手机，只有江烛棠一个人埋头认真的嗦粉。

　　余泊舟暗自发誓，烛棠哥肠胃消化快，将来一定要努力赚钱，给烛棠哥买大把好吃的，绝不能让他饿着！

　　胡思乱想中，门口走进来一位青年男人，穿黑色布鞋，黑色紧身裤，上身穿着一件灰色卫衣，看上去30来岁，令人奇怪的是，脖子上挂着一个大大塑料制成的牌子，上面红底黄字写着好人一生平安。

　　那人的行为举止更奇怪，在每一桌用餐的人面前停留，却不找位置坐下，不像是进店吃饭的。

　　余泊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青年男人笃步到桌子旁边，手中拿着一张白底黑字的纸条，递到众人跟前，上面写着：我是一名聋哑人，常年没有经济来源，请伸出你援助的双，为世界奉上一份爱心。

　　青年男人一手指着耳朵，又指了指发不出一个音节的嘴巴，摇了摇手，十分无助。

　　原来是这个意思？余泊舟恍然大悟。

　　青年人一直站在桌子旁边比划手势，被陌生人注视着吃饭，怪异感油然而生，天生残缺多可怜，余泊舟下意识摸口袋。

　　口袋里空落落的，比脸还干净，在这个支付宝微信支付的年代，谁还带现金出门？

　　余泊舟无奈道：“不好意思，没有现金。”

　　并非不想献爱心，是条件不允许！

　　青年男人瞬间领会，动作熟练的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二维码收款。

　　一面绿色是微信收款，一面蓝色是支付宝收款，余泊舟看到眼前的收款码，无语凝噎。

　　这年头乞讨的人都这么装备齐全吗？莫名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青年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期待，都说了要给，人家都掏出了收款码，又立马反悔，也是件怪尴尬的事。

　　余泊舟任命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正准备扫二维码，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盛旭修长的五指紧紧按住二维码，将二维码放回青年男人的口袋中，面带微笑的回视男人。

　　一看就是要装十三的架势，余泊舟以为他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骚话，结果得到的却是一句：“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盛旭冲青年男人一个劲的重复这两个字，并从口袋中摸出手机，点进微信，打开了维码收款，像展示精美的货物一样，将二维码收款呈现在男人眼前。

　　笑容中带着三分挑逗，眼神中的笑意更带着几分蔑视，与乞讨半分不沾边，坐在邻桌的看客，下巴都惊掉了，脸上写满了：还有这种操作，学废了，学废了！

　　青年男人盯着看了一会，许久回过神来，看着众人的目光逐渐聚集，面色不耐烦的收起桌上的白色纸条，出了酸辣粉店。

　　一波操作猛如虎，给隔壁桌都整呆了，声音极细的和同伴碎碎念：“要不是我脸皮子薄，他站在这目光灼灼的盯我吃饭我不好意思我才不扫，有手有脚却好吃懒做的人最烦了，下回碰见我也这样！”

　　“…………”

　　“…………”

　　“你这波操作可以！哑巴装的挺像！”余泊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以牙还牙，这一招实在是高，确认过眼神，是他想不到的骚操作！

　　“那你要不要扫一下微信，对我这个哑巴伸出援助的双手。”盛旭笑着将收款码递到跟前，手指着二维码，意思明显。

　　“去你的！”余泊舟按住手机开关键，蓦然黑屏，将盛旭的手机挥到一边。

　　“为什么他给二维码你就扫？我的你就无动于衷，是我长得不比他帅吗？”盛旭收起手机，眼中调侃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面色冷清，冷清中带着几分失落与可怜。

　　“少装！”猛汉子突然装纯洁正太最为致命，余泊舟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一拳打在盛旭的胸口上。

　　“好痛，我的胸口好痛！”盛旭手捂着被捶的胸口，弓着身子，极为痛苦得眉头紧皱。

　　“你个戏精，点到为止！你再装一下我们俩出去单挑。”余泊舟一把揪住盛旭的衣领，这个人太做作了，做作到忍无可忍。

　　“你善良到令我想发笑。”程航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餐巾纸擦嘴。

　　“关你屁事！”余泊舟收回闹腾盛旭的手，冷冷的白一眼程航。

　　“他是聋哑人，却在你说没有现金时迅速反应过来，并掏出二维码，你还傻乎乎的去扫，不是愚蠢是什么？非得让我夸你心地善良吗？”程航将纸巾揉成一团扔在一边

　　“…………”

　　余泊舟回想青年男人掏二维码的动作，聋哑人能听得见声音还是聋哑人吗？

　　“余同学才反应过来啊~”盛旭声音拉的长长的，在一旁调笑。

　　“笑屁？就你刚才的表演，配上他的道具，走街上我绝对不会给个十块八块！”余泊舟好没气道。

　　“阿旭若是落魄了，不用装聋扮哑，光站着我定给个十块八块，不为别的，就为看着舒心。”江烛棠放下手中的碗，里面的粉条一根不剩，连带汤都喝了一大半，睁着一双温暖四季的眼睛，继续说：“余同学和程同学也一样。”

　　被心上人接间夸好看了，余泊舟揉着后脑勺，满不在乎却又极为得意的望着天花板。

　　江烛棠定的民宿离小吃街有些远，但交通方便，有公交车直达，赶上最后一趟末班车到达民宿。

　　精美的仿古风建筑，呈现在眼前，在灯光下更显柔和，散发着古香古意。

　　两个双人房间，与谁一起睡是个问题，余泊舟看着手中的纸条，上头画着一个蓝色圆圈，抽中同一个颜色的人，睡一块。

　　余泊舟看着盛旭手中纸条露出的颜色——蓝色，头转向：“程航，我想更你换一下。”

　　“你说换就换？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不换！”程航果断拒绝。

　　“想打架？”余泊舟攥紧手中的纸条，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盯着程航。

　　“打就打，谁怕你，咱去楼下单挑！”程航迈开步子往外面走。

　　“大晚上的就别去外面吹冷风了，要不我们把床垫拖出来，放在客厅里躺一块儿，客厅有空调，温度调高些不会冷的。”江烛棠手紧紧的拉住程航，对于这两个随时想打架的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法总比困难多，江烛棠提的建议很快落实。

　　将两个房间的床垫拖出来拼在一块，一张宽敞的床呈现在眼前。

　　四个人并排躺在上头，熄灯后，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折射在天花板上。

　　“好久没有打过地铺了，记得上一次打地铺还是小学的时候，回老家天气太热又没有空调，拎着凉席睡在水库大堤上，很凉爽还能看星空，就是蚊子有点烦人。”江烛棠裹着软绵绵的被子，望着天花板娓娓道。

　　“烛棠哥小时候是哭包，种的花被太阳晒牢了，还以为花被晒死了哭了好久，结果浇了点水，第二天早上照样茂盛。”盛旭语气慵懒。

　　“还说我呢，你小时候也有不少糗事，春天来了在河堤边上追蝴蝶，过于认真，脚踩空直接滚到河里，是晨跑的大婶，要你抓住她的拖鞋把你拖上来的。”江烛棠声音柔温的说盛旭小时候的事。

　　江烛棠语气平坦的像在陈述一个故事，余泊舟突然就有了画面感，初春寒霜还未消散时，盛旭裹得像一个粽子，迈着小短腿追蝴蝶，滚到水里，浮在河面上小脸冻得通红的画面。

　　谁的青春没有无知过，忍不住道：“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件事，在刚发下来的语文书上，画了一个奥特曼，被班主任抓到，以不爱惜书籍为由，叫我顶着语文书站在讲台前。”

　　“哟~这里还有一个自爆的！”盛旭轻挑的吹了一声口哨。

　　“程航你小时候有一些什么囧事？”江烛棠不禁提问。

　　“没有。”程航回答说。

　　“我看是糗事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余泊舟嘴角上扬轻笑的打趣。

　　“好困，我要睡了，晚安！”江烛棠抢在程航的前头率先道。

　　程航的秉性他十分清楚，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说话不饶人，等一下你一言我一语，越讲越气，估摸着两人很快又会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