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无尽处》柳下人家

8、8

　　经过一番旅途周折，齐桓和吴哲终于到了4944装甲师师属侦察营，高城带着甘小宁和马小帅已经等在办公楼外。他们一下车，高城就迎了过去。
　　“欢迎，欢迎，欢迎两位光临指导。”高城满面春风，上前和两人握手。
　　“高副营长。”
　　“高副营长。”
　　齐桓和吴哲打着招呼。
　　“齐教官，吴教官，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真没想到袁队长会派你们过来。”高城大声笑着。
　　“高副营长，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叫我齐桓就行了。”齐桓笑着说。
　　“是，高副营长，叫吴哲就行了，听着近乎。”吴哲也是一脸阳光。
　　“行，大家都别客气，直呼其名最好，就叫我高城。快请进，咱们屋里谈。”高城把他们往办公楼里面让，甘小宁和马小帅帮着把行李提了进去。
　　齐桓和吴哲坐在高城的办公室里，面前的茶杯冒着腾腾的热气。这间屋子里没有太多家具，和大多数营级军官的办公室一样，简单、干净、整洁，只有办公桌后方墙上挂着的那幅“平时即战时”的草书张牙舞爪、剑拔弩张，显示着屋子主人的风范和气势。
　　高城给他们让烟，两个人都笑着摇头，高城笑，“都不抽烟？好习惯。”他把烟盒放在了一边。
　　特种部队执行任务时，经常需要长时间潜伏，吸烟容易暴露，在枯燥的等待中烟瘾来了又会分散注意力，所以但凡进了A大队的人，有烟瘾的也都戒掉了。只有袁朗是个例外，他有时抽烟抽得很凶，犹其是在过度使用脑力的时候，但每次出任务，无论多长时间，他可以一根也不抽，别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的。但是只因为他是袁朗，任何奇怪的事情加诸于他的身上，也就不奇怪了。
　　“前些日子见了袁朗之后就一直盼着你们来。”
　　齐桓说：“加强兄弟单位间的交流合作，互补长短，是我们这次的任务，我们也是来学习的。”
　　“我这次有机会观摩特种部队的交流活动，真是大开眼界。以前对特种作战的概念都是从书本上还有影音资料上看来的，后来和袁朗交过两次手，两次惨败，你们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这回我才算见识了势均力敌的特种部队之间对抗的真实状态。只有两个字，佩服！”高城击节赞叹。
　　“我们队长每次提起高城高副营长都是由衷的敬佩，你的兵，你的部队，你的战术风格，是任何人都不可小觑的。要不然也不会在队长的军事生涯里写上浓墨重彩的两笔。”齐桓说到最后嘴角已经带上了笑意。
　　“还有许三多和成才，两个特种兵都出自钢七连，他们的经历在我们那儿也成了传奇。就算在A大队他们还是整天把你这个连长挂在嘴边，搞得我们队长有时候心里还酸溜溜的不舒服。”吴哲稍做补充，三个人哈哈大笑。
　　“那两个孬兵，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想起他的两个兵，高城的笑里透着些许得意。
　　“不说那些客套话，知道我这次请你们来的目的？”高城双目炯炯有神，直视面前的两位特战军官。
　　吴哲笑，“愿闻其祥。”
　　“希望你们倾囊相授。”高城顿了一下，“因为我的假想敌就是你们——老A。”
　　齐桓和吴哲相视一笑，齐桓说：“高城果然名不虚传，爽快。说出来就好办了，因为我们的想法和你差不多。”
　　高城剑眉微扬，“哦？”
　　齐桓接着说：“在战场上，特种部队和常规部队必定会有交集，于友是合作，于敌是交战。但由于作战性质不同，战术运用不同，多数时间都是各练各的，只有在为数不多的演习中才有交流、磨合。但是这种机会太少了，你们只能略窥一斑，我们又总是专注手上的任务，无暇顾及其他。但侦察与反侦察、渗透与反渗透等等是我们共同的课题，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在这方面藏着、掖着，只会固步自封，相互学习，相互促进，才能共同提高。”
　　高城点头，“是啊。在演习中，你们偷袭，我们防守。在战场上，偷袭的就是敌人。防不住你们又怎么有把握防得住敌人？这一直是我的心结。”
　　齐桓说：“队长向大队建议，把我们的这次交流当作一次试验，看看双方从中有什么样的收获，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效果，大队领导非常支持。”
　　高城又笑，“当初我刚提出这个设想的时候还有人有顾虑，一是怕A大队傲气逼人，不肯屈尊赐教，二是怕你们为求争胜，有所保留。”
　　吴哲说：“特种部队和常规部队作战环境不尽相同，各有优势，各尽其责，都是无法取代的，我们从来不敢自以为是。刚进A大队的时候队长就说过，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老大。如果我们以老大自居，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这话说得透彻。我最看不上那些听到特种部队几个字就吓没了三分胆的人。我敬重你们袁队的魄力，那天我提出要求，他不仅答应得爽快，还说如果派就派最好的来。没说的，我承他的情。也先跟你们两位说声谢谢。”
　　“你先别忙着谢，有所保留是肯定的，因为有些东西你们用不上，有些涉及保密条例的我们不能说。而且别忘了我们也是来刺探军情的。赔本的买卖我们可不干。”齐桓笑。
　　“那是，我这边也一样，但凡能说的，言无不尽。”
　　齐桓和吴哲的干脆爽快很对高城的胃口，一会儿功夫已经把他的疑虑全都说清楚了。他预想这两个星期的合作会非常顺利。
　　高城问：“你们旅途劳顿，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齐桓摆手，“一点儿也不累，随时可以开工。”
　　高城也不客气，“那好，我们抓紧时间。你们需要充分了解情况，相关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但现在我建议咱们先到训练场去看看。”
　　齐桓和吴哲没有异议。
　　“小宁，小帅。”高城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甘小宁和马小帅一直站在门外，听见高城叫他们就急忙走进了办公室。
　　高城对齐桓和吴哲说：“你们应该见过他们，以前也都是七连的兵。”
　　甘小宁和马小帅当年都参加过老A的选拔，吴哲则是在上次军演中和他们交过手。
　　高城先是指着马小帅对吴哲说：“马小帅，来七连之前是电子战营的高材生，现在是师侦营电子战方面的技术骨干。”
　　高城对马小帅说：“小帅，这是A大队的吴哲吴教官，以后他就是你师傅。”
　　马小帅向吴哲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张嘴就叫了一声：“师傅。”
　　吴哲一愣，然后一屋子的人全都笑了。
　　马小帅把自己闹了个大红脸，手足无措地看着高城。
　　“你小子是激动过头了还是怎么的？”高城笑得很无奈。马小帅的少尉军衔也已经佩戴了有些日子了，但还是小孩子式的一派天真，经常让高城哭笑不得。
　　吴哲笑着对他说：“放松，放松，这没什么老师、学生的，大家就是相互切磋切磋。你们的电磁干扰技术我见识过，真的不错。”
　　“是。”马小帅不好意思地笑着。
　　马小帅第一次见到这位年轻的少校是在那次军演中设在军港的备用指挥部，当时吴哲排除了他们精心布置的电磁干扰，在众多仿真度极高的虚拟信号中找到了目标，以最快的速度破解了电子锁，成功摧毁了备用指挥系统。当时他没有机会和吴哲说话，但在心里写满了佩服。后来他从高城嘴里听说了吴哲令人咋舌的学历，更是满怀崇敬之心。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说走了嘴，但吴哲平易近人的态度让他倍感亲切，他简直已经开始崇拜吴哲了。
　　高城又指着甘小宁说：“甘小宁，各项军事技能在这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别看只是个兵，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能够独立带领作战小组完成任务了。”
　　齐桓点头，“你的兵没有人敢小看。”他对这个在老A选拔中为掩护战友撤退，站在车道上和迎面而来的高机动车对射的家伙印象颇深。
　　高城对甘小宁说：“小宁，这段时间你就跟着齐教官，帮帮忙，跑跑腿。这可是个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你要多看多学。”
　　甘小宁自然知道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只要自己用心，这两个礼拜学到的东西可能比过去一年还要多。他对着几个军官干脆利落地敬了个礼，大声应着：“是。”
　　高城给齐桓和吴哲一人安排了一个跟班之后就说：“我们现在就走吧。”
　　几个人直奔师侦营训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