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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送完礼物去登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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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魏长清自起床便心不在焉的,任自己的侍从给自己更衣洗漱。
他总觉得宋黎突然变了,不仅是性格,还有对他的态度。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登基后改名,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为了要彻底地和先皇的一切作出割裂?他不明白。
“主子该用早膳了。”跟了他十来年的侍从顺琦恭敬道。
“呈上来吧。”魏长清漫不经心地回道,他还是很迷惑,按照宋黎从前的性子,在他昨夜将她推下井后,为什么没有来找他大吵大闹,为什么没有悲痛欲绝地过来斥责他,为什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如初?
魏长清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他甚至发觉宋黎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曾经初见时的惊喜,也不是相处后的关照温柔,更不是前些日子的野心勃勃...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嫌弃。
真是奇怪。
“咳...咳....”魏长清神游到被热粥呛了一口,端碗的手也不稳当,薄薄的小米粥洒了些许在身上。顺琦一边忙不迭用巾帕为他擦拭衣服,一边问道,“主子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魏长清摆了摆手,示意无碍,收回了发呆的心思,默默喝粥。
“公子!太女...女皇来了!”守门的小奴才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进来。惹得魏长清不快皱眉,“来就来了,你急什么。”
小奴才张口欲说些什么,身着玄色窄袖蟒袍的宋黎便踏进了门槛,她面相阴柔,眼角眉梢中透着一股子阴鹜,鼻梁虽高挺,鼻尖却有些下勾,薄唇时常轻抿着,不爱说话的她看起来便是一副心思歹毒的模样,令人心生畏惧。
谁都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人人心中都厌恶她的昏庸恶毒,表面上却不得不笑脸相迎,极尽热络奉承之能事。
魏长清偏不,冷哼一声,“马上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陛下这是来做什么?”语气尽是不耐与鄙夷,仿佛昨夜推人入枯井的不是他一般。身后的小侍从哆哆嗦嗦地,大气也不敢出,就怕陛下听了他主子的话盛怒之下赏他们这些小奴才一顿惩罚,也怕他主子为这些阴阳怪气的话被陛下厌弃乃至赶出宫去。
宋黎听了,不怒反笑,勾起嘴角。
好狂哦,爱了爱了,和小说里那个恋爱脑笨比男主好像有点出入。不过还是要想尽办法把他留在宫里,不然等他遇见女主一见倾心后,带着魏家倒戈的时候,就是自己政权坍塌的第一步。
这魏家里,虽说魏长清是个嫡长子,非女儿身,可是这魏家总共五个儿子,将军世家愣是一个女儿也没有,魏老将军常叹家门不幸,尽管自己英姿飒爽,老当益壮,尽显巾帼风采,在战场上总是势如破竹,在提到自己家中夫侍们一个女儿也生不出来时,却是暗自叹息,心中躁郁。
因此,魏长清尽管是个儿子,却饱受家中宠爱,又是世家子弟,气势体态样样皆是不凡。也正因此,他向来口无遮拦,随心所欲。
宋黎哼哼一笑,周围侍从皆是轻轻一抖,也只有魏长清,心中虽是些许惊惧,表面上还是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气派。
只见锦衣华服的陛下拍了拍手掌,奸佞白谦毕恭毕敬带着几个小厮抬了礼物进来,几匹江南织造局进贡的精品料子,几盒御膳房按照她给的食谱做的甜品小食。宋黎猜他平时定是野惯了,应该不喜欢一般男子喜欢的玉镯金钗,便叫人从库房取了柄先皇姨留下的长剑,也一并送来。
魏长清眼尖,先是看见了这剑,他见剑柄雕着金色凤凰,装具复杂华丽,忍不住走上前去将剑身拔了些许出来,只见其如霜雪般寒利,通体青白,上刻北斗七星,长剑直逼人心魂。
他有些心颤,于是手跟着颤,怕自己一介男儿污了这把上好的宝剑。
白谦站在一旁,心中仍是不解,想不通陛下为何将这样好的宝物赐给他,明明非夫非侍,非亲非爱,有必要这么亲近这个不识趣的魏公子么。只是她见主子上心,便使出一副讨好的嘴脸向魏长清道:“这魏公子可是不知,这柄北斗剑曾是先皇姨命匠人足足精心打造了三月有余的,削铁如泥,长剑出鞘时寒光烁烁,似是白虹一道,摄人心魄。她最后病逝时将此剑赠予先皇,以表姊妹情深的。”
手一遍遍不舍地摸着长剑,魏长清属实心动不已,一想到战死的先皇,心又沉了下来。他敬爱的先皇对他这个将军世子关照不已,也曾闲时教习他三两招式,不顾他爹的反对,允许自己看些兵书,虽不能真正上战场奋勇杀敌,却也了了心愿。魏长清对其敬重,更是感激。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宋黎怎么能这么狠毒,弑母伤父,夺权争位,明明已经是皇太女了,为何还这么贪婪非要尽快上位,为什么自己昨夜对她做了这样的事,今天还要给自己送礼。
他自是不知,这弑母伤父的是反派皇太女,这赶早送礼的是看了大半本书想要逆天改命的倒霉鬼宋黎。
思及如此,魏长清看向她的眼神一变再变,复杂难明,波云诡谲。
宋黎倒没这么多心思,东西送来了,带着白谦转身就走,赶着去登基了,离开前又给里边兀自呆愣的魏公子拨了两个年轻侍从,她觉着必须让这小伙汁搁宫里好吃好喝的,心态平稳快乐的,才不至于离宫出走,走了还能多几个人拉着他跪着痛哭流涕。
白谦觉着主子心思是越来越难猜透了,若是从前,这魏长清干了这么大不敬的事,必定将他逐出宫去了,现在...
心思各异的主仆俩先回宫更衣,待宋黎穿戴完冕服,臭美地照了照铜镜,只见自己上衣下裙,一身玄色,不怒自威,似是雷霆万钧之色。镜中的脸喜怒不形于色,病态的浅色薄唇抿着,鹰钩鼻更显凶狠,狭长的凤眸时常轻眯着,似是在算计着什么。
冲鸭!她脚步轻快,快乐地坐上了前往奉天殿登基的华贵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