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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来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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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呼呼刮过,雨滴不停坠落,天色若隐若现。一座茅草屋矗立在地面,在这场风暴中摇摇欲坠。屋内与屋外形成鲜明对比,温暖如春,茅草屋的门大大打开,冷风夹带着雨滴进入屋内,丝毫没有影响屋内的温度。屋里摆放着生活用品,显示着是有人居住的。茅草屋外遍布花草,仔细观察会发现花草呈现包围之势,然而现在花草伏地。到处透露着诡异气氛。血水随着雨水淌出来的沟流下,草丛中传来爬行的声音,伴着今夜的天气,总让人觉得不祥。倘若有人在的话,就会看见一道逆着草丛爬行的痕迹,使伏地的花草又翻了个面。顺着痕迹观察,似乎是人影,天色已经暗黑下来,影子也让人浮想联翩。终于,那道影子挪到了门口,应该是感受到了从屋内传来的暖气,停了下来。秦法,也就是那道人影,在到了门口后也没有了力气,静静地躺在那里。在眼睛闭上的前一刻,秦法眼前浮现出大火和一双眼睛,然后······没有了然后。房子外面有一群人围着,领头人说:“继续找。”找了一会不见踪影,奇怪了,人明明是在这不见的。所有人却像是看不见房子一样,没有人想闯进去。最终还是放弃了寻找,等待着下一个机会。在噩梦里重新经历了一遍,醒过来时汗水淋漓,等到挣脱了残余的影响,秦法往四周看了一下,没有看见救了自己的人,松了一口气,开始查看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地上,只是从屋外到屋内了。地上干净如新,秦法呆愣在那里,昨天晚上仿忽看见是一个女子,没想到最后竟还是一位女子救了自己。公西回来见到的正是秦法呆呆看着门口的场景,初时还不知道原因,直到看见秦法的眉头随着自己的靠近越来越皱,后来干脆转身当看不到自己。真是个贵公子啊!是一个麻烦。公西本来还有点可怜他,昨天晚上一直看着他往过爬,直到门口才没了力气,当时也没放在心上,不想莫名其妙的救人。可是自己心烦气乱,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磨磨蹭蹭地过去,也是运气好,人竟然还活着,除了感叹一声生命力顽强,也只能救人了。一醒来确是这个模样,罢了,救也救了,送到底呗。“既然醒了,这个屋子就留给你了,我就走了。”秦法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知道是自己的不对,连忙转身。昨夜才救了自己,说明是一个善良热心的人,今天才是正式见面,实在不该因为自己的原因发脾气。询问,“昨夜多谢恩人相救,今天初次见面,对刚刚的行为某感到抱歉。希望恩人不要放在心上。”“既然知道惹人厌烦,就不该多话。救你一命是我心善,你还想缠着我不成。”脸上的恶意赤裸裸地向秦法袭来,秦法窒息了一下,方缓解过来。“恩人多虑,某需要一个理由,不然不能说服某。而且恩人救了某,某尚未报恩,岂敢离去。”“世上我讨厌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需要原因。我也不需要你的报恩。让开。”原来在说话的期间,秦法走到了公西身前几步处,不会太近,刚刚好阻拦了公西的方向。“世上不讲道理的人也多了去了,可偏偏我们遇见了,我就要一个理由。”公希有点烦,若是别人,肯定一早就被吓跑了,偏偏这人寻根究底,世人皆喜欢留有余地,倘若再次相见,有其必要,仍然是旧人相逢,这也是容易引起厌恶的地方。不过公希现在并没有耐心回答。于是秦法看见本来充满恶意的女子突然间像失去了生气一样,恶意消失与平常女子无异,只是浑身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还没等多感叹一下,就看见她拿走了床上的包袱,看样子是打算直接走了。这不是恩人的地方?来不及多想。“恩人就这样一走了之。”一声追问不受控制,可惜并没有引起公西的注意,或者说公西根本不在意。黄土大道上,默默行着一群人,一阵马匹声传来,行人避让不及,沙土漫天。公西擦掉脸上的泥土,脸上的汗水混合着泥土散发出一种怪味,公西呕了一下。尾随一路的秦法趁机递上一壶水,公西顺手接过,等反应过来,僵了一下,洗完之后,公西仔细看了眼秦法,很好,泥全在她脸上了。马匹经过时,虽然说人群避让慌乱,可真正被泥土攻击的人只有公西。秦法感觉身上一冷,抬头看天,阳光明媚。“你就暂时先跟着我。”秦法还想再抗争一下,当看到公西满脸不耐的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可能有转圜了,安静的闭上了嘴。早知道这样多好,能安全长这么大,会是个傻子不成。公西在心里吐槽。继续一路前行,秦法终于耐不住了,“我们是往哪里走,总该有个安排。”斜藐一眼,“南淮。”南淮······南淮啊……
没想到······接下来的一路,秦法尤其安静,之前的一路虽然没有说出口,不习惯是显而易见,现在像是没意识到一样。倒是让公西对南淮越发好奇了,让秦法听说之后变的奇奇怪怪,不知是有何等魅力。原来自从被泥土糊了一脸后,公西就郁郁不乐,后来干脆跟着马蹄印走。又一夜暴雨冲没了痕迹,在一个破庙中避雨,本来放弃了,正在想明天往哪里走。没想到老天都看不下去,送来了想要的消息。门口进来了一群人,杀气四溢,在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骑马一群人的去向是南淮,话中对南淮有爱有狠,让公西迷惑一时,对南淮的好奇超越了对糊一脸的气意。假使没有再遇见那人,而南淮又满足了她的好奇心,此事揭过也并未可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进南淮第一天就又遇见了,还刚好是在兴致正佳时。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往南淮方向去,一路越发繁华。公西惊叹于南淮的影响力,带动了周围如此之广经济的发展。日赶夜赶,还在半路买了一辆马车,终于到了。天色尚早,急匆匆的找了一家客栈,放好东西,准备出门四处看一下,踩好点,明天开始游玩。街上人流比肩,车流如水。公西看见前面有人围成一圈,知道有热闹看了,招呼了秦法一声,径直往那走去。走到跟前,有一女子卖身葬父,头戴白花,跪在地上,膝前摆了几根枯草。路人指指点点,有人见女子容貌姣好,身姿窈窕,想买去当个侍妾,旁边本来可怜女子的妇人神色开始怪异,可能是见女子刚刚丧父,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更多的人是开始讨论,看了一会见没有结果,公西打算走了。秦法站在原地,“你不打算买下来吗?”既然不买,你来这里停留许久是干什么呢?秦法问这话,固然有对女子的同情,也是真的不懂,明明一开始是她过来看的,好像就是看个热闹,不免想到自身处境,才开口一问。公西还没回答,一道讨人厌的声音传过来,“这人我买了,十两银子。”话音落下,银子也砸了下来。路人语气一变,由惋惜变成了感叹,一时命也,一时运也。先前被秦法吸引了目光的人,开始谴责的看向公西,众人想着公西身旁的人会问就说明买下一个女子的经济条件是有的,何况本身又是一名女子,怎么就没有同情心呢?想着想着,眼神就变了,公西感觉出其中变化,什么都还没说,秦法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什么错,想向公西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是的,秦法到现在还不知道公西如何称呼。眼睁睁看着公西离开,自己在后面追。跟着公西到了客栈,“你现在开始不用跟着我了。” “恩人在开玩笑吗?”语气勉强。“你原来应该就在南淮,或者说认识一些人。话不用说的太明白,聪明人现在就该离开了。”秦法脸上露出难堪之色,话已至此。“恩人说的是,秦法虽说是有难言之隐,得了恩人的帮助是真的,以后自会找机会回报恩人。”说完这话,秦法应该是好受了一些,神色恢复了正常。道了别也就离去了,看着竟有了几分风骨。人走了公西不在说什么了。回想当时的画面,买下那女子的正是糊她一脸的罪魁祸首。一袭红衣,张扬至极。反正也没有了心情,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睡梦里光怪陆离,一觉醒来,一场梦还没醒。公西开始咳了起来,这场梦像一个机关,开启了公西病弱的日子。既然醒了,公西觉得自己不过是小感冒,没放在心上。洗漱完,吃了个早饭,就开始散步逛街了。南淮是经济发达之地,所以平常如同集会一样,只是人较少一些,但放眼望去,处处皆是人迹。身处其中反而不知如何形容,公西觉得无人可以,热闹可以,都可以。只把心思放在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上,幸而热闹无处不在,公西也没心神多想。一天下来,公西想难怪对南淮又爱又恨。在家国混乱之日,在南淮却半点感受不到国土四散的痛苦,反而夜夜笙歌,欢声笑语,仿若太平世。这一天公西很快乐,秦法有点难过。秦法离开之后原本打算投奔扈国贡,无奈下人因衣辨人,不予通报。秦法的衣服被追杀结束后就处理了,现在穿的还是用恩人的钱买的,一身粗布麻衣,花了文。又想到神秘的恩人,深夜出现在茅草屋,茅草屋与屋外的区别,独特材质的衣服······不能再想了,已经够了。仟国贡看着稳坐如山的老家伙,抿了口茶,“不知其解,但闻其详。”扈国贡摇了摇茶壶,“今天的茶,味道如何?”仟国贡想不明白突然问茶的原因,只是想来应该自有其用,也是认真想了一会。扈国贡见此场景轻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喝着茶,只是眼睛一直望着茶壶。让仟国贡更觉得有什么大用处。盯着茶壶看了一会,“我说,老东西,就不能直接讲吗老夫的眼睛都疼了,脑袋都听不清了。”“怎么,不装了,先前可不是这番模样 。”还是这样顺眼些。扈国贡正色道,“玉不琢不成器,多多历练也是好的。”话外之意,嫌弃现在的秦法仍然达不到他想要的标准。仟国贡犹豫了下,”跟在他身边那女子……“”本公见是他跟在那女子身边才对,仟公可别老眼昏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