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风清》VAINY

1、第 1 章

　　“很痛吗？我轻一点……”

　　“废话，你试试看！”男子皱着直冒冷汗的额头。

　　“都给你说会很痛啦，你自己不上麻药的。”兰衣男子无辜地眨眨眼。都完成了一大半才叫痛，会不会是装样子啊？

　　“兰兄，麻烦你快点行不行？不要再多话了好不好？”白衣男子突然放柔了表情，但冷冽的眼神透露出他实在是很不耐烦的心情。

　　于是兰衣男子自觉地加快手上的动作。白衣男子则闭上眼，任由他在自己臂膀上“画画”--用那把被称为“天泉”的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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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兄，药已熬好，快服下。”兰若端着一只木碗，走到床边，唤着床上禁闭双目的冷清清。冷清清不情愿地睁开眼。

　　“服完药，方好快点进洞取出宝典，以免夜长梦多。”兰若坐在床沿，扶起冷清清。

　　皱眉喝下苦口良药后，冷清清才以怪异地目光盯着兰若：“谁跟你说我要进洞了？”

　　“你不打算进洞？”兰若看来更加惊异。

　　“我手伤成这样我能进去吗？”冷清清睨他一眼，径自躺下。扯好棉被，并注意到不要压到左手臂的“伤口”。

　　兰若算是垭口无言，虽然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这位闻名于江湖地冷大狭的耍赖本事。只是--

　　“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要三思。”兰若提醒道。

　　“我知道，反正你只要分我一半就成。”冷清清翻个身，背对他，不忘说出自己的如意算盘。

　　兰若总算明白他的意思。是呵，冷无双的徒弟，怎么会轻易选择吃亏呢？

　　听着他收拾药碗离去关门的声响，冷清清抚上自己的手臂。这可是兰若的标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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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冷兄，醒醒。”

　　冷清清不情愿地睁开眼，看到兰若的脸。

　　“做什么？”冷清清撑起身。

　　“这个。”兰若扬扬手中所拿之物。

　　那似一本古书，聪颖的冷清清立刻想到--“宝典？”

　　“既然不用等你一起去，觊觎它的人那么多，我何不早一点去取回，以免夜长梦多。”

　　“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冷清清将兰若散落到前的头发抚到肩后。

　　“那倒没有，洞穴其实很小，古书放在不起眼的位置，倒是费了一翻工夫找寻。”兰若扶上冷
　　清清的肩膀，“还痛不痛？”

　　冷清清轻轻摇头：“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再复制一本古书才是。”

　　“那太难了，你我师傅可不是一般可轻易愚弄之人。”兰若也微微皱起眉头。

　　闻言冷清清垂下头，一头青丝也跟着落下。是呀，那两个老不死的，耳不聋眼不花，脑子又
　　好，怎可轻易唬弄他们过去？

　　“那不如，我们先将之背熟，再烧毁掉，各自回去告诉老头，说古书不小心背毁--”

　　“说为了以防万一，故先将内容背熟再故意毁之，这样不是更好？”兰若接口。

　　“但是--如若隔墙有耳，那人又不慎泄露出去--”

　　“先杀人灭口便可。”兰若笑答。

　　接着便听以声剧响，从屋顶下来一个红衣男子，满脸赔笑道：“师兄饶命，小弟方才只是不小
　　心听到一点不该听到的东西，保证一觉醒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还望师兄饶小弟不死。”说着
　　恭恭敬敬地作揖。

　　“你倒说说你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冷清清挑眉。

　　“这，这个……容小弟想想……哈，小弟这记性，真差，这会已记不得方才听到些什么了。”
　　来人又作一个揖，“还清师兄位小弟开副药方，治治小弟这坏记性可好？”

　　“治好了你，就不是逼我杀你了吗？”冷清清轻声说。

　　“啊，说的也是，那小弟就先行告退，不打扰二位了，告辞。”来人再作一个揖，尽量礼数周
　　到些……这次选择从大门出去，当然记得给人家关门。

　　“真是的，屋顶给捅那么大一个窟窿，也不道个歉补救什么的，你天涯出来的人，似乎都没什
　　么教养呢。”兰若望望屋顶，看出去已泛起一层红霞。

　　“师父会派他来，想必是已经算出什么来了。”冷清清似轻叹。

　　兰若，你我相聚时日，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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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小师弟冷冰冰一起回到天涯，见过师父，并将古书之毁一事禀告之，然后才又将内容默出来
　　呈给师父。

　　“风云合一，天地归心……”冷无双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

　　“师父？”冷清清扬眉，猜悟到师父所念古书上收尾之句似与自己有关。

　　“清儿，你字何？”冷无双问，四十来岁的年纪，并不显老态。

　　“师父知道，清儿字云。”

　　“那便是了。”冷无双缓步走到天涯那棵百年老松前，“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冷钨砂回头对着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微笑，“为师听闻你手受伤了，可否严重?”

　　“多谢师父关心，清儿并无大碍。”想他也是冷无双头号爱徒，就算没有尽得真传，也不止两
　　把刷子，这点“小伤”能耐他何？况且事先也做好了充分准备，实质就是一般的文身罢了。就
　　只是小师弟乱去聒噪，不过这个老头子看热闹的心情确实比真心关怀多得多了吧。

　　“就不能让为师地关心关心你？不能让为师的看看你的伤势？”冷无双显得一脸真诚。

　　……这个为老不尊的……冷清清只好不清不愿地捋起衣袖，也罢，反正到如今，他也还没瞧过
　　他所刻的到底是什么。

　　“兰……风……”冷无双不愧为研究奇门遁甲之高人，一口就说出这一普通图画的含义。

　　风是兰若的字。

　　这也不是个多花哨的图腾，不过一朵兰花在风中摇曳生姿……冷清清登时在心中无力呻吟一
　　声，居然在他身上刻下如此女人味的东西……偏偏又叫师父看见了，这下，大概不出半日，就
　　会传得整个天涯都知道了吧……那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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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在地角的兰若无缘故地打个冷战，想想今天从起床至今，并没有惹方圆五十里内的哪位神
　　仙，自然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冷清清；也只有他，会在心中骂他兰若这样的老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