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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这么近又那么远 ...

  •   于是岑玮伦的心里就是蜜蜜的,睡醒来时心情也特别好,什么都另她愉悦。屋外的树丛中几只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清脆悦耳。睁开眼来,身边已空无一人,椅子已拿开了,身上的薄毯齐齐地盖在胸口。
      大清早,初夏的太阳还没有出来,走在外面,满面的清新气息。走走停停地,最后就歇在了一张木椅子上,太阳已经从天际边探出了头,耀黄耀黄的,拿眼看去晃得很。
      一个男人的身影渐渐走近她,正眼看去,是申骆风,换了一身衣服,休闲的运动套衫,脚蹬双运动鞋,神轻气爽的,正望着她笑。
      岑玮伦也冲他微微一笑,他就势坐在了她身旁,打开手里的饭盒,递给她。盒子里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她最喜欢吃的,粘粘稠稠的样子,上面飘了几根姜丝,送到嘴里嫩滑爽口。
      “我刚才去看了,成伯还没有醒。”
      “谢谢你来了。”于今日岑玮伦才知道,一个家庭为什么需要一个男人,尽管这个男人并不属于这个家庭,但他能搂着方姨的肩,让她安详,还能接过手里的帕,轻轻地为成伯擦汗。这样一个男人站在身边,总是能让人安详的。
      于是她望着他,眼里有淡淡的笑意和真诚的感激,这是回来后几次的交集中第一次这么的平和。
      申骆风轻笑,仰面靠在椅背上,看着天空,手臂摊开,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的背,“昨天你为什么不叫我?”
      岑玮伦不接话,她这种自以为是的亲近,言语就冷了下来,“你今天就去上班吧,我已经请假了。”
      申骆风一把站起来,走到她跟前,看着她,渐渐凝了神,似有一股气要宣泄而出,好半天才平下气息,缓缓说道,“那我晚上过来吧!”
      岑玮伦已经站起来了,走到一边,背对着他,“我会请看护的,多谢你费心了。”言语里尽是疏离。
      她背对着他,纤细的身影,倔强地站在那里。他不明白就那瘦弱的身材到底哪来的一股子力量,将他距之千里之外,他又恨又怜,说出来的话就百感交集,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你非要把距离拉得开开的吗?”缓缓地说出口,那么沉重,都是无奈。
      岑玮伦从来没听过他这样说话,向来他都是豪气干天的。她的心里就痛,痛得无以复加。这医院的场景就好像是昨日的重现,都是在医院的后花园里,他翩翩地走来,可一下子就过了这么多年,生活永远无法复转,只能看着这曾经的美好时光,心口却被撕开了一样。
      申骆风一把抓起她的背,将她反过来,正对着她,恨恨地说,“你非要跟我赌气吗?这口气你要赌到什么时候?玮伦!”
      他气息难平,而她已怒火攻心,原本逃离的眼,这会抬起来,直直地看着他,竟让他生出一股冷意,“申骆风,我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你凭什么说我是在与你赌气,我为什么要与你赌气?你最好搞清楚,我与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以后我们家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掺和。”
      她就那样狠狠地看着他,倔强的背挺着,眼里都是疏离,嘴里吐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着他的心,一下一下的,全然不会手软。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言语,让他忆起六年前,她也是这样看着他,向她叫,“申骆风,我与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歇斯底里地声音里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都是狠意。
      他终究对她是太过心软了,他想。
      于是他凝了神,眼里都是冷意,嘴角爬过一丝讪笑,看着她,“岑玮伦,我是你男朋友啊,只要我没同意分手,就是,一直都是!”说罢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和嘴角,似是轻柔的,到她脸上来却是带着一股子暗力的,岑玮伦的脸就疼,一把扯过他的手,却拉不动,那只手已捏紧了她的下巴。
      岑玮伦恼恨地看着他,他眼中的谩笑一下就刺疼了她,于是她狠狠地开口道,“申骆风,你放开!”说罢死拽着他的手往外拉。
      申骆风却一把伸出另一只手,将她带进了怀里,头俯身向下,贴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直直地看着,眼里没有一丝的温情,脸上却笑得开。他已经将嘴唇向她用力地贴来,手臂死死地抱着她,根本就不容她动弹,嘴下的力道又大,狠狠地咬着她的唇瓣,随之他的舌强势抵入,席卷她嘴里的芬芳。
      岑玮伦的心拧得紧紧的,她始终是个弱者,面对他的强势毫无反抗的力量,心里尽是绝望,眼帘已经湿了,溢出几颗泪来,贴着两人的脸。
      申骆风这才松开唇,用探寻地眼光看着她,又伸出手轻拭她的泪,再一把将她贴在怀里,“你为什么还这么倔!”言语里竟有痛惜。
      岑玮伦最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痛惜,她宁愿他绝恨、他无情、他讽刺,一切的一切都好过这种痛惜,这种痛惜总让她想回到当初,于是她恨。
      她挣开他的怀抱,稳住身子,坐在了一旁。
      “这样吧,我晚上再来,你就不要请看护了,成伯年纪大了,遇到这样的事就越怕嫌弃,找个外人他心里哪能好受。你毕竟不方便。”说完,他已经转身走了,不容拒绝。
      这样优秀的人,万事考虑周全,说出话来也是掷地有声,不容任何人有拒绝的理由,岑玮伦无奈,心里即使再恨,他对成伯与方姨是没话说的。岑玮伦看着他的背影,竟有些寂寥,心里不免一痛。
      生活中总是有诸多无奈的事情,即使再不愿意也得面对,岑玮伦此时深刻体会到。
      白天由方姨照看,下班了她就赶过来,不论再晚,申骆风总是要来的,然后叫司机送她回去。
      申骆风每天都要来个电话的,总是她下班刚好到医院的点,她总是按下接听键,直接就递给成伯,等他们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管那头还有没有声音。如果要打电话过去,照旧的拨了号码就递给成伯或方姨,坚决不与那人有任何的交集。
      不管怎么样,有时候一些事情避无可避,就像这天的晚上,时间尚早,她照旧与成伯闲聊着,申骆风就来了。
      成伯笑咪咪地看着他,“真是难为你了。”说罢看看岑玮伦,“玮伦,你回去吧,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骆风,你送她回去吧!”
      申骆风点头称是,岑玮伦却急忙开口,“成伯,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了。”申骆风憋屈憋屈地瞪了那个对他犹如瘟神的女人。
      “他来回一趟要不了多少时间,省得你去坐车,就这样吧!”说罢冲俩人直摆手。
      刚到走廊里,申骆风就拽她的手,她瞪瞪他,赶忙甩开。他又来揽她的肩,她还是一下甩开,转头狠狠的瞪他。这样屡次三番,岑玮伦再没法生气了,一腔的气像撞在了棉花上,消无声息,于是很无奈,而他已经抑不住地笑了,呵呵的,一把抚抚她的头发,又揽过她的肩靠在怀里。
      在车上,他时不时的转头,用一种宠溺的笑看她,而她已别过头看向窗外。窗外车水马龙,犹如时光从她眼界一下下溜走,不可阻挡。
      她何尝不怀念这般温馨,可是她不要,她不能要,她永不可跳过这中间的岁月,再回到那当初,他已不是他,她也不再是她,中间隔着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她宁愿自己不要这么清醒,傻一点,再傻一点,可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她只能自己与自己呕着,死拽着她已经动摇了的心,却绝望得不知道还可以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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