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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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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迟突然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鸾娇和简桐,许久才问:“白凡已经洗手不干了,简桐,那你呢?”像是聊家常似的,晚迟说得不紧不慢,“先不说鸾娇是不是警察,单从一个普通女友的角度看,你觉得她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个走私犯法、随时都可能有危险的人吗?”
简桐抱紧了鸾娇,苦笑:“我也希望能离开做点正当的活儿,可是我知道老爷子那么多的秘密,如果想走,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一直很好奇白凡是怎么脱身的。”
“因为你没有我幸运咯。”白凡一身白色西装,英挺地朝晚迟走来,这话虽是对简桐说的,眼睛却一直停在晚迟脸上。
“你不是应该要在外面等着吗,怎么到这儿来了?”晚迟笑盈盈地问道。白凡揽过她的肩,又在晚迟眉间轻轻吻了吻,才柔声开口说:“一个上午都没见到你,很惦记。”
“原来有人一刻也离不开新娘哦,晚丫头以后有得你受了。”鸾娇挑眉坏笑着。
这时门突然没谁一脚踢开了,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司徒雪儿怒气冲冲地跨到白凡面前,一脸的不甘:“为什么,为什么要娶她!”
白凡不着痕迹地挡在晚迟身前,神情淡然,缓缓地答道:“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我爱晚晚了。”
“你胡说,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司徒雪儿忍着眼泪,声线却有些变音。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一直以来,我只是把你当做妹妹看待。”白凡不紧不慢地答道。
司徒雪儿渐渐溃败了下来,上去扯过白凡的衣襟,泪一颗颗地掉了下来,全身颤抖着:“要不是这只狐狸精勾引你,你也不会抛弃我,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关晚丫头的事,雪儿不许胡闹!”司徒成阴着脸,走到司徒雪儿身边,沉声说道。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向着她?!”司徒雪儿满脸愤恨地转头看着司徒成。
至始至终晚迟都没有说一句话,像是早料到有人会来闹事,只是静静地看着快崩溃的司徒雪儿。她是同情司徒雪儿的,但她明白现在的情形说多了,反而让司徒雪儿更难堪,所以紧闭着嘴巴不出声。
司徒雪儿松开了白凡的衣襟,双手像是失重了似的,垂了下来,愣愣地望着白凡身后的晚迟,喃喃地问道:“你已经很幸福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白凡?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疼爱你,而我身边,真正关心我的人寥寥无几。怎么会变成这样?”
静了很久,晚迟绕过白凡,走到司徒雪儿面前,声音平缓:“还记不记得那天你骗我去你家,要我喝下那瓶酒,还上演了一场闹剧。幸好后来简桐放我走了,而你却怪他忤逆了你,给了他一巴掌。简歌告诉我,这些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要想别人尊重你,关心你,首先就该先体谅对方,更不用说是出手扇人嘴巴。”
停顿了一下,晚迟把视线投向司徒成,目光变得犀利,“养不教,父之过。一味的溺爱只会让人变得盲目自大,分不清对错。我父母是很疼我,但我做错了事他们还是照罚不误。司徒先生,你的确是个失败的父亲,你不应该让令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不应该放纵她对手下大打出手,不应该让她觉得只要她想要,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没想到晚迟会当面说老爷子的不是,刚刚陪司徒成进来的简歌,和一边的简桐都愣住了,鸾娇却叉着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司徒成倒是一脸和气地笑着点头:“晚丫头说得很对,是我教女无方,才养成雪儿如今这样目中无人,嚣张刁蛮的性子。”
“我不用你们教!我没有错!”司徒雪儿怒叱地哭着,指着晚迟神色阴狠,“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是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说完,转身离了房间。
狗急了也会跳墙,看来这次真的是把司徒雪儿逼到了痛处,晚迟隐隐有些担心。
“有我在,没事的。”白凡拥过晚迟,拍着她的肩安慰道。晚迟回以一个柔和的微笑,又无奈地指着裙摆上的一块污渍,一脸的可惜:“看来要重新换一套婚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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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K市的一家豪华酒店里举行,一楼的大厅里,花团锦簇,灯光夺目。红地毯两侧是数百桌的宾宴,此时已坐满了宾客。
红地毯中间站着一身白色西服的白凡,无可挑剔的面容,一八四的挺拔身姿,笑容和煦,神采奕奕。
伴着婚礼进行曲,两个可爱的花童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花篮,将玫瑰花瓣洒向空中,晚迟一袭鲜红裹胸婚纱,恰到好处地将凸起的小腹藏进了裙裾里,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斜披在裸/露右肩上。左边眼角处描绘着一缕妖艳殷红的蔓藤,双唇嫣红亮泽,嘴角处露着两个浅浅笑窝。娇艳动人,妩媚妖娆,惊艳了全场的宾客,以及红地毯上的新郎。
叶林挽着晚迟慢慢走到白凡身前,又将晚迟的手递到他手上,声音带着哽咽:“我将晚晚交给你了,以后要好好疼她,不要让她受任何伤害。”
白凡郑而重之地牵过晚迟的手,紧紧握着。
透过丝织手套,晚迟能感觉得到白凡火热的手心冒着湿汗,她知道白凡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自如,其实他和她一样紧张。
想起这一路走来的喜喜悲悲,晚迟百感交集,但还是竭力忍住不掉泪,这妆可是花了她好久的功夫和化妆师重新讨论出来的,可不能哭花了。紧紧地回握着白凡的手,踩着红地毯慢慢走向证婚人。
“你要牵好了,我现在眼前一片模糊,很可能会摔跤。”晚迟轻轻摇着白凡的手,小声说着。
白凡微低头看她,见到晚迟眼眶里充盈着泪水,随时都可能滑落下来。心头有些动容,他知道今天来得有多么不易,没有失去过,就不会了解失而复得的可贵。
白凡体贴地靠近晚迟,声音有些沙哑:“晚晚放心,就算跌倒了还有我做软垫。”
百余步的红地毯,两人走得典雅而庄重,像是许下了相濡以沫的誓言。
简歌坐在临近红地毯的宾席上,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新娘。
从很早之前他就知道她更适合红色,其实她骨子里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强,看似淡然,实则激烈。但当见到她一身火红妖娆的打扮,还是会觉得诧异和惊艳。她就像一簇怒放的火焰,褐眼波动流转,燃烧在人的心间。
可惜她的美不并是为他而展现,凤眼渐渐变得苦涩,简歌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顿觉一股暖流萦绕在胸口,于是又喝了第二杯,第三杯。到第四杯时,酒杯被人按住了,“简歌哥哥,不要再喝了,你会醉的。”
简歌抬眼看着身边神情怯怯的邱紫旎,眼神朦胧,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久违了的邪笑,凑到邱紫旎鼻前,声音蛊惑:“紫旎,你今天好漂亮。”
邱紫旎的脸上立刻浮现一蕴酡红,可在听到简歌下一句话时红晕凋零在双颊上,只听他邪恶地说道:“可惜你没有新娘漂亮。”说完又若无其事地退开了邱紫旎,坐回去边喝着红酒,边欣赏着新娘,醉眼微显。
邱紫旎紧紧咬着下唇,忍住哭泣,她知道简歌现在很痛苦,她也清楚,他这么做是为了要她死心。她也曾试着放弃简歌,可越是告诫自己,就越想他,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去见他。爱与被爱,就如一条食物链,逃不开,赶不走,除了接受,别无选择。
邱紫旎也喝下一杯红酒,抬眼看向台上这对完美的新人。
证婚人微笑着问新郎:“白凡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晚迟小姐为妻,爱她,保护她,尊重她,安慰她,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你离开世界?”
白凡看着晚迟的眼睛,狭长的黑眸闪着执着而坚定,一字字铿锵地回答道:“我愿意。”
晚迟的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有时候,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短短的三个字,就足以把人感动地一塌糊涂。
白凡用纸巾帮晚迟擦着泪,是不是地在她耳边说着安慰的话。
证婚人笑吟吟地点着头,继续问新娘:“晚迟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白凡先生为妻,爱他,保护他,尊重他,安慰他,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你离开世界?”
晚迟深吸了口气,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白凡,像是对他最后的检验,见到他脸上露出鲜少的紧张神色,才缓缓说道:“我愿意。”
白凡暗暗松了口气,又懊恼地瞪了眼晚迟,晚迟却装着若无其事,在证婚人的指示下,为对方带上了戒指,接着证婚人向二位新人颁发了结婚证书。
考虑到晚迟怀着孕,怕她累着,所以向证婚人鞠了躬后,又象征性地和贵宾们敬了几杯酒,就让人送她先回了家,酒店的一切则由白凡招待着。
回到家,卸完妆,洗了澡,用最后的一点力气爬上床,躺在全新的被褥里,晚迟才彻底地放松了身体,长长吁出口气,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嘴里嘀咕着:“终于结完婚了,要是再在那儿呆久点,我真要散架了。”刚说完,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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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迟是被人摇醒的,睁眼怒视着那个破坏自己好觉的刽子手,晚迟愤懑地嚷道:“干什么?!”
白凡歉然地端着一碗小米粥,温声说:“你晚饭还没吃,我怕你会饿着。”
晚迟语气不善:“睡眠比吃东西更重要!”
“下次我会注意的,晚晚现在先吃点东西好不好?”白凡一边抚晚迟坐起来,一边哄道。
接过粥,吃了两口,晚迟就把碗搁到了白凡手上,皱着眉摇头:“没味道。”
“晚晚想吃什么?”见白凡一脸的温柔吟笑,晚迟这会儿全醒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咽了咽口水说:“那个太麻烦了,还是算了。”
“没关系,晚晚只管说出来。”白凡不改一脸的好脾气,微笑地说。
吞吐了半天晚迟才开口说:“我想吃西城街‘口福’的鲜肉卷。”
白凡宠溺地刮了下晚迟的鼻子,笑道:“真是只小馋猫,我这就去给你买。”
“从这里到‘口福’很远的,开车也要半个来小时,还是算了。”晚迟拉着白凡的手,劝道。
“没关系,一去一回就一个来小时,也就是做碗粥的时间,我很快就回来。”说完,白凡便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
晚迟呆愣了一会儿,当手抚上小腹时,却甜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