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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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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娇斜躺在晚迟的大床上,手支着脑袋,眼半合,静静听晚迟说着她的境况。
在晚迟交代完最后一件事后,鸾娇睁开眼,懒懒斜视晚迟,语气是一贯的慵懒:“你终究还是惹上了司徒家的人,如果我要你和简歌他们不再联络,重新回到路人的关系,你一定不愿意吧?”
晚迟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顺势躺在了鸾娇旁边,不解地问:“以后我会尽量避开司徒雪儿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我连简歌也不见。”
鸾娇也学着晚迟仰躺了下来,眼睛盯着天花板长长呼出一口气,哂笑道:“你觉得一般的市民身上会带着家伙吗?简桐干的不仅仅是管理堂口那么简单。”
想起简桐用枪指着自己,晚迟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侧眼看着鸾娇问道:“难道他们做的是犯法的买卖?”
鸾娇闭着眼久久不说话,晚迟知道这些都是他们警方的机密,不轻易透露给外人。但鸾娇的沉默已说明了一切,晚迟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们不仅走私医疗器具,散卖药丸,这会儿还做起了偷运人蛇。”
晚迟“嗖”地坐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鸾娇轻笑着,目光炯炯:“老爷子是只老狐狸,我们派去的卧底十有八九都被他干掉了,虽然知道他们的勾当,可就是找不出一点证据。”
鸾娇叹气,一脸无奈地看着晚迟:“为了让你有个警觉,我只好把我们内部消息和你说了。”
晚迟的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许久才淡然地笑了起来。
鸾娇拍着晚迟的手背说:“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至少简歌从没做过这些犯法的事,一手包揽的都是简桐,而简歌只是负责管理堂口。当初白凡离开司徒家的真正原因,也是他不愿意卷进这些污秽的事情里。至于你说的司徒雪儿的关系,多少有一点,但应该不是最主要的。”
晚迟呆愣了半晌,才消化了鸾娇的话,忽然激动地扑在鸾娇身上,抓着鸾娇的肩问:“你是说简歌没有犯法,那么他不用坐牢了!”
鸾娇费力地推开晚迟,抬手揉了揉肩膀,白了晚迟一眼,一脸的不满:“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晚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露出了一脸无害的微笑:“我这不是怕简歌坐牢嘛。”
鸾娇挑挑眉,侧头笑问:“那你怎么不担心简桐会坐牢?他可是简歌的哥哥。而且我刚才也有提到白凡,你怎么一句也没问他?”
晚迟百口莫辩,她或许可以解释因为和简桐不熟,那白凡呢?又该怎么说?
鸾娇笑得一脸诡异,冲晚迟眨眨眼说:“简歌说得很对,你是应该重新考虑对他的感觉了。”晚迟不置可否地微笑着,但时下她还不想去面对这些问题。
这时鸾娇的手机响了,看鸾娇的表情从慵懒变为严肃,晚迟知道她有任务了。果然,挂上了电话,鸾娇对晚迟歉然一笑:“我要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晚迟了然地点头,将鸾娇送下楼后,想了想,又回房换了身衣服,带上门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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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白凡公寓门口,晚迟踟蹰着要不要按门铃。
自从那天知道他利用了自己后,晚迟就没有再来过这儿。明知道白凡不是故意的,但心里还是觉得失望。
门“咯噔”被打开了,晚迟的手僵直在半路,最后在空中划了道弧,放回衣兜里。
白凡一身银色休闲衣,衬着他修长的身形,笑容依旧和煦淡柔,看着晚迟轻问:“在门外站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按铃?”晚迟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意,跟着白凡进了屋。
在沙发上坐下,晚迟抬手接过白凡递来的茶,在白凡的注视下,及不自然地喝了一口,又将茶杯放到桌上。
深吸了一口气,对上白凡温和的眼眸,晚迟笑容微绽:“我看你桌上还有很多文件,还是先去处理那些吧,你不用管我。”
白凡定定地看着晚迟,眉头微紧,伸手揽过晚迟低声问:“晚晚难道不想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或是以前的事情?只要你问了,我一定会回答的,可是为什么晚晚都不问呢?”
晚迟呆呆地看着白凡,这张如今去了疤痕美到极致的脸庞,为什么那么不真实?想起两人重逢时,在千万烛火中走出来的白凡美轮美奂,犹如梦境中的人儿一般,迷离了晚迟的眼睛。为什么和白凡一起走来的这些过往,淡如青烟,还未曾在心间停留过,就已逝去了?晚迟真的不明白。
“白凡,我们真的在一起过吗?为什么我会觉得一切都那么虚无缥缈?除了我救过你,我想不出我们还经历过什么。”
拥着晚迟的手猛然收紧,黑眸中怒意闪烁,忽地将晚迟推到沙发上,接着压上了晚迟,没有给晚迟反应的时间,白凡已狠狠地吻上了晚迟,不再温柔,不再疼惜,纯粹是怒火的发泄,欲望的燃烧。
晚迟惊惧地推着白凡,不停挣扎着。当白凡修长的手指伸进晚迟的衣里,覆上了敏感部位,晚迟惊呼,以前被人欺凌的画面排江倒海地汹涌而来——
“别以为这里是女监狱就没人敢对你怎么样了,老娘就敢……”
“看不出来,你这么有料,摸起来真是舒服……”
“你最好乖乖地让老娘享受,否则别怪我破了你的身……”
恶心,愤怒淹没了晚迟,弓起脚,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踢开了白凡。
晚迟踉跄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褐眼里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无一丝的□□。
这时晚迟掉在地上的手机响起,白凡捡起看了看,没有递给晚迟的意思,而是直接按键接了,同时开了扩音器,电话那头是鸾娇焦急不安的声音:“丫头,我们被设计了,简歌为了救我中枪了,现在救护车正送他去XX医院,你直接来医院就好了……”
晚迟脸色瞬间冷却成惨白,顾不得衣裳不整,直径跑了出去。
看着晚迟消失在门口,白凡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沙哑的声音里无不讽刺:“你从来没有因为我而这么失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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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医院时,简歌已被送进了手术室,晚迟拉着鸾娇浑身颤抖:“简歌……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看着一身狼狈的晚迟,鸾娇轻轻抱着她,点头说:“子弹只射中了他的右肩,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晚迟渐渐放下心来,但还是心烦意乱,只能靠在鸾娇身上,许久才问:“你呢,有没有受伤?”
见晚迟已回过神了,鸾娇才轻笑道:“我没事,只是轻微的擦伤。倒是你,怎么像从疯人院里出来的,头发毛躁,衣服凌乱。”
晚迟不自然地低下头,将产开的扣子扣上,理平了衣服,又抬手拢了拢头发,才呼出一口粗气,并没有回答鸾娇。鸾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陪晚迟静静地等在手术室外。
手术灯熄灭,晚迟急忙站了起来,还未开口问,主刀医生就微笑地朝晚迟点了点头说:“手术很成功,不过现在麻药还未退,病人还在昏睡状态。”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旁的鸾娇怪异地笑着,十足的巫师样。完全忽视鸾娇的怪笑,晚迟跟着护送简歌的护士们进了病房。
安静地坐在病房一角,看着护士们小心地检查着简歌身上的每一处绷带,做完记录后,才离开。一下子,房间里只剩下简歌和晚迟。
呼吸着浓重的药水味,晚迟来到简歌床前,就着床沿轻轻坐下。
这种场面是何其的相似,曾经她也这样照顾过白凡,但是心情却是不同的。那时,晚迟的心是完全被掏空的,所以外表和心一样空白平静。而现在,却像是被什么填满了,她会害怕,会心疼,会想流泪。
伸手抚上简歌干裂的唇瓣,原本应该鲜艳欲滴的红唇,此时却苍白干燥。
“这世上还有没有让你觉得温暖的人?”简歌嘴里含着冰激凌,口齿不清地问晚迟。不做任何迟疑,晚迟笑得干净而温馨:“鸾娇,那七年是她陪我一起渡过的,如果没有她,我根本没有勇气活到现在。”晚迟说得平淡,但在简歌的眼里晚迟看到了震惊以及……心疼。
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简歌的淡眉,眼睑,高鼻,耳垂,褐眼清亮而柔和,眼角生疼,晚迟轻笑:“是这样吗?那个时候你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除了鸾娇,你要做我的另一个暖炉?”
泪,自晚迟的眼角滑落,晚迟抬眼看着天花板哭得无声。
病房外,鸾娇斜倚着墙,淡淡地看着晚迟脸上的清泪,站在鸾娇身侧的是面无表情的简桐。这时鸾娇拍了拍简桐的肩说:“走吧,就让他们单独待着吧,简歌最想见的人已经在那儿了,我们这些闲杂人等也该闪了。”
简桐撇了鸾娇一眼,直径迈步离开了,鸾娇不以为然地笑着,跟在简桐身后悠然地出了医院。